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只有他家王妃能碰,只有他家王妃能看!
这不要脸的女人,碰了他,只会让他觉得恶心无比。
古雪晴见他坐了,也连忙转过身来靠向他。
上官玉成厌恶地看了她一眼,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没有动,久久才道:“听不懂有什么要紧?”
真是的,我的话凭什么要你听懂。只要王妃听得懂就好!
他这副不理不睬的样子,让古雪晴更是抓狂。
自来京中的那些贵族少年,哪个见了她不是欣喜异常,想方设法地和她套近乎、聊天、讨她欢心?
可眼前这个男人,冷言寡语,半天都说不上一句话,才更让她心里被撩拨地麻痒麻痒的。
这样的男人,比那些吃了麻雀舌头般的少年有意思多了。这样的男人才是她心目中真正的男人啊。
她带着一股强烈的征服感,顺势坐在了上官玉成的身边,头微微地倾向他。
上官玉成敏锐地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这香气闻起来像是上好的香料熏的,除了宫里也就只有丞相府能用得起这种香料了。
只是这么名贵的香薰出来的气味,让他烦躁无比。
他还是喜欢闻古若雅身上那种带着体味的清香味。
他忽然控制不住地打了几个喷嚏,人已是长身玉立站了起来。
古雪晴有意无意地拿手碰着他的胳膊,关切地问道:“姐夫可是着凉了?”
上官玉成摇摇头,淡淡地说道:“无妨!”
这还是受凉了?
古雪晴暗暗想道,听母亲说,男人在生病的时候最虚弱了,最需要人疼了。
这么个好时机来了,她可不能白白错过啊。
她忙伸出一只手想要覆上他的额头,却触碰到一片冰冷。
她讪讪地收回了手,笑道:“姐夫都病了还在这儿吹着凉风,小心姐姐知道了会心疼的哦。”
她装出一副不懂世事的样子说笑着,听得上官玉成暗暗皱眉:这该死的恶女花花肠子可不少啊。
他淡淡地笑着,并没有接话。
古雪晴此刻的心里就像是猫抓一样痒得难受,这男人越是不爱说话,她就越想征服他。
她只好捡着一些能说的说道:“姐夫怎么这么罕言寡语的?莫非是不喜欢和妹妹我说话?只是姐姐乏困睡下了,这府里竟然连个陪我说话的人儿都没有啊?”
她说着嘟起了那张粉润的唇。
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慵懒的小猫一样,撒娇作怪,想博得人们同情。
若是别的男人见了,定要把她搂入怀中好好地安慰哄一哄的。
可是上官玉成不是一般男人,他心中认定了古若雅便不会有别的女人走进他的心里。
何况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肚子的坏水,花花肠子多得是。
他冷冷地说道:“既如此,你还来做什么?”
古雪晴满心里盼望的哄劝不仅没有,反而换来这么一句冷冷的话。
这让她真是进退两难。
她自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何曾受过这样的话?
不过,她对这个冷酷无比的男人更是喜欢地不舍得松手了。
人,有时候就会这样,对那些捧着你在手心的人反而看不上眼,而对那些能凌驾于你之上的,反而要趋之若鹜。
古雪晴眼下就是这么个心态,她内心里有一股被征服的喜悦。这么一个修罗样的男人,这么一个浑身冷冰冰从沙场上凯旋回来的男人,才是她今生所求。
她打起精神,陪着小心,好看的杏眸里微光点点,委屈万分地说道:“姐夫怎能那样说人家?人家不是想姐姐,还想……想你了吗?”说完,她已经捂着脸不敢看这男人了。
她这么一个美艳无双的女子说出这番楚楚可怜的话来,任是男人都受不了的吧,都会小心翼翼地哄着她的吧?
可是她等了良久,眼前这男人都没有丝毫要说话的苗头,她恨得不由暗暗咬住了下唇。
就在她以为这男人不会开口说话、她预备再想新的花招的时候,上官玉成忽然冷冰冰地说道:“你这话蒙傻子呢吧?”
笑话!她会想她姐姐?她恨不得让这个姐姐过得生不如死吧?
她会想他?亲姐姐都不想了,一个姐夫有什么好想的?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古雪晴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今儿这男人怎么有些不正常啊?远没有那天可爱!
那日里,任凭她怎么做出出格的事儿来,他都没有这么说过自己。就算是摘下他的面具,他不也没有怎么着她吗?
古雪晴傻傻地望着那张冷冰冰泛着银光的面具,心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该使的招数都用上了,以往可是百验百灵,今儿是中邪了吗?怎么一个都不管用?
她迷迷糊糊地只好装可怜:“姐夫,您怎能怀疑我的一片诚心?姐姐怀有身孕,我不能来看看她吗?您又吹了风受了凉,我关心关心还不行吗?”
