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他醒过来才行。”
“那要怎么做?麻烦吗?”穆水问。
“还好,不算麻烦。夏鸢,去把他身上的绷带都取了。”
穆山上去帮着夏鸢一起将绷带解开,露出他那些已经结疤的伤口。
“小姐,好了。”夏鸢解完后对杜晓璃说,然后把盒子打开,拿出备用的手套和银针。
杜晓璃在夏洪身上扎了几针,很快,昏迷了三天的夏洪便幽幽转醒了。她再将他身上的真一根根取了下来,离开了床边。
“哥哥。”夏鸢上前一步,激动的看着夏洪。
“妹妹,你、你怎么在这里?”夏洪微弱的问,看到后面站着的骆琪,喊道:“少爷,我……”
“你现在才刚刚醒来,身体很虚弱,还是少说话为好,我刚刚让厨房熬了一些粥,可以先给他喝一碗。”杜晓璃一边收拾针一边说。
能够看到一向沉稳的夏鸢有这样的时候,也是难得啊!
“她是?”夏洪偏过脑袋看着杜晓璃问。
“哥哥,她就是小姐,是她把你救醒了。”夏鸢握着夏洪的手说。
“谢、谢谢小姐。”夏洪感激的说。
“不用谢,你是夏鸢的哥哥,也是骆琪哥哥的人,救你也是应该的。”杜晓璃微笑着说,“一会儿粥来了,先喝一碗,过阵子再吃其他的东西。夏鸢,今晚你就留在这里好好照顾你哥哥,我先回去了。”
“小姐,我和你一起吧?”夏鸢起身说。
“没关系,你和你哥哥这么久没见过了,好好聊聊。他的身体很好,睡了这么久,想必现在也不困。回去还有莺歌呢。”杜晓璃说完去拿了自己的披风。
“我送你回去吧。”骆琪说。
“好。”杜晓璃披好衣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飘着小雪,杜晓璃和骆琪在雪天里走着。
“你最近过的怎么样?今天一看到你就发现你瘦了。”骆琪说。
“我这是抽条了,摆脱婴儿肥而已。”杜晓璃摸摸自己的脸。
“你之前也不胖好不。”骆琪笑着说。
“这你就不懂了,女人永远不会嫌自己瘦的。”杜晓璃说,“不管那个女人多瘦,她都会说自己胖的,尤其是在买衣服的时候。”
“还有这种说法?”骆琪第一次听到,觉得有些新奇。
“当然了,女人都是爱美的嘛。”杜晓璃说,“你不知道,只是因为你对女人不够了解!”
“或许吧。”骆琪耸耸肩说。
“说起来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还不给我找个嫂子。”杜晓璃想到骆琪比她大了七岁,到现在应该就是二十一岁了,在古代来说,年纪也不小了,可是他到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
如果不是不好意思,她都想直接问他,难道他没有那啥的想法的?
骆琪的脚步顿了顿,随即笑着说:“我还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啊,你以前不是经常给我说吗,感情要专一,要对爱情负责,不能三妻四妾,不能有通房和暖床丫头。”
“啊?我有要求过你吗?”杜晓璃眨巴眨巴眼睛,她好像没这个要求过太吧?!
“你没说,但是你老是在我耳边说这个观念,于是我就被你影响了。”骆琪笑着说。
“咳咳,我没要求你也这样嘛,我只是说我要找这样的丈夫。咳咳,如果你要是因为小时候被我影响了,你爹不会找我算账吧?”杜晓璃听说四海山庄的庄主很凶的,如果要是因为这个怪起她来,那不就惨了!
“怎么会,他知道你的存在,还一直要我邀请你去四海山庄看看呢!”骆琪含笑看着杜晓璃,可是那笑容多少有些苦涩。
虽然她没有这么对他说,可是他愿意为了她这么做,不然,他怕自己连和她站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
“啊!我想起来了!”杜晓璃想起白宁远的事情,叫了一声,问,“上次我让人给你带去的那个冰火两重天的解药,你收到没?”
“收到了。”骆琪说,“我还把解药给爹和娘了,自己身边也留了一颗。可是并没有证据说明七叔买了那个是对付我爹娘的。如果七叔真的有那种想法的话,我们定然饶不了他!”
“不过还是要小心点,让人注意他的行动。”杜晓璃提议道。
“嗯,我派人去监视他的行动了的。”骆琪也不笨,杜晓璃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你的情况。”
“我?”
“我来北渊之前听说了风吹雪现世的事情,也知道了那次截杀。虽然水月天的人给你做了些手脚,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神秘教主身上,但是你现在也并不是完全安全的。”骆琪说。
“我明白,我现在已经练到第五层,已经触及到第六层的门槛了,等突破第六层,就算那些人来也不怕。”杜晓璃自信的说,看到骆琪还是皱着眉头,说:“再说啦,不是还有小熠哥哥和你嘛!有你们在,我朝廷江湖都不怕了,都能横着走了!”
