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傅雅轩的下颚抬起,细细地端详着她,看得她都羞涩起来:“你看什么?”
“我想牢牢记住你。”
“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很丑?”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美的。”他揽住她说。
“终有一天,我会人老株黄,会变得又老又丑。”
“就算成掉了牙的老太婆我都喜欢。没有人能比得上你,你的张扬、活泼、调皮、勇敢、执著、甚至跋扈,有点坏,又不是很坏,都是旁人比不上的。长相漂亮的女人太多了,可内心里漂亮的女人太少。内心漂亮又独特的少之又少,这样的你,早在我的心生了根发了芽。”
“车,空话连篇。”以后会怎么样,有谁能预料?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句句都是真心话,它在为你跳动,感觉到了吗?”
哼,绕来绕去,还是没正式回答她的话。
“我现在真的很丑是不是?有没有镜子,有没有?”她想要挣扎开他的怀抱。
崔墨耀看她撒娇得像个孩子一样,终於忍不住低头吻住她的嘴唇,阻挡了她接下去一连串的牢骚。
怎麽又是这样呢?一被他亲吻,她就全身发软,无法思考,只能承受他浓情蜜意的吻,任他反覆辗转的吸吮,温柔无比的舔弄,感觉自己好像都快被他吃掉了。
车厢外,韩高还是第一次听到王爷笑得那么大声,跟了王爷六年,第一次看到他为一个女人动了情。
那他以后可要更加小心了,因为女人都是小心眼动物,要是得罪她们就惨了。
车窗外,柔和的春风轻轻地吹呀吹,缓缓地吹动树枝头,渐渐地抖落一地愁……
傅雅轩娇羞地依偎在崔墨耀的怀里,允许自己暂时沉溺在两人的世界里,快乐的品尝这幸福时刻。
“母后想抱孙子想疯了,轩儿,你赶快给我生一个孩子吧。”他搂着她坐好,不慌不忙地替她整理好身上凌乱了的衣服。
他要她为他生一个孩子,他喜欢和她共同孕育一个生命!
“不要。”她别过脸,气得不想瞧他一眼。每次听到他说起要生孩子,仿佛他只把她当成生孩子的工具,她的心里就很不舒服。
“为什么?”此刻沉著脸、犹如撤旦的他,再也不是刚才那个温柔多情、一心只想拥抱她的男人了。
哼!说翻脸就翻脸,好无情哪。
“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这次回去,你得好好待在府里,我会让太医给你调理好身子,目标就是给我生个胖娃娃。”他斯条慢理地说。
“你作梦,我才不会让你如愿呢。”她倔强地说。她很自信自己一定不会“中招”的,因为她每次都是算着安全期来的,这点古人可不及她。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他扬起志在必得的微笑。
天色还早!(1)
她突然发现,他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她靠在他的肩头,欣赏着他好看的脸。
他宠溺的看着她,轻吻着她的脸颊,紧紧拥住她,再也没有其他女人能占据他心房了,唯有她。
她沉思了半晌,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墨,难道你也不赞成母后的做法?”
“没错,只要后宫的其她嫔妃能怀上皇上的孩子,母后自然不会再护着何文颂。”他的眼光又扫向她的肚子:“母后她老人家也挺可怜的。”
傅雅轩似笑非笑地说:“母后这么做还说得过去,但皇后为什么也那么糊涂?还给自己的丈夫封妃,她心里难道一点都不嫉妒吗?”
“皇后是个贤惠的女人,她重风范,懂分寸,把后宫打理得妥妥当当,让皇上完全无后顾之忧。这样的女人,实在不可多得。”崔墨耀叹了一口气,目光变得幽深。
听他这样说,傅雅轩的心震了一下,原来,他心里面的理想对象,是像皇后那般贤良淑德的。
她噘起小嘴说:“做女人就应该无才便是德,把《女诫》倒背如流,怠慢了服侍丈夫是失职,为丈夫纳妾是应该,就算出去召妓,也要弄些补品给丈夫补着,生怕弄坏了身子,她的天就会塌下来。”
他终于明白她的小娘子是吃醋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破着她那起的小嘴,可爱得令他忍不住又想偷香了。
“我喜欢的女人不需要做这些,她不必不惜矮化自己,扭曲观念来迎合时下不合理的规范,因为我就爱她会跟我吵架,会有自己的主见的样子。”他双臂温柔有力地圈住了她。
她的心里有一丝丝的甜蜜泛起,因为他肯接受一个不同时代的她,她的爱情观是要求对等,要求纯净的。
如果这个时代的情爱得要女人委屈自己来成全,得是女人一再退让、一再容忍才能得到男人的疼爱,那么,她全部不要!
