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并州还有三万人马,这些人若是再救不出古若雅的话,上官玉成这个“战神”的名号也就白叫了。
当下一应事宜交割完毕,上官玉成带着五万人马浩浩荡荡风驰电掣般疾驰而去。
他心急如焚,催令队伍日夜攒行。
虽然刚打完硬仗,队伍还需要修整,但是士兵们都没有怨言。他们心中有数,只要跟着泰王,就会打胜仗,就会有封妻荫子的机会!
男儿汉大丈夫,来这世上走一遭,若是不能留点儿什么,可就白走了。
上官玉成也知道大家着实辛苦,一面拨钱买了大量的肉类菜蔬,改善伙食。一面派出一部分人专门在后头收容那些走不动伤了的士兵。
一路攒行,不出半个月就到了定州城外。
并州太守已经领着人驻扎在定州城外十里之地。
听见泰王亲自前来,他诚惶诚恐地跑过来请罪。
毕竟,是他无能,没能攻下定州城救出王妃来,还要劳驾泰王亲自跑一趟。
还没等他跪下来请罪,上官玉成就和颜悦色地把他扶起来,温声道:“不怪你,那月朗着实不是一般人!”
要不是和他交过手,上官玉成心里也没有底。
并州太守这才一五一十地向他介绍了定州城的情况。
月朗只有一万精锐骑兵,还有两万步兵,驻扎在定州城外。
就月朗的这些兵力,也没什么可怕的。
并州太守手里的兵力和他相当,不过要是攻城掠地,确实有些麻烦。
上官玉成望着那座熟悉的城门,心里恨得要死。
就隔了这几个月,他竟然见不到他的雅儿了。
月朗那个卑鄙的兔崽子,当初就对他的雅儿怀有不轨之心,若不是雅儿在丛林里救过他一命,他早就死了,还等在这时候来抄他的后路呢?
他恨得牙齿咯吱作响,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城门楼上去,把月朗那该死的的兔崽子撕成两半。
可是雅儿还在里头呢,他还防着投鼠忌器呢。
他让属下敲响战鼓,让士兵们排兵布阵。他就不信,连京城都攻下来了,他会攻不下一个定州城。
蒙着牛皮的大鼓咚咚地响起来,进攻的号角声也呜呜地吹响,定州守城的月环国士兵早就发现了上官玉成,忙忙地去禀报给月朗。
月朗此时正悠闲地坐在太师椅里把玩着一把白瓷鸡首的小茶壶,若有所思地听着后院里传来的女子的说笑声。
在这地儿待得久了,每日里都进去和古若雅说一阵子话,看看两个孩子,他竟然觉得这就是他的家,古若雅和两个孩子就是他的妻儿一样。
其实他知道,上官玉成迟早都要来接古若雅的,只是,他舍不得放手,好想享受这宁静的天伦之乐!
听见士兵禀告,他唇角上扬,轻笑道:“来得倒是挺快啊,朕还以为他总得做了皇帝才来呢,没想到就急匆匆地赶来了,可见,对雅儿还算是有心啊。”
接着,他起身大喊:“给朕披挂,朕要去会会泰王,看他有没有能力守住雅儿!”
雅儿雅儿的叫得倒是欢实。
古若雅在后院里将养了这些日子,见天人参鸡汤各种名贵补品不断,总算是养过来了。
生过孩子的她,如今肌肤如雪,面容嫩似桃花,腰肢更纤细,胸部更饱满,比先前更多了几分风韵。
月朗每见她一次,回来都大半夜睡不好觉。
这样的女子,他怎么就不能早点儿碰到呢。
一想起古若雅,他满心里都想着上官玉成再也回不来,这样,他就能名正言顺娶她为妻,和她一起,慢慢变老。
可是现在,连这个幻想也将要不存在了。
上官玉成来是来了,不过能不能把人接走,还要看他的本事。
他可不会拱手相送的。
他披挂整齐,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宝剑,出门上了坐骑,泼风一样冲向了城门。
此刻,城门上的弓箭手已经瞄准了城下的士兵,虎视眈眈地只要他们往前走一步,就让他们万箭穿心。
月环国的士兵,比起大秦的士兵又要精壮许多,况且个个都能征善战,不是一般大秦士兵的对手。
何况他们以逸待劳,占了先机!
上官玉成眯缝着眼睛朝城门楼上望去,就见一个一身银甲的人在亲随的簇拥下来到了正中间,定睛看去,正是月朗!
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何况他和他还有夺妻之恨!
月朗居高临下地望着城下的上官玉成,轻蔑地笑了,高声喊道:“泰王,你那皇位还没坐热乎怎么就舍得来了?”
上官玉成大怒,他并不想非要那个皇位,若不是太子步步紧逼,逼得他活不下去,他乐得和古若雅逍遥自在。
于是他怒吼道:“你别信口胡言,快把王妃送出来。你滚回你的月环国去!”
