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啊,没看过?”若雪被他炽热的目光扰的心神不宁,不禁恼羞成怒:“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蒙混过关,不用你说我都知道,今年是一定没有黄道吉日的,明年搞不好也没有。”
卫离佯装诧异的挑了挑眉:“若雪,你真是越来越厉害,这都被你猜到了。”
“那当然。”
听到今年和明年都没有好日子,若雪不免有些小得意,背着双手,仰头望天,臭屁地说:“吾夜观星相,发现紫微星东移,太白光灿星空直冲半月,掐指一算,近两年必有大事发生,委实不适合男婚女嫁……”
卫离表面上一本正经的听着,心里却觉得若雪这个样子太可爱了,可爱的让他恨不得一口吞了她!
捕捉到她脸上的笑靥,他不禁心中一动,想也不想的就吻了上去,暧昧的耳语:“若雪,我现在就想吃了你,怎么办?要不我们现在就回房吧?”
若雪捂着脸,大怒:“混蛋,满脑子黄色废料,就该让你多打几年光棍。”
卫离邪邪地望着她,眼角眉梢都布满让人惊心动魄的情欲,坏坏大笑:“娘子,你的愿望要落空了!今年是没有黄道吉日,我也觉得今年成亲太仓促了,然而明年一开春便有百年难遇的好日子,是个大期!我已让钦天监定好了日子,且看好了迎娶的吉时,你乖乖等着做新娘子。”
他一脸陶醉在幸福之中的表情,声音也不小,仿佛要向世人炫耀一件绝世珍宝般宣布着他结束光棍的日子。
完了完了,真要进坟墓了!
若雪却有一种在劫难逃的感觉,不假思索的踹了沉浸在洞房畅想中的卫离一脚,恨恨的回房咬手绢去了。
温柔而纵容的目送少女飘然远去,直到看不到那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影,卫离才缓缓垂眸,微翘的性感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掩映在浓密长睫下的眸光讳莫如深,让人捉摸不透。
※※※※※※
一连几夜,皇宫里都是灯火通明,不论是皇子和亲王,还是那些在朝中位高权重的肱股大臣,皆彻底难眠,俱顶着熊猫眼,在宫中候着皇上的消息,不敢稍离。
所有人的神紧异常紧绷,宫女和太监大气也不敢出——皇上好几天都没有早朝了,因为近年关,国事堆积如山,但皇上现在这个样子,根本无法上朝。
那天,皇上猝然昏倒,不省人事,被太医救醒之后,确诊为中风之症,还是较为严重的那种——口眼喎斜,四肢麻木,体不能动,且伴有失语之症。
试想,一个不会说话,不能动弹的皇上,即便是当傀儡皇帝,也失去了被操纵的资格啊!
更何况众太医诚惶诚恐,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表示,皇上龙体康复的日子遥遥无期,极有可能永远都是这副嘴角流诞的样子,直至驾崩……
国不可一日无君,倘若皇上只是龙体欠安,几日不上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横竖皇上总有龙精虎猛的一天。但如今这情况,皇上不仅仅是抱恙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个活死人了嘛!
势必要拥一个新帝来。
文武百官正为“谁来当新帝?谁是新帝”而焦头烂额——
皇上并非垂垂老矣的皇上,自太子和皇后被废后,许是因为失去宠爱的卫贵妃,他没有急着立新后和未来的储君。所以迄今为止,太子的人选还未定下来。
永兴帝原本有九位皇子,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仅存四位——六皇子从小休弱多病,是个药罐子,基本足不出户;七皇子智力有点问题,是个货真价实的白痴。三皇子是成年皇子,八皇子不足十岁。
目前看来,三皇子和八皇子最有可能被立为新帝。
朝中大臣分成三派,一派拥护三皇子上位;一派拥护八皇子上位;还有一派沉默以对,不表态。
正当两派人马暗中较劲,人人剑拔弩张,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之际,高公公和皇上的几位心腹大臣步出内殿。其中高公公满脸沉痛,却慎重其事的用双手捧着明黄色的圣旨。
高公公眼眶泛红的宣布:“咱家手中所捧乃圣上早立好的诏书,圣上心目中早有储君人选,各位王爷、皇子和大人听宣。”
早立好的?
众亲王和众大臣哗然:“皇上竟立有遗诏?不是,皇上还未驾崩……这是圣旨……”
“会不会是假的?伪造圣旨的事历朝历代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皇上都这副模样了,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众亲王和众大臣强烈要求验明圣旨的真伪。
------题外话------
新皇就要出炉了,成亲的也要成了……
咳,就不知道卫云那厮想了个什么办法让八哥自愿嫁他?
谢谢施主,快醒醒亲, 送了1颗钻石,送了5朵鲜花……
正文 、 230 你刚刚和新帝闹掰(一更)
卫离去了宫中,卫宅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中,虽然安宁详和,却不静谧,偶有一阵阵的寒风从空阔的院子呼啸而过。
睡意朦胧中,若雪被俞妈妈轻轻唤醒:“小姐,羿世子来访。”
周羿?!
