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照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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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照王妃-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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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配了门政治意味十足的亲事,本小姐这心里就更加的不爽他。

“弟妹,如今身子骨如何?”皇帝毫不客气的跑到主位上坐下来,笑得一脸明媚。我低着头对着他的方向连续翻了好几个白眼,觉得有些解气了,才故作腼腆的抬起头来回话:“回皇上的话,臣妾已无恙,臣妾谢皇上惦念!”

“咳咳……如此便好!皇弟,若弟妹有需要,不拘时辰不拘数量自可去宫中提取滋补身子之物。”皇帝看我低眉顺眼的一副小媳妇样儿,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中秋宫宴上我豪放的举动,总之差点“扑哧”一声笑出来,又怕因此失仪,便咳咳不断以作掩饰。

“臣弟(臣妾)谢皇上隆恩。”冰块拉着我致颔首礼,丫的累死了,这样说话简直是活折磨人嘛!姑奶奶不奉陪了,走人!我捏了捏冰块的手告诉他本小姐先跑了,你自个儿招待你哥吧。冰块却不予理会,稍稍加重他手上的力道,又轻轻的在我手背上点了一下,意思是我不必离开,皇帝不会生事。

手语是我与冰块在特殊场合的沟通方式,因为宽大衣袖的关系,我们俩经常会通过这种方式交流。不同的手势代表不同的意思:或安慰,或提醒,或严厉警告,或表达爱意……

“朕今日特来探视弟妹,皇弟与弟妹无须拘泥礼数,如寻常人家便好。”皇帝和颜悦色的看着冰块与我。不知道他要搞什么鬼?我心想。可能是前世宫廷剧看多了,本小姐对皇帝这个职位有种特殊的偏见,总觉得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可能含有浓浓的政治意味。

“便如皇兄所愿。”冰块点点头没有再致颔首礼,同时又在我手心轻点一下,这表示我不必拘束,可以随便说话。当然这个‘随便说话’是绝对不能用现代人的概念来理解的,在皇帝面前随便点儿可以,但绝不意味着可以口无遮拦。

“太医回禀说弟妹此次凶顽之症乃是郁结于心,气血攻心所致,如今虽然无碍,但也当细心调养才是。”这个当然,我家冰块做得不要太好哦,不劳你这个大伯子瞎操心,我腹诽!

“谢皇兄,弟弟自是不敢有一丝疏忽。”虽然冰块的态度很恭敬,但说话的语气已明显改变,不再是君臣之间的客气生疏,而是像一般大户人家那样,身为幼弟对当家兄长应该怀有的那种敬重,就好像小二子对厉大少的态度。

有时候看冰块与皇帝之间的真诚互动,我会忍不住想他们心中或许真的存有骨肉情谊。不管皇帝的最终目的如何,他对冰块的放纵却是真的,几乎没有限制!幸好冰块也不是侍宠生骄之人,平时为人低调的不能再低调,除了林狐狸和许小刁两位好友外,府里从没有其他权贵拜访,这至少证明他没有拉帮结派;而且该为皇帝打理的差事从来都是一马当先,不惧危险。但愿皇帝不是我想象的那种无耻之辈,待收回全部皇权之后能无条件放开我家冰块……

“瞳儿,瞳儿……皇兄恕罪,瞳儿她刚才又走神了。”冰块拉拉我的手,连声喊我回魂,然后又颇无奈的对皇帝笑笑摇摇头。

“云,何事?”我也是昏了头了,竟然不顾所谓的皇家礼仪当着皇帝的面喊冰块的名讳。待意识过来后,问话已经出口来不及收回了,仿佛还嫌不够似的,接着我又做了一个很不雅的动作,那就是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之后下意识的双手捂嘴。

“哈哈哈……”皇帝和冰块看着我同时大笑起来,而我比较关心的问题是:不知道皇帝会不会跑到他老娘面前打小报告?若是被我那个名义上的婆婆知道,少不得又是一顿惩罚。

“皇兄您看,我没说错吧?”冰块竟然指着我对皇帝抱怨,天下奇事!

“八弟,弟妹乃性情中人,不拘世俗之礼,为兄可是羡慕的紧呢!”皇帝笑笑不以为然,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笑得有些勉强和落寞。

“皇兄圣明,云,你有何抱怨?”这样说话才是人类的沟通方式,方才那样君君臣臣的分明就是鸟类模式,鸟类语言。既然他们都改变了说话方式,我当下也不装矫情,眼角一挑戏谑冰块。

“哈哈哈……是啊,八弟你有何抱怨?”皇帝似乎也很高兴这样交流,既然大老板不在乎,我也甩掉了一部分伪装,轻松的与他们攀谈起来。

“皇兄,瞳儿性子本就有些顽劣,您若再帮她,弟弟这府邸怕会被她给翻了。”啥?冰块眼里竟然这样看我?还在皇帝面前毁我名誉?告状谁不会?

