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里面的东西,只怕是那位中堂大人自作主张给安排地。 他难道会未卜先知,知道我今我儿个晋了位?他是想要巴结我,可他的这种巴结,只会让我觉得心里发苦。 ”
叹了口气,又道:“那船舷外的凤凰,我能猜着,定是老佛爷的意思。 那个咱不拆,可是里面的东西。 太奢侈了,我呆的心里不安,大清如今是个什么样,大家心里明白,百姓的日子不好过啊,我又如何能这样?更何况海上地风浪太大,只怕是到时候人还顾不过来。 还要顾着这些累赘,不如收了。 ”
这时大宝才躬身哭道:“格格菩萨心肠,奴才家里要没那么苦,奴才的爹也不会出此下策,把奴才送进了宫。 ”
我地脸上露出了一丝怜惜之情,过了大半个时辰,才见着一帮太监侍卫们竟然从舱里抬了几十个箱子出来,我看着这些东西。 只觉得一阵目瞪口呆,很是愕然,罗胜却紧赶了几步。
到了我跟前儿,低声道:“格格,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还回去有些可惜了。 ”
我看了他一眼。 笑道:“你留下来做什么?”
“这一路上只怕也少不得要打赏谁,或要买什么,不如悄悄置在舱里,好好固定了,说不定卖了还能换好多武器呢。 ”
我头疼道:“想的美呢,等咱们回来,人家一清不就知道了,更何况还有个萧大人呢。 ”
罗胜鬼笑了一声道:“我叫小鱼儿把他绊在房里了,咱们再悄悄的放回去,等回来的时候。 谁会上来清。 就算没了,也只会当你是把东西给带回王府了。 谁敢上府里要去?”
我还在犹豫,罗胜看了眼大宝,大宝忙道:“奴才去里面看看,可还有什么落下了。 ”说完他便回身进了舱。
罗胜忙道:“格格,这些东西,送回去了,李中堂只怕也不见得会拿来做军费,只怕是有一半又要送到宫里去了。 不如咱们留着,那全都能用在刀口上了。 ”
我有些犹豫不决,又想了想,终于点头道:“罢,咱们就贪一回。 ”
罗胜笑嘻嘻的去安排人手,从另一个舱门,又把东西给搬了回去,就在他们搬完最后一箱的时候,就见有人从舷梯上奔了上来,却是杜心五抱着载沣回来了,那小子还一脸兴奋,一见着我,便挣着从杜心五身上下来了,朝我扑了过来。
“姐姐,这天津好玩的东西可真多。 ”
我笑着给他擦了擦额上地汗,道:“可有调皮?”
“没,姐姐,这船可真牛,我想到处看看。 ”
我笑着看了眼刚出来的晓茜,向她招了招手,她忙过来向我们施了一礼,我才道:“晓茜,你带着世子爷四处逛逛去,不过不要由着他皮,这毕竟是人家的地方。 ”
晓茜笑着道:“是,格格。 ”又转身拉住了载沣的小手,道:“世子爷,奴婢带您去逛会儿,不过一会儿逛完了,您得回去好好洗浴,你家的那个小冬子已经在里面跳脚了。 ”
“是是是,晓茜姐姐,那咱们绕着走,别让他给撞上了。 ”
他这话一出,我和杜心五一阵好笑,这时杜心五又道:“格格,刚才下官带着世子爷回来的时候,见着那个冯三已经被押到刑场,等到午时三刻就要处斩了。 ”
“哦?判斩立绝了?”
