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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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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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迪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怒道:“什么无可奈何?!人但凡是有了私心,以至于误国误民了,那他这个人也就不算是什么忠臣了。  ”

“中堂大人能有什么私心?”

“哼,一、他本可与太后争,却因为怕太后降罪,而不争。  导至我大清地军费几乎大半都拿去修了园子。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去年末的时候,他给老佛爷进献了500万两白银,可是第三天,格格便找了人悄悄给他送了六百万两过去,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他把其中的三百万又送进了宫,剩下的三百万。  只拿了两百万充作军费,而另外的一百万却不知所踪。  ”

“这不可能?中堂大人一向清廉。  ”

“呸,他是无耻,他是给自己在争名,那六百万本就是悄悄送去的,他本不需要给老佛爷说的,可是他却分出了一半,在老佛爷面前搏了个忠名。  格格在老佛爷跟前却挨了顿训斥。  你们真以为格格上次出走是为了宋姑娘吗?错。  那只是一小部分地原因。  ”

苏迪在屋了踱了几步,接着道:“格格这些年,想办法跟洋人做生意挣来的钱,大多都给了老佛爷,几年下来,总共不下五千万两白银了。  就是为了让老佛爷不再伸手去拿军费。  拿国帑,拿老百姓救命地银子。  可是那些个忠的也好,奸的也好,还是照样的要往老佛爷这儿送银子。  ”

罗胜目瞪口呆的道:“五千万两白银,真的?”

苏迪和王五都点了点头,苏迪又道:“去年和李中堂一同送银子进来的,还有张之洞大人,他送了三百万两白银进来,格格悄悄还了他五百万两,并不许声张。  张大人五百万两一分不少地全用在了军费和汉阳的兵工厂上。  没且一两银子潜水。  ”

罗胜呆了,是震惊。  他无法相信,他一向都很敬重的中堂大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来,他知道中堂大人苦,可是没想到,原来他的苦是在这里,他想要讨好太后,又想要在世人面前搏名,的确,如果中堂大人是这样的人,那就正如苏迪所说的那样,是可耻。

他木木地问道:“那你们可查到那消失的一百万,到底到哪儿去了?”

苏迪脸上一阵冷笑,道:“谁知道,格格让咱们不要查了。  ”

“为什么?”

“格格说;‘你们若执意要查,我大概也能猜到,那些银子到那儿去了。  ’我们当时候就很奇怪,问格格,那银子到底是到哪儿去了?格格就道:“不外乎两个地方,一个就是唐绍仪拿去跟洋人做生意去了,美其名曰‘为了筹措军费’,第二个,则一定会是拿去抚恤他们湘军的遗孤去了。  ”这两个事儿,本都不是坏事,可是私心太重,第一个是向世人表示他有多艰辛,可是格格去年给他送银子去的时候,曾附有一信,内道:‘大人以后可以不用担忧筹措军费的问题,请全副精神放在军务和建立北洋水师上吧。  ’他却根本不理不睬。  这第二件事,难道就只有湘军才有遗孤吗?难道就只有湘军才有残兵吗?”

罗胜恍然大悟道:“格格是责备中堂大人,只知道维护湘军,却忘了,湘军也是我大清的军队。  ”

“不错,正是这样,李中堂一心所做之事,大半竟然是为了维护自己地集团不倒,维护自己的集团的利益不受损,他的难不在于他要做忠臣,而是难在,他又要当*子,又要立牌坊!”

王五大声斥道:“放肆,朝廷的封疆大吏能让你这么说的吗?”

苏迪不服地道:“格格就是这么说的。  ”

“胡闹,格格毕竟年幼,有些小孩子心性,再说,李中堂怎么算也是他们皇家的奴才,她那样骂,有资格,你凭的什么?!”

“是,徒儿知错了。  ”

王五又转身道:“这李中堂的事咱们不说了,以后罗大人只要记住,每隔一日便找个借口与迪儿或老夫见上一面便可。  ”

“是,以后就有劳王教练了。  ”

王五又掏出了一面刻有一条银色飞龙地牌子,递给了罗胜道:“你地这面牌子,另一面是个壹字,这一面本是格格的,可是格格说在小王爷回来之前,这一面就交给你了。  ”

罗胜忙立正站好,毕恭毕敬地接过了牌子,收藏在袖中,道:“我一定会保管好这面牌子的。  ”

王五又道:“今日跟你说的这些话,在外面是没人知道的,所以,你要记住,一个字也不能露了出去。  ”

“放心,我省的。  ”罗胜抱了抱拳道。

苏迪这时才说:“罗大哥,跟我来吧,我再带你去看一些东西。  ”

等到罗胜从城外回到家里,已经是入夜了,这一路上,他的心情一直处于一种很亢奋的状态,格格当初说的不错,如果早让他知道的话,他只怕就会乐此不疲了,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的确是非常的刺激,也非常的吸引人,虽然他很想也参加那些谍报训练,也去当一当那个什么间谍,可是他却必须要等到小王爷回来以后,才能做这些事了。

一跨进自家的院门儿,就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扑了上来,叫道:“二叔,你今儿不是休息吗?怎么一天也不见人影,想死琼儿了。  ”

罗胜抱起这个小女孩儿,转了一圈,笑道:“琼儿是想二叔了,还是想二叔给你带好吃的?”