深更半夜的,他来干什么?出了什么事?
而且,卫离都去了皇宫了,他怎么没去?
最主的是——他来访,为什么要叫醒她?卫离不在家,饶是有个什么要紧事,卫管家和娘都可以招待他,何必扯上她落人话柄。
如今正值周羿选妃选的如火如荼之际,若雪主动避嫌尚且来不及,哪里可能半夜与他相见,于是朝俞妈妈挥挥手:“让卫管家好生招待他,我要睡了。”
俞妈妈一手撩着帐幔,一手举着古色古香的青铜烛台,站在床边欲言又止。
若雪半阖着眼睛,纤手虚掩额头:“俞妈妈,怎么了?”
“世子说务必请小姐一见,否则他便派人将卫云抓走。”
抓卫云?若雪倏地睁大双眸。
“事情是这样的,八哥无缘无故的失踪了好几天,所以我来问问卫云,看他知不知道八哥的下落。”周羿身姿慵懒的斜靠在椅背,端着青花茶碗,隔着氤氲的袅袅茶香,一脸平静的向若雪解释。
明亮的灯光下,他那张脸波澜不兴,表情仍然匮乏的让人倒牙,若雪姑且认为那是平静如水,但他说出的话却搅乱了一池春水。
“八哥失踪了?”若雪略有些惊讶,这瞬间,她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快的几乎让人抓不住。
然而不容她琢磨清楚,周羿又淡淡地道:“确切的说是三日,他失踪以前,见过他的人,包括我,都看见他神采飞扬,春风满面,我们其实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但那之后,他便如石牛入海,整个人消声匿迹了。”
“你的意思是?”若雪蹙起了眉头,一方面是为八哥担心;二,显而易见,周羿话中有话。
周羿眸色沉沉的望着她,放下茶碗,开门见山:“我认为八哥的失踪跟卫云有关。”
“……世子倒是一点也不客气。”
卫云就在身旁,负手而立的身姿英武挺拔,如同悬崖边矗立的苍劲青松一般不卑不亢,若雪侧过头问他:“世子的话你怎么看?”
周羿也顺着她的视线,懒洋洋的托腮觑着卫云,那悠闲的模样,仿佛一点都不为八哥的安危着急。然而这也很矛盾,若是不急,他何苦半夜三更的来找卫云询问八哥的去向。
“小姐。”卫云缓缓垂眸,满脸沉痛地看着若雪,语气是那么的痛心疾首:“如果属下知道八哥失踪了,属下哪里还能稳如泰山的站在这里?早心急火燎的出去找他了。”
“言之有理。”若雪微微颌首。
卫云又迎向周羿,脸上镇定自若,但明亮的双眼里是难以掩饰的焦急和忧心如焚:“羿世子,八哥失踪,最痛心的人莫过于小人,最想找到他的也是小人!小人但凡有一丝半点八哥的消息,只会巨细靡遗的告知世子,岂敢隐瞒?”
若雪很同情卫云,对周羿道:“世子,卫云也不知道八哥的下落,看来八哥的失踪另有隐情,世子不妨从旁的地方下手。世子请放心,卫家也会派人帮着找寻八哥的,一有他的消息,我会以最快的速度通知世子。”
周羿突然毫无预兆的离坐,倾身靠近若雪。
若雪一惊!赫然发觉他颠倒众生的脸庞近在咫尺,纯男性的气息喷在她脸上,温热绵长,带着淡雅诱人的龙诞香。两人距离如此之近,近到周羿微一欠身便可以吻到她!
若雪下意识的往后仰,并毫不客气的对周羿拍出一掌:“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那一掌即使拍中周羿也憾动不了他分毫,但周羿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面无表情的退回到座位上,幽幽地斜睨着她,幽幽地指控:“你信他,却不信我?”
若雪觉得他的指控莫明其妙,卫云是她的护卫,一直对她忠心耿耿,她自然是信他的。至于周羿,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卫云是自己人,她断没有胳膊肘往外拐的道理。
“世子,我不是不信你。”若雪耐心的向他解释:“卫云已经说了不知道了,以他和八哥的关系,他为什么要知情不报?难道他不希望尽快找到八哥吗?”
“哼!他当然不希望我找到八哥。”
“啊?”若雪错愕瞪眼:“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倒没有。”周羿丹唇一扬,平淡的声音竟带上几许恶质而愉悦的笑意:“因为我们端王府不想和卫家结亲了,打算将八哥嫁给别人。”
“……”若雪的额头滑下黑线三千丈,睇着周羿无语极了,还有比这更恶劣的人吗?竟然想捧打鸳!他是想故弄玄虚还是怎么的?
周羿挑眉:“你有意见?”
