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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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倾城-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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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妮虽然家里穷苦,可从小到大也是爹疼娘爱的,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还以为城里有的是赚钱的地方,没想到这城里的人这么坏!

人群似乎有了一点儿动静,人们窃窃私语,“原来这样啊。”“就是,看着穿得这般金贵,没想到竟然贪人家一个铜板儿。”

还未等那位小姐开口,那个小少爷先耐不住了,把那两个鸡蛋就对着二妮招呼过来,叉着腰骂道:“我打死你个贱蹄子!就是小爷我踩着你的钱怎么了?我爹可是当朝丞相,我打死你又能怎样?”

“原来是丞相府的小少爷啊。”古若雅冷哼一声,瞥见那位暴跳如雷的小少爷身后的丫头悄悄地扯了一下他的衣带,却被他回头一眼给瞪回去了。

她知道,她的攻心之术有效了。再看那位小姐,面皮涨得紫红,回头狠狠地瞪了她弟弟一眼。

“我说呢,谁有这么大的胆量当街行凶!只是这丞相再大,大得过皇上吗?”她静静地站在那儿,眼瞅着那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已经停在那儿不敢动了。

不是想欺负人吗?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今儿就让你们尝尝什么是众怒难犯!

眼瞅着那么多双眼睛都盯着他们看,那位小姐终于不敢再说大话了,咬咬牙一狠心一跺脚,带着众人转身就走了,快得似乎一阵烟一样。

古若雅紧走几步大声吆喝,“小姐少爷走好,不远送啊!”从袖子里掏出一块素白的帕子不经意地挥了挥,一缕淡淡的幽香随着那离去的身影也消失地无影无踪了。

见她们走了,人们才七嘴八舌地围过来,“哎呀,姑娘你真是胆子太大了,他们丞相府的人可是不讲理的。”

“是啊,以后姑娘可得小心些。”

古若雅点点头,低身去查看着二妮身上的伤势,见她脸肿成了猪头,几缕头发都被揪掉了,眼圈儿就红了。

这帮天杀的,竟对一个小姑娘下这么狠的手!

幸好,都是些皮肉伤,养几天也就好了。

她搀住二妮,拎起了篮子,摇摇晃晃地走了。

颐和酒楼二楼临街的雅座里,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唇角不易察觉地扬起来,轻轻地吐出几个字,“这小丫头,倒是有些意思!”

一边伺候的掌柜的忙点头哈腰地笑道:“您老眼光真好,那可是丞相家的千金,人长得闭月羞花不用说,才情更是一等一的好,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号称我们京城第一美人呢。”

那稳坐着的男子端着一杯清茶正要呷一口,听他这话不由扭头看了他一眼。

掌柜的忽然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冰透了。

这个男人戴着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可就是这一眼,就像冰刀子一样,扎透了他的心脏。

掌柜的顿时就噤声,沿着墙根悄悄地退下去了。

身边侍立的黑衣男子也戴着斗笠,低声问道:“主子,我们提前进城,万一被太子的人发现了怎么办?”

那男子手里把玩着那盏青瓷茶碗,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茶盖抹着碗里的茶叶,嗤地笑了一声,“多大的事儿?我想女人了,进城寻欢作乐碍着他什么事儿了?”

旁边的男子就不说了,笔直地挺立在那儿,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第三章 乡里乡亲

清早,第一缕晨光透过泛黄的窗纸时,古若雅双目就睁得炯炯有神。

在一翻身就摇摇欲坠的、两条长凳架起来的“床”上赖了一会儿,她就麻利地坐起来,穿上了外衣。

夏日的清晨还有些凉飕飕的,她摸了摸身上的单衣,苦笑了一下,这个家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奢望穿得暖穿得好!

从床头上翻出一个桑皮纸包,她窸窸窣窣地一样一样地拣出了母亲常吃的药,放在了药吊子里,添上水,走到门外,陈妈已经生好了火。

交给陈妈之后,她拎起了门后的背篼背在身上,朝大门外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朝后面的陈妈嘱咐着:“药吊子里的药,再过半个时辰就端下来。等我娘喝了药,把灶上温着的白粥给她喝一碗。”

“省得了,姑娘也小心些,早去早回!”一个苍老的女声嘶哑着嗓子说着,古若雅点点头,方才闭上门自去了。

路边满是露水,她捡着干净的路面快步往前行去,就算是这样,干净的裤脚也被露水给稍湿了。

村里有起早的老汉在捡牛粪,见了她笑着点头:“姑娘好早,又给你娘采药去啊?”