“呵呵,大话说得好,想要你的王妃,就凭本事来抢喽!”月朗不怕死地说道,“只是雅儿在这儿过得很好,她想不想见你,朕还得去问问她呢。”
上官玉成一听这话肺都快要气炸了。“雅儿”也是这个兔崽子能叫的?
他怒极反笑:“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趁人之危把雅儿囚禁起来,如今却来挑拨离间,雅儿绝不是这样的人!”
“是不是这样的人朕不知道。”月朗放缓了声音平静地说道:“朕只知道,你的王妃逃到丛林边时,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念头,要和定州太守同归于尽。她这是不想拖你的后腿啊。朕把她救回来的时候,她刚下车就晕过去了。”
上官玉成听得面色阴晴不定,心里惭愧地要命,他的雅儿,果真受了这么多的苦!
都怪他粗心大意,把她留下来了。
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可是嗫嚅了几下唇,却觉得无可辩驳。他满心都是愧疚,不敢和月朗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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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到!亲们,看的没?怎么也没有声音了?
一百四十四章 暗中挑唆
月朗悠悠地继续说下去:“你可倒好,为了自己的天下,竟然连自己的妻儿都能抛下。若是朕,就绝对做不到,宁肯带着她同生共死,也不会丢下她一个人不管!”
这番话,让上官玉成简直是无地自容,只觉得自己当时确实该死,怎么能干这样的蠢事!
一时,城下的他,和城门上的月朗,都陷入了沉思。
诺大的城门上下,竟然鸦雀无声。
双方正僵持的时候,忽听后头仿佛有万马奔腾的声音。
上官玉成和月朗顿时都大惊失色,这时候,还有谁的队伍也赶来了?
上官玉成回头看时,身后的探子忙上前禀道:“王爷,是南诏公主带人来了。”
是明珠?她带人来干什么?是敌是友?
上官玉成心里有些烦躁,不耐地望向后头。
明珠一马当先,一身大红的骑装,骑在一匹高大健壮的枣红马身上,像是一团火一样,领着浩浩荡荡的骑兵奔过来。
上官玉成见她笑着朝自己招手,知道她定不是敌人,心稍稍松了下。
但是那丝提防还是不得不提起来,毕竟,明珠这个人,先前可是要下毒害了他的。
这样美如蛇蝎的女人,上官玉成一向是敬而远之的。
他望着笑得一脸灿烂的明珠策马奔腾过来,一只手牢牢地按住剑柄,以便随时能拔出长剑应敌!
明珠其实早看到了,这时候装作看不到,心里更是酸涩地要命。想她千里迢迢带着人马赶过来,就是想要助他一臂之力的,他还这么防范她,简直是伤透了她的心了。
不过只要他对古若雅不再像以前那样,她就有的是机会得到他的心!
明珠信心百倍地来到了上官玉成的面前,面颊不知道是骑马累得还是羞得,灿若桃花一样,越发显得她明媚如花。
单看明珠这长相,真的是称得上南诏的一颗明珠!
只是上官玉成眼里心里此时只有古若雅,任凭别的女人美若天仙,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明珠倒也不气馁,她和古若雅共处过几日,知道古若雅那块头巾下面,是怎样的绝色。
她自忖,自己比起古若雅来还是差了一些,上官玉成对她不另眼相看也情有可原。
只是她有傲人的身世,有如水般的温柔。
她扪心自问,这两点就足够一个男人对她心动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让上官玉成独宠她一个,哪怕古若雅到时候做皇后也行。
她要的是到时候上官玉成的心能空出一些地儿,好把她放进去。
她觉得,她是要求这么低的女人,男人一定会动心的。
她有水滴石穿的耐性,就不信到时候打动不了上官玉成?
至少,他现在见到自己不那么冷眼相看了,虽然依然提防着她!
她暗恨,当初不该听了她父皇的话,要对上官玉成欲行不轨。
以至于现在的他,时时刻刻都对她戒备地很,要想融化他那颗冰冷的心,估计得要好几年吧。
她双唇抿了抿,露出自认为最美丽的笑容,娇声娇气地说道:“王爷,妾身从南诏搬来救兵,想助王爷一臂之力,好把王妃救出来!”
上官玉成闻听果然回头看了看明珠身后跟着的骑兵,果然都是百里挑一的精壮兵士,那战马更是膘肥体壮。
想来这也是南诏的精锐兵力了。
只是上官玉成才不是个傻子,会认为明珠这么好心来帮他?
人,都是有欲求的,若是没有所图,怎肯平白地付出?
尤其是明珠这种人,他明明对她冷若寒冰,从来都不假于色,她还这么热络地靠上来,他不信她会什么目的都没有?
上官玉成眸中寒光稍纵即逝,又换上一副温吞吞地样子,曼声道:“多谢南诏公主,您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只是这是本王的家事,别人,还是不要插手了吧?”
