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也没有发现有其他的人。”
站在一旁的柳若馨心里不由暗自想到:多亏苏茉儿跑的快。否则就冲楚亦宸今天这个搜法,就是把她埋在穆国公府的地底下,她也得被这男人揪出来。上次在鬼谷骗的了楚亦宸一次,再使同样的方法骗第二回果真是门都没有了。这个楚亦宸还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只可惜啊,他遇到的女人是苏茉儿,比猴都精!”
听完下属的汇报,楚亦宸抬头看着穆国公府正堂上挂着那块有着百年历史的牌匾上写着‘忠君报国’四个字,他顿时觉得无比的难堪。十八燕的能力他不会去怀疑,苏茉儿果真没有在穆国公府内。
平心而论,楚亦宸真的不愿意相信是穆晟夜带走了那个臭丫头,可是苏茉儿是他一生绝不会放手的女人。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无论是哪个男子跟对她有非分之想,他都会要了那人的命,甚至诛了他的九族。
这一刻,他的心里说不出是轻松还是失落,各种复杂的情绪,简直要撑破了他的头。但是面对穆家‘忠君报国’这四个字,他还是愧疚了。
穆老国公身后跟他一起出拳的大都是穆家的老人。身上的衣服洗得发白,有老有少,站在桌椅斑驳的正厅内,与自己带来的铠甲明亮,装备整齐的侍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谁能想到穆家几代忠良,鲜衣怒马、雄霸疆场时的模样?
也就是这一瞬间似乎从鬼谷之后便压在心头的一块顽石也被卸了下来。
穆晟夜是他要重用的人,还好不是他。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此时的楚亦宸本能的就彻底相信了自己的判断:之前是他误会了小穆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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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京城的路上,十步一栏五步一岗,从京城走出的人,只要不是真男人,统统都暂时不能离开京城。楚亦宸的命令就像他这个人一样,霸道至极。
苏茉儿早就让乔楚宁停下了马车,两个人站在一棵老槐树下休息。苏茉儿看着远处侍卫严密盘查的情形对乔楚宁道:“乔大哥,你自己驾着马车先走吧,我等你走远之后再一个人进京。”
乔楚宁知道苏茉儿的心思,可不放心道:“我这样把你一个人放在半路上,晟夜若是知道了,会怪罪我的。我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安顿下来再离开吧!”
苏茉儿摇摇头道:“你是穆晟夜最信任和亲近的。现在楚亦宸已经怀疑了穆晟夜,我是怕进京后你很快便会被人盯上,我也就很快就会暴露了行踪,那样的话咱们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你说呢?”
“话虽如此,可是你一个小姑娘这大年下里,连店铺都关门了,你要如何安身?”
苏茉儿看着一脸担忧的乔楚宁笑了:“我说老乔,你这人可真有趣。当初是谁几次三番的威胁我,恐吓我,恨不得我离你师弟越远越好,就差拿刀逼着我走呢。可没想到今时今日,舍不得我走的也是你,大老爷们能别这么墨迹吗?”
乔楚宁看着调皮捣蛋的苏茉儿嗤笑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嬉皮笑脸的,要是不为了晟夜我才懒得管你。如今其实我早就想开了,我师弟长这么大受了太多的苦,和你在一起是他最快乐的时候,所以我也没那么烦你了!”
苏茉儿无语的翻了一个大白眼,这家伙讲话不要太直白啊!可是转念一想,不直白,也就不是乔楚宁了。
“老乔,有你这么一个真心对他好的人时刻守护在他的身边,我挺放心的。以后我等过了这阵,我自然会想办法联系他。为了你师弟和穆国公府的绝对安全,咱们俩儿就在此别过吧!”
