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被文献帝扬起的手给禁了声,只见他泪眼婆娑,弯着那僵硬的腰板,慢慢将地上那瓷片给捡起来,那有些苍老的背影,不由让文献地想起他今日的处境!
老了,是老了!
只可惜,老了,没有享受到什么儿孙之福,相反,却更加劳累!
有时候他觉得一切都是宿命!
怎么挣扎都是枉然!
然而,若是不挣扎一番,他却又怎么都不能死心!
可谓是自己折腾自己!
良久,张怀德将所有的瓷片全都捡起来,然后背对着文献帝,不让他看到他这老泪纵横的模样,哽咽道:“皇上早些歇着吧,奴才去给你准备些点心!”
说吧,慢慢走出门去!
然而,却在他出了房门,靠在一旁柱子上的时候,眼泪却是想止都止不住!
皇上为了龙鳞国操劳一生,没有想到,最后为了能给龙鳞国找一个好的继承人,如今却在受这种痛苦!
燕王甩手走了,却不想,皇上为了想要让早点回来,竟然会用这种伤害自己的办法?
那毒药日夜在皇上的身体里侵蚀着,谁能保证皇上会没有生命危险?
张怀德与文献帝主仆几十年的感情,一时间当真是难以接受!
然而,在无声的抹泪之后,他依然如往日那般尽心尽力的照顾文献帝,不再去问些什么,也不多嘴去说什么?
日子继续过着,不知不觉,竟然也过了两月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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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 流言蜚语
秋去冬来,萧条的景色处处透着一股凄凉之感,枯黄的树叶里还有着浅浅的绿色,放眼望去,那林间的落叶犹如疯长的杂草一般,竟然并无半点美感!
初冬的天很冷很冷,阵阵寒风袭来,哪怕是裹着厚厚的衣物都会觉得刺骨冰冷,仿佛那冷风从那衣缝中吹透进来,就直接往哪骨头里钻!
皇宫之中,从冬季便开始筹备过年的事物,然而,今年视乎一点都不热闹,不仅没有一股子欢喜的年味,相反,却处处都透着一股危险的杀机和惶惶人心的恐惧!
谁都知道,贤王和太子之间必有一战,最近在朝堂之上,两股势力已经势如水火,半点也没有给对方留有颜面,光是在朝堂之上的吵闹动粗,这个月都已经是第十八次了!
皇上整日里闭门不出,一切交由太子监国,而太子最近的所作所为,也确实让不少朝臣慢慢寒心!
凡是不拥护他的,凡是上个折子弹劾他的,凡是站在贤王那一边的,凡是中立一方的,只要给他抓到蛛丝马迹,立马就小题大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都已经罢免了大大小小官员几十个,而这些官员大多抄家流放,而新上来的官员,自然都是他的人!
可以说,太子正在有条不紊地慢慢给龙鳞的朝臣换血,正逐步一点一点的加大和巩固他自己的位置!
如今他以太子之位能够跟贤王等人叫板,无非正是因为他的身后有着除了皇上以外的支柱!
而这个支柱,不得不让贤王等人忌惮!
襄王的性子最火爆,他曾经在夜里无数次的想着,要不要动用武力将太子给绑了,然后直接扔进黑牢里,等他个三年五载的,到时候再出来,也差不多是废人了!
虽说是亲兄弟,却并无亲兄弟之间的感情,不杀了他,也算是给老皇帝一个交代了!
但襄王将此想法告知贤王的时候,贤王并不赞同,既然对方能推一个太子出来,那必然可以推下一个,别说是囚禁他,就算是杀了他,对他身后的势力也并无半点影响!
若说是要动手,那得是跟太子身后的势力动手,两方交战,也好让他看看太子背后的势力,到底有几分实力?
召集五大督军,连夜相商,贤王和襄王准备在短时间内务必要拿出作战方案,好比现在一直被动要好得多,毕竟,老皇帝不管国事,这监国之权不能一直落在太子手中!
夜色正浓,冰凉的夜色还带着潮湿之气,细细的毛毛雨飘下,在寒风中来回摇摆,然后偏偏降落,在这让人心情莫名沉重的夜色中,有些一直在发酵的仇恨,似乎越来越疯狂了?
凤仪宫里,穿着一袭华丽凤袍的皇后端坐在凤椅上,只见她涂着鲜艳大红的豆蔻,红唇微翘,半笑半讽,眼眸婉转流光,似笑非笑,只见她轻轻端起茶杯,看着底下一袭月牙袍子的俊美男子,轻笑道:“太子夜半入宫,不知有何要事?”
李翰闻言,站在这空旷的凤仪殿中,看着那高位上早已被仇恨腐蚀的龙鳞皇后,眼眸低垂,在那波动的眼光中,闪过一丝嘲讽,再次抬眼却又显得真诚不已,只听他轻声道:“夜晚前来,实在是打扰了!”
