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我们也无可奈何。眼下最重要的是先弄清楚蒙古派了多少兵力支援念相如,弄清楚他们到底是以内外共同进攻的方式呢,还是勾结在一起向我们发起进攻。皇兄,你放心吧,臣弟会先派人了解清楚他们的具体计划,再依计行事。”
烟雨斋。
夏晴雨聚精会神的练着字,翠儿在一旁一边磨着墨,一边不住的偷笑。
“死丫头,瞧着你笑了老半天了,有什么得意的事说出来大家乐一乐,自己一个人偷着乐算什么呀!”夏晴雨头也不抬的笑着说道。
翠儿放下手里的墨碳,正色道:“娘娘,翠儿没有一个人乐。您看看烟雨斋,哪个宫女太监不是眉飞色舞的?自打娘娘回宫以后,咱这烟雨斋天天像过年似的,不,比过年还高兴呢。您若不信,看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了。”
夏晴雨放下手里的笔,回头望望,见小太监常在春手里拿着一大块抹布使劲的在朱漆大门上卖力的擦着,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张福寿则悠闲的坐在门边,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棉布在指尖旋转,摇头晃脑的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一脸的惬意。再转过身去,小宫女紫娟和红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在厅间进进出出的忙着手里的活,人人都像是捡了块金元宝似的,欢喜异常。
看到夏晴雨一脸的不解与纳闷,翠儿掩嘴笑着说:“娘娘,您有所不知,烟雨斋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喜庆了。娘娘之前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又与皇上之间产生了那么多的误会。好不容易解除了误会,娘娘却又和王爷一起出宫了那么多时日。娘娘回宫之前的日子里,烟雨斋接连几个月都被愁云笼罩着。如今娘娘安然无恙的回到宫里,又和皇上恢复了往日的恩爱,看到皇上每日满心欢喜的往这烟雨斋跑,怎能不让奴才们感动啊,奴婢都喜极而泣了呢。”翠儿说着转过脸去拭着眼里的泪水。
夏晴雨顿了顿,走到翠儿面前,一手放在翠儿的肩上用力按了按,笑着说:“傻丫头,既然大家这么高兴,你干嘛要哭啊?我知道,这些日子你们跟着我受苦了,我和皇上之间的事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的清楚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以前的不幸都过去了,我们大家应该珍惜幸福的每一天啊,是不是?”
“说的好,晴儿,还是你有见解啊!”夏晴雨惊讶的回头望去,见耶律成笑眯眯的背着双手走了进来。
“王爷,这会儿怎么有空过来了?皇上今天没有找你议事吗?”夏晴雨睁着一双美目不解的问道。
耶律成随意的走到夏晴雨对面的圆桌旁坐下,自己倒了一杯热茶,边喝边笑着说:“我刚从皇兄那儿过来,时辰还早,特意过来看看你。”
夏晴雨笑笑,坐在耶律成对面问道:“王爷,这段时间是不是很忙?布兵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帮忙的?”
耶律成手中的茶杯顿了顿,又缓缓放回桌上,沉思着说道:“晴儿,这事本来我不想让你知道,是因为我怕你担心。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有什么瞒着你的话,将来你肯定会怪罪于我。也罢,我就实话实说了。念相如接到念儒方的密令,居然擅自与蒙古人勾结,不知道他以什么为前提,蒙古人居然答应借兵给他。皇兄现在担心的是,万一他们联合起来,我军的兵力肯定无法占尽上风。若是现在将他们的罪行公之于众,又会让老百姓置于水深火热之中,这是皇兄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所以,现在的问题比较棘手,如果蒙古大军派来大部队,我军肯定无法抵挡的。”
夏晴雨盈盈生辉的美目瞬间变得阴冷下来,她微蹙着眉头,对耶律成沉声说道:“王爷,事关重大,此事断不能张扬。另外,王爷需要再次派兵守住皇城各个出口,最重要的是务必控制住皇后与念儒方的行动自由,千万不能让他们踏出皇城一步。接下来的事,我们会有办法解决的,天无绝人之路。”
耶律成被夏晴雨的临危不惧着实镇住了。这个世界上,除了皇兄以外,他不曾见过还有谁能够比眼前这个娇柔、妩媚的女人更沉着、更冷静、更聪慧的人了。他暗暗的吸了口气,疑惑的问道:“晴儿,你说的很对,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噢,没什么。我只是觉得,眼下这种情况我们不能白白等着挨打,得提前做点什么啊,对吧王爷?呵呵。”夏晴雨呵呵笑着低着头给耶律成倒了一杯茶水。
耶律成星眉微锁的看了看夏晴雨坦然的神情,不再言语。夏晴雨则不时的为耶律成添着茶水,两人各怀心思的沉默不语。
知道夏晴雨心里头藏着心思,但又不便于追问,耶律成只得适时的起身告辞。而夏晴雨也无言的站起身跟在后面相送。
送走耶律成,夏晴雨来到书房,紧闭着房门,不停的在屋子里踱着步子。她该怎么办?现在面临的状况是她所不曾料到的,也是皇上没有料到的。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再回头,皇上与念氏家族的这一战已经是迫在眉睫,而且,皇上根本输不起,也不能输。可眼下有蒙古大军给念相如撑腰,敌我双方的实力差距显著,若是贸然开战,万一对方的兵马雄厚,那皇上岂不是功亏一篑?该怎么样让皇上避免这场灾难,化险为夷呢?
