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永远的记住这一刻,记住在容晟怀里的温度,记住容晟拥抱她时候听到的怦然心动的起跳声,这一切都是她曾经轻易拥有,现如今已经再也得不到的东西。
她没有哭,也没有在说话,推开容晟,容晟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她,抓住她的胳膊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了般,怎么都不愿意脱手。
“傻瓜,你再这样磨蹭下去,她可就要挂掉了呀!我不怪你了真的,其实也恨过,但是没办法啊,我才是那个破坏人家幸福的第三者吧,呵呵,虽然你的欺骗让我很难过,可是……你也是因为自己的爱人才做出这种傻瓜般的举动是不是?容晟,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那句话!”
“什么?”容晟摊开她的手心,见刚才大力下握的她的手微红,甚至有些肿胀:“痛吗?”
“不痛,我再也不会痛了,容晟,那就话就是我们那边的人经常会说的,爱之深恨之切,如果不在对你有恨,说明从这一刻起,我慕青箩再也不爱你了!”
容晟脸色突然灰白,看着她的眼睛,慕青箩神色坚定,见他握着自己的手指微微的轻颤。
他幽幽的说道:“不爱了吗?”
“是啊,不爱了也不恨了,对你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容晟,这辈子我很庆幸可以遇到你,也从来没有后悔过爱过你,你是知道的对吗?虽然我的爱可能在你眼中不值一提,可是不能否认我爱你的事实,如今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容晟,你自由了,你开心吗?!”
……
容晟捏着解药有些狼狈的从青鸾殿出来的时候,天下着微雨,没有撑伞,耳朵里一直萦绕着慕青箩的那句话。
容晟,你自由了,你开心吗?
解药可以给你,我们来谈条件吧!
我要离开了,爱之深恨之切,没有爱那里再来的恨呢?
容晟,我已经不爱你了,一点也不了,对你,没有任何的感觉……
会是这样吗?
容晟猛然的喘息一声,缓缓的闭上眼睛,狂风暴雨突然来袭,冰冷的雨滴砸在他身上,他竟然什么都感觉不到。
心像被凿开一个巨大的黑洞,里面的漩涡一直搅动着他无法静下心来,感觉什么东西都填不满了。
那里空洞洞的,没有知觉。
慕青箩在容晟离开之后,这是唯一的机会,趁着容晟的思维被她搅得错乱,此时又因为轩辕青青的身体担忧无暇顾及她。
门外的魔侍见慕青箩突然走出来,大感意外。
想要伸手去拦阻,却见慕青箩微微一笑,对着她们道:“难道你们没听到刚才我和你们少主说的话吗?你们少主已经放我离开了,你们还想拦我?你们少主都不要我了,你们拦着我莫非是想要受到惩处吗?我可是知道刑法堂的规矩的,不听主子的命令下场都是很惨的,你们想那样我也不介意,那我这就回去?”
一听她这样说,那两名魔侍顿时吓得脸色铁青,目光一宁,看向慕青箩。
慕青箩从容不迫的回视着他们,并不像是作假。
而且就在刚才,里面的吵闹声音过大,他们不难听到少主同意她离开的请求。
少主放这个人离开,她们怎么敢大胆的去拦阻。
见她们正在思虑,慕青箩又劝哄道:“你们若是怕担负责任,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去问问少主再做决定,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少主此时为了青姑娘的病正焦虑不安,这时候你们还要提及我,恐怕有命去没命回来啊!”
“姑娘,你走吧,既然是少主发话,我们自然不会阻拦!”
“谢谢!”
慕青箩出了青鸾殿,这些日子她一直像是被囚锁在监牢中见不得天日。
猛然来到外面的世界,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就连这漫天飞雨都在为她神伤哭泣吗?
刚才容晟答应她走的时候,便将她的三件宝贝悉数归还。
小青、锁魂铃、金针!
摸着手腕处小青冰凉的身子,感受到失而复得的一切,她抿着唇角大踏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利用锁魂铃的千里传音,她快速的联系到了玉箐和玉遥。
玉遥伤重一时半会还没有痊愈,不过并不妨碍她的行走,玉箐搀扶她和慕青箩在琅琊口汇合。
“小姐,我们来了!”
“我在这里,玉遥,身体怎么样,给,将这个服下!”
“小姐,能看到你,属下!”
“以后你们与我姐妹相称便是了,我们三人同甘共苦,我也早就不在那你们当下属看待了,既然你们跟着我,以后我保证会让你们过的比在魔域还要逍遥。”
三个人相聚一起,玉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辆马车,虽然比不上以前慕青箩出谷的时候奢侈,但是也不算太差。
玉遥被扶上车,慕青箩和玉箐坐在车头,玉箐赶着车,慕青箩则最后一次慢慢沿途欣赏着魔域最后的风光。
以后这里的景致她再也看不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姐,少主他怎么这样轻易就……”
玉箐说着有些不忍的看了看慕青箩,喉咙哽住,觉得这时候不能提及少主方好。
“你不用顾及着我,我没事了,你们少主啊,呵呵……他可真是个情深义重的人呢,瞧不仅放我走了,没有难为咱们,这不,还将我的宝贝都还给我了,这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才是,没有将事情做得太绝,没有将我逼到死路上去!”
