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妃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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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妃倾城-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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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和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慢慢地适应了,古若雅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蝶翼般的睫毛在她明亮的大眼睛上忽扇着,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在好奇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形。

“孩子,你可算是醒了?”那个沧桑沙哑的女声又精准无误地传了过来,古若雅吃力地转动着脑袋搜寻。

林氏端着一小碗熬得浓稠的米粥过来,擦了一把泪就和晚晴两个把古若雅扶坐起来,春意在她身后塞了一个枣红锦缎大靠枕。

她这才觉得舒服了些,抬眼望去,只见林氏挂着泪花的脸上罩上一丝淡淡的轻愁。

哎,自己到底是让她担心难过了?

古若雅愧疚地望了林氏一眼,嘶哑着嗓子说道:“娘,女儿让您操心了。”却绝口不提她带人到宫中救出皇上的事儿。

这件事儿,她自认自己没有做错,可是林氏不会这么想,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和她说了。

林氏端起床头小几上的那碗粥,哽咽道:“快别说了,你这个孩子就是不省心,你说好端端地待在家里多好?非要带着人喊打喊杀的,差点儿没有把娘给吓死!如今可倒好,吃了苦头该长点儿记性了吧?”

她唠唠叨叨地说着,古若雅也不以为意,张口接过她舀来的一碗粥。

昏迷了几日,早就饿透了,这一小碗粥还不够她塞牙缝的,连着吃了三四碗,还想吃,林氏却不让她吃了,“刚醒过来,吃多了撑着了可就不好了。”

古若雅虽然不满,可也知道林氏说得有道理,也就作罢。

在床上躺了两天,她就能下来走路了,只觉得腿还是有些发酸,可她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皇上如何了。

那日,从密道里钻出来之后,她就昏过去了,压根儿就不知道皇上的病情如何。

今日一见,只觉得皇上越发消瘦了,躺在榻上哼哼唧唧地像是不撑的样子。

一双眼睛已经佝偻下去,整张脸也干瘪地不像话了。

她当即大怒,这些狗太监,到底是怎么侍奉的?是不是见他大势已去,就不经心了?

虽然平日里好性儿还少责骂下人,可今儿古若雅还是动了气,忍不住训斥了几个近身服侍的太监几句。

老皇帝却摆摆手,招手让她近前,“别怪他们,都是朕自己造的罪,朕不受谁来受啊?”

又指指外头:“听说城门已经封了,正在彻查纵火烧了寝宫、犯了谋逆之罪的某人呢。”

古若雅混不在乎地嗤笑一声:“您也看到你这儿子了吧?真是要赶尽杀绝了。看样子找不到您就把罪名安在我的头上,到时候人死无凭,他就能为所欲为了。”

老皇帝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望着古若雅的眼神有些热切:“朕看你丑是丑了点儿,不过还是有些本事的。朕本以为那日就要死在那个逆子的手里了,没想到还能被你救出来。”

他的精神越发不济,才说了几句话,就气喘吁吁起来,古若雅赶紧坐下抓了他的手诊脉,眉头不由越皱越深。

这皇帝本就是极虚的身子,如今再受了惊吓,昨晚上找了点儿凉,身上竟然有个不大不小的症候呢。

这可怎么办?

万一他死在上官玉成的别院,她可就百口莫辩了。到时候再拿来作法,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她放下皇帝的手腕子,认真地盯着他琥珀色的眼睛,道:“皇上,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呀?您出了事儿,我和您的三皇子可就完了,太子,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老皇帝有气无力地垂下手,哼哼道:“傻丫头,你这都从宫里逃出来了,凭你的本事,太子能耐你何?你还是快收拾收拾离开这里吧,到边关去找老三去,你们日后就常住在那儿,别回来了。”

古若雅心里连着翻了好几个白眼,这老皇帝,太子都这样对待他了,他也没有说让上官玉成为他报仇的话!

还是他知道上官玉成至今尚且生死未卜,不抱希望了?

她无奈地撇撇嘴,不想和他再说下去了。

老皇帝靠在床背上喘息了一会儿,又道:“朕也没几天好活的了,听人说,太子已经登基了,改元昌明,古木时已经成为当今国丈了。呵呵……”

古若雅昏过去这几天自然不知道这些信儿,不过这是迟早的事儿,太子迫不及待要做皇帝,好收拾他们。

只是她没想到古雪晴这么快就嫁给了太子,做了皇后了,这恶女,运气倒是不错啊。

她咬着下唇沉吟半天不语,这些已经离她很遥远了,她如今最迫切最想做的事儿就是去找上官玉成,不管他是生是死,她都不会放弃!