“皇兄,您不知道?一点点小错,云都要罚我抄写《女戒》,抄得我是欲哭无泪,肝肠寸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我边说边配合动作,结果又把兄弟俩逗得哈哈大笑。

“八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难得弟妹如此真性情,平日里切莫要过分拘了她。”此刻的皇帝就像一般的兄长那样,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看冰块,言谈举止尽显寻常姿态。

“皇兄有所不知,要是不稍加管束,天边若是有梯子,她也上的去。”冰块一脸宠溺的看着我,幸福的向皇帝‘抱怨’。我也看着他,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我觉得他的回忆里可能也不全是痛苦,【。52dzs。】至少在他的成长过程中,眼前的这个皇帝曾真诚的帮助过他,不然以这厮的性格绝对不会对他如此敞开心扉,展露真性情。毕竟皇帝虽然是他亲哥哥,但更是这天底下最无情最不可相信的人。

……

……

……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个不停,讲诗说曲聊美景……兄弟俩却很默契的在我面前绝口不提政治。眼看太阳落山了,皇帝也没有走的意思。我只好站起来去找丫头们准备晚饭。

“弟妹,晚膳还是备火锅吧,为兄自上次品尝后便念念不忘。”皇帝看我起身准备晚饭便皮厚的点起菜来了。火锅?这个季节吃火锅他也不怕上火?火锅就火锅吧,简单又方便,其它的也轮不到我操心。再说通过这一下午的聊天,直觉告诉我皇帝这个人也没那么差劲。从长远来看,跟他搞好关系,符合我和冰块及厉家的根本利益。如今冰块的伤也好了,大少的婚也结了,任我心里有一万个不满,事情也发生了,一切向前看吧,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坦 白

皇帝果然无赖成性,继上次造访王府吃火锅,忽悠了一套家具并顺了我几个靠垫之后。本次再现其狡诈原形,在心满意足饕餮大吃之后,他竟脸不红心不跳的直接让我近期给他置办几套床上家纺制品,还点名要我家纺店的镇店之作“暗香”与“白狐”家纺全套系列。

这其实简单的要求却让我大吃一惊,他怎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若说王府有皇帝的眼线,那不足为奇。但他连我的店铺都监视也太不地道了吧?竟然连店铺里具体经营的东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这里我心里真是一百二十个不爽,当下便不漏声色的向他打听如何知晓这些物什的?结果皇帝的回答更是让我惊诧不已,他抱怨说我把这些好东西给后宫送了个遍,却唯独把他这个皇帝给落下了,他还说自己尤其中意太后宫里的“暗香”和“白狐”家居家纺全套,既柔软舒适又尊贵高雅,让我换个颜色给他各做一套。

咋回事?我懵了,我从来没有给皇宫送礼啊!这事是谁打着我的名号干的?冰块不可能,他从来不主动过问我生意上的事,孝敬老太后倒是有可能,但不会不给我打招呼,况且以他的性格也绝不会去讨好后宫嫔妃。除了冰块,能如此大手笔,有权利这样做的就只有我家大哥、二哥和上官了。上官没理由这样做,我家二哥压根就想不到这茬,那么最有可能的做这件事的便是我家大哥了。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一想到厉大少,我的心还是一波一波的难受,他们应该到达朗月了吧?罢了,明天把许旺喊过来问个清楚便是。现在先想想皇帝的要求,虽然他点名索要和太后一样的系列,但肯定要变个花样,而不可能仅仅是变个颜色就可以的。要问为什么?答案明摆着:身份不一样呗!而且这两套系列包括送给皇后的那套以后也决不能再对外销售了。

入夜,我躺在冰块怀里心事重重的睡不着,为了不打扰他休息,我动也不动的闭着眼睛假寐。“丫头,有心事?”冰块的在我额头上轻轻的吻一下,柔情无限的声音在耳边回旋。我调整了个姿势,有些惊讶的问道:“云还没睡?”冰块点点头,然后理理我额前的乱发,笑笑说道:“丫头不睡,为夫亦睡不着。”

“云,你这样会把我惯坏的。”我看着冰块轻轻的说,支起手臂起身在他脸上也亲了一下。

“丫头是为夫的一切,是为夫的命,为夫自然要惯丫头。”只有在这暗夜里,冰块才会如此热烈的表达他的爱意。

“云在丫头心里亦如此!”我在冰块耳边低低的说,男人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拥着我。

……

“我想听听云的故事。”

“……”男人沉默。

“好,只是为夫不知道从何讲起,丫头想知道便问。”就在我以为冰块会拒绝回忆往事时,他有些颤抖的开口答应,我只好握紧他的手无声的安慰他。

“云,可想听听我的故事?”

