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下官仔细的权衡一番,再给王爷一个明确的答复。”
“吴御史,你的话合情合理,本王绝对不会勉强于你。来,本王敬二位一杯,为本王此次的叨扰向二位赔个不是。请。”耶律成豪爽的喝完一杯,又为三人斟满了酒。
吴艳红沉默了半日,突然抬起头,定定的望着吴御史,清楚的说道:“爹,您是为了女儿今后的幸福才远离朝廷的吗?女儿一直以为,爹爹心怀天下,忠于朝廷,效于皇上,为了天下百姓而忠实的守护自己的一方领土。所以女儿从小便以爹爹为荣,更是以爹爹为榜样,处处打抱不平,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像个侠女在江湖上维护正义。若非对爹爹怀有这样的敬意,女儿早就投向了江湖传言鼎鼎有名的侠士云公子。女儿敢问,爹爹的心意还是犹豫不决吗?”
女儿的话像晴空霹雳般击在吴御史的头上。他脸色惨白的看着满脸凄然的爱女,心里隐隐的抽动着,想抚平女儿脸上的哀愁,却怔怔的无言以对。
耶律成同样也被吴艳红的话深深的震住了。他看看父女二人脸上的神色,打开折扇和颜悦色的笑问道:“吴小姐,不知你口中的云公子乃何方人士?”
吴艳红转过脸看着耶律成,苍白的脸上渐渐露出一丝喜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艳红也不知道这位云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只知道江湖上的英雄好汉都尊称他为云公子。这位云公子,侠肝义胆,深明大义,一心救天下百姓于水火,令无数江湖好汉争先追逐,他是整个武林人士的骄傲,大家无不以能够追随云公子为荣。可惜艳红一届女儿身,武艺又不精湛,又无法洒脱的抛开家族与爹爹,故一直未能识得云公子的庐山真面目。不过,听闻江湖上的英雄好汉曾经说起过,云公子随身携带着一把题着诗句的山水图折扇……,那折扇,便是云公子的象征……。”吴艳红说着,在看到耶律成手中轻轻摇动的折扇时,突然放大瞳孔,说不下去了。
看着女儿呆若木鸡的神情,吴御史诧异的拍拍女儿的肩膀,小心的问道:“艳儿,怎么回事?怎么不说了?”
吴艳红回过神来,一张小脸又惊又喜,又慌又乱的指着耶律成道:“爹,他……他……,王爷,云公子……,是云公子,是云公子啊!”吴艳红说着,突然站了起来,指着耶律成,手足无措的乱喊道。
“艳儿,不得无礼,快坐下。”吴御史见自己的女儿如此失礼,忙拉了吴艳红坐下,自己则小心的看着耶律成脸上的神色。
“吴御史,不碍事。吴小姐,云某能够得到吴小姐的青睐,真是三生有幸。其实,是江湖上的朋友夸大其词了,云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全是云某的私心使然,并非吴小姐所说的那般侠义。”
“云公子,真的是你,想不到艳红有生之年能够亲眼目睹云公子的风采,艳红真是……死而无憾了。”吴艳红激动的满脸通红,脸上幸福的表情更是前所未有。
“艳儿,你是说,御亲王便是江湖上传言的那位云公子?”吴御史显然是吓了一大跳,这一连窜发生的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朝廷权威的代表,江湖武林的楷模,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到的?
“不错。本王多年前化名云梦,多次行走江湖,结识了众多江湖豪侠。承蒙众位英雄不弃,个个愿与本王结为生死之交,适才有了江湖上关于云某的一些传言。”
吴艳红突然走到耶律成面前,双膝着地跪了下去。她颔首坚定的说道:“云公子,请答应让艳红追随公子。艳红今生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够与云公子并肩作战,共对生死。云公子若是不答应,艳红绝不起身。”
耶律成愣住了,吴御史也愣住了。
“艳儿啊,你这是何苦呢?你的心思爹爹能够明白,爹不是要反对你,可是,你也用不着跟随王爷四处奔走,你这样做,让爹爹情何以堪啊。”吴御史走到女儿面前,弯腰扶着女儿的胳膊,脸上溢出两行清泪。
“吴小姐,快快请起,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耶律成上前一步扶着吴艳红,意欲将她扶起身。
“不,云公子,你若不答应艳红的请求,艳红宁愿长跪不起。”吴艳红固执的低着头,就是不愿意起身。
耶律成为难的看着吴御史,又看看吴艳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安慰父女二人。
“艳儿,你先起来。爹爹答应王爷的提议,愿意将兵权全数交给皇上与王爷,也愿意无条件的帮助王爷,你快起来。”吴御史老泪纵横的拉着女儿说道。
“爹,你真的同意了?绝不反悔?”吴艳红惊喜的问道。
“是的,爹同意了,爹从未出尔反尔,你该相信爹的话。”看着女儿笑了,吴御史一颗心总算着了地。
“是啊,吴御史一言九鼎,不会骗你的。吴小姐,你看这样可好:吴御史只需将官印交予本王,兵权还是由你们父女二人掌控,待本王一切安排就绪后,你父女二人随时等候本王下令。”耶律成边说边将二人扶起身。
吴艳红兴奋的拉着吴御史的手,激动不已的望着耶律成问道:“王爷,云公子,你说的可是真话?你真的愿意让艳红和你一起作战?”