老皇帝见她不语,闭上眼睛似乎是累了,古若雅也就辞了出去。

第二日,老皇帝就病重不治而亡。

这天下,的的真真成了太子的天下了。

一把火烧了老皇帝的遗体,古若雅在别院的里就地挖了一个坑,悄悄地把他给埋下去。

这么一个生前尊贵的皇帝,死了也只不过是一抔黄土。古若雅站在他的坟前唏嘘不已。

她自己简单地收拾了下,不顾林氏的劝阻,带着晚晴一个丫头,和风影刑天等十多个护卫,乘了一辆双驷大马车,就悄悄地离开了别院,去边关了。

一百一二章 千里 寻夫

古若雅为了以防万一,总共派了四队人马出发的。

都是和她一模一样的马车,都是十几个人的护卫队伍,朝着东西南北的方向驶去。

虽然他们已经逃出了城,可是还是不得不防着太子。

太子没见到他们的尸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何况,他也不能确定皇上到底死了没有,就算是登上了帝位,那心里也是不踏实的。

古若雅的这一招果然奏效了,他们出了别院的门不久,身后就有一队人马暗地里跟过来,好在这四拨人马分了方向,那队人马不知道跟踪哪一队,也就顺利地摆脱开他们了。

不过古若雅还是觉得凡事小心为妙,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千万大意不得。

她临出门的时候,戴上了一张特制的人皮面具,用特殊的手法把自己打扮成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太,头上乌黑的秀发也变成了一头苍苍的白发,脸上的皱纹就像是怒放的菊花一样,干瘪的嘴巴里一颗牙齿都没有,看起来活不过几天了。

晚晴就是服侍她的丫头,为了让自己更逼真一些,她吩咐长得风流倜傥的风影扮作她的儿子,而刑天则成了管事。

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老太太,带着儿子出来走亲戚的样子,用的马车虽然大,可外头看去,并不是十分地奢华。

一般人看到他们应该不会怀疑的,怕就怕太子的人谁都不会放过。

顺风顺水地离开了京郊,他们在傍黑时分来到了隶属京城的一个叫怀来的县里。

他们不敢贪夜赶路,虽然古若雅心里恨不得飞到上官玉成身边,可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觉定晨起晚住。

不然,夜里赶路,更容易引起太子的人马心疑。

当晚住在一家不大起眼的小客栈里,要了两间上房,一间给古若雅带着晚晴住,一间给“少爷”风影和管事刑天住,其余的护卫就歇在了大通铺里,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虽然客栈里住了不少的客人,可也没有人多看他们一眼。

晚晴伺候古若雅用了些晚饭,让小二送来热水洗漱了,古若雅就靠在床上歇着。

这些日子,可是累坏了她了。许是又惊又吓的,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身子困乏的要命,不如以前那般精神了。

天一黑,她就难受得上下眼皮打架,光想找张床趴在上面睡过去。

其实按理说,她睡得也不少,至少每天歇息够了四个时辰了,怎么还这般疲乏呢?

她也没往其他上头想,靠在床边默默地想了一会儿心事也就闭了眼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里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还有轻微的噼啪声,古若雅猛然惊醒过来。

熟悉的味道和声响冲击着她的嗅觉和听觉,让她立即就判断出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起火了吗?

她忙披了外衣下床,捅开窗户纸儿往外看去。

他们住的客栈是三进的大院子,一进门是一排倒座房,是给客栈的伙计用的,里头一进是吃饭卖饭的地方,再后头才是客房。

这起火的地方却好生奇怪,并不是从前面倒座房传来的,而是直接从后头客房燃起来的。

古若雅扒着窗户眯缝起眼睛来,这放火的人目的是客房的客人,和这客栈的掌柜的和伙计并没有关系的。

这放火的人会不会是太子派来的人?

这么快他们就发觉他们的行踪了吗?

她自认自己的措施做得万无一失,太子这些日子忙于登基封后,不会那么容易就找到她吧?

不过凡事还得小心为上,不管这是不是太子的人,他们这些人也该留心!

风影和刑天早就从隔壁屋里出来了,砰砰地敲着古若雅房间的屋门。

风影因为是假扮的儿子,在外头也只好喊道:“娘,起火了,您起来开开门啊。”

喊声惊醒了睡得正香的晚晴,这丫头跟着自己折腾了大半天,早就累透了,竟然还没有古若雅惊醒。

此时听到响声连忙爬起来,却见朦胧的烛光中,一个人正站在窗户边儿上,吓得她哇地大叫了一声。

古若雅回头瞪了她一眼,那张漫步皱纹的人皮面具让她看上去更加诡异,还没有习惯过来的古若雅顿时又大叫一声“鬼呀。”

披了衣裳就冲到了门边。

古若雅无奈地苦笑,呵斥道:“做什么鬼叫?还不快去给少爷开门呢?”