她连说带哭,人已是哀哀欲绝,身子就仿佛娇弱不能站立,歪向了上官玉成那儿。
上官玉成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不知道身边有个人倒过来一样。
古雪晴一边哭着一边从手指缝里偷偷地观察着那个男人:他怎么没动?是不是他也想让自己靠在他怀里的?只是他不好意思明说吧?
她暗喜,身子不再犹豫就朝他靠了过去。
反正他会搂着自己的,自己不会摔倒的!
就在她以为这一招管用的时候,就在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就要靠在那具温暖的怀抱的时候,那个男人,不知道用了个什么身法,竟然避了开来。
她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大吃一惊,可是倒下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了。
“哐当”一声,古雪晴就撞到了地面上。
都是青砖铺成的地面,坚硬无比。
她柔软的身子撞上去,只疼得她龇牙咧嘴,趴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她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快要断了,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那个男人,好死不死地在她背后凉凉地说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就和地面亲上了?”
气得古雪晴满肚子都是气,恨不得跳脚上去给他几个嘴巴子。无奈这坚硬的地面摔得她骨头都软了,她在地上就像是个蛤蟆似的折腾了半天,才爬了起来。
鼻子那儿有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古雪晴下意识地用手背去抹了一下,殷红的一片!
“啊,血?”从小就从未吃过这种亏的她,当即不顾形象地咧嘴大哭起来。
上官玉成抱着胳膊好笑地看着,还知道哭啊,分明还是没摔疼啊。
古雪晴恨恨地站在他面前,瞪眼吼道:“你成天装神弄鬼的做什么啊?明明长着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偏要遮着藏着。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啊?等我揭穿了你的老底,看你还遮掩什么?”
她狼狈不堪地走上前,劈手就去揭那张面具。
她实在是受不了了,这男人成天戴着面具不嫌烦吗?
上官玉成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待她走近了才问道:“你确定要看?”
“当然,上次我可不就看了,又没什么吓人的地方?”古雪晴轻笑,感觉到这男人有一丝紧张,让她立时忘了自己的疼痛。
“若是吓着你,我可不管的哟!”上官玉成警告道。
“谁要你管?”古雪晴气得挥开他挡着脸的手,使出在丞相府的小姐脾气来,一下子就把面具给拽了下来。
她以为自己能看到那张阳光俊朗的脸,可是今儿怎么不一样了?
那张脸上纵横交叉着足有几十条伤疤,就像是一个个蜿蜒爬行的蜈蚣一样,可怖地发出淡紫色的光。
她顿时就觉得两眼一翻,只来得及喊了声“鬼呀”,就往后仰去。
亭子的栏杆不算很高,古雪晴这么仰过去,人就从栏杆上翻了下来。
“噗通”一声,水面上溅起了一个大大的水花。古雪晴就掉到了澄净的湖水中。
上官玉成还不忘趴在栏杆上大喊:“让你别看你就是不听,我上次可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哈哈……”
沉在水里的古雪晴手舞足蹈地挣扎着,那句话一字不落地传入耳朵里。
七十六章 恶女心思&拨开迷雾
春意受古若雅的委派一路跟随着古雪晴,见她径自跑到了后花园找到了泰王,她不由得心中暗骂。
真是不要脸的!
怪不得她家王妃要让她跟着呢,原来这个亲妹妹竟然干出这样的勾当来,真是没见过男人的,连姐夫也好勾搭的?
王妃娘娘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这丞相府也太没有教养了吧?堂堂一个千金小姐,见了姐夫只有避开的份儿,哪有像她这样,竟主动上前的?
春意生了一肚子的气,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跟着看下去。
及至见了古雪晴和泰王并排站在了一起,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又埋怨泰王,这个王爷也真是的,前脚还和王妃说说笑笑的,后脚就躲进这花园子和小姨子私会了?
这府里的侍妾也不少,若是真的想女人了,大不了去找她们就是了。
王妃怀有身孕,王爷到侍妾屋里过夜,自然也无可厚非。
他倒好,在这里和小姨子谈情说爱的,若是王妃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春意的手指抠着墙上的砖缝儿,为自家王妃感到不值。
她还盘算着怎么编个瞎话先糊弄过去,省得王妃知道了心里不宁,动了胎气可就麻烦了。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见那边的两个人越发蹬鼻子上脸的,竟坐在一块儿了。
她看得脸红心跳,暗骂了一声:呸,真是不要脸!