小女孩儿转了转眼珠子,笑道:“两个都想。  ”

罗胜哈哈一笑,把侄女儿放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点心,递给侄女儿,看着她开心的奔回屋里,口里叫着:“奶奶,快看,二叔又买了好吃的回来了。  ”

侄女罗琼,是大哥的孩子,大哥死后,大嫂没多久也因为伤心过度,郁郁而终了,留下琼儿一个人,如今一直跟着自己和娘住在一块儿,很早就想求格格给琼儿一张文书,好让她也入学堂读书,可母亲却偏偏是个执着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人,只在家教琼儿背背《三字经》、《烈女传》什么的,让他愁了很久。

想着这位固执的母亲,罗胜摸了摸鼻子,进了屋,叫道:“娘,儿子回来了。  ”

一位眼神严厉、年约六十的妇人,走到他跟前,递上了一张湿毛巾,道:“擦擦,累了吧?今儿休息,却这么晚回来,可是有什么事耽误了?”

“娘,格格让我去办件差事,所以晚了。  ”罗胜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回道。

“哦,既然是格格的事情,那你可要尽心办事才是。  ”

“娘,您放心,我会尽心尽力的做。  ”

第八十四章 桃红的伤疤

第八十四章  桃红的伤疤

回到学校后才知道,原来在三月的时候,陈三立上奏,说是为了让学生更有精神念书,每年请设两次短期军事训练,平时强身,万一有战事,又可为兵,并请在全国各学堂实行。

谁知道那位萧大人又出来做梗,找了一大堆的理由来证明这个计划不可行,还拉了一堆人苦谏,皇上本来想答应陈三立的,就是慈禧也有些动摇,谁知道不知是谁在暗中使坏,反对的官员越来越多,不得已,慈禧便下了道旨,让先在京城的各学堂试行,如果效果显著,那么明年再开始向全国推广。

于是,男子学堂便订在每年的三月和九月进行一个月的军训,女子学堂这边即没有说要开设军训,也没有说不军训,于是有几个活跃的,其中就包括秋谨,开始上窜下跳的折腾,要求女子也要参加军训,这一来,又掀起了一次轩然大*,据说当时曾夫人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为了女子学堂的校服,曾夫人已经是帮我顶了很多压力了,如今又来这么一件事,曾夫人头疼啊,已经有好多的高官阔太太们在找她施压力了。  萧大人也开始发动所谓清流,折腾着要老佛爷下旨,整顿女子学堂校风,老佛爷很有意思,笑了笑,却把那本折子给留中了。

于是,有关女子军训的问题便一直扯到了现在。  听秋谨说完,我有些好笑,道:“你这人可真够笨的。  这事儿怎么能闹大了?闹大了,反对地人就越多,最后只怕是不一定会成事儿呢。  ”

秋谨一愣,道:“这是咱们几个商量好的,觉得闹腾起来了,那些老顽固顶不住烦就会同意了。  ”

我苦笑道:“你当你们几个是一群两三岁的小孩子,不给糖。  坐地上撒会儿赖、耍回泼就行了?”

这时蕙仙点点头道:“我早跟她们说了,这有违圣人之道。  只怕是不会应了她们。  可她们不听,非要去闹腾。  ”

这时教室里几个跟着秋谨折腾的女孩子都失望地道:“子君都没法子,那只怕这事儿是不成了。  ”

我笑了笑,道:“要军训也不难,只是咱们得另外想个法子才行的。  ”

秋谨一听,眼睛一下亮了起来,道:“快说说。  是什么法子?”

我为难道:“这不还没想出来吗?老佛爷既然把萧大人的折子给留中了,那就是她在观望,若是咱们能自己想出什么好法子,把这事儿解决了,她便会驳了萧大人的折子,若是咱们想不出来,那她定然会准了那本折子,到时候。  只怕大家都惨了。  ”

我地话一说完,个个的脸上都显出忧色,我笑着安慰道:“先不要失望,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家一起想想法子,自然会有一个是好地。  ”各人一听。  便又开始三五一群的商量了起来。

男子学堂开始军训,那么我本来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女子学堂这边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看来秋谨在原来的历史中,是甲午战争后才开始觉醒的,如今只怕是已经提前觉醒了。

等下午回到寝室,桃红和晓茜早在房里等着了,两个人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我们三人一进来,她俩便止了声。  要上前来侍候我。  我笑着道:“这里是学校,你们是我地学妹了。  就不用在这样了,等回府了咱们再恢复规矩。  ”

秋谨上前拉住桃红的手,笑问道:“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桃红红的着脸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说那位唐姑娘。  ”

“哦?”我有些奇怪地道:“她怎么了?”

