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姒转眼看向笑意浓厚的如月,看了眼桌上那碗喝光的药汤,嘴角随即勾起一抹不明笑意,笑道:“如月,听说你染上了风寒,喝了药后可有起效?”
如月见王妃待她如此好,心中沾沾自喜,笑道:“多谢王妃赏赐的药,喝了感觉头没那么晕了。”文人
“是吗?”南宫姒心中一阵冷笑,她这种药当然能治风寒,而且效果会出人意料的好,看着如月这身华丽的打扮,还真有点主子的架势,这丫头是被她给宠坏了。
突然从走廊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小厮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见王妃在这,连忙收慢了脚步,低声道:“王妃,花轿已经到了,不知如月姑娘可准备好了吗?”
“好,你到账房拿点银子赏给轿夫,一会子就到。”
“是。”
南宫姒拿起桌案上的红喜帕,为如月戴上了,搀着她小心翼翼的走出了房门,一路上她没说话,只是静静的搀着如月往王府大门走去。
到了王府的大门,只见慕天问身穿了一件喜庆的红马褂,头戴乌纱帽,身上系着一条红色大彩头,危坐在高大的马俊上,身后领着一顶四人抬的花轿。
这婚礼排场,谁也没有想到竟是邪王府丫鬟出嫁,一听说邪王妃亲自送丫鬟出嫁,周围还有许多来看热闹的老百姓,把巷子挤得水泄不通。
慕天问见南宫姒亲自来送如月出嫁,那叫一个受宠若惊啊!连忙下了马,大步朝南宫姒走来,跪在地上:“多谢王妃厚爱!”
南宫姒笑着将如月牵着红色丝绸的另外一端递给了慕天问,“吉时已到,快上花轿吧!”
慕天问和如月跪拜谢了南宫姒后,一行浩浩荡荡的队伍朝慕家一路驶去。
望着越行越远的队伍,南宫姒捧着大肚子,叹了一声,“如月,我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也该瞑目了。”在青儿的搀扶下,往王府大门走了进去。
花轿终于停下,停在了慕府的正门前。
慕天问的眸子似乎微微的闪了一下,跳下了马背,然后慢慢的走了过来,他的脚步有些缓慢,心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般急躁,恨不得直奔上去,抱起如月。来到花轿前,他停下脚步,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掀开轿帘……轿帘慢慢被掀开,双眸向轿内望去,他的手,硬生生停滞在半空中,不停在颤抖,不停的……。面色呆滞,仿佛受了极大的打击,整个人就傻在了那。媒婆见他迟迟未把新娘子牵出来,眼瞅着到了拜堂的吉时,连忙上前用手帕轻轻拍了拍慕天问的后背,正欲催着,突然她捂住嘴“啊!死人了,新娘子死了。”尖叫声不断。顿时间,原本喜庆的气氛瞬间轰然炸开了锅。
慕天问眸光微颤,大红花轿内,只见如月轻轻靠在轿窗上,头顶上的红帕被掀开,脸色苍白,眼睛睁得贼大,不仅嘴角流着血,就连眼角、鼻子、耳朵都流着鲜红的血液,死得要多凄惨就有多凄惨。
93 咬我,给你补血
管家神色匆匆的从走廊上走了过来,表情凝重道:“王妃……不好了出大事了,慕爷抱着如月姑娘的尸首来求见王爷和王妃,说是……。嫒詪鲭雠晓”说着,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琥珀,抬头看向南宫姒,这才道,“说是如月姑娘是被琥珀姑娘给害死的,要来讨个说法。”
这话一出,琥珀一下子懵了,没错,她虽然恨不得杀了如月,但是她压根就没有对如月下手,慕天问凭什么污蔑她?越想那是越不甘心,她目光一凛冽,豁然起身,怒道:“浑说些什么?凭什么说如月是被我害死的?找我讨说法?哼,我反倒是要找他慕天问讨个说法。”
南宫姒见琥珀起身杀气腾腾要去找慕天问说理去,她漫不经心的放下了茶杯,清脆的撞瓷声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给原本有些压抑的空气就平添了几份紧张,在青儿的搀扶下,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缓缓起身,“琥珀,清者自清,人不是你杀的,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琥珀停滞下了脚步,身影一颤,回过头看向南宫姒,咬了咬唇瓣,把头低得很沉很沉。人不是她杀的,而慕天问却说是被她给害死的,叫她如何不激动?
“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见慕天问身穿一件白袍,头戴一条白色丝绸,怀里抱着身穿红色嫁衣的如月,随着他沉重的步子挪动,那红色锦披在微风中漫卷而起,甚是凄凉。
慕天问走了过来,眼睛染血般仇恨的凶神恶煞瞪向琥珀,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扑通”一声,双膝重重的跪在冰冷的地上,低着头,咬牙道:“请王妃为如月报仇雪恨。”
南宫姒脸上很是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她深视着慕天问怀里的如月,心中一阵冷笑,为如月报仇雪恨,向谁报仇雪恨,她吗?