“小姐……以后你肯定会碰到……”
“感情太伤人,还是不要动情的好。”
再说她恐怕再也遇不上另一个容晟。
“小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哪里啊,咱们现在——下江南!”
……
出了魔域,沿途一边领略各方水土人情,一边听闻了盛京的战事。
三人行至临安城天色已晚,便找了客栈入驻。
一路上听闻的事情多了,什么当初战功彪炳的厉王如今已经取代了东宫的太子,太子毒害厉王妃证据确凿,被圈禁中。
又听说北疆边缘战事紧张,边疆敌国来犯,不久就要打进城来了。
临安城是北疆边缘小城,从这里下江南走水路是最近的,这也是慕青箩当初为何选择进入临江城的原因。
但是却不想,这临江城此时人心惶惶,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客栈,掌柜的还在收拾打包行李准备弃城逃荒。
“掌柜的,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们这是外来的吧,北疆战事吃紧,朝廷又屡战屡败,眼看着就要打进临江城了,咱们这是准备逃啊,这往外逃都来不及了,你们怎么还眼巴巴的往里进呢!这城内到处都在抓壮丁充军,像你们三个这样年轻清秀的都是典型,不过你们一看就是大家公子,快走吧,要事被抓到就要上战场,去了一准就是个死啊!”
慕青箩一脸清雅的看向那掌柜的,不禁浅笑道:“掌柜的,这北疆真的有这么厉害?咱们不是有厉家军吗?厉王呢!我不信厉王从未有过败仗,怎么可能让北疆踏入,不可能的,肯定是谣传!”
“哎呀我说公子,你是有所不知啊,厉王虽然厉害,却也不是那北疆人的对手,北疆听说有个什么大巫师,咱们的军队就算是在厉害一出兵都糟了那巫师的道儿了,那巫师能偷天换日,排山倒海,时令一下召唤雷雨风电,撒豆成兵,人家都不出兵随便布个阵,咱们的兵一去一个死,至于厉王殿下,听说身体来前线的时候就不太好,来了之后忧心上火,听说越发的不行了!主帅这副样子,那些士兵焉有不败的,你们快走吧。”
慕青箩听的掌柜说厉王身体状况,思及那是因她而起,顿时有些痛心。
“掌柜的,我们就算是要走,也容我们住一晚,你看天色已晚,我们也不方便上路啊,就在你这住吧!”
玉遥掏出一定银子给了掌柜,掌柜看到银子后两眼放光,连连点头接过去:“随便了你们想住就住,不过饭菜洗澡水什么的你们自己弄,这里的伙计都跑了,就剩下我们一家三口还要收拾细软,就顾不上招待你们了!”
“那我们自己动手便好,不劳烦掌柜了!”玉遥说道。
“公子,我们走吧!”
三个人上了楼,关上房门,慕青箩斜靠在椅子上眉头轻蹙。
玉箐像是突然了解她的想法似地:“小姐,你是不是还打算去帮厉王?这……若是被厉王认出来了,你可如何是好?”
“你这个鬼机灵,平日神经大条现在心思竟然这般细腻了,我也不是特意想去帮他,毕竟之前是我对不起他,现如今拖垮了他的身子,这边战事吃紧他肯定着急上火,若是因此在挂了,哎呀,做鬼也不会放过我的!”
“小姐说的是,小姐素来是有情谊的,厉王的事情我看也不能放着不管!”
玉遥被玉箐扶着躺在床榻上,连日来虽然吃着小姐给的丹药,可是做马车一路颠簸还是有些吃不消。
“你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哪里是想让咱们小姐去助厉王,还不是因为担心你的风哥哥!”
“玉箐,你!叫你胡说八道,看我,啊——”
“哎,你轻点轻点,身体不好你逞什么强,看痛了吧,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玉箐将玉遥安抚下来,慕青箩看着这两人打闹只觉得有趣,也打趣道:“哦?玉箐啊!”
“小姐!”
“那个既然是这样,我看咱们还真的去帮厉王一遭,不能让咱们玉遥以后守寡不是?”
“小姐,你也跟着一起起哄,我……”
玉遥被戏弄下,本来冷冰冰的脸色突然潮红一片,有些委屈又有些羞涩,看得玉箐和慕青箩两个人哈哈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别逗她了,她还有伤呢,不过说真的,我去帮轩辕厉不仅仅是因为对不起他,更重要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如果北疆打进来了,战事四起祸及百姓不说,到时候什么都会陷入瘫痪的地步,我们怎么生存?可别说让我躲进深山老林去,我可不想天天啃着青菜蘑菇!”