“你呀!”骆琪听到她说有他和韩冥熠,心里稍微舒服点,至少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位置的不是么?
虽然这个位置,现在和爱情无关。
“好啦,我到了。我回去了,大家最近都累了,所以明天送亲回来后会休息一晚再回去。”杜晓璃看到眼前的客栈,笑眯眯的说,“到时候我们再好好的聚聚。”
“去吧,听说你今天处理了一天的伤员,后面又去给夏洪治疗,现在应该很累了。回去了早点休息。”骆琪像小时候那样拍拍杜晓璃的头说。
“嗯,我进去了,骆琪哥哥晚安!”杜晓璃朝骆琪挥挥手,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骆琪等到杜晓璃将大门关好了才转身往会走。
“回来了。”季流风靠在大厅门口,看到杜晓璃回来,说。
“你怎么还没休息?”杜晓璃看到季流风有些惊讶,现在已经是后半夜了吧?!
“没事,看你回来就去睡了。”季流风随意的说。
杜晓璃笑了笑,知道季流风是在担心自己,微笑着说:“嗯,晚安。”然后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莺歌在杜晓璃的屋子等着她,看到她回来,赶紧上前伺候她休息,等她睡了才在屋内的小床上躺下。
杜晓璃躺在床上,听着外面落雪发出的轻微声音,叹了口气,翻身朝里,睡了。
风雪一夜。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起来了。
因为受伤的人不能再继续,送亲的队伍少了一半,所以季流风临时从边疆士兵里抽了几百人,临时编织成新的送亲队伍。
马车经过一晚也准备好了,虽然赶不上京城来的马车,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只好将那些嫁妆分了一部分过去。好在被毁坏的马车不多。
杜晓璃临走前把所有人都叫了出去,自己和韩冥香在屋子里嘀咕了一会儿,然后又才把韩冥熠送的那四个丫鬟叫进去说了一番,大意就是要照顾好韩冥香,还有隐藏会武功的事情等等。
等一切都交代清楚了后,杜晓璃才扶着韩冥香出了客栈,上了马车,往鲁城城外出发。
出城的时候,杜晓璃将车帘拉开一点,看着高高的围墙,厚重的大门,二十几个人同时发力才将其中一边打开了。
长长的队伍从城门出去,她看着外面宽阔无垠的郊区,暗道这样的视野开阔,对方不易埋伏。
“咯吱——”等送亲的队伍出城后,城门立即被关上了,看来这平日的防卫观念还是很强的。
在路上,杜晓璃被韩冥香拉着说了她会音攻的事情,杜晓璃忍不住想翻白眼啊,这八卦她还没忘记呢!
虽然如此,她还是把自己学武的经历给韩冥香说了,当听到她联系轻功怎么都不会,还被冷二说成是练武的废材时,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睛完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感叹道:“当初我也在就好了。那样就能早点和你认识了。”
“现在也不晚啊!”杜晓璃说。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还在皇宫里住,我听说五哥到南方城市养伤去了,就想方设法出去,可是几次藏在运货的车子下面都被发了,后来我还去翻墙了,差点被当成刺客被抓了。那件事还惊动了父皇,结果被他罚得禁足大半个月呢!”韩冥香想到自己小的时候,觉得自己那会儿还是蛮淘气的。
“没想到你居然会去爬墙,哈哈哈……”
“你再笑,再笑我打你啊!”韩冥香看到杜晓璃捧腹大笑的样子,威胁道。
“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啧啧……”
杜晓璃并不怕韩冥香的威胁,说着自己的想法。
“我让你笑话我,看你怎么笑话我!”韩冥香一下子扑倒杜晓璃身上,伸手挠她的痒痒。
杜晓璃不用内力震开她,不过也立即反击,伸手去挠韩冥香的腰间。
两人扭作一团,玩了会,韩冥香将头放在杜晓璃的肩膀上,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杜晓璃拍着和她的肩膀,也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
自从知道要和亲后,除了那次在风雪楼听到季流风的话哭了,韩冥香一直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是在最后的一点路程里,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悲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在杜晓璃肩膀上大声哭了出来。
季流风和冷一在最前面走着,听到韩冥香的哭声,季流风的眼睛也跟着红了。冷一看了看两人的样子,挥了挥手,让部队停了下来。
季流风看着远处的天空,并不转头看马车,但是他的身体里溢出一股和韩冥香一样的悲伤。
杜晓璃拍着韩冥香的肩膀,由着她释放自己的情绪,过了好一会儿,韩冥香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最后慢慢归于平静。
“公主,你是个坚强又聪明的女子,不管遇到什么样的情况,都要坚强的活下来。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活着,我才能找得到你。”杜晓璃说,然后还心里补充了一句:才能带你回来。
韩冥香痛哭了一场,心里舒服了很多,听到杜晓璃的话,点点头,说:“我会的。我不会让自己像大皇姐她们那样的。”
“嗯,我相信你。过几年我一定去北渊看你,这算是我们的约定,怎么样?”杜晓璃说。
“好,我等你。”韩冥香擦了擦眼泪,说,“让他们继续上路吧。”
杜晓璃和韩冥香拉了拉手指,然后提高音量,说:“定王,继续赶路吧。”
“走。”冷一吩咐说。
“晓璃,到边境的最后路程,你陪我走过去还不好?”韩冥香握着杜晓晓的手说。
“好。”杜晓璃毫不犹豫的说。
“我听说,北渊和我们国家在这里的边境线是一条河,河的这边是我们,河的对岸是北渊的土地。只有一座桥相连,桥的这边有监视的哨岗,桥的那边也有哨岗。你陪我走那座桥。”韩冥香说。
“好。”
“晓璃,你送了我就立即回去,不要看着我离开,好不好?”