乔楚宁看着苏茉儿,知道她心意已决,叹了口气道:“好吧!可是你得告诉我一下,你大概要去哪,晟夜问起的时候,我好告诉他。”
苏茉儿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现在要去哪。不过我身上有你给的银子,冻不着额不着,比起很多人来说已经很好了。就是让大家都不知道我要去哪,这才是最安全最稳妥办法。放心吧,我一个人生活惯了,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等过几天穆晟夜醒了,你帮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乔楚宁看着满脸笑容的苏茉儿感受到了这个纤细柔弱的女子身体中蕴含的坚强,他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其实,寒王肯这么费心思寻找你,可见他你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要。对一个女子而言,与其这么流离失所,浪迹天涯,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为何不回到楚亦宸的身边,将来他面南背北之日也是你大富大贵之时,你这是何苦呢?”穆晟夜的对手是堂堂的‘天下第一人’寒王楚亦宸,将来的变数太大,鹿死谁手也未可知,他不得不替自己的师弟问上一句。
苏茉儿看着遥远的天际,想了想说:“在我们那里有一句话叫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理解的自由就是尊严。在爱情里面,或许什么都可以抛弃,但是唯独不能是尊严,没有尊严的爱情和婚姻,无论装在多么华丽的笼子里,那也不是幸福,只是牢笼。”说着她向乔楚宁第一次正式的福了一福,郑重的嘱托道:“乔大哥,麻烦你照顾穆晟夜,茉儿就此别过!”说着,她拎着自己的包袱,头也不回的向京城的方向走去。
乔楚宁看着小女人倔强而冷静的背影,自言自语的叹息了一句:“这丫头到像个男人的性格。可惜是个丫头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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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茉儿背着包袱一路向前行走,因为她是进城所以一路上盘查的官爷没有阻拦她。走着走着便到了下午十分,她腹中饥饿,可是却找不到一户做生意的人家。今天是大年初二,她穿越来的这个时代和二十一世纪有些相同,今天都是女子举家回娘家的日子。苏茉儿看着身边经过的移驾驾马车中不时有女子露出头来,焦急的望着天色。不仅是马车,还有丈夫牵着驴子,上面坐着的媳妇抱着孩子,一脸喜气的。
天空中沥沥的下着雪,苏茉儿看着身边的人们忙忙碌碌的情形,心底无比怀念穆国公府中翠柏园中那张属于自己的小床,想着屋子里那暖暖的火炉,还有穆晟夜每日从外面带回来的栗子、糖堆儿、小点心…。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裹紧了身上棉袄,接着向前走去。
“施主请留步!”
苏茉儿正向前走着找卖吃的小店,忽然听身后有人叫她,回过头去,竟然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僧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小和尚穿着一件灰色的僧袍正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而一旁的老和尚闭着双眼,嘴角噙着笑意,脸上都是淡定慈祥的表情。
苏茉儿愣了一下道:“两位长老,不知道有何事叫住在下啊?”
“施主,别人不认得你,老衲可却早就认出了你,这风雪越来越大了,前路恐怕也难找到落脚的客栈,不如施主上车与我们一路同行吧!”
苏茉儿只觉得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面前这一老一小正是安国寺的天一大师和无极小和尚。
什么叫冤家路窄?
这偌大的官道无数条,天一大师带着这小娃娃非要走这小道做什么?
大年下的不在安国寺好好过年,天一这老和尚带着他的关门弟子往京城的方向跑什么?
佛曰:装谁不会?
“这位长老,我根本不认识您啊,您认错人了?”某人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
小无极这个时候也小人老成的皱着眉头向自己的师父问道:“师父,咱们跟着这位施主这么久了,可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呢?他到底是谁啊?我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自从他入寺之后就一直被师父当成眼睛用,师父认识的人他大都见过了,可是面前这个小哥,却着实陌生的狠。
“你当然认识!他不就是你无极师弟吗?”
“长老,您真的认错人了,我根本不知道您说的那个南极北极,有极没极的,我先走一步了。”说完某人就准备开溜。
天一大师高声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无极,你尚欠老衲一个解释,老衲得了你的解释之后,老衲自然会让你离开。否则,就别怪老衲要在此惊扰到别人了。”
苏茉儿顿时汗滴滴的,看着不远处就有巡逻而过奉命检查出城百姓官爷,正朝着她这个方向走来,她识时务的叹了口气,只得先一步向前面的马车走去。
当初在安国寺的时候,她确实利用了这个老和尚,可是她却没想到这老和尚会不揭穿她的金蝉脱壳之计,后来才有了宋芳华嫁给楚亦宸一事。可无论怎样,人家对那件事要个说法,她自然也是理亏。如果在这里被人起了怀疑,她自然是吃亏的。
苏茉儿上了马车后,不多时小无极扶着天一大师也坐了上来。
马车徐徐而行,向前驶去。
小无极像看怪物一样的死死的盯着苏茉儿,小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真是无极,是苏…。”
天一大师打断小无极的话语道:“这里只有无极,没有其他,莫要胡言乱语!”
小无极从没有被师父这样大声的训斥过顿时委屈的眼圈发红,却也乖乖的点了点头,认真的回应道:“无极知道了!”