明珠见他竟然头一次和颜悦色地和她说话,欢快地快要晕过去了。
及至听到后面的,她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淡了,到最后,几乎是僵住了。
他竟然说那是他的家事,不让她插手?他竟然说她是“别人”?
明珠只觉得满心里溢出来的欢快一下子被冰冻住了,胸口那儿憋闷的喘不动气来。就像是离开水的鱼儿一样,她拼命地挣扎着呼吸着,好不容易半天才缓过一口气儿。
她给自己打气,都是先前她的举动寒了他的心,只要她耐下心来,就会有收获。
何况,她的要求简直是低之又低,他没有理由不理会自己啊。
艰难地压下心里的酸楚,明珠面色如常,含笑轻声细语地说道:“王爷这话说得妾身就听不懂了?妾身乃是王爷的平妃,和王妃可不是一家人?王妃有难,妾身理应出手才是!”
一语说得上官玉成默默不言,当初明珠确实是父皇赐给他的平妃,他要是不承认,那就是对父皇的不敬。
虽然父皇被太子逼宫病重而亡,可是父皇的音容笑貌还在他的脑海里,他还做不出违逆父皇的事儿。
若是明珠还是不依不饶,他大不了就养她一辈子,就当养只小猫小狗得了。反正他打定主意这辈子都不会碰她!
这也算对得起父皇的苦心了。
明珠见自己的一席话没有引来上官玉成的驳斥,知道自己算是出对牌了。
她瞥了一眼城门楼上正朝下观望的月朗,小声给他上眼药:“这个月朗,最是小人行径,先前为了控制我们南诏国,硬逼着父王把哥哥送去月环国做人质。如今,更是趁人之危,把王妃软禁在定州城里,这样的人,真不是个男人!”
这话上官玉成很是爱听,本来他就对月朗恨得咬牙切齿地,如今听明珠说出这话,竟像是他自己想得一样,不由大起知己之感。
当即也恨恨地望着月郎高大的身影,恨道:“亏他还是一国君主呢,这种欺男霸女的事儿他倒是做得出来~”
“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明珠暗喜,知道自己一招奏效,上官玉成已经不知不觉被她拿话引着走了。
她拿眼瞥了一下上官玉成,又把自己的马往前靠了靠,小声道:“说出来王爷都不信,这个人当真不要脸的很。您不知道,当初在丛林时,王妃为了救他,一晚上可是独自一人陪伴着他的,那可真是真心诚意地想救他啊。您看,现在这人不知恩图报,竟然还挟持了王妃?若不是妾身知道王妃是何等样的人,还真要以为他和王妃在丛林中就有一腿了呢?”
还没说完,就听上官玉成暴怒如雷:“住口!王妃在丛林的事儿,若是本王再听到有人提起一句,就割了他的舌头喂狗!”
眸中的狠厉是明珠从未见过的,她吓得身子往后一缩,离上官玉成又远了一些。
但是上官玉成心内却隐隐地有什么东西在作怪:当初雅儿真的独自一人陪着他过了一夜?
他知道,雅儿和他之间一定是清白的,可是一想起自己还在丛林中没有闯出来,他的雅儿却陪着别的男人过了一夜,他就觉得心如刀扎一样疼痛!
可他明明知道他的雅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为何还会有这种感觉?
雅儿无非是看到病重的人发了慈悲救醒他而已,他又瞎想什么呢?
他暗暗恼怒,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把他的雅儿往那方面想去?
上官玉成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让他再也难以平静下来。
明珠虽然离得上官玉成远了些,但是她从上官玉成那阴晴不定的眸子里捕捉到了一丝的挣扎,不由无声地咧嘴笑了。
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反正她有的是功夫,只要有机会,她就会毫不遗力地在他心田种下隐患,让他慢慢地冷淡古若雅!
对于从小就在皇家长大的她来说,这简直就是信手拈来的本事。化无声于有声,最是她的拿手好戏!
见上官玉成虽然怒意冲天,但是更多的都是恨那个城门楼上的月朗,而不是她,明珠对自己又多了几分信心。
她小心翼翼地让马靠近上官玉成的马,又低声道:“不过这月环国君待王妃可真是实心实意的,听说当时娘娘逃出定州城时,走得就是去往丛林的那条路,怕是想去投奔月环国君的。后来月环国君在娘娘眼看着要和定州太守同归于尽的时候,从天而降,一举擒住了定州太守。”
说到这里,她透过面具看向上官玉成的眼,见他竟然一副想听下去的样子,她更是高兴地连忙说下去,反正这也是真实情况,自己也没有添油加醋,是是非非由着他自去判断喽。
她轻言慢语地说道:“听说娘娘后来还是想回定州城,这月朗就说要打下定州城送给娘娘。还有啊,”她故意神秘兮兮地又往前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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