“今夜楚元恒召齐五大督军连夜相商,只怕不日就会对太子出手,皇后娘娘该早有打算才是?”
“呵呵……”皇后轻蔑一笑,看着李翰就像是看着一团朦胧的火光一般,有些飘忽的视线根本看不真切,然而,她却半点没有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短暂的笑声过后,只听见她道:“燕倾天不在,京城中还能有谁能在本宫的手中翻起波浪?”
“夜深了,太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凤仪宫虽然在皇宫之中犹如冷宫,但本宫也不知道,这冷宫之中,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本宫保证,不论贤王做什么?他都不可能成功?”
“哦……。爱睍莼璩皇后保证!”李翰拖长着尾音问道,似乎根本不相信!
然而,皇上却是连看都没有再看,只是带着丝丝嘲讽的眼神扫视过去,然后出声道:“本宫保证!”
“呵呵!”李翰轻笑,带着颇含深意的嗓音问道:“皇后如此自信,不知可否告知为何?”
皇后闻言,慢慢从那高台之上走下,然后边走便道:“明日便可知晓,太子请回吧!”
说罢,便拖着长长的裙摆从李翰的身边走过,然后离开大殿,往她的寝殿走去!
在这深夜,在这凤仪宫中,在她深夜接见天辰国太子的时候,她就已经豁出了一切,不遮掩,不顾忌,不退缩,哪怕是赔上一切,她也一定要将这龙鳞的江山断送,任谁都无法阻止!
这一夜,阵阵寒风一直不停的吹拂着,树枝摇摆,树叶摩擦,那在深夜静寂之后的声音,总让人感觉太不安稳!
第二日,当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贤王不是当今皇上的亲生子时,京城中的所有百姓沸腾了,而文武百官忐忑了,襄王闻言后,恼怒着让侍卫抓了不少的造谣者,然而这消息如风一般一下子就吹遍了整个京城,谁都知道,那到底是谁先说出的呢?这又没有人知道!
贤王府内,当贤王知道这一消息时,他沉默了,想起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不止是在现在,哪怕是在以前,他也曾经怀疑过!
只是皇家的子嗣向来严查有据,所以他也就一直都没有多想什么?
只是今日这消息一出,明显就是针对他的,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只是这场风对他来说,刮得实在是有些凶猛?
就在贤王准备入宫去面见皇上,他不相信,若他真不是龙鳞的皇子,父皇又怎么会一直留有他存在,但他也有淡淡的怀疑,若是他真是龙鳞的皇子,为何他从小就不受父皇待见,一直到现在,在父皇的眼中,他就如同是可有可无的摆件一样?
只是贤王还没有上了要入皇宫的马车,慈宁宫里的大太监就带着太后的口谕将贤王给带走了!
看这架势,谁都知道太后要亲自来查,这事关系到皇家子嗣,若不查清,只怕这太后睡觉都不会安稳!
慈宁宫里,当贤王一入宫门的时候,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太后坐在高位,紧接着是皇后,然后是太子,可以说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是皇后设下的一场局,为的,就是要剥去他能够继位的可能!
只是用这种手段,未免也太卑鄙了些?
苦涩一笑,贤王进入大殿后便跪地道:“孙儿给皇太后请安,皇后请安,太子安好!”
太后此时愁眉苦脸,无力的挥了挥手,揉着眉心道:“起来吧!”
“想必今日的事你也有所耳闻了,哀家今日让你过来,并不是怀疑你的身份,只是这流言蜚语实在是闹腾得哀家难受,今日当着哀家和皇后的面,你与太子滴血验亲,也好堵住那些个泼皮无赖的嘴!”
太后说完,贤王便坐到一旁,抬眼看着皇后那轻蔑嘲讽的目光,还有太子那洋洋得意的面孔和讥讽不屑的眼眸,内心已如一片明镜!
点了点头,贤王明白,今日就算是他不不愿意,也得去验,索性随了他们,内心虽然隐隐不安,但他却还是相信自己会是父皇的孩子!
因为,在某种情况下,他总能找到和父皇一样的默契!
“孙儿谨遵皇太后旨意!”
有了贤王的点头,事情显然好办得多!
高台上的皇后是自信满满,内心如同一双眼眸,似乎以为早已把一切看得清楚,却不知,她那眼眸如迷了雾一般,其实,她看到得全都是虚无!
而太子从皇后哪里得知了不少内情,虽然不知燕倾天乃是他的妹妹,不过对于贤王不是他弟弟的事实,却似乎早就胸有成竹,认定贤王这一次必死无疑!
然而,他们却不知,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会有意外,而这个意外,却是从未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抱着必胜的把握,却不知,在棋盘之上,他们早就无路可走,必输无疑!