晚晴这才明白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门哗啦打开了,风影和刑天大步进来,向古若雅请过安,才悄悄地问道:“主子,这火是不是针对我们的?我们要不要换一个地方住?”

古若雅摇摇头,镇定地望着外头浓烟滚滚的庭院和人来人往的嘈杂,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先静观其变吧,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风影和刑天对视一眼,就默默地守在了门口。

睡在客房的客人们都被大火给惊醒了,披了衣服都跑了出来,挤在庭院里。

古若雅见庭院里陆陆续续挤了不少客人,于是也吩咐自己的人衣衫不整地趔趔趄趄地下去。

站在庭院里,她侧耳细听,听了半天才听出来原来这大火是一个客人屋里的蜡烛倾倒了烧着了帐子引起来的。

真是虚惊一场,幸亏没有急匆匆地跑出去,不然,万一这里头混杂着太子的人可就被人给注意到了。

等大伙扑灭后,一众人又回到客房里大睡了一觉,至第二日天大亮才起身吃过早饭。

古若雅心里越是着急,却越让赶车的车夫不用着急,只慢慢地磨蹭。不然,让人知道这车里坐着个老太太还那么拼了命地赶路,怕引起别人的疑心就不好了。

这一路行来,古若雅只觉得每日里晨起的时候总有些恶心,虽不至于呕吐出来,可总觉得胃里火烧火燎地不舒服。

坐在马车里行了一段日子,离开京城越来越远了,她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太子的人,这时候没有追来,想来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踪了。

那他们可以抓紧赶路了。

躺在马车里,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翻腾,可吐又吐不出来。

古若雅难受地半躺在马车内里的短榻上,只觉得身子软得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晚晴忙给她顺了顺气,又从车内固定好的小柜下方托出一个青瓷鸡首壶来,拿过一只海棠填花式的青瓷小盖盅,倒了一杯温茶来给古若雅喝了,方才觉得好了些。

晚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古若雅,那张人皮面具贴在脸上,也看不出她的脸色,她不由担心起来。

小声问道:“主子,您是不是病了啊?”

古若雅也纳闷,就是啊,要不是病了,身子怎么会这般难受得要命?

只是她自己就是神医,也没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里有什么病症啊。

一想到病症,她的右手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手腕,细细地诊起脉来。

诊着诊着,她的脸色慢慢地凝重起来,嘴里嘀咕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晚晴没有听清,就多问了一句:“主子,你说什么?”

“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有些不大舒服,可能累的,多歇一歇就好了。”古若雅轻描淡写地说道。

其实她心里已经惊涛骇浪了,刚才她诊脉的时候,的的确确地觉得这脉象跳动和平日不大一样,有点儿滑,也就是滑脉,俗称做喜脉。

这么说,她已经怀上了?

再想想自己的小日子虽然每个月都往前提两天,虽然自己总是记不住,可算算日子也该来了。

离上一次行经的时候,差不多都快两个月了。

老天,这真是要命啊。自己身为一个大夫,竟然不知道自己有孕了,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

这个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啊,古若雅暗叹了一声,用手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小腹。

没想到这里头已经孕育着一个她和上官玉成共有的小生命了,想想那个人,此时还不知道身在何处,是生是死,她眼眶子一酸,差点儿没有掉下泪来。

晚晴见她一会儿嘀嘀咕咕,一会儿又似悲似喜,也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怎么了。

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再加上有一次林氏和陈妈妈闲聊,说是女人的小日子只要不来,就怀孕了。虽然她乃一个黄花大闺女,但是却记在了心里。

自家主子自打上次小日子就没有换洗了,这中间大概隔了有两个月了吧?

莫非,自家主子也怀上了?

她立即兴奋起来,眼神在古若雅脸上上上上下地看了不下十遍,看得古若雅浑身发毛,就推了她一把,打趣道:“你这丫头,这是怎么了?眼睛尽往我身上瞅!”

晚晴忽然贴近了她,悄声问道:“主子,您是不是,有了?”

她那副神秘小心的样子,让古若雅撑不住噗嗤笑了出来,点了她的脑门一下,嗔道:“你这死丫头,都是从哪儿听来的?”

晚晴不顾她的打趣,只坚持问道:“那,您真的是有了?”

她紧盯着古若雅的肚子一眼,似乎感觉到那儿真的高了,忙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菩萨保佑,让娘娘怀上一个小王爷,好给王爷延续香火!”

敢情这丫头心里也以为上官玉成已经死了?

古若雅不由有些心酸,上官玉成到底还活着没有?

冥冥之中,她总觉得自己还会有和他重逢的那一天。

他在疆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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