“吴小姐,既然吴御史愿意与本王结成一线,本王的命运便与二位联在了一起,一切生死与共,没得选择。”耶律成幽暗的眼眸闪过一丝无愄的信心,轻轻的一句话却让吴艳红高兴的无以伦比。
看到女儿由衷的喜庆与微笑,吴御史心里的重担渐渐放了下来。他摸着浓须,令人将官印呈送上来,跪在地上双手呈给耶律成,大义凛然的说道:“王爷,下官以性命起誓:愿终生跟随皇上与王爷,若有叛变之心,但凭王爷发落。”
耶律成接过吴御史的官印,将他扶起。两人默默的对视着,彼此暗暗的点点头。
吴艳红雀跃不已的为二人跑来跑去的轮流斟酒,酒桌之上一片详和。
第二卷 怨恋 第十六章 洛阳险遇
第十六章 洛阳险遇
岚青阁。
耶律齐蹙眉看着手中的信笺,眼里的神情时而愁眉不展,时而淡然微笑。耶律齐万万没有想到他日夜思念的人居然能够帮他摆平开封府尹那个难缠的角色,还顺利的拿到了他的官印。虽说一路上险境重重,不过重要的事情总算是圆满完成,现在只希望他们能够平安的回到宫里,路上不再发生什么事端才好。
“吴昊,你再多派些人手暗中保护御亲王与晴儿,千万别让他们有任何闪失。若有人对他们不利,千万别留活口,以免后患无穷。”
“是,小人这就去安排。”吴昊说着消失在殿前。
耶律成打开案前的画轴,手指触摸着画中娇艳女子的脸颊,强烈刻骨的思念搅得他坐立难安,真想即刻飞奔到她的面前,可是他知道自己此刻不能随心所欲。眼下最重要的是让耶律成与夏晴雨知道自己平安无事,一切才能手到擒来。
想到这里,耶律成冷然说道:“来人,重兵封锁皇城各个出口,再派人守住宫中每一处殿门,不要让朝臣进出后宫,另外,重点监视臣相府与凤藻阁的动静。一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末将遵命。”侍卫首领在暗中高呼一声,消失在黑暗中。
告别吴御史父女俩,耶律成马不停蹄直奔洛阳。一别数日,夏晴雨一点消息也没有,他心里的担忧让他一刻也无法放松,不眠不休的连夜赶路,两天内换了四匹马,终于赶到了洛阳。
晌午时刻,洛阳城内繁华的大街上人群不再攒动。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刻,街上的游人已经三三两两各自离去。
耶律成骑在一匹精壮的黑马上,凌厉的视线不断从过往的游人身上闪过。突然,远处一名身着青衣、头戴斗篷的男子双手环胸迎面走来。耶律成远远看云,看似一名普通的过往商客,身上却并无半点行囊,脚上的鞋子满是灰尘,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却与脚下轻快的步伐形成鲜明的对比,腰间微微隆起的部分让耶律成眼神微殓,随即装着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与对面的青衣男子擦肓而过。
再往前走,转过一条街,街上的行人稀少,左右相隔不远的地方却坐着一名铁匠与一名贩卖珠宝的商客。
铁匠用力的锤打着面前的一把铁铲,打铁的汉子浓须盖住了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精练、冷隼的双眸。耶律成经过铁匠面前时,不自觉的看了一眼铁匠浓密的胡子,正好迎上铁匠弯腰放下铁铲后的抬头一撇。一丝止不住的冷硬与残戾的眼神让耶律成心神凛然生异,好一副绝妙的伪装,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耶律成。
再走两步,珠宝商贩面前围着两名年轻女子,妖妖娆娆的笑问着商贩:“这位大哥,这翠玉钗晶莹剔透,成色不错,小妹戴在头上好看不?”