没错,如月是喝了她的药才七窍流血,不将她活活折磨死,已经是她最大的宽容了。
她从长袖中取出一柄匕首,“当啷”一声,匕首抛落在地上,红唇蠕了蠕,淡淡道:“拿起那柄匕首,杀了本宫。”
闻言,慕天问背脊微微一颤,缓缓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向南宫姒,眼底尽是一片不解之色,“王妃何出此言?属下愚昧,请王妃明示。”
南宫姒负手背对着慕天问,那头乌黑长发随风飘凌,抬眸凝视着天边那抹灼眼的日光,良久,才道:“人是本宫杀的,你不是让本宫为如月报仇雪恨吗?本宫就给你这次机会,杀了我。”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傻了,谁不知道如月是王妃身边的宠奴,还为她大肆铺张的办婚事,王妃怎么可能会杀了如月?
慕天问睫毛微颤,充血的眼瞳逐渐放大,愣愣的看着南宫姒的背影,如月……。他的如月是被王妃所杀?颤抖着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如月?”
“背叛本宫的人……”南宫姒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感情的流入,停顿了下来,她缓缓转身,目光深视着一脸狰狞的慕天问,视线划落在慕天问怀里的人儿,“她必须得死。”
琥珀看着慕天问狰狞的神色,难受的低下头,如月的死对他打击有那么重吗?如果死的那个人是她,他会像现在这样魂不守舍的吗?难道如月对他而言,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那她呢?算什么,想起以前慕天问经常纠缠着她,让她很厌恶,很反感,但当他不再纠缠她,却让她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像似失去了什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慕天问是个聪明的人,心中一片了然,他没有拿起匕首杀南宫姒,脸上没有愤怒,有的只是难过,回想起跟如月那些往事,泪水在那双狰狞的眼眸流淌了出来。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抱着如月缓缓起身,“属下告退。”淡淡吐出四个字,整个人就像似丢了魂儿般,转身往回去的方向走去,步伐很是沉重,仿若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他。
南宫姒望着慕天问背影消失在走廊时,皱了皱眉头,突然感觉肚子抽痛了一下,眼前一片黑暗,身子缓缓往后倒去,一抹黑色身影像一阵风袭来,一只修长的手迅速接住了她的身子。
“王爷。”琥珀和管家见来人是轩辕逸,连忙福身。
轩辕逸深视着南宫姒紧闭的眼睛,抽了一口薄冰的冷气,横抱起了南宫姒,余光淡淡瞥了眼管家,“传御医!”抛下这淡淡的三个字,迈开修长的腿往邀月阁方向走去。
黑色笼罩了一切房屋,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风儿轻轻,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
室内,绣花屏风,雕花拢柜,一张宽大的檀香木床榻,四周垂挂着朱红色的帷幔,帷幔轻轻飘舞,南宫姒侧卧在床榻上,呼吸平稳的起伏。
男子身形高大挺拔,遮住了照耀在床榻上的烛光,一双殷红的嘴唇轻轻勾起,目光嗜人的盯着大红床榻上的女人。
随着一声嘤咛,女子翻了个身,身影遮住了她那张清秀的玉脸。
南宫姒慵懒的睁开眼眸,映入眼帘是那张满载着担忧的脸庞,在男人的搀扶下,背脊慵懒的靠在软枕上,皱眉:“逸,我怎么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抬手勾起垂落在她耳边的碎发,“御医说你贫血,才会导致暂时休克。”
“贫血?”南宫姒若有所思的说着,最后叹了一声,身为九尾狐的她,虽然现在她这具身体是凡人肉体,但是每逢月圆之日没有吸血,这具身体就会受不了体内强大的灵魂,灵魂出窍,那只有死路一条。
轩辕逸眼眸像似一把明镜般看穿了她的心思,无奈的叹了一声,掀起右手的长袖,露出那修长白皙的手臂,搁在她面前。
南宫姒挑了挑眉,不解的看着他的举动,“你在做什么?”
“咬我,给你补血。”男人一字一顿道,目光深视着她。
好吧!这话很诱惑,这手臂上凸出的血管更加诱惑。
南宫姒犹豫了半刻,心中不断哀嚎着要吸血,她不再犹豫,伸手将男人扑倒在床上,露出那两颗尖锐如剑锋的虎牙,邪恶的笑道:“放心,我会很轻,很温柔的咬你。”
轩辕逸嘴角微微抽了一下,咬人还会温柔吗?