“好。”
“你和五哥的婚礼我不在了,但是你记得一定要幸福。”
“好。”
“流风他不太会照顾自己,你虽然比他小不少,但是看起来却更让人放心,如果你有精力,就不照顾一下他。”
“好。”
“给他选的妻子的时候,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就找一个,虽然不是像你这样厉害的,但是也不能比我差太多的。你和五哥一定要把把关。”
“好。”
“晓璃,我等你来完成我们的约定……”
“好……”
马车到了大渡河前停下,季流风驱马回来,说:“我们到了大渡河了,过了这条河,就是北渊国的土地了。”
韩冥香的手一紧,抓得杜晓璃的手生疼,沉默了近一分钟,她才开口,说:“我们下去吧。”
季流风感觉到马车里的沉静,不知道说什么,也就跟着一起沉默了。
“嘎吱——”
马车的门被打开,杜晓璃先从里面出来,让车夫将凳子放下去,然后踩着凳子下去了,然后再回过来扶出来的韩冥香。
“公主,你们……”季流风不解的看着杜晓璃和韩冥香,难道她们不打算去了吗?
可惜杜晓璃的话打碎了他潜意识里的希望。
“公主说,最后一段路程,她要走着过去。”
韩冥香从马车上下来,伏在杜晓璃的手臂上,淡淡的说:“我们走吧。”
“好。”
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到处都覆盖了一层雪,凤鸣国的人看着一身如火嫁衣的韩冥香,伏在一个比她还小的女子手上,两人慢慢走完这段路程,慢慢走到桥头,再走到桥上。
两个娇小的身体,却留给大家两道坚毅的背影,一步一步,毫无畏惧的,走向未知的路。
和亲的公主在边境处下车自己走过去,这样的事情实属罕见,大家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还是季流风最后发了话,说:“除了车夫,马车上的人全部下来,我们走过去。”
于是,送亲的人全部下来,不管是老嬷嬷还是年轻的丫鬟,或者是小厮,全部都从马车上下来,沿着杜晓璃和韩冥香的足迹往对面走去。
北渊国的耿守心在桥的这头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位女子,一个红衣红鞋,戴着红盖头,一个白衣墨发,长的不错,却还没长开。
这就是那个引起他注意的丫头?还真的是个丫头啊!
杜晓璃曾经听说过赵贞不会来迎亲,但是没有看到他,她还是有些失望。如果他来了,她还能和对方说说,看看能不能取消和亲。
“北渊国耿守心见过凤鸣国长乐公主,安乐郡主。”耿守心等两人走到自己面前来,朝两人抱拳行礼说。
杜晓璃了耿守心一眼,和赵贞差不多的年纪,看到他眼里和赵贞如出一辙的光芒,她对这人就没什么好感,淡淡的说:“耿将军客气了。”
“安乐郡主知道耿某?”耿守心问。
他刚刚只是说的自己的名字,并不是自己的官职,而且他也是临时才打算来迎亲的,所以对方应该并不知道自己才对。可是她却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职位,北渊国的将军。
“不认识。”杜晓璃看到他得意的样子,实话实说。
“那郡主如何知道耿某的身份?”耿守心好奇的问。
原本以为会听到什么精彩的推论,没想到杜晓璃只是简单的回了句:“猜的。”
“额——”
送亲的人陆续过来了,就连马车也一辆接着一辆的过来,除了冷一和冷二还有夏鸢和莺歌只能站在桥中间。
“公主,这里离今晚下榻的地方有地远,我们还是早点动身吧。”耿守心说。
韩冥香过来后就一直没说话,听到耿守心的话,对杜晓璃说:“晓璃,你回去了吧。”
“我送你上马车。”杜晓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