太监端着一碗水和一把锋利的匕首进来,还有纱布和药膏,恭敬地摆放在那空旷的大殿中央,而这时,门外却突然走进来一个身影,只见他哈哈一笑,出声道:“母后今日这里这么惹闹怎么也不叫上儿臣啊?”
太后原本萎靡的神色一见到楚天祺时,突然神情一震,然后开心道:“今日怎么想到来看看母后,自你回京,这入宫的次数,母后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太后说罢,还委屈地扬起了手掌,颇显几分落寞!
而楚天祺见状,连忙笑颜道:“儿臣多年不曾回京,有些不习惯罢了!”
“日后定会常常回来陪您的!”说罢,还上前握住太后的双手,无声的安慰道!
而太后此时也已经喜笑颜开,只见她老怀安慰的看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高兴道:“夕瑶怎么没来?”
“是不是不想看见我这老婆子了?”
楚天祺闻言,好笑道:“什么老婆子,母后看起来不知有多年轻,若跟儿臣一块出门,别人也只会说你是我的姐姐,哪里会说您是我的母亲?”
第一百十三章 他怎么会是皇上的孩子?
楚天祺闻言,好笑道:“什么老婆子,母后看起来不知有多年轻,若跟儿臣一块出门,别人也只会说你是我的姐姐,哪里会说您是我的母亲?”
话落,太后便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指着楚天祺道:“就是你嘴会说,还是跟当年一个样!”
楚天祺也跟着轻笑,这些年他太过沉寂,若非夕瑶,他也不会恢复从前那般性子,如今能讨得母后开心,也算能抵消些他这些年来的不孝之罪吧!
找个位置坐下,楚天祺道:“今日一早进宫就听见不少流言,不知母后打算如何处理呢?”
此话一出,皇后和太子皆是用诧异的目光盯着楚天祺看,太后最是偏爱她这个小儿子,这是众所皆知,但楚天祺不理朝政,不管闲事这也是众所皆知!
今日突然来这么一出,当真让皇后和太子没有意料到!
别说是他们,就是贤王也没有料到,他这个并不熟悉的皇叔,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提到这件事,太后原本很开心的心情一下子又跌落下来,只见她满脸愁绪的看着贤王,然后再将温和的目光落在楚天祺的身上,淡淡道:“不过是有心人的造谣罢了,你不必理会!”
“待滴血验亲之后,一切自然知晓!”
楚天祺闻言,看着高位上端庄尊贵的皇后,还有一旁眉毛张扬,嘴角冷笑的太子,嘴角浅浅一勾,便出声道:“那就赶紧验吧,这结果儿臣也很想知道!”
说罢,翘着腿坐在一旁品茶,似乎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太子下了台阶,太监连忙递上匕首,而一旁落座的贤王也起身走进大殿中央那放着碗的方向,那如清风一般拂来的气息,不知不觉,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太子用匕首割破手指,腥红的血液滴落在碗里,只见他对着贤王邪肆一笑,然后递上匕首,冷冷道:“四弟,请吧!”
“谢——二哥!”贤王接过匕首,然后每个冷然的看着大步离开的太子,似乎早那倨傲的步伐中,结果早就已经定了!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当贤王将手指割破,鲜血流出,一滴一滴全都汇入那碗荡漾着红色圈文的水中时,太后看了,楚天祺看了,在一旁侍候的太监看了,几乎心头那块大石落地的时候,皇后一直闭眼等待的怒吼和愤怒没有出现,而太子所等的嘶喊和辱骂也没有出现,出现的只是一阵笑声!
而这阵笑声,正是由楚天祺的嘴里发出,只听他道:“哈哈哈哈哈……。爱睍莼璩果真是有人造谣啊,母后您看,这血不是相溶了吗?”
说罢,又是一阵哈哈哈大笑!
而这时,无法接受的皇后突然睁眼,随即大怒道:“这怎么可能?”
“这一定是做了假?”
“母后,这绝不可能是真的,他怎么可能会是皇上的孩子?”
“如果他是,那燕……”
“那些流言又怎么会满京城中疯传?”皇后在关键时候突然禁了声,差一点,她将自己手中最后的筹码都暴露了!
就只差了那么一点?
然而,太后看着失态的皇后还尚未反应过来,所以她并没有注意,而太子因为还在无法置信的事实中清醒过来,所以也没有注意,但楚天祺和贤王,却敏感的捉住了皇后那口中所清吐的那个燕字?
如果他是,那燕……。,这后面所要说的,是燕倾天,还是燕倾城,这都让人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而更让他们怀疑的,却是皇后的突然禁声和改口,以及还失态的面容和不敢置信的眼眸!
到底,这其中还有什么秘密呢?
这一刻,楚天祺和贤王,都不禁陷入沉思!
皇后的突然暴怒,让太后内心一震,精明的眼眸中浮现些许危险而刺眼的光芒,只见她紧紧盯着皇后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知道贤王他不是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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