苏茉儿感激的看了天一大师一眼道:“多谢大师!我。。。无极感激不尽。”
天一大师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世间万物虽是由天而定,可实际确是人随心走,事随心变。真正掌握命运的终究还是人心。老衲叫施主上车别无它意,路上只是与施主一路同行而已。有什么事我们到了京城在说。。。”
苏茉儿心里一动,却也不敢放松警惕,只想着如何才能早些脱身。
天一大师笑道:“老衲的眼睛是盲的,可心却是不盲。别人认人看相貌,老衲认人凭直觉。方才听到你跟行人问路,又听着你自言自语的感叹,所以在千里之外的这里,也依然认出了你。你也不要试图逃跑,老衲既然向你讨个说法,得不到一个答案自然有办法再次与你相遇。”
苏茉儿苦笑了一下:“天一大师,不就是一个说法吗,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何必非要到京城去。实不相瞒,如今这世上我最不想去的地方便是京城,还请大师成全!”
天一大师摇头道:“灭绝此言差矣!你与京城渊源颇深,绝非一走了之能够解决,更何况老衲此次进京,便是因为你,如今在此处碰到更说明乃是天意,你就安心与我回京吧!”
苏茉儿撇撇嘴,多慈祥的老头固执起来也比石头还硬。
“天一大师,您可别吓唬我,您是天朝的一代高僧,名闻天下,这么千里迢迢的来到京城,竟然是为了我,玩笑可不带这么耍的!”
天一大师不再理会苏茉儿,闭上眼睛打坐,车内一瞬间归于寂静。无极小和尚眼巴巴的看着苏茉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身后拿出了一个木盒,打开盖子向苏茉儿的手边递了过去。
“这是我们护国寺为了过年准备的素斋,你要不要尝尝?”
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的苏茉儿突然闻到一股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忙不迭的接过来发现木盒有两层,一层是素油炸的面果子,第二层则是用豆皮、豆干做的素肉。苏茉儿拿起旁边摆着的一双筷子,再也顾不得其他,大口的朵颐起来。
小无极不错眼珠的看着苏茉儿,看着看着,无比认真的摇头叹息道:“若说刚开始我不信你是灭绝,那么现在我跟师父一样确定,你就是我师弟灭绝。天下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女子会有你这副吃相。真不知道晟夜哥哥是怎么喜欢上你的!”
苏茉儿噎了一下,顿时之前在安国寺中的一幕幕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还有古墓中她和穆晟夜惊心动魄、死里逃生的过往,是那么清晰而又逼真。
不知道此时穆晟夜醒了没有,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了,他会不会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大发雷霆,然后又冒着生命的危险一次次的追求自己到海角天边。
想着昨晚还跟自己一起品尝桂花酿的白衣少年,她顿时觉得嘴里的美食也有了一股落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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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皇宫内,楚亦兰跪在常武帝的脚下,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而坐在一旁的张皇后也不时的用手擦拭着眼泪。
楚亦兰道:“父皇,我不要嫁给什么琪卫国太子,更不要嫁给王希皓,说是非要选驸马,女儿宁愿嫁给穆晟夜,还请父皇成全。”
“穆晟夜?你想都不要想?我的女儿是金枝玉叶,他们穆家的男子根本配不上。朕心意已决,琪卫国的明轩太子和王丞相的长子你选一个。婚事定好后,你便回去吧,等十八岁再回宫完婚。”
张皇后抹着眼泪道:“兰儿还小,这婚事过过再定也不迟。”她可不想让兰庭公主嫁到王丞相的府中,否则王贵妃在后宫的地位就更加无人能够撼动了。不过是个以色事君的女子,凭什么运气这么好?
常武帝道:“她回宫一次别的事情没有做成,婚事再不定下来,回来作甚?”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疼爱的女儿竟然会选择穆家,这件事就足够他对这个女儿没好气的了。
看着常武帝离去的背影,楚亦兰来不及恭送,自己便以为伤心跌坐在了地上。张皇后走过来,从地上扶起兰庭公主,把她搂在怀里道:“你父皇最讨厌你们和穆家的人扯上关系,你何苦去触他的眉头,惹他生气。依我看,你还是先劝劝寒王,不要再生你四皇兄的气。你死四皇兄如今还病着,若是真去了漠北,恐怕真的连命都要搭在半路上了。如今天一大师已经进京了,就住在西山的红叶寺里。寒王素来与天一大师关系不错,你快想个办法让天一大师开口劝说寒王让你四皇兄留在京里才是大事。到时你父皇高兴了,自然会给你记上一功。”
楚亦兰沉默了一会,轻声对蔚女官道:“你去寒王府告诉我三皇兄,务必请他明日里陪我去红业寺一趟。”
张皇后听后,顿时高兴起来:“我的好孩子……”
楚亦兰淡淡的笑了一下,可是心里却怎么也感受不到这个母后对她的真心爱护。这些年里,对她好的人其实只有三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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