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那男人身影虚虚实实,亦真亦幻,古若雅总是追不上他,她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终于,上官玉成惊喜地发现这小女人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他欢喜地几乎要跳起来,攥着她的手不经意间加大了些力气,就听一声嘤咛,那小女人费力地睁开了眼。
眼前这男人面上还戴着面具,在人前他都是这样的。
可是她知道,梦中的那个男人就是他,是他引领着自己走上来的。
她愣愣地盯着那张冷冰冰的面具,面具下的眸子里满是柔情,似乎要滴出水来。
她伸手轻触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攥住。沙哑的声音流泻出来,“你醒了……?”
古若雅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原来不是这样的,最起码,在刚见到他的时候,他的低吼没有这么沙哑。
这是他声声啼血般呼唤才这样的吧?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傻?她不过是累了乏了困了,想睡一觉而已。
瞧把他给吓得!
上官玉成紧紧地攥着那只柔软的小手,不管那上头是否还沾满了血污,轻轻地亲吻着。
“脏!”古若雅嘟囔着,想抽回手去,无奈那男人死命地攥着就是不放。
“不脏,我喜欢!”男人低哑的嗓音响起,让古若雅几乎感动落泪。
“有老公的感觉真好!”反正也挣不开,由着他算了。
两个人正柔情蜜意蜜里调油一般,门外煞风景地响起了敲门声,“主子,隔壁那屋里的那个病号怎么办?”
这可是他家王妃花了大半天功夫才救回来的,人还昏迷躺在那儿占地方呢。该怎么处置,还得请示他家王爷和王妃吧?
古若雅就是因为这个病人才累倒的,还被他的家人围堵着要打要骂的。如今好不容易醒了过来,上官玉成那颗脆弱的小心肝才算是落回了肚子里。
一听到属下又提到那个男人,他头都没回,朝外喊了一声,“扔出去!”
什么死男人,害他家王妃这样,看在他病重的份上不打死他就算了,还敢留在这儿给他家王妃添堵吗?
那属下答应一声转身就往外走,看样子是执行命令去了。
古若雅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老天,她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怎么能当成个东西给扔出去呢?
不行!
她从床上连滚带爬地就要下来,上官玉成一把死死地抱住了她,气得声音都变了调儿:“你才刚好些,这要做什么去?有什么事儿交给我来做!”
还敢交给你做吗?人家还没断气的人就要给扔出去了,再交给你,是不是要草菅人命了。
真是弄不懂这些人,就不知道众生平等吗?
她气急败坏地推开他,嚷道:“那是我千辛万苦救回来的病人,还没死呢,往哪儿扔出去?”
真是不想理他!
上官玉成满肚子的委屈不好发泄,都是这个该死的男人,要不是他,这个小女人能晕倒吗?能起来就生他的气吗?
不止要把他扔出去,还要揍死他呢。
他气哼哼地想着,可是面对着怒气腾腾的古若雅,他还不得不放低了身态伏低做小:“雅儿,好雅儿,咱不扔了不成吗?别生气了。”
“谁跟你是咱?”古若雅没好气地抬脚就迈出了门,想往隔壁走去。
一想到自家王妃又给一个赤身*的男人又是割又是剪的,上官玉成莫名地就来了火。
那次她给刑天治伤的时候,他当时还没有爱上她,只是觉得这个女子行事作风和寻常女子不同,为了防止她以后嫁不出去,还让刑天伤好之后去找她提亲。
没想到到头来她竟然成了自己的王妃!
如今她要不顾一切地给男人治伤,他一想到那次的场景就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已经尝过她的甜美的他,怎能眼睁睁看着她和一个赤身*的男人独处一室呢?
长臂一伸揽过佳人,脚步也随之跟上。
“想干什么?亲自去把人给扔出去吗?”古若雅见他揽过自己,不由警惕地问道。
“不是不是,雅儿误会了,我只是见你太劳累,想给你搭把手而已!”那人嬉皮笑脸地贴在古若雅耳根处说着悄悄话,那个称呼让她全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雅儿?我的个娘!
守在门外的风影一见到自家主子,忙上前禀道:“爷,属下已经找人扔这男人了。”
“闭嘴!”上官玉成一计杀人的眼神扫过去,风影立即闭上了嘴。
天知道他家王爷今儿发的什么疯,怎么前一刻还说让把这个男人给扔出去,这会子又不让扔了?
而且还和王妃勾肩搭背的热乎地很!
什么时候,他家王爷成了这副德行了?
风影撇撇嘴,身子挺得笔直。
古若雅本来一心都扑在了那个病人身上,压根儿就没注意到门口的黑衣人,还以为是上官玉成带过来的侍卫呢。
可是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瞥见那个笔挺的黑衣人,才发现有些面熟。
好像……见过?