古若雅甜甜地一笑,答道:“田大爷早,我娘的药快吃完了,我得再寻些回来。”

又问那老大爷:“田奶奶的老寒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多亏了你这孩子,她都能下床了。这不,我一大早出来捡牛粪,她正在家里给我做饭呢。往常都是我捡了牛粪回去做给她吃……”田大爷笑得一脸褶子,唠唠叨叨地说着,言语里满是感激之情。

古若雅耐心地听着,又嘱咐了几句,方才转身上了村后的一条小路,那条路正通往村后的一座小山。

远远地望去,山上树木葱茏,怪石嶙峋。清晨的阳光柔和地洒在山坡上,仿佛为它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古若雅一口气爬到了半山腰,站在那里喘口气,鸟瞰着山下的村子,此时村民们陆陆续续地都起来了,家家户户都冒出了袅袅的炊烟。

她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来到这个陌生的古代世界已经有十三年了,她已经慢慢地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只觉得身上的担子越来越重了。

十三年前,她穿到这具发高烧已经昏迷过去的小女娃身上,才了解了这具身子的主人命运是如何的悲惨。

一想起母亲林氏如今形容枯槁,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如同老妪一样,她眼眶不由一酸:母亲还是打不开心结啊。她纵算是医术再高明,也是治病治不了命啊。

甩了甩头,她把脑子里的杂念抛走。现在最重要的是一家人先填饱肚子再说。

由于经常来,这山上哪个位置长什么草药,她早就烂熟于心了。不到一个时辰,她就采了小半筐,看看天色大亮,她肚子也觉得咕噜噜地饿了。

紧了紧背上的柳条筐,她顺着来时的小路飞快地下了山。

刚到家门,正要推开门进去,就听身后一阵疾奔,“若雅姐,快,快,我家里的几只鸡不行了,你给看看去。”

回头一看,却是二妮,头上还缠着白布,渗出殷红的血迹来,瞧那神情,倒是不碍的了。

古若雅忙“哦”了一声,道:“等我把筐子卸下来,你回去把鸡逮过来。”不慌不忙地显然常遇到这样的事儿。

二妮忙答应了一声,就慌慌张张地回了家。

古若雅回到院子里把筐子卸下来,把草药摊开在竹匾上晾着,陈妈就端了一碗水过来,“来,喝一口润润,一大早起的还什么都没吃呢。”

古若雅笑着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着,抹了把嘴角,笑问:“我娘喝了药了吗?吃过粥没有?”

“也喝了也吃了,你就放心吧。”陈妈慈爱地望着她,接过了粗瓷碗。

大门忽地一声被撞开了,二妮手里拎着三四只鸡闯了进来,大声嚷嚷着:“若雅姐,若雅姐,快点,快点,这鸡快不行了。”

古若雅忙起身过来,陈妈则埋怨地瞪了二妮一眼:“我们家姑娘还没吃早饭呢,你等会儿不行吗?”

“陈妈,”二妮甜甜地笑着,“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古若雅回身安抚地看了看陈妈,小声道:“他们家这几只鸡可是金贵,死了可就可惜了。”

四周的村民都不富裕,家里养着几只鸡,平日里生了蛋都不舍得吃,拿到集市上卖了换点儿油盐酱醋的。二妮的爹还长年瘫在床上,不能做活,没了这几只鸡,家里怕是又要拮据许多。

叹口气,她上前看了那几只母鸡,问了问二妮,才知道天一亮开了门,鸡就撒了出去。二妮家里没有什么粮食喂鸡,撒在外头麦田里吃点儿东西就不用喂了。

怕是人家看不顺眼,洒了耗子药了。

她赶紧回屋里拿了一把剪刀,在门口泥灶上的火里烤了烤,就朝着那几只鸡走去。

她胆子也大,一把抓了一只肥硕的母鸡把两腿踩在了脚下,几下子拔掉了鸡脖子下的毛,拿了剪刀就豁开了鸡嗉子。

二妮吓得赶紧捂住了眼,喃喃念叨着:“你这样剪开,鸡不疼吗?”

古若雅嗤笑一声:“能给它救命就不错了,还管它疼不疼啊?难道还为了一只鸡给它弄点儿麻醉汤剂?”

利索地倒掉了鸡嗉子里的粮食和菜籽,用清水冲洗干净了,她才拿了缝衣服的针和线把鸡嗉子给缝上了。

二妮和陈妈在一边看着只觉得反胃要吐,见她好像不当回事儿一样,陈妈不由念了一句佛:“阿弥陀佛,姑娘胆子可真大。我和你娘连只鸡都不敢杀呢。”

二妮也连忙附和。

古若雅暗笑:这算什么!别说是一只鸡了,就是人肚子,说划拉开也就划拉开了。

照着葫芦画瓢,她又把其他的几只鸡也剪开了嗉子清洗后缝上了,才洗了洗手,站了起来,交待二妮:“这两天先不要给鸡吃硬的东西,煮点儿小米喂喂吧,等过几天就好了。”

二妮喜得连忙道谢,把鸡一只只地拎起来,颠颠地回家了。

古若雅这才来到堂屋里,瞧了一眼靠在床头上的娘,坐在屋里一张掉了漆的黑色八仙桌旁,端起了粗瓷碗稀里哗啦地喝起了粥。

才喝了半碗,院门又被人给推开了,一个七八岁虎头虎脑的男孩子探头进来,叫道:“姐姐,我家的母羊生小崽子了……”

这个孩子名叫虎子,是村里林二婶的遗腹子,娘两个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

第四章 泰王凯旋

古若雅端着碗呜噜不清地倚在门框旁,点头道:“那挺好的。”