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夏晴雨的眼前晃了晃,夏晴雨心神一动,止住了脚步。对了,为什么没有想到肖遥呢?大理国虽说不是什么大国,但却也是富饶之地,那里的士兵个个骁勇善战,忠心护主。若是能得到大理国的一臂之力,皇上的胜算便大的多了。
想想肖遥临别前的眼神以及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就像昨天一样还历历在目。他那令人心碎的多情眼眸像湖水一般投在夏晴雨的心里,让她泛起了阵阵涟漪。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会不会给肖遥造成困扰?又会不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可是眼下除了肖遥以外,没有人能够助皇上打赢这场胜仗,皇上的江山、琅燕国的百姓、御亲王、还有太后以及夏晴雨自己,他们的生死存亡命悬一系。肖遥啊肖遥,愿你真的是我前世的福星。
想到这里,夏晴雨终于坐了下来,拿出纸笔,自己磨了墨,提笔写道:肖遥兄,一别数日,见字如人。今琅燕国大战在即,奸贼兵权在握,且勾结蒙古大军共谋权位。耶律皇心系百姓,不忍百姓苦受流离,为保江山和社稷,只能全力奋战。但耶律皇手无兵权,全系武林群雄之力,仍不能权衡对敌。吾望肖兄能借精兵十万以御外患,事后定当重谢。夏晴雨敬上。
写好书信,夏晴雨小心的折叠好后装在信封内,唤来张福寿,低声耳语一番后,张福寿用力点头后转身出门。
第二卷 怨恋 第三十章 世子选妃
第三十章 世子选妃
大理皇宫。
镶金点玉的琉璃瓦交错攀延在威严雄伟的城墙上,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耀眼夺目的光彩。四处闪动着流光溢彩的灼华与绚烂,讲不清的平静与和谐、说不出的富贵与繁华。
大理国王段青云不怒而威的脸上带着难掩的喜悦,柔声问道:“世子,你再说说看,身为大理的百姓,他们一生最大的夙愿是什么?为国之君的使命又该是什么?”
肖遥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自信与洒脱,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遮掩了平日少许的玩世不恭与放荡不羁,雍容华贵的外表将他的尊贵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轻抿一口茶,肖遥微微一笑,说道:“父王,依孩儿之见,大理的百姓向往和平与自由,他们为了追求自己的理想而努力,穷尽一生的为自由而活,为幸福而战。他们讨厌战争,讨厌杀戮,讨厌一切世俗的虚伪,喜欢一切真实的善良与美丽。身为一国之君,理当维护老百姓所期盼的和平,为那些破坏和平与美好的事物而战,为保护好自己的臣子与百姓而作出牺牲,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看到肖遥眼里的热忱与如此坦然的神色,段青云满意的笑了,不住的点着头,与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后相视而笑。
王后浅浅一笑,略带宠溺与指责的说道:“皇上,世子虽说对为君之道的定义理解的甚为透彻,但却对为人臣子、为人子女的道义尚不明了,倒是教臣妾枉费了许多的心思呢。”
段青云惊讶的看看王后,又看看肖遥一脸的无辜,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世子做了什么不忠不孝之事让王后如此感慨?朕倒是未曾察觉,王后不妨细细道来,也好让朕好好的提点一下大理世子。”
王后微微一笑,轻启朱唇,细语温言道:“皇上,世子都这么大了,可世子王妃之位却至今空悬,群臣私底下无不议论纷纷,都说咱们世子是不是有什么……有什么缺陷,怎么对册封世子妃之事一点都不关心。皇上您看,咱们的世子乃人中龙凤,不但相貌出众,才识武学更是胜人一筹,何来的缺陷?倒是难为臣妾每天忙着接见朝中各大臣的千金小姐,为的就是能为世子挑选一位知书达礼、仪态万千的世子妃呀!”
段青云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摇头笑道:“王后不说,朕倒真是疏忽了世子的亲事。世子选妃乃大理国的大事,不可随便,更不能再拖延了。不知王后可有中意的女子?”
王后浅笑道:“皇上,臣妾觉得,左大人之女左纤纤倒是一位可人儿,不但容貌出众,品行更佳,举手投足之间更有着难得一见的气质与优雅,与世子倒是挺般配的。再加上左大人在朝中的为人与对皇上的忠心,臣妾觉得左小姐不失为一位合适的人选。不知皇上与世子意下如何?”