她吞了吞口水,欲言双止地看着他,好半晌才问:“何文颂投到皇上的怀抱,你心里不觉得难受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难受?我从来就没把她当我的女人看,也从来没碰过她。像她那种心机深沉的女人,我是不会喜欢的。”他不以为然地说。
难道,一直以来,他也只是属于她一个吗?
“你是怕她,还是不喜欢她?”他的回答让她有了新的疑问。
“我怕她?我为什么要怕她?”他挑眉,小腿跷二郎腿的悠然自得。
“她实在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深爱着你,因爱成恨,她一定会想尽办法报复你。”她托着得腮,深沉地看着他。
“我不会让她的计划得逞的。”他有恃无恐地耸了耸肩。
“所以你赶回去,是要皇上防着她?”她叹了口气,忽然哀愁起来。
“皇上大智若愚,又岂看不透何文颂的诡计。”他闪着深邃的眼凝视她,温柔而了然地说。
她愣了一下,眼前浮现那个温文尔雅且心思缜密意气风发的皇上,不由得一笑:“你说得没错,皇上是个聪明人。”
天色还早!(2)
他随之淡淡一笑,没说话眼里却有些莫名的情绪。看着怀中的她,他的心仍是酸苦,她的笑脸就像刺一样让他心里莫名的难受。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马车在奕王府门前停下,韵儿和一群人早候在门口。
下车进了府内,他们全都给王爷请安,傅雅轩冲到韵儿跟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她。
“小姐。”一声一声亲切的呼喊带着重逢的喜极而泣:“小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韵儿,你还好吧?”她轻轻地拍着韵儿的背,哽咽着。
崔墨耀将她从韵儿的怀里拉过来,一本正经地说:“这次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惩罚,若下次再犯,你们主仆就再也别想有见面之日了。”
她擦了擦泪水,才注意到韵儿近来消瘦了许多,让她不禁蹙起眉头:“韵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韵儿正要说,忽然感到有一双锐利的眸子正盯着她,把到嘴的话吞了回去,喏喏说:“没有,真的没有。”
“你不要怕,我给你作主。”她不疾不徐地说。
韵儿看到王爷的冷淡一笑,心一凉,缩了缩脖子:“小姐,真的没有人敢欺负我。”
看他们来来回回的目光,傅雅轩知道他们一定有事瞒着她,韵儿的目光更是死死地追随着她,生怕她不相信似的。
“轩儿,你不是说累了吗?”他紧搂着她的肩膀。
她还来不及否认,就被他拉进房里了。
身后的人都目瞪口呆,久久呆站在那里。
“我已经忍了很久,我今天一定要做这件事。”他抱住了她,轻柔地低语,语气中透出一丝祈求。
“什么事?”她假装不懂。
“你终于回来了,回到我的怀里,再也不要离开。”他收紧长臂回拥她,恨不得将她纤弱的身子给揉进骨子里,用他的温热暖和怀里冰冷的她。
“我累了,要沐浴就寝。”她淡淡地说。
“等一下再累。”他将她抱上床,俊美脸庞仍然扬着笑。
他俯首轻吻、她软嫩的唇,缓慢地吻下她的锁骨,舌尖在她优美的骨凹处逗留了半晌。
“不要……”她轻轻吟唤,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最后一丝理智把她拉了回去:“别这样,等一下韵儿会来送水。”
无视她的愤怒,他有力的长臂狠狠地搂住了她,近乎狂乱地吻著她。
他要她,现在!他忍了太久太久了。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崔墨耀缓缓睁开眼,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儿。
她睡得很熟,眼下有着淡淡的阴影,羽睫还有着未干的泪痕,诱人的小嘴被他吻得微肿,蜜颊泛着一抹激情后的绯红。
勾起唇角,欣赏着他留下的痕迹。手指轻抚着细嫩的脸颊,温柔又小心翼翼,怕吵醒她。
“嗯!”傅雅轩轻吟一声,像只猫咪似的,搂着他的腰,小脸轻蹭着他的胸膛,找到舒服的姿势,才又安睡。
见她这可爱的模样,他忍不住轻笑出声,思绪轻转着,想到第一次见她的那天。
天色还早!(3)
那天她穿着一身劲装,眉宇间漾着一抹英气,清秀小脸高傲地扬起,明亮的模样像团火焰,轻易吸住他的目光。
在睡梦中,他依稀记得她温柔的呼唤。直到现在,有时他还是会怀疑,真的是她把他从死神里拉回来的吗?因为她从来都没如此温柔过。
她睡着的时候好可爱,可醒来的时候,她却没那么好驯服,总是违逆他。
正因为如此,第一次的时候,他才会用不正当手段强要了她。
她当时可倔了,居然跳马车自杀,他必须承认,她是他见过最强悍的女人。
不过就是这样才有趣!若她像时下的女子般乖顺,可不会引起他的兴趣,这般独一无二的她,才能勾动他的心绪。
“唔……你醒啦?”傅雅轩睁开眼,睡意仍蒙胧,见端木宸直直瞧着她,她轻打个呵欠,一时还未清醒。
“你可以再睡一会。”崔墨耀拉回思绪,轻抚着向小名的脸轻声说着,喜爱她未清醒的娇憨模样,只有这时,她才不会反抗他。
“嗯!”她闭上眼,正打算照他的话做时,却又觉得不对,再次睁开眼瞪着他。
总算完全清醒了,她尖嚷着:“你……你怎么会在我的□□?”用力推开他,离他远远的。
崔墨耀挑眉,也不生气,慵懒地说着:“我是你夫君,睡这里会很奇怪吗?”