“老板,这金步摇可是贵重之物,一般的商贩是不可能有这些东西的。不知老板手中的金步摇是真金还是假货?若是假货,被我家老爷知道了,可是会让老板吃官司的。”一名仪表富贵的女子傲然的问着珠宝商贩。
“这些都是真的。两位姑娘若是要,便付钱,若是不要,请别防碍我做生意。”中年商贩低沉的嗓音吸引了耶律成的注意。
“哟,大哥,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我们姐妹俩不过是随口问问,这打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另一名稍稍年长的女子不悦的将手中的翠玉钗丢在铺子上,冷眼看着珠宝商贩。
商贩微微抬头,清冷的眸子里不带一丝感情,略显空洞的眼神直愣愣的盯着两名女子,右手不自觉的摸向怀中,阴暗的眸子里泛着丝丝寒光。两名女子看着商贩的眼神,吓得“啊”的一声尖叫,惊恐的跑开。
商贩的眼神被耶律成尽收眼底,他冷笑一声,若无其事的从商贩面前经过。一连走过几条街,每条街上都有神色怪异的伪装,似乎在等待什么,又在寻找什么。
耶律成的浓眉蹙的更深了。看来整个洛阳城都被死士占满了,他们不知道布下了怎样的天罗地网等着他和夏晴雨。想到夏晴雨,他的心纠的更紧了。不知道晴儿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拿下开封府尹的官印。
洛阳城的街道又多又深,连续转过几条街后,耶律成发现街上的人越来越多,每个人的装扮各不相同,且多为小商贩以及过往艺人。形形色色的人走过耶律成身边时,都会有意无意的扫过一眼。不同的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相同的是每个人眼里的神色都带着阴冷与残戾。
感觉到身后的杀气越来越重,脚步声也越来越嘈杂,耶律成暗自笑了。原来他们一早便发现了他,不但四处作了埋伏,还派人盯上了自己,想来他们很早便在这里布置好了,只等着他和晴儿经过这里。
难道说晴儿已经被他们发现了?否则整座洛阳城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死士埋伏在这里?想到这里,耶律成的心变得沉重起来。晴儿定是知道被他们发现了踪迹,藏了起来。要想让晴儿平安的离开洛阳,只能先引开这些死士。
想到这里,耶律成冷冷一笑,走到一名路人面前,微笑着问道:“请问,洛阳开封府该往何处去?在下远道而来却迷了方向,劳烦老哥指点一二。”
被问路的男子热情的为耶律成指引了方向后笑着离开。耶律成朗声笑着谢过路人,策马狂奔起来。待耶律成的马消失,四面八方立刻涌过来一群装扮各异的人,细语几句后,便朝着耶律成的方向急奔而云。转眼间,一群人便纷纷消失在大街上、屋檐上。
跑过两条街,耶律成明显的感觉到身后追踪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多了起来。他索性飞上屋檐,待一群身着便服的死士走近时,飞身跳下与他们厮杀在一起。一边轻盈的与死士周旋,一边有意无意的打伤数名死士后,耶律成再次跳上马急驰而云。
几名死士低语一阵后,一队紧追耶律成,一队转身跑开,目的当然是为了请求援兵。
耶律成领着死士一路朝开封奔驰而去。他知道,若是夏晴雨已成功劝降曹府尹并得到官印,那么他带这些死士前往开封必定不会对她造成威胁;若是夏晴雨未能劝服曹府尹,必定也离开了开封,而藏身在洛阳的某一处。自己引开这些死士后,夏晴雨必定能平安离开洛阳。
一大早,夏晴雨便拉着化了装的黑烈悄悄来到洛阳城的大街上四处张望着。昨日晌午到达洛阳时,她便觉得大街上异常古怪。虽说街上大部分都是来往的商旅与艺人,可从偶尔瞥见的眼神中看出了不同常人的凌厉与阴冷。那可不是普通百姓与商人的眼神,而是像极了冷酷无情的杀手,夏晴雨料定那些是跟踪她而来的死士。
为了躲避死士的追杀,她带着黑烈钻进了客栈,悄悄的取下人皮面具,换回了女儿身,并为自己化了一个浓艳的装束,貌似那青楼中的美艳女子。又将黑烈化妆成财大气粗的公子哥,夏晴雨才敢拖着黑烈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
走到一条热闹的大街上,夏晴雨挽着黑烈的胳膊,亲昵的靠在他的身上,边走边朝着黑烈做着各种媚相。见到有人打量他们时,夏晴雨索性停下来钻进黑烈的怀里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蹭,双手在他的身上不住的东摸摸西摸摸,还不时的叫着“公子好讨厌……”。可怜黑烈被夏晴雨突如其来的动作和语言整的是脸上一阵儿红一阵儿青,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走过一条街,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物,夏晴雨又拉着黑烈走到洛阳最繁华的大街上,一路走,一路不时的打量着周围的动静。黑烈也细心的注视着过往的人群。走完大半条街,夏晴雨还是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和事。
一路上追随夏晴雨的眼光倒是不少,但却没有再感觉到那些杀手眼里的那股阴冷气息。奇怪了,一夜之间,洛阳城里的杀手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到底他们跑到哪里去了呢?
夏晴雨拉过黑烈的胳膊捧在怀里,整个上半身几乎靠在他的肩上,低声说道:“黑烈,你有没有发现,昨天街上好多可疑的杀手,为何一夜之间全部销声匿迹了?到底怎么回事?会不会与表哥有关?我真的好担心表哥。”
夏晴雨低喃的声音在旁人看来简直就是情人的呓语,但在黑烈看来,却更像要命的盅虫。若非他定力异于常人,此刻夏晴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