她一下子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就朝风影走去。
风影心虚地立马低下了头。
他家王妃认出他了吗?
上官玉成连忙拉着古若雅:“怎么不走了?那个男人快不行了吧?”
早上,古若雅出来的时候,还是像以前那样钻狗洞,不想让人跟着。
他也是在古若雅走了之后才悄悄地派了侍卫跟上的,怕她不高兴,也就没敢告诉她。
这会子好不容易把这小女人哄好,自然不想让她再生自己的气了。
可是这小女人转身走向风影,摆明了就是认出他来了。
他在古若雅身后朝风影杀鸡抹脖子地比划着手势,意思让他赶紧走。
风影还从未见过他家王爷这个样子,竟然怕一个女人怕成这样!
他忍不住裂开嘴笑了起来,笑得不受控制地抖着双肩。哪里还理会上官玉成的手势啊。
气得上官玉成暗地里骂着:等明儿就让他到城外的别院里去守着,别在他面前碍眼。
古若雅走到风影面前,见他缩着头弓着背抖得跟抽风一样,更是纳闷了。
这人犯了羊角疯了?
风影看到自家王妃到了跟前,好不容易才憋着笑抬起头来,毕恭毕敬地行礼:“属下见过王妃!”
虽然他的脸因为憋笑有些扭曲,可古若雅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就是跟踪她的那些黑衣人之一。
她明白了,原来这是上官玉成派来的侍卫啊。
怪不得出事的时候,这家伙这么快就赶到了。
原来他一直不放心她啊。
被人惦记着的感觉还真不错!
上官玉成见她站在那儿愣愣的,忙上前拉过她。
她的脸上似悲似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潜意识里,他以为这小女子又生气了。
不行,他绝不能再惹她生气。
他连忙连拉带扯地把古若雅给拉进了屋里,啪地一声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把她抱在怀里,急急地解释着:“我是怕你在外头有什么意外。你知道的,太子和皇后绝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我才……”
“别说了,别说了。”古若雅痛哭失声,“我知道,我明白,你是为我好,是我太任性了……”
嗄?原来不是生他的气啊。
上官玉成放心了,只是他家王妃怎么又哭上了?
他最见不得她流泪了。
不过这次是不是也是高兴地哭啊?
他细细地吻着她眼角的泪,不停地安慰着她……
古若雅来到隔壁屋子的时候,上官玉成一步不离地跟着她。
那个男人身上盖着一块白布,躺在那儿一动不动跟死了一样,不用看,上官玉成也知道他光裸着身子呢。
他家王妃可是说过了,那个动什么“手术”的就一定要光着身子,这样便于更好地处理伤口什么的。
他是弄不懂,反正他只知道一个道理:他家王妃已经是他的人,不能和这些裸男独处一室。
他明明知道这个男人还剩了一口气,就算是放个天仙在身边也不会有什么举动了,可内心里的嫉妒还是让他止不住地跟了过来。
要看裸男就一起看,就当看件古董什么的了。
------题外话------
万更了,亲们,不容易啊。该给点儿鼓励了!
八十四章 幕后黑手&故人相逢
这个男人急需大量的血,不然性命真是难保!
古若雅心里掂量着,只是那些家属那般误会她,不知道肯不肯听她说话呢?
不过眼前这煞神在,还有什么办不成的?
古若雅兴奋地搓了搓手,跟上官玉成交代:“让这人的亲属过来,我要给他输血!”
话音刚落,就见上官玉成眨巴了两下眼,讪讪地笑着,却并不吩咐把人带进来。
古若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终于撑不住了,老实交代:“我已经把他们给押进大牢里了。”
还没等古若雅说什么,他就连忙保证:“我这就让人放他们出来!”
古若雅无奈地笑了,“哎,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他们又没有犯什么错,不过是急了说了些粗话而已,怎么就下到了牢里?”
见古若雅没有生气,只是轻声细语地说着,上官玉成方才放了心,理直气壮地道:“他们冲撞了泰王妃,还没治他们的死罪呢。”
“呵呵……”古若雅望着那个一脸认真地男人,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男人,真是心疼她的啊。
上官玉成见佳人笑得欢快,忍不住就搂着她要亲吻。
气得古若雅一把推开他,指指床上躺着的病人:“也不看看这是在哪儿?”
“怕什么,不过还有一口气,看到了又能如何?”他满不在乎地说着,到底搂着古若雅香了一口才算了事。
几个病人的亲属被从牢里提出来又送到了广元堂,一路上又惊又吓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怀着恐惧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后院屋里,才知道要抽血给他们家的这男人,自然一个个吓得胆战心惊的。
就算是要给自己家的人,可这抽血的事儿还从未见过。再说了,人的血抽出来,会不会死啊?