不待肖遥开口,段青云附掌大笑道:“如,如此甚好。本王早已听闻左相有一位才德兼备的掌上明珠,只是不曾一见。如今听王后提及,想必是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不知道世子还有什么疑虑?”
肖遥苦着脸,一脸无奈的摸摸发际垂下来的白锦丝带,略显羞涩的说道:“父王,母后,孩儿的亲事能不能再缓些日子?孩儿不想这么早就成婚。再说,那位左小姐即使真如父王母后所说的那般优秀,孩儿也不一定会对她产生感情啊,她也未必会中意孩儿呢。”
肖遥闪烁的表情与言词让王后诧异的放下手中的玉盏杯,迟疑的问道:“世子,相信母后,每个男人看到左小姐,或多或少都会心动的,母后相信你绝对不会讨厌左小姐。除非……除非你已经心有所属!”
王后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肖遥一张俊脸瞬间涨的通红,也让段青云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他急不可待的曲身向前,盯着肖遥一连声的问道:“什么什么?肖遥有了中意的女子?快说快说,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咱们大理世子如此钟情,朕倒是非常好奇啊,呵呵。”
肖遥红着脸说道:“父王,母后,孩儿只是……只是不想这么快就成婚。孩儿还对国事不甚了解,想再随父王历练几年,为父王尽点力,到时候再选妃也不迟啊。”肖遥无力的解释着。
王后低着头轻抿一口香茶,淡淡的说道:“世子,知子莫若母,你心里怎么想的,母后还能不知道?这两年来,你为你父王出了不少力,对治国之道也了解的甚为透彻,选妃之事只能更快的助你处理国事,此刻反倒成了你的推脱之辞了。母后知道你定是有了意中人,否则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选妃。你实话告诉父王与母后,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来历?大理国向来注重平等,父王母后不是那种贪图富贵之人,只要那位姑娘人品好,能助你治国,世子妃的身份与地位其实并不重要。”
肖遥知道王后的话并无半句虚假,不由得又想起了梦中魂牵梦萦的那张俏脸。沉默半响,肖遥沉声道:“父王,母后,其实,孩儿的确是爱上了一位姑娘。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孩儿曾到外面寻访各路游侠,想以武会友,不想在途中遇到一位姑娘,那位姑娘不但长的美若天仙,更是气质不俗,英勇不凡,孩儿对她可谓是一见钟情。那次离别后,孩儿对那位姑娘一直心生挂念,便提出到琅燕国广结邦国之谊,其实也全是为了那位姑娘。从琅燕国回到大理,一直到现在,孩儿从没有一刻忘记过那位姑娘。所以,孩儿请父王母后收回成命,延后选妃。”
肖遥的话让段青云与王后吃惊不小。王后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世子自从琅燕国回宫以后,便一直恍恍惚惚、郁结难舒的样子,原来是犯了相思啊。世子到琅燕国皇宫中也见到了那位姑娘吗?难道说,那位姑娘是皇室中人?”
肖遥迟疑片刻,轻声说道:“那位姑娘是……是位公主,琅燕国国王的表妹。”
“好呀,公主好啊。难得世子所中意的姑娘竟然是位高贵的公主,再加上琅燕国国强民富,国王耶律齐更是一位年少有为的明君,依朕所见,这门亲事对两国相交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朕马上下旨,派人出使琅燕国,为大理世子提亲。哈哈哈。”段青云爽朗的大笑道。
王后看到肖遥略显不安的眼神,柔声说道:“这的确是一门好亲事,既与国家有益,又成全了世子的一片真情,为何世子还是心生不安?难道说发生了什么不为我们所知的事情?还是世子别有隐情?”
肖遥对母后细微的观察力很是震惊,又不得不无奈的笑道:“多谢父王与母后的成全。只是,孩儿对琅燕国的公主虽然情深意重,但公主却对孩儿只有朋友之义,并无男女之情。孩儿不想让公主为难,所以未曾向父王与母后提及此事。”
“什么?朕的皇儿如此英明神武、俊逸不凡,先不论家境与地位,光说外相与风采,多少王孙贵族的女子被世子俊朗的外表与神逸所吸引。看看那些朝中大臣,一个个挤破了脑袋要把自己的千金送进宫中晋选世子妃呢。大理国虽说不是什么大国,但这里的人民个个富贵安定,歌舞升平,可是世人皆向往的人间天堂啊。只要世子愿意,哪个国家的公主不愿意争先恐后的跑到大理国和亲?朕就不明白了,琅燕国的公主对大理世子还有什么可挑剔的?”段青云闷闷的挥动着广袖,不悦的说道。
“皇上,您先不要动怒。世子的亲事可不是小事,虽说很多国家愿意派公主到大理和亲,但咱们的世子看上的不是只有琅燕国的公主吗?这样一来,事情就变的难办多了。世子是个情深义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