陆成峰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公子都已到了纪府门前,倒不如进去喝杯茶歇歇脚了。若是公子不进去的话,倒要教人笑话纪家人礼数不周了。”
瞻垍的视线定格在纪凝烟身上,她抬起头来冲着瞻垍嫣然一笑,道:“既然公子执意要走,那便回去吧。今日走了许久,大家也都累了,与其在这里磨蹭,还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大家就此告辞吧。”说完,她便自顾自转身进了纪府大门。
瞻垍微笑着的脸看着她毫不犹豫走进大门的背影僵住了,他以为她会劝他进去的。可是她居然就那样笑着,还说了一句什么“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叫什么话?真不知这是谁教她的,莫非是陆成峰教的?他将探寻的目光投向陆成峰,却见陆成峰也是一脸震惊外加疑惑,显然也是不理解她说的那句话。
只有紫苏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一步,走到瞻垍和陆成峰行了个礼,面带歉意地解释道:“我家小姐前阵子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便失去了自己的记忆,还这样时不时说一些我们没听过的话,老爷夫人请过几个郎中来看,看完了都说估计是生病的缘故把脑子给烧坏了,各位别介意就好。”
陆成峰早有耳闻,此时便点点头表示理解。而瞻垍则疑惑地问道:“是什么病,怎么会那么严重?可曾请过名医来看?”
“回王爷,老爷请了京城顶好的郎中们来看,他们看完无一例外都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小姐没病,可是小姐就是每日昏睡不醒,精神萎靡不振,茶饭不思,后来,后来。”紫苏声音越来越低,“后来有人说是府里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夫人便亲自去请了个道士来府里做了一场法事。奴婢本不信这些,但是说来也怪,做完法事后的第二天,小姐便醒了过来,迅速地恢复了精神,让人不得不信。”
朱瞻垍听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那纪小姐醒来之后,可有什么异常?”
“就是,跟以前的小姐相比,简直判若两人。”紫苏说着,想到纪凝烟初醒的那日,在府里到处跑,说的竟是些他们听不懂的话,不由得有些忧虑,但很快又露出了微笑:“但奴婢觉得,现在的小姐好像更活泼伶俐,很是惹人怜爱。”紫苏犹豫了一下,还是怯怯地问道:“王爷,恕奴婢大胆,您会不会因为这个就不再喜欢我们小姐了?”
瞻垍微微一笑,难怪他差人查到的纪凝烟与他亲眼所见的纪凝烟会有那么大的差距,原来还有这么一个缘故。这样他的疑惑就可以解开了。他向紫苏和陆成峰拱手道:“本王岂是那种小人?既然知道了这其中缘由,那本王便可以安心回府了。告辞。”
紫苏行了个礼,低下头道:“奴婢知道了,还是不能告诉小姐王爷的真实身份么?只怕小姐问起来,奴婢不好解释,万一说漏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你告诉她我是个商人便是了,其他的自有我来解释。”瞻垍说完,便打个响指,佣人从纪府中将他的马匹牵了出来,瞻垍跨上马,策鞭离去了。
门口只剩下陆成峰与紫苏二人了,二人相对视一眼,都面红耳赤了,随即匆匆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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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夜访香闺
纪凝烟走回房间,解下包袱,直挺挺地躺到了床上,走了一天了,她的身子骨虽好,却也有些吃不消。
对于瞻垍的离开,她是有些失落的。明明都走到了她家门口,却不肯多走几步进来坐坐。哪怕是喝杯茶再走也好呢。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竟这般希望有他在身边了么?她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纪凝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还开始因为他不肯多陪你一会而使小性子了呢?不可以,不可以的。你一定是鬼迷心窍了,没错!”
紫苏听到纪凝烟一个人喃喃自语,好奇地凑近了些想听听她在嘟囔些什么,还未凑近,纪凝烟便转头看了过来,刚才的迷茫神情一下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暧昧的坏笑,她把声音压低:“紫苏,你说,陆成峰陆先生怎么样啊?”
紫苏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低头答道:“小姐莫要拿奴婢寻开心了,真是羞死人了。”转身欲走,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回身来向纪凝烟说道:“对了,让小姐一取笑,奴婢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瞻垲公子来访了,现在正在院中赏花等着小姐,不知小姐愿意与他见面么?”