本来这些事儿古若雅还可以和他们好好讲讲的,可如今也没这个必要了。一来她实在是没有精神,二来他们这恶劣的态度也着实惹恼了她。
干脆先吓唬吓唬他们吧。
古若雅找来几根细细的南瓜藤,插上了自己先前订做的针头,也不敢随便抽人的血,这血型不对的话也是能要人命的。
不过这人要是不输血也是个死。
还不如闯一闯试试呢。
这话她倒是三言两语地跟这些亲属们说了,也不渴求他们能听得懂了,只要说了就成。
她斟酌再三,选了这病人小儿子的血。
只能碰碰运气了,若是碰上血型不对,出现凝血现象也是个死。可是试一试还有机会,不试,那是百分百地要死!
咬咬牙,她把针头的一端扎上那人小儿子的胳膊上,另一头则扎在那人的静脉上。
那人的小儿子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浑身颤抖惊恐地瞪大了一双眼。
旁边他娘更是吓得想哭不敢哭,娘儿两个还以为古若雅想要他们的命呢。
看着鲜红的血顺着南瓜藤一点一点地注入那人的静脉,古若雅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成也在此败也在此了。
时间分分秒秒地流逝,见差不多了,古若雅就拔下针头,用纱布摁住了针眼。
那孩子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子有些发软地倒在了他娘的怀里。
那妇人还以为儿子被抽干了血要死了,不敢说什么,只是搂着儿子压低了嗓子拼命地忍着。
古若雅也没有力气解释了,忙碌了大半天都没好好歇一歇,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已经散了架,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上官玉成揽着她,走到了隔壁的屋子躺在床上。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就看运气好不好了。
古若雅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睛,出神地望着头顶的藻井。
繁杂的花纹绕得她眼睛发晕,她只好闭上了眼。
上官玉成坐在床前,伸手梳理着她的头发,爱怜地抚着她细滑的面颊。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上官玉成不由皱了皱眉。
这吵闹声越来越大,吵得古若雅都躺不住了,忙推着上官玉成:“让人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你别担心,什么事儿都有我呢。”上官玉成安慰着她,已经起身走出了屋门。
守在门口的侍卫忙躬身行礼,上官玉成皱眉问道:“出了什么事儿?”
侍卫就一五一十地回道:“先前那个肚子上插着刀的男人死了,其亲属们都来闹,说是广元堂势利眼,大夫更是把他们给赶出去,人死了,定要找他们偿命!”
上官玉成听完冷冷一笑:“这些人胆子倒是不小,还敢埋怨起王妃来!去查,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指使!”
侍卫领命而去,他方才进了屋。
古若雅双眸已经睁得炯炯的了,见他进来,忙问:“外头怎么了?起反了一样。”
“没什么,不过是几个泼皮闹街,已经被我给收拾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顺势就坐在床沿上。
他心爱的人已经太累了,他不想让她面临更多不该是她操心的东西,只想让她和和美美地在他的守护下过着宁静的日子。
可是外头那些人显然不这么想,那个死了的男人的亲属们聚集了四周好多百姓,围在了广元堂大喊大叫,哭闹着要见掌柜的和坐诊的大夫。
这些百姓足有好几百人,上官玉成待来的侍卫功夫虽高,可是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痛失亲人的百姓们也是束手无策。
王爷再狠厉,也不会滥杀无辜的。
也许正是这样,这些百姓们才肆无忌惮地围在门口要闯进来,去揪出他们口中所说的“元凶!”
他们见泰王的侍卫死死地守在那儿不让进,就私下里打听了,原来那个行医坐诊的大夫就是当今泰王妃!
就说嘛,好端端的一个王爷怎么会派人守在这么个小药铺子里?
原来人家王妃在里头啊。
那个死者的亲属也不知道受了什么人的鼓动,竟然不惜性命地往里闯去。
侍卫们死死拦住,他们急了,就捡起地上的石块、烂菜叶子什么的下死命地往侍卫们身上扔去。
就算是铁打的人,面对着这样疯狂无序的打砸,也会疼痛,也会动怒的。
终于,有侍卫忍不住了,刷拉一声抽出长剑。
就听有人尖着嗓子大叫了一声:“不好了,泰王的人杀人了。”
人群里此起彼伏地响起好几个声音:“泰王妃抛头露面坐诊行医,给的银子少了就不给治,硬是把人赶出去死了。泰王一心护短,当街杀人了……”
那侍卫意在抽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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