“……没。”有意见的是卫云,她能有什么意见,八哥又不嫁给她。
“那就好。”周羿目光灼灼的锁定她,唇边的笑意有增无减,倾城的容色在此刻显得格外的俊雅不可方物:“我还担心你有意见,所以撺掇、唆使卫云掳走了八哥呢。”
“怎么可能?”若雪正了正脸色,一脸大义凛然义正言辞:“我虽是一个小女子,但也知道婚姻自由,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插手反而不美。老话说的好:强扭的瓜不甜,若八哥不愿意,卫云他再一厢情愿也没有用。”
周羿唇边的笑意慢慢敛去,眼帘微垂,若雪的话一语双关,他岂会不懂。
若雪替周羿斟满茶碗,很诚恳地说:“世子,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端王府想将八哥嫁给谁就嫁给谁,我们断不敢有任何异议,更不可能插手他和卫云的事。”
“试想啊,我若鼓励卫云掳了八哥,他们以后美满幸福也就罢了;若不幸成为一对怨偶,我岂不被他们天天埋怨?我又落得什么好处?典型的好心没好报嘛。”
周羿拎着茶盖刮着茶碗,抿着唇沉默片刻,慢慢撩起眼皮看着若雪,深遂幽暗的双眸晦涩不明,宛若赌气的小孩一般说道:“我就是要拆散他们,你说再多也没用,八哥嫁别人嫁定了。”
若雪不置可否的摊手:“我早表明了态度,我没意见,再说我也无权干涉端王府的家务事。”
“你最好说到做到!”她无所谓的态度让周羿十分忿恨,身子一动,又想故技重施的吓她。
谁知若雪这次早有防备,端起自己的茶碗作泼水之势:“世子,可一不可二,再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对我客气过?周羿心气越发不平,咬唇,乌黑的睫毛颤动不休,赌气的意味更浓:“总之我今夜是来找卫云要人的,他若敢不交人,我立刻抓他回去审问!看是他的嘴硬,还是我端王府的鞭子硬!”
“世子,你诬陷卫云,还想屈打成招?”若雪诧异地对他刮目相看,但却丝毫不退让:“你师出无名,无凭无据的就想抓走卫云,那是不可能的。”
“我当然有证据。”
“那你倒是拿出来让我心服口服啊,别仗势欺人蛮不讲理。”
“谁蛮不讲理了?你才蛮不讲理,你天天都蛮不讲理,你全家都蛮不讲理……还仗势欺人……”
“你复读机啊你!有……有本事别重复我的话。”本来想说“你有种”的,但转念想到他和东方不败有一拼,若雪积口德换成“有本事”。
“凌若雪,你好样的,居然骂我是鸡?”
“……”若雪语塞,心想你最多是个鸭,还是个太监鸭,哪里能当鸡。
卫云的脑袋像拨浪鼓,左瞧瞧右瞧瞧,眼看小姐和世子一言不和吵起来不说,还越吵越烈!他冒着劝架被吵架双方合起来群殴的危险,视死如归临危不惧地道:“小姐,世子,你们别吵了!”
“……”
“……”
周羿伸手捂额,好似要挡住明亮的灯火,其实是有些羞于见人——他的内敛淡定和冷情呢,为什么一遇到凌若雪这个混蛋便被抛到九霄云外?!他真是有出息,竟然学会了跟女人吵架!
若雪若无其事端起茶碗啜饮,其实吵赢周羿也是胜之不武,关键是刚才还没吵赢……真是无颜见江东父老啊,还好卫云及时喊停。
见吵架双方没有不分好歹的殴打自己,卫云忐忑难安的心放到肚子里,他随机应变,立刻扬高声音,斩钉截铁地道:“小姐,请允许属下去找寻八哥,以此向世子证实属下的清白!”
又加重语气指天发誓:“不管八哥在哪里,就算天涯海角!就算穷尽一生!上穷碧落下黄泉,踏遍轮回,属下也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嗯,甚好!”若雪明眸轻转,眼波微荡,小扇子似的长睫毛扇了扇,很严肃的说道:“卫云你有此想法,不枉小姐我平日语重心长、谆谆告诫的教导你,去吧,找不到八哥,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
“谢小姐成全。”卫云的右手潇酒的按在古拙的剑柄上,转身就走。
“站住。”周羿微不可察的冷哼一声,优雅地站起身,漫不经心的吩咐外面的人:“来人,拿下卫云。”
若雪面不改色,略带清冷的目光直视周羿:“世子,你要抓人就拿出证据来,别当我是软柿子,也别当卫家好欺负。”
“抓住了自然会有证据给你。”
“哼!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若雪飞快的对卫云使了个眼色,跟着纤手一动,皓腕轻扬。
周羿惊觉若雪的动作是那么的熟悉,闪身避开去,恨恨地道:“你又想对我使毒?”
就这眨眼间的功夫,卫云已如一抹影子消失在屋中。
若雪对卫云的身手还是非常有信心的,除了周羿本人可以克制卫云,周羿的侍卫敌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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