却见下一刻,那王妃的妹妹竟然扑倒在地上,摔了一跤。
她只觉得心里大加痛快,恨不得跳脚拍手。
却怕古雪晴带来的那些丫头婆子发现了,只好捂着嘴憋着笑往下看去。
没过多时,就见王妃的妹妹好似十分恐惧地往后退,她的一颗心顿时砰砰跳起来,哎呀妈呀,下面可是湖啊,足有三丈深,掉下去不喝饱了水别想出来的。
接着耳边就响起“噗通”一声响,远远地看去,湖面上像开了一朵大菊花一样。
老天,真是恶有恶报啊。
她抚着胸口念叨了一句,欢天喜地地回去向她家王妃禀报去了。
古雪晴落汤鸡一样被人给救了上来,躺在那句温暖坚实的怀抱里,她不想睁开眼。
嘴里只是念念有词:“姐夫,你肯救我了吗?”
抬头一看,却对上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倒也年轻,但是比起她之前看到的泰王的脸,差了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呢。
她还以为上官玉成会救她,谁知道这张脸是个陌生人的。
她当即尖叫一声坐起身来,拼命地抱着身子瑟瑟发抖,“什么臭男人,也敢碰我!”
刑天苦笑着摇头,今儿也巧了,主子拉他们几个到花园子里说事儿,说了不多时就命人散了,连身边也不放个人服侍着。
他回到前院里转了一圈,只觉得主子独自一个人,虽然在自己的王府里他也不放心。
他于是提着宝剑又踅转回来。
走到湖边又恰好见到有人落水,于是不假思索地就跳下去把她给救上来。
谁知道主子又不见了踪影,让他抱着这个浑身湿漉漉的姑娘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姑娘一醒过来连句感谢的话都不说,反而指着他大喊“臭男人!”
气得他脸都绿了。
想他刑天跟随主子出生入死,虽然鞍前马后只不过是主子的一个贴身护卫,可是主子还从未这么说过他呢。
他好歹也是个五品的武将,出门也是前簇后拥的,人前人后还没人敢这么不尊敬他。
这个姑娘是谁啊,敢在王府里对着他大呼小叫的?
他只觉得憋了一肚子的气,把古雪晴给扔在了湖边的亭子里,人就飘然而去了。
既然嫌他是个臭男人,那他就离她远远地,爱找谁找谁去!
古雪晴哭叫着喊来丫头婆子,浑身湿漉漉地就钻进了来时的马车里,也没到古若雅那里告别一声,匆匆地就回了丞相府。
一进门,她就大哭着跑进了盛氏的屋子里。
正歪在榻上歇晌的盛氏,被这哭声给惊醒过来,坐起来一看,却是自己亲生女儿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裳跪在面前。
她顿时大吃一惊,再看看女儿头上还粘着几片枯叶,忙拍着她的肩问道:“我的儿,你这是怎么了?”
早上古雪晴跟她说要到泰王府去一趟,她还不同意。无奈古雪晴软磨硬泡,说是要去看看古若雅。
盛氏自然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何况上次听女儿说泰王搂也搂了抱也抱了,如今女儿一门心思要嫁给泰王,她也只能从中玉成此事。
更况且如今的泰王之势隐隐地和太子相抗衡,在京中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
若是女儿能嫁给他,倒也不失为一桩良缘。
盛氏虽然有很多的顾虑,但听女儿说,那人其实并不丑,相反还是个翩翩美男子。
若是搁在以前,她打死也不会让女儿嫁给那人的。只是如今已是今非昔比了,太子有了太子妃,丞相府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让古雪晴做上太子妃的。
不过对于泰王妃来说,可是唾手可得。
盛氏早就想好了对策,若是在外头扬言,说如今的泰王妃乃是贱妾所生,泰王会不会感到屈辱?会不会休了那小蹄子?
反正是丞相府的女儿,皇上当初下旨的时候,也没有说清到底是哪一个。他们只能是尽着大的先嫁了,到时候泰王想挑刺也挑不出来的。
她的算盘打得好,自然也就胸有成竹。女儿说要去泰王府,她只是让多带些人,倒没有担心什么。
女儿自小就容貌出众,在京中的勋贵圈子里那是数得着的,多少豪门贵族的少年郎们都趋之若鹜,几乎没把古家的门槛给踏断。
若是泰王和她女儿见个几面,凭着她女儿的手段和容貌,他一定会乖乖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可是眼前这副狼狈不堪样子的女儿,真的让她摸不着头脑了。
这京中,还有谁敢这么对她女儿的?
古雪晴哭得上气几乎不接下气了,好不容易哽咽了半天才把事情的原委给说清楚了。
盛氏听了顿时捶榻大怒:“你说是泰王害你落水的?他怎么敢如此大胆?当我们丞相府是软柿子可捏吗?”
她当即起来就要换衣裳进宫找皇后娘娘评理去,“也让他知道知道我们古家还没死绝呢。”
古雪晴抱着她的腿哀哀欲绝:“娘,您还是别去了,皇后娘娘能管得着这事儿吗?”
是啊,这事儿可是小事一桩啊。皇后娘娘就算是和她母亲再交好,也不屑于管这些一瓜俩枣的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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