“小姐去哪我们就跟着去哪!我们都听小姐的。”玉箐忙拍着马屁给慕青箩倒了杯水:“再说了,小姐也是希望从厉王那里知道轩辕傲的消息!”
“你说的不错,咱们明日便去战营滨都!”
三个人吃过饭洗漱一番,便早早的躺下了。
皎洁的月光挥洒在窗棂前的桌子上,慕青箩辗转反侧,盯着那一处愣愣的出神。
这时候便听到玉箐小声的唤着她:“小姐,你是不是睡不着,是因为明日见厉王吗?小姐,我从很早以前便想问,那个……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是想问厉王是不是喜欢我或者我会不会喜欢上厉王吧!”
“额……”小姐可真是厉害,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住小姐。
玉箐被问的愣神,有些讪讪的笑道:“恩,也可以这么说。”
“我再也不会爱上谁了,玉箐,爱这个字看似容易写起来也不难,但是做起来太不易了。”
玉箐知道触及了慕青箩的伤心事,忙将话题转了一下,笑着对慕青箩道:“小姐,你不知道今天在下面我听到那掌柜说大巫师怎么怎么神通广大的时候,我有什么想法!”
“恩?”慕青箩微闭着双眸,有些不解的应着,仿佛在平复之前不好的情绪。
“我在想啊,那掌柜的说的可真夸张,他说的那些能耐灵通哪里是什么大巫师啊,那不是说的咱们小姐嘛!”
“噗——”
慕青箩突然笑出声:“玉箐,你可真是……”
“本来就是,小姐若是不隐藏,一定比那个大巫师厉害!”
慕青箩不在说话,月色耀在她冰肌的脸颊上,她缓缓的笑着,是啊,如果不隐藏,她确实能做到那些。
那些能力在不知不觉中竟然一直跟随她,不断的增加。
一开始她觉得是练了晏维当初留给她的秘籍,结果却发现不是,那秘籍只是传授如何修炼内力,后来容晟又教给她一些技能,也都只是为了让她防身。
她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提过,其实她随便挥挥手,心随念动,想要怎么样便会怎么样。
只不过一直在容晟面前充当着乖巧的假象,想要得到他的爱护和宠溺罢了。
如今褪去了他的光环,只有自己,她再也不会隐藏,有能力就是这么任性!
唯一那次是在临淄王的后花园救了人,利用小青让黑濯臣服,那一次若不是情况危急,她也不会擅自使用。
所以在玉箐和玉遥的眼中,或许早就知道她是有所不同的,但是究竟是如何不同她们也从未见过真正的她。
在魔域中被百般欺凌,被轩辕青青凌辱的时候,她都不曾使用。
被下了千日醉瘫软在床榻上的时候,她还是不曾用。
当时只是为了心中还有一丝存念,想着晟晟会回来吧。
结果——
被他完全的不信任了,她非走不可。
天快亮的时候,慕青箩才有了睡意,刚睡了没多一会儿,便听到楼下有着吵嚷声。
慕青箩的起床气非常的严重,烦躁的睁开眼,坐了起来,正要发脾气。
玉箐忙跑进来道:“小姐,不好了,楼下真的来了抓壮丁的士兵,正在抓掌柜的儿子,掌柜死活不让,在楼下嚷着呢,真可怜,他就一个儿子,若是去了可就见不到了,怎么能忍心让儿子离开呢!”
慕青箩起床擦拭了一番,装扮好后随着玉箐下楼,此时楼下果然如玉箐所说,乱七八糟。
被士兵砸坏的桌椅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穿着青色长袍的少年被一官兵擒拿着,掌柜夫妇跪倒在地上猛磕头,见官兵不依不饶,于是拽着自己的儿子胳膊,死活不想分开。
“官爷,求求你们行行好吧,我就这一个儿子,我还指着他给我养老送终呢,你们放过他吧,我求求你们了!”
“儿啊,呜呜呜,儿啊,娘不能没有你,儿啊,官爷你们放过我儿子吧,我可以给你们银子,对,给你们银子,我们把家当全部都给你们,你们行行好吧!”
那夫妇二人哭的甚是可怜,在官兵手中的少年同样被吓得喘不过气,仿佛下一刻就要晕过去般。
慕青箩瞧着这些士兵的猖狂所为,不由的紧皱着眉头不悦的说道:“轩辕厉的士兵怎么如今变成这副德行了!”
“都是被逼的,小姐就别怪他们了!”
“你倒是会体谅人。”
玉遥此时正堵着门口,那官兵才不得离开,对着玉遥吼道:“这个看起来虽然文弱了些,也不是不能冲人数,将这个也给绑了!”
“你们绑我?”玉遥的笑容阴冷的有些扎眼,愣是让那群官兵没有一人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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