想起昨晚和他厮磨了整夜,在他的逗弄下,她总无法自已,只能任他摆布。
“噢!”这到这里,她不禁懊恼地呻吟一声。怎么这样?她不高兴地问他:“什么时候了?”
“刚过五更。”崔墨耀撑着脸侧躺着,欣赏着傅雅轩的模样。
丝被被她抓着,护在胸前,可却护得不完全,露出滑腻的肩膀、细致的锁骨,诱惑他的视线。
“什么?”她迅速抬头看向屋外天色,十指直抓着头发痛苦地哀嚎:“天啊!”
说着,却看见他邪佞的视线放在自己胸前,
话说到一半,却见他邪佞的视线放在自己胸前,她一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身上全是青紫吻痕……
她红了脸,赶紧将自己包得紧紧的:“该死!看什么看,快滚啦,我这个样子,还怎么……”
不让她把话说完,崔墨耀迅速压倒她,狠狼地吻住了她抗拒的朱唇。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姐,你醒了吗?”
傅雅轩吓了一跳,不由得慌乱不知所措,就好像偷情似的:“别这样,是韵儿。”
“可恶!”他非常不喜欢别人来打扰他的好事。
“小姐,我给你送热水来了,我可以进来了吗?”韵儿的声音再度扬起。
啊!怎么办?傅雅轩不由得慌了,她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见人?羞死人啦!
不料,崔墨耀却毫不在乎地说:“进来吧。”
“不……”她身上这些他留下来青青紫紫的痕迹,这份暧昧的嫌疑是跳进黄河也洗刷不清了。
“遮起来就好。”真不明白她怎么还这么害羞,崔墨耀轻描淡写的说着,顺手用被子将她整个娇躯包住,还一把将她搂在他胸前。
当韵儿推门进房时,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张大了嘴巴,连该问候的话都忘了。
韵儿刚才没注意听,更没想到王爷会在房里,而且在小姐的榻上,如果她知道,就不进来了。
没想到出去一趟,他们的感情居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傅雅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只能把脸完全埋在崔墨耀的肩窝,不敢抬起头来见人,可她却不知她这样的举动更引人遐思。
“干嘛,你成哑巴了?”崔墨耀冷冷一问。
韵儿连忙回过神来:“王爷,小姐,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天色还早,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你个头,我的水都要凉了,还不快点提进来。”傅雅轩瞪向一脸看热闹似的韵儿。
“是是是。”韵儿用力地答了一声,惧怕地将热水提入屏风后的大木桶里。
他起身穿上衣服,系着衣带说:“中午自己吃饭,我可能要下午才回来。顺便请周太医过来为你调养一下身体,他是这方面很有经验。”
“不……”
她话还没出口,就被他俯身吻住了唇,从不曾见过她这么形于外的温柔,而且是为她而展现。
久久,他才放开,抚着她的头发:“要乖乖的。”
“好,我听你的。”她轻轻点头。不这么做,他是不会肯离开的。
决裂!(1)
高及腰的大木桶,里面盛满着热水,白雾萦绕。
傅雅轩整个人就泡在这个大木桶里,她眯着眼睛,闻着玫瑰花瓣的芬芳。
韵儿用浴巾为她揉搓,那颈白似雪肤若凝脂,侧弯的娇躯,使得背部勾划出深深的弧线。就连女人看了,也不禁心动。
她丝许埋怨地噘起小嘴说:“小姐,你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傅雅轩玩耍着花瓣,两条洁白的小脚微踢,桶里的水渐起波澜,水流滑过脚下,起伏有致。
“你说要回阳明山庄的,可你原来你只是骗我的,亏我这么相信你。你失踪的两个月,所有人都急疯了,夫人都急得病了。”
“你们小题大做,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傅雅轩瞪了韵儿一眼。
韵儿顿时哑口无言,这要怎么拗呢?
傅雅轩沉吟了半晌才道:“韵儿,你老实说,我没有府上的这些日子,有没有人欺负你?别怕,我会替你作主的。”
韵儿犹豫了一下,才说:“韩高他欺负我,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被抓回来。”
“这个愚忠的莽夫,看我怎么收拾他。”傅雅轩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意。
“怎么收拾?”韵儿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