虎子摸了摸头,结结巴巴地说下去,“可是生了半天还没生出来。我娘让姐姐过去看看,说是什么……什么难产……”

陈妈望着狼吞虎咽喝粥的若雅,不由瞪了一眼虎子,“你们家的羊是死是活的关我们姑娘什么事儿?姑娘一大早连饭还没吃呢。”

她实在是弄不懂这村里的人,自从知道她们姑娘会点儿医术,家里有点儿什么事儿都来烦她们家姑娘。姑娘给人医治倒也罢了,现在竟然还给畜生治病。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陈妈粗鲁的态度吓得虎子缩回了头,可并没有走,依然守在大门口。

古若雅笑着喝完了粥,放下了粗瓷碗,对外头喊了一声:“虎子,你先回去让你娘烧一锅开水预备着,我这就去!”听到门外脆脆的应答声,她才转过身来对躺着的林氏笑了笑。

林氏慈爱地望着她,不到三十岁的年纪,面容干枯无光,头发也是半苍了。

她伸出枯瘦的手拉了若雅的手,笑道:“去吧,家里也没什么事儿。我药也喝了,饭也吃了。乡亲们平日里也没亏待过我们,家里的青菜、鸡蛋还不是他们送的?”

陈妈见林氏这么说,只好嘟哝了一句:“也没见这些人天天来烦姑娘的,姑娘堂堂的千金小姐,这都成了什么了?”

林氏听了这话眼神一黯,低了头不作声了。若雅也收拾好了东西,跟林氏说了一声就出了门。

顺利地给虎子家的母羊接生了,古若雅就着大盆的热水清洗了血淋淋的双手,站起身来。

虎子妈见小羊羔一个个都成活了,母羊也没有大碍,别提心里多高兴了,拉着若雅的手就往堂屋里让,“婶子这里也没啥好吃的,早起才烙得烧饼你去尝尝。”

若雅自然推辞,谁知虎子妈却虎着一张脸,佯装生气,“你这是嫌弃婶子家的东西不好了?”

“哪里?婶子的手艺那可是全村有名。”若雅一边被她拉着往堂屋里走,一边冲她甜甜地笑。

虎子妈这才脸上堆笑,道:“还是你这孩子会说话。听虎子说你忙活了一大早上还没吃上饭呢,我这不是过意不去吗?”

若雅赶忙笑道:“婶子想多了,乡里乡亲的,能帮上忙怎能袖手旁观呢。”

虎子妈已经包了三个烧饼塞到她手里,若雅看到桌上的笸箩里还有两个,知道她家里也不富裕,怎么都不肯要。

虎子妈急了,道:“你再不拿着,婶子可生气了。以后家里有什么事儿可不敢求你了。”

若雅这才不好意思地拿了,告辞出来,虎子妈一直送到了大门外。

回到家里把尚还热乎着的烧饼拿出来,分给林氏、陈妈一人一个,娘儿三个吃起来。

这么多年,除了古木时每月里让人送些银两和吃食来,家里一点儿收入都没有。林氏又是个药罐子,若不是她懂医,这点儿银子哪够塞牙缝的。

想想那狠心的爹,若雅心里就一阵气,咬起烧饼来更加地卖力,仿佛这样就能泻火一样。

刚咽掉最后一口烧饼,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喝了一口水漱了口,就听外头一阵脚步疾奔而来。

二妮还没进得门来就一阵大嚷:“若雅姐,若雅姐……”

陈妈眉头一皱,小声嘀咕着:“怎么又是这丫头?她又有什么烦心事儿?”

在她眼里,这些邻居们好没眼色,成天地拿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小姐,她们家小姐也真是的,只要有人来找,饭都不吃就跟着人家去了。林氏也不拦着。

二妮像一阵风一样闯了进来,冲着林氏笑了笑,就去拉若雅的手,“若雅姐,快跟我看热闹去。”

古若雅不由挑了挑眉,在她的生命里,成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似乎还没有空儿去看过热闹。

盛情难却之下,她只好问道:“到底有什么热闹?莫非是哪家娶亲了?”

在这封闭的村庄里,也只有娶亲才算是热闹了。

“哎呀,不是啦。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二妮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起她就往外走。她的手劲又大,让古若雅不得不随着她走出去。

林氏在后头呵呵笑着:“你去看看就是了,小小年纪成天闷在家里有什么好的?”

老天,她是天天闷在家里的人吗?从早起到现在,她可是刚喘了一口气儿呢。

不过在林氏的印象里,这个女儿整天都不闲着,不是上山采药就是给她熬药,再就是给邻居的鸡鸭猪狗的治病,却从来没像人家孩子那样成天里只知道玩耍。

以前,她也曾经怀疑过,她和陈妈没有一个懂医的,怎么女儿就无师自通了呢?

问得急了,若雅就说是跟后山上尼姑庵里的静心师太学的,静心师太那个人向来都不怎么搭理人的,林氏还以为自己的女儿入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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