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想干什么?”
听见那“师傅”二字,慕楚猛地回过神来,面具下的俊脸也是倏地一下就通红了,随后咳了一咳,道:“没想干什么,就看你身上有水,想要给你拨下去。”
冷然听了,不说话,只是凝视着他眼睛的视线,稍稍偏了一偏,看向那红透了的耳垂。
他本就是雪色的长发,那通红的耳垂在那雪白的映衬下,愈发显得晶莹透亮,宛如一颗剔透润泽的红宝石。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眸底几不可见的深了深。
而恰恰便是冷然这极细微的眼神变化,让盯着她的慕楚看了个正着。
当下,即便是已经不再魔怔了,他却还是觉得,那眼神一变,冷然整个人就多出了点情绪,不再像以往那样平静而冷漠了,甚至是平白多出了一抹饶有深意的韵味。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
觉得现在的气氛很是尴尬,慕楚又咳了一声,动了动手,摆脱了冷然的桎梏,方才掩饰一般将那被他犯了魔怔时候丢下的东西给拿起来,一点点加着水的同时,一株株晒干的药材也被他颇有秩序的投进浴桶里。
很快,那正冒着泡泡的水面渐渐平息了下来,鲜红如血的色泽也是缓缓的变成了原本的水色,清澈透亮。
不过碍着浴桶里的药材之多,慕楚还是很没有眼福能看到那水下的风姿。
乃至于他还想了想,之前就看了个裸背,他就很没志气的脸红了,刚才不仅看到了那么香艳的一幕,甚至还没有脸皮的摸了一把,他都觉得胸腔里砰砰直跳缓不下来,如果那水下的他真的看到了,会不会直接流鼻血?
慕楚很是严肃的想,他作为一个男人,身份又是那般的,理应说该是阅女无数的,结果这不过尚是初初接触了一个女人,他就已经这般溃败,如果以后真的娶了冷然,他会不会欲仙欲死?
毕竟,冷然这浑身上下,哪点不是个尤物啊。
慕楚边神游天外,边继续往浴桶里加水加药材。
冷然自是不知道慕楚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觉得多了这些新投进来的药材,她体内的温度也是稍稍降低了些,那骨子里的疼也是轻了一点。
一壶热水加完了,药材也完了,慕楚依旧是红着耳朵,却是正正经经的又取来整整齐齐列着的一排的银针,拿之前盛着药材的盒子里的火折子给消了毒,方才准备为冷然扎针。
他看着兀自闭目承受着痛苦的少女,颇感尴尬的又咳了一咳,才道:“嗯,乖徒儿,你起来一点,为师要给你扎针。”
不料冷然却淡淡道:“师傅,你确定你不会再看了?”她睁开眼来,斜睨了他一眼,旋即伸手将一缕垂落下来的头发挽至耳后。这本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动作,却是在沾染了红色水泽的肌肤的映衬之下,显得有些无心的撩拨和魅惑之态,直看得慕楚心头一紧:“我不是以前的冷然,也并非再是个舞姬,有些东西,我想,还是和师傅说明白了比较好。”
慕楚听了,顿时更感尴尬。
他明白,冷然这是说,不要将她还当成是一个舞姬,没有那些所谓的矜持。
她是她自己,她有着和以前的冷然截然不同的思想和认知。
慕楚又咳了咳,才道:“为师自然明白。嗯,乖徒儿,你不要再说话了,这第一次扎针的最佳时间都快要过去了。”
分明是借口。
冷然没有再说什么拆穿他,依言稍稍起身来,随着“哗啦”的水声,少女几乎大半个背部都露出了水面,纤细的手臂却是围在了胸前,显然是防着身后人不小心的偷窥。
而她这一起来,光滑白皙的背部上还有着水珠顺势流下,滴滴答答的溅落回浴桶里,无比的靡丽姿态。
慕楚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加快了不少。
单单只是看着这眼前的美景,不及去触碰,他似乎就能感受到那柔软和滑腻,是真正的能让人甘愿去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就只为了能够亲自品尝到那销魂的味道。
只是,不知这样的美景,可有谁曾拥有过?
是在他将以前的她给送去那人身边之时,还是在以前的她跟随了容御的时候?
以前的冷然曾经是个舞姬,是个烟花巷里的女子——身处风月场所里的女人,哪个没被客人给占过一点便宜?有时候真被要去了身子,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不过作为医圣,慕楚很是清楚,冷然还是个处子之身的,只是不知道,在冷然掌控了这具身体的指挥权之前,曾经的那个冷然,有没有将身体奉献给谁?
有谁曾见过这身体的美好?