“恩。”男人闭上眼睛,鼻音应了声。南宫姒吞了吞口水,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的渇,就盯着近在几尺的脖子。不是为了吸血,就是单纯的为了想要吻吻。
她被诱惑了,舔了舔自己觉得有些干燥的唇瓣,慢慢靠近了那白皙如玉的脖子,小舌刚刚碰触他那白皙的脖子,咸咸的,咸到最后还有点儿甜。南宫姒感觉到对方身体明显紧绷了起来,她没有收回来,反而得寸进尺得凭心里本能渴望的一舔再舔,再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嗯。”耳边传来了男人的轻哼声,皱着眉宇,悠悠睁开了狭长妖治的眼眸,看着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正毫不客气的吮吸着他脖子上流出来的血液。
冰冷的血液顺着南宫姒的嘴角流淌在男人的锁骨上,她嘴慢慢离开了,食指拂过那两颗牙印上的血,舌头轻轻舔了舔,视线落在流淌在胸膛上的血,皱了皱眉头:“可惜了。”说着,她低下头,伸出舌头,顺着流淌在胸膛上的血轻轻舔了舔。
男人一阵痉挛自心口溢出,外加浓浓的悸动,恨不得将怀里的人儿给吃了,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双手抓住她的双臂,有些尴尬道:“继续这样的话,我不敢保证会吃了你。”
南宫姒停下了动作,抬头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妾身身怀六甲,王爷莫要辣手摧花。”
“莫要辣手摧花?”轩辕逸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深视着她,良久,这问道:“你是不是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
“逸,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南宫姒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有些激动的问道。
轩辕逸抬起手,负在凸起青筋的额头上,脑海里不断闪过那零零碎碎的画面,像之前一样,怎么也拼凑不起来。
见他如此痛苦,南宫姒趴在他胸膛上,“不要想了,这样你会很难受的。”
轩辕逸没有应她,眉头皱的死紧,想起之前木苍月说过,他是喝了忘情水,才忘了这个女人。眯着狭长的眼眸,眼底一片深邃,忘情水……。
“叩叩叩——”
突然从屋外传来了敲门声,紧跟着传来了管家的声音:“王爷,奴才有要事求见王妃。”
“进来吧!”轩辕逸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坐起了身,慵懒的靠在床头上,手却不忘挑逗着怀里的人儿。
“是。”管家推门走了进来,隔着微微透明的屏风,偷偷看了眼,随即有些羞涩的低下头,从腰袄里取出一块玉坠,低声道,“王妃,您要的那块玉佩已经赎回来了。”
闻言,南宫姒脸上明显有了波动,她一下子坐了起来,“快拿进来。”
“诶!”管家应了一声,低着头绕过屏风走了进来,把手上的玉佩递给了南宫姒,“如果没有什么事儿,奴才先告退了。”见她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去了。
轩辕逸眸光微颤,迅速从南宫姒手中的玉佩夺了过来,有些激动的问道:“这块玉佩你怎么得到的?”
南宫姒好奇的看着轩辕逸脸上激动的表情,下意识道:“从陈子轩身上偷来的,怎么了?莫非这块玉佩是你的?”
94 指腹为婚
轩辕逸眉头皱得死紧,低垂下眼帘深深望了南宫姒一眼,她口中的陈子轩莫非是陈国太傅?可见她一脸儿疑惑,似乎还不知道这块玉佩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嗯,它对我很重要,能把它送给我吗?”
南宫姒细长的指甲轻轻划过那冰冷的面具,笑着道:“我的东西本来就是属于你的。嫒詪鲭雠晓”淡淡的一句话将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拉得很近很近,不分彼此。
“姒儿…。”轩辕逸冰冷的双手捧着她的玉颊,他眼瞳波光许许,似有千言万语凝聚,最后只余下满满柔情,他不擅表达感情,甚是不懂得甜言蜜语,只是把这份感情融化在心里。
“逸,我肚子饿了。”南宫姒突然皱着眉头,可怜兮兮的盯着他。
轩辕逸挑了挑眉,无奈的叹了一声,躺了下来,闭上了双目,“饿了,就吸吧!”
南宫姒趴在他身上,双手撑着床边,静静的看着男人紧闭的双眸,视线划落在他脖子上那两颗清晰可见的牙印,她不想吸,也不忍心再去吸他的血,皱着眉头:“不吸血,要吃饭。”
轩辕逸悠悠睁开了那双深邃阴霾的眼眸,看着她一脸儿可怜兮兮的,嘴角一勾,一丝笑声差点就溺出,其实这个女人有时候也蛮可爱的。
“来人,备膳!”
“逸,我不吃别人做的饭。”南宫姒鼓着腮帮不悦反驳道。
轩辕逸眸中的笑意逐渐郁结为疑惑,深视着她,“为什么?你不是饿了吗?”
“我只想吃你做的饭。”南宫姒眨巴着水亮的眼眸,笑眯眯的道。
“好!”轩辕逸毫不犹豫的道,脸色一沉,陷入了深思中,良久,抬起右手,拇指在她唇瓣上摩擦着,“怎么办呢?我不会煮饭。”
“不会,可以学,我可以等。”
轩辕逸想了想,再次陷入了沉思中,想他统领千军万马的主帅,竟然为一个女人亲自下厨,传了出去,他这面子往哪儿搁,可见她正用水汪汪的眼神盯着他,抬手轻柔着额头上的秀发,露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有些无奈道:“好吧,我试试看。”
南宫姒脸上随即绽放出满足的笑容,其实,她根本就不饿,只是想试他,失忆的他还会像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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