“想”。

“我并不是真正的厉雨瞳,而是一抹来自异时空的灵魂……。”躺在冰块怀里,我缓缓的开口向他坦白自己的来历。讲我的童年到成年的成长过程,讲我的父母、我的朋友,讲我的同学和老师,讲我上次昏迷之后去了哪里……

“云,你怕吗?”我讲了很长时间,在这整个过程中冰块始终没有插一句话,除了把我越搂越紧,身体有些颤抖之外,他似乎很平静。

“不怕,为夫只怕留不住丫头。”冰块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我心疼的伸出手去抚摸他的脸庞想为他抹去不安,然而手指所碰之处却皆是泪水。这个男人哭了,是为我的经历而落泪吗?

“云,为何流泪?”

“心疼那里的丫头无完整之身。”

我再也忍受不住,把头埋进冰块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冰块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抱着我哄个不停,除了在我头顶上摩挲不断的下巴和滴入我发根的热泪。

“云和皇上的感情很好?”在冰块怀里发泄似的哭了好久,待平静下来后,我开始了解冰块,但还是不敢主动提起他的母妃,心想还是等他完全打开心结后主动告诉我吧。

“是,从小只有皇兄护佑我。”晕!他还真简单,我问一句便真的答一句。

“皇上如何护佑云的?”了解皇帝与冰块之前的事情对我以后的打算至关重要。

“丫头想听?”

“我只怕云会受到伤害。”

“丫头,皇兄不会,即便将来……他也不会伤我性命,莫为此担忧困扰。”冰块一言蔽之。

“丫头那里没有兄弟姐妹?”这厮忽然话题一转,避开了我本要他讲的故事。

“没有,我们那里规定一对夫妻只允许生一个孩子。”算了,我也不追问他了,既然他现在不说,可能是还没有足够的心里准备去回忆往事,等他想说的时候再听吧。

“竟有这等律法?”男人惊诧不已。

“然,律法还规定一夫只得娶一妻,若是男子违反便会面临牢狱之灾。”包二奶除外,我暗想。

冰块更加惊诧不已,我想此刻的他应该完全了解了我为什么宁死也不答应太后给他纳妾,除了爱他之外就是观念上也绝对不接受。

于是在这样一个晚上,我不但跟冰块坦白了身世,而且还有目的、有选择的跟他讲了有关保护女子权益方面的法律法规。冰块的反应除了惊诧还是惊诧,当我最后跟他说二十一世纪已没有皇帝时,他的表情已经不是本人的文字水平所能形容的了。我只知道,在自己的生命历程里有这样一个难忘的晚上,我先是抱着冰块大哭,后来又因为他的表情而大笑不止。

翌日一早,我便火急火燎的派人把许旺与家纺店的管事老刘给叫了过来,向他们询问给皇宫送礼一事。许旺不说话,老刘悄悄看了一眼许旺,也低头不语。怎么?都捅破的事情了还想隐瞒?

“许管事,只管照实回禀,孤不会怪罪与你。”

“回王妃,奴才不是怕王妃怪罪,只是大舅爷吩咐……。”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许旺嘎然住嘴。

“说吧,许管事,同样的话孤不愿再说第二次。”我家大哥也太小心了,即便让我知道又如何?虽然本人一直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痛斥贪官污吏及行贿受贿和送礼走后门之徒,但是无论他做了什么,我想自己都不会因此而皱眉头,更何况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事情的前因后果基本上印证了我心里的猜测,果真是我家大哥得知我被老太后关了禁闭,便立即吩咐家居、家纺两处店铺为老太后和皇后及其他有势力的嫔妃依据后宫地位、品级各量身赶制了一套极为精美的家私并以我的名义送到了宫里,因为是专为后宫嫔妃特别定制的,是以并没有考虑到皇帝的需求。

厉大少深知我对‘送礼之风’的态度,所以他严命许旺及老刘绝对不可以跟我透漏半个字。而我本人则因为冰块的关系,私下里鲜少与皇宫有联系,除非这厮允许,否则有关皇宫的任何消息别说有人向我汇报了,就是从墙头飘,都飘不进来。在大少看来,只要许旺他们不说,我短期内是不可能知道这个事情的。

只是我家大哥一定想不到皇帝这么厚脸皮,竟然亲自跑到王府里来索要。怪不得老太后不但解除了我的禁闭随后还送来不少赏赐,原来是拿了好处。不过这么一比较,就显出尹家的那位皇后也太不会做人了,收了我那么珍贵的礼物,连表面文章都不做,到现在也不声不响的,好歹让冰块捎个玉如意什么的给我,本小姐也不会腹诽她了。

“许管事,刘管事,与宫里有关的物件以后不要外卖了。”

“回王妃,此事大舅爷已经交待,那些物件送进宫之后便停售了,只是后来上官公子吩咐奴才们在样板房间里摆置了一套,说是用来展示。”这个老刘任职时间不长,言谈举止到显得比许旺老练多了。

“甚好,过几日,孤自会派人将新花样送至柜上,你们下去吧。”

娘家人

“小姐,快起床。”小西以火烧屁股的速度迅速冲进我的房间,冲着我的耳朵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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