慕楚心中想法万千,眸中莫名的温润不再,飞快掠过了一抹极快的杀意,却是不自知。
恋恋不舍又多看了几眼,他方才仍红着脸,拿过一旁干净柔软的浴巾,小心翼翼的先将那背上的水渍给擦干了,随后平复了下心绪,便开始为冷然扎针。
他扎针之时,下手速度并不快,却是极准。这先扎的三针,其中有两针是要扎在两处死穴上的,但他下针在那两处死穴之上,冷然却是没有任何的将死反应,反而还觉得这几针下来,那骨头里的疼痛减缓了许多。
扎完了这三针,他犹豫了一下,却是双手扶住她的肩膀,微微使力,将她又按回了浴桶里。索性冷然明白他的意思,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尽量不要有什么动作,再过两刻钟,我还要过来给你下针。”他说着,将东西收拾起来,准备出去了。只是旋即,他突然又开口,语气里充满了求知欲:“对了,你之前说,我也输了?乖徒儿,告诉为师,为师输在了哪里?”
冷然闻言,道:“你都已经知道了,还需要再问我么?”
“嗯,说得也是,我第二次见你就觉得你不对劲了。”慕楚显然已经是清楚,眼前这个人,再不是曾经他所救下的那个娇懦幼童,“乖徒儿,你不问为师怎么知道你说过那话的?”
“你安排暗卫在我身边,我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
冷然声音淡淡,却是很好的表达了她此刻的心绪:“师傅,你若再不出去,我会以为你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她刚才说过了,她不是以前的冷然,不是那个舞姬,她自然是不会允许自己的身体随随便便被人给看的。
虽说他如今是她的师傅,医者父母心,但他至少还是个男人,既然是个男人,就不该这样与她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呆在同一间屋子里这么久。
尽管她不认为,她与他孤男寡女会发生什么事,但也无法避免那种窘迫。
慕楚听了,那好不容易消了热度的耳垂,又再次红了起来。他悄悄瞄了一眼依旧是不动声色的泡在药浴里的冷然,随后二话不说,揣着东西出去了。
离开浴室之后,他还在思索着,为什么之前他跟冷然那么亲密,甚至他还紧紧抱过她,她全身上下都贴在了他身上的时候,他完全就是个坐怀不乱的君子,没有一星半点儿那些旖旎的想法;而今不过是不小心觑到了冷然某些裸着的地方,并且那些真正诱惑人心的他全都没看见,他就已经觉得,只要冷然微微那么挑拨他一点,他就能立即兽性大发将她给压在身下——
他很久之前就知道,以前的那个小女孩长大之后,那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尤物,可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即便是忽略了那撩人的体香,可冷然还是有着天生的媚骨的,那一举一动,就算是她干躺着在那,没有任何动作,也足以撩拨起人心里最为深重的欲念。
就连他这种从不接触过女人的,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是好在了哪里的人,都被冷然给挑得心底火起。
他捏了捏手里用来盛放药材的盒子,那排已经用了三根的银针也在里面。
这才给冷然施针施了第一轮,一会儿还要再来四轮。而后面的那四轮施针里,下针的地点已经不止是后背了,前胸,肋骨,甚至是她腿上,都有着几个至关重要的穴道……
慕楚突然觉得,刚才那一幕,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接下来,才是真正能要了人命的。
诚如慕楚所想,等又过去了两刻钟,他又提了满手的东西,进了浴室。
这次,浴桶里的水再不是红色的,而是泛着淡淡的橙红,显然是按照着赤橙黄绿青蓝紫的颜色来变化的。
那橙色的水还是一如先前那般,冒了很多的泡泡,随后碎裂,溅起不少水在冷然的身上脸上。不同于之前的红色诱惑,这橙色的水珠在她身上肆意的蜿蜒滑落,竟莫名让慕楚看着看着,有种想要咬上一口的冲动。就仿佛那沾染着水珠的肌肤,是一块极为美味的软滑点心一般,让人食指大动。
而非常配合的,慕楚喉结动了动,颇显男人的性感。
只是他没有再多加造次,转手就是一边加水,一边投放药材。
于是浴桶里的水又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清色,不过等一会儿,就又要变成黄色的了。
这针对冷然身体的药毒改造便是这般,从今天开始,往后每天她都要经历这样奇特的药浴,而同样的,慕楚也需每天给她施针,享受这种痛苦而又美妙的过程。
加水加药材完了,慕楚踌躇半晌,终于是下定决心道:“乖徒儿,你,你……你站起来,为师要在你心口上下针。”
这话一说,不仅仅是他自己立即就红了脸,那原本静如深湖般的少女,也是陡然间就睁开了眸子,平静至极的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错愕之色。
“师傅,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说……你需要站起来,为师要在你心口位置处下针。”
------题外话------
一更到。
目前就写了这么多,我去写二更,到晚上能写多少就发多少哈,然后明天的更新就会比较晚了,因为我手里是一点存稿都没有,全都是现写现发,又在养身体不让我熬夜,我想通宵写多点也没办法
话说,这章真是对慕楚天大的考验啊,哈哈,坐怀不乱真君子咩,下一章更是考验他的毅力,咩哈哈叉腰笑,我家冷爷真是v587又撩人,你们快做好二更捡节操的准备,二更里的节操绝对是掉的满满的
感谢纪念你曾经的好,殇伊奈的花花和月票~
第五十二章 惑人之景【二更
听他重复了一遍,冷然这才确定自己刚刚真的没有听错。
要她从水里站起来,在她心口那个位置上施针?