晓茜抢着道:“原来她不是唐大人的亲生女儿,是唐大人在四年前收养的。  ”

我心里恍然大悟,暗道:“难怪觉得哪不对劲呢,顾维均现在应该才出生没多久,若是要娶唐绍仪的女儿,那个女孩应该还没出生才对。  ”现在听晓茜一说,便明白了过来。

桃红道:“原来唐姑娘是凤阳人,家乡遭了水灾,一家人便逃难到了上海,谁知道她爹娘都先后因病故去了,有一个恶少想要掠她回府,被唐大人半道上给救了,见她可怜,便收了她做养女。  ”

蕙仙叹了口气道:“真是个苦命的人。  ”

我却无意中看到了桃红眼角的泪光,却并不说破,想来她那道疤一定也有些故事吧,只是我却从未问过,这次入京,但凡有人对她上地伤痕表示出不满时,我都会说那道是为了救我落下的,所以最近她似乎也总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可是一到嘴边就不说了,我也没逼她,还是要等她自己说出来才好。

到了晚间,我因为想着军训的事情,所以怎么也睡不着,便悄悄起身,到了院子里,到处都是静悄悄的,只有走廊里的灯笼闪着微光,我坐在石凳上,仰望着星空,忽然很怀念现代时不时在天空中掠过的各式飞机。

就在我发呆地时候,就觉得肩上一沉,一件披风已经搭在了我的身上,转头就看到桃红担忧的神色。

我笑着道:“没事,我只是在想有什么法子可以让女子学堂也能参加军训。  ”

她点了点,便在我旁边的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默默地看着我,却并不说话,过了一会儿,我见她还坐着,便道:“我没事,你回去歇下吧。  ”

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她开口了,缓缓地道:“格格可想知道我脸上的这道疤是如何来的吗?”

终于要说了,我笑了笑,道:“没关系,你愿意就说吧。  ”

桃红眼里闪着泪光,娓娓道来,原来她家原来是天津的,父母具在,还有一个哥哥,比他长了两岁,一家人靠着另一条街上的一个杂货铺为生,虽说挣不了大钱,却也够一家人吃饱穿暖,到了年节,还能有些节余,一家人都很知足,其乐融融,可是有一天,一个人打破了他们的这份幸福与平静。

那个人叫冯三,是个教民,看上了他们家的杂货铺,找上了他们,开始是好言相求,想要买下那间铺子,可铺子是一家人赖以为生地生计,而且她父亲一直希望等到儿子成婚地时候,就把那间铺子给他,自是不同意。

冯三见买不成,便开始使诈,常常找些地痞、流氓去捣乱,杂货铺的生意渐渐变地清淡起来,可是一家人还是很勤奋,娘和桃红时不时出去接些刺绣、浆洗的活计,倒也能贴补家用。

冯三一见捣乱不成,便去官衙找人,仗着自己是教民,弄了些个捕快,来封了杂货铺,说是怀疑他们暗中买卖烟土,父亲做为一家之长,自是气愤不过,一纸诉状告到了衙门里,谁知道冯三早和官府勾结好了,竟把她六十岁的老父一阵乱棒打了出来。

回到家里父亲就病倒了,找了郎中来看,一开始家里还能支撑,可是父亲除了外伤,再加上心病,日子越拖越久,一直拖了半年终于没顶住,一闭眼,过去了。

桃红的大哥自是气愤不已,心想你县衙不管,那好,我告到府衙去,谁知道去了之后,倒是没挨打,却被人给扔了出来,气急了,听人说了李鸿章为官正派,便跑到了直隶总督衙门去堵李鸿章,他运气倒好,让他给堵着了正主儿,李鸿章接过状纸,转身告诉他,让他先回家里候着,等查清楚了,自会还他一个公道,哥哥喜滋滋的回到家里,告诉她和娘申冤有望。

我听到这儿,冷笑了一声,果不其然,第三日,就在一家人等着自己的沉冤召雪时,冯三竟然带着他们的状纸和一帮人,打上了家门,将屋里乱砸一气,道他们若是再到处告状,便会让他家一生不得安宁,不是已经死了一个吗?他冯三不在乎让他家再少几条人命。

桃红的哥哥看着被冯三撕成粉碎的状纸,一时竟然呆住了,原来李鸿章看到状纸时,本来也要严查的,谁知道查到后来,发现冯三背后站着的是英国人,李鸿章思前想后,觉得不过是一升斗小民,没必要为了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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