“这有何不可呢?”纪凝烟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紫苏,引路吧。”随着紫苏便走出了房间。
庭院中栀子花怒放枝头,满园飘香。瞻垲正驻足欣赏着花枝,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的纪凝烟,用眼神示意紫苏退下。紫苏默默地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纪凝烟懒洋洋地冲着瞻垲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纪小姐好像没太有精神呢,不知是有心事还是不想见到我?”瞻垲试探性地问询道。
“没什么,只是今日出去郊游,玩了一天有些倦了罢了,无妨。”纪凝烟低下头嗅着花香,闭上眼睛陶醉在浓郁的花香里。
“是么?”瞻垲微微笑着看着纪凝烟,没有多说话。
纪凝烟感应到他的目光,便睁开了眼睛,瞻垲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说:“呃,那个,你想不想去狩猎?”
“狩猎?”纪凝烟有些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出去玩玩也好,总是听说清代有狩猎的习俗,见识一下明代的狩猎也好。
“那好,明日卯时三刻,我派马车来接你。”瞻垲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说完话便告辞离去了。
纪凝烟俯下身子凑在一朵栀子花前,深呼吸一口,花香扑鼻。
纪凝烟跟纪老爷和纪夫人问了安之后,早早地便回房休息了。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既然是狩猎的话,瞻垍也会去的吧,嗯,不知道他策马扬鞭是怎样的英姿呢?纪凝烟这样想着,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纪凝烟的第一反应是紫苏,但又觉得不太对劲,紫苏今晚服侍她洗漱完毕后才离去,怎么会这时又来打扰她?她没有应答,悄悄地走到了窗户前,将窗户纸戳破一个小洞,偷偷向外看去。
接着朦胧的月色,她隐约可以看到门前立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他有些紧张,好像生怕被人发现一般。
“瞻垍,是你么?”纪凝烟推开窗户,小声地喊了一句。
“是我。”他顺着声音看了过来,微微一笑,“有些要紧事要找你商量,现在方便出来听我说几句话么?”
“为什么要出去,在外面岂不是更容易被人发现?”纪凝烟歪着脑袋笑了,关上了窗户,走到门口打开了屋门,“请进吧。”
瞻垍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到,才走进了纪凝烟的闺房。他走进房间,关好屋门,甚至来不及坐下,就开口问道:“下午我大哥是不是来过了?”
“大哥?你是说瞻垲公子么?”纪凝烟揉揉脑袋,“他说明日带我去狩猎来着。”
“不要去。”瞻垍脸上第一次露出着急的神态,他稳了稳自己有些慌乱的气息,才接着说道:“凝烟,不要去。”
“为何?”纪凝烟不解道。
“时间匆忙,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总之你记住,一定不要去。”瞻垍急匆匆地说完就要离去。
纪凝烟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衣角,追问道:“究竟是为何?”
瞻垍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此时一言难尽,总之我们明天去狩猎,可能会有危险。瞻垲没有考虑周全就私自来邀请你同去,可我不想也不能让你被我们牵连受伤。所以,不要去。”
“为何会有危险?既然明知道有危险的话,为何你们还要去?”纪凝烟皱起了眉头,“是不得不去么?”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是我会尽力保护大哥的。”瞻垍又叹了一口气,“能不能答应我,一定不要去?”
“你大哥明日还会派马车前来接我么?”纪凝烟越想越觉得奇怪,既然瞻垍说危险,为何瞻垲还要来接自己?难道是瞻垍和瞻垲有分歧?
“大哥他不肯相信我。”瞻垍苦笑了一下,“他太单纯,把所有人都想得太过美好,所以常常被表象迷惑。而且,又固执得像头牛一样,旁人怎么说他都听不进去,只相信自己的看法。”
纪凝烟看着瞻垍紧张的神色,心里偷偷打起了小算盘。既然有危险,那怎么还能看着他孤身前行?到时候能帮他最好,哪怕不能帮他脱离危险,只要陪在他身边也好。“那好吧。”纪凝烟歪着脑袋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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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密谋
瞻垍看时间不早了,起身向纪凝烟告辞离去。他正欲走出去房门时,纪凝烟示意他不要动,自己先打开了窗户,探出脑袋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人过来,才打开房门目送着瞻垍离去。
月色朦胧,瞻垍灵活地翻过了墙,在墙沿上对着纪凝烟微微一笑,挥了挥手,跳了出去。
直到再也看不到瞻垍的身影,纪凝烟才关上了窗户,躺到床上蜷成一团,用被子把头蒙起来。每当心里忐忑不安的时候,她都习惯性地把自己变成一只猫,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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