心口那个位置,可不是什么别的位置,在男人身上还好,可在女人的身上,那就意味着她差不多要被慕楚给看光,才能让慕楚给她下针。
冷然很是清晰的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漏了那么一拍。
她在紧张?
可是,紧张什么?紧张慕楚要看她的身体,还是紧张慕楚要触摸她的身体?
作为一个女人,即便是有着现代社会的思想,按理说不该这么注重于一副皮囊,但冷然还是觉得,慕楚提出来的这个做法,很是有些不妥之处。
所以,略略想了一想,冷然便拒绝了:“不必,你把针给我,告诉我是哪个穴位,我自己来下针。”
可谁料慕楚却摇了摇头,红着一张俊脸,却很是认真的道:“不行,只能我来。”
只能他来。
这句话的意思,冷然自是明白。
他那句话的意思是说,这专门为她准备的药浴,期间的施针,是只有他一个人掌握了全部的,即便他将需要下针的穴道告诉她,或者是让别人来给她下针,但那具体下针之时的手法、力度,许许多多的细微之处,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好。
所以这下针之人,是非他不可。
冷然不太自然的抿了抿唇角。
不就被他多看几下多摸几下而已,被吃几下冰淇淋,她堂堂冷爷,怕什么?!
况且前世的时候,社会风气那么开放,她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灵魂,难道还怕这些?而且,以慕楚的品行来看,他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的。所以……她暗暗咬了咬牙,谁怕谁!
想清楚了这些,冷然冷着一张脸,而后便是站起来,上半身霎时就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浴桶里的水是很烫的,所以冷然这一站起来,就感到有些冷,而不知是不是身体太过的敏感,她不自知的微微颤了一颤。
慕楚还正想着要怎么劝冷然,让她起身来为她下针,结果只听“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的声响,他怔了怔,然后一抬眼,就看到少女已经起了身来,整个上半身都显现在了他的眼前。
他的目光顿时就凝住了。
但见那肌肤光滑细腻宛如凝脂,点点的水珠残留在其上,极缓极缓的顺着那曲线向下流着,留下非常细密的水泽痕迹,颇显靡丽之色。而那水珠滑落之处,线条饱满且婉约,最终滴坠在下方,盈盈欲落,非常的动人。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是停滞了,让人禁不住感到有些闷,喘不过气来。那浴桶中的少女微抿着唇,脸上似是因着那目光的停驻,而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更显得她明艳不可方物,简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
良久,冷然终于是开口,声音里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味:“师傅,你看够了没有!”
说着,她看向慕楚,一双凤眸里隐隐有着窘迫之色。
她从未这般,极为放肆的,在一个男人面前,任对方上下打量着自己。
即便是在前世,她和那个属下曾无数次的因任务而同床共枕,也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僭越。哪怕她受了伤,属下要为她包扎伤口,也都不曾如慕楚这般看过她。
便是因为她这一声,慕楚恍然回过神来,而后便是腾的一下再度红了脸。这下不止是耳朵,就连那脖子都是染上了大片大片的红晕,衬着他的银色面具雪色长发,竟也是非常的秀色可餐。
他本就是一个美男子,这般的姿态,倒是让冷然眼里划过一抹暗光。
他在害羞?
可是,她这个当事人都没害羞,他一个参观的害羞什么?
难道他都这把年纪了,居然还没见过女人的身体么?
冷然突然觉得她的心里稍稍那么平衡了些,至少由此可见,慕楚不仅个人品行不错,就连男女方面他也是非常能够把持得住的。
感受到冷然那略显恼怒的目光,慕楚非常艰难的闭上眼,心里默念道,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医者父母心……
念了好几遍,他觉得他既然作为一位父亲,那冷然就应该是他的女儿,他要对他的女儿予以施针,这个事是不允许他有多余的杂念的。哪怕这个女儿跟他是没有一星半点的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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