“听说天津当地有许多百姓,知道了冯三被抓,昨晚上就有许多百姓到知府衙门去击鼓鸣冤了,没想到这冯三身上竟然担着几十条人命呢。 ”
“哼,真是便宜他了。 ”
杜心武也道:“这种人,真该千刀万剐才是。 ”
“呵呵,罢了,杜大哥你进去看看自己的房间吧,休息一会儿,要吃中饭了。 ”
杜心武忙告退,进了船舱。 等一切安顿好之后,众人在船上渡过了第一夜,几个人第一次在海上过夜,都兴奋的睡不着,载沛更是带着豆豆,在船舱地走道里跑来跑去,大呼小叫,一人一狗闹了个天翻,竟是没一刻安静,我不想管他,总觉得小孩子就应该这样,谁知道萧大人从自己的房里探了个脑袋出来,冲着载沛哼了一声,那小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抱着豆豆一溜烟就窜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第二日一早起床,早有天津和昨晚赶到天津的京官一起在码头上,弄了一个什么仪式,保我一路平安,当汽笛拉响之后,船慢慢的离开了港口,码头上跪了一地地官员和百姓。
我这艘船上分别还有好几个国家的记者跟随,而兴华日报却正是李峰带着一个助手跟了来,记者们都是到了昨天晚上才由德国的舰长格林…鲁休斯带到我的跟前向我行礼的。 他们如今正在船头上不停的拍着照片,李峰的那个助手也上窜下跳的拍着。
鲁休斯留着德国人惯有的大胡子,可是却并不老,也就才四十岁,但是人很严肃,总是中规中矩的,倒是合了萧大人地胃口,说是难得见到这么一个知礼数地洋人。
李峰的严肃守礼显然也得到了萧大人地厚爱,晚饭后,还专门把他叫到了房里说了许久的话。
舰队越驶越远了,我一直等到再也看不着码头上的人时,才转过了身,整个舰队六国各出了一艘战列舰,又各有两艘巡洋舰,两艘老式的护卫舰跟随,总共六国总共三十艘船,这还真是让我有一种史无前例的感觉,如果我是个男人,只怕现在早乐的跳了起来,太威风了,可是看着人家的强大,心里却反而更苦。
桃红和晓茜一直在我身边站着,见我的表情一直变幻不停,便知道我是在想事情了,两人互换了一下眼神,最后桃红低声劝道:“格格,进舱吧,如今虽说不冷了,可是海上风大,不要受了寒气。 ”
我点了点头,便由着她们两个拉着我回了船舱,那几个记者想要跟上来,却被几个侍卫给拦了,一直等我们进去了,才放了那些个记者。
进了船舱,却发现载沣正脸色苍白的躺在我舱里的小榻上,我忙道:“怎么了?”
载沣却说不出话,忽然坐了起来,一阵干呕,我恍然大悟,笑道:“呵呵,没事,没事,只是晕船啊,太医来了没?”
小冬子忙道:“宝公公已经去传太医了。 ”
我点点头,又对桃红道:“你去找鲁休斯船长,请他们的军医也过来看看吧。 ”
然后又对晓茜道:“你去各舱查查,还有谁在晕船?”
两人领命出去了。 我笑着坐到载沣的边上道:“小鬼,没事儿的,过几天习惯就好了,且忍一忍。 ”
他点了点头,终于艰难地道:“姐、姐,真的过几天就好了吗?”
我点了点头,他脸上才显出些笑意来,道:“刚才我好怕,看着大宝和小冬子那样,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病了。 ”
我拍了拍他的额头,道:“没事,一会儿太医和洋军医来了,就好了。 ”
话音刚落,就见大宝拉着王太医进来了,忙给载沣把了脉,道:“果如格格所说,世子爷是晕船了,微臣这就去给世子爷抓药去。 ”
我笑道:“去吧,多准备几个人的份量,只怕这晕船的不只载沛一个呢。 ”
王太医忙领命去了,过了一会儿桃红又带着一位军医进来了,给载沣看过,确定是晕船,马上让载沣吃了几颗药,载沣的面色倒是慢慢缓了过来,我笑着谢了,那军医离开后,载沣闹着要那军医再多给几片药。
我笑道:“你这是怕一会儿喝汤药苦口呢吧。 ”
又转身对小冬子道:“把你家世子抱回他房里,没事在我舱里窝着干嘛?一会儿王太医来了,叫他再把一次脉,看看是否要改药方子。 ”小冬子忙应了,就背着载沣回去了。
第一一五章 再到shang海
第一一五章 再到上海
我们的行程已经订好,会在上海、杭州、广州、香港停靠,到上海时,薛宏便会和马彪带上小四儿,如今已经改名叫龙四海了,他们几个小孩子是特意吩咐薛宏带上的,一是见世面,二是为了有人能陪陪载沣,毕竟这一路下来,时间太长了。
我慢慢踱到了船头,看着眼前的远处的大海,还有不时在近处飞舞的海鸟,一声叹息。 过了一会儿,就听得后面传来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我转身一看,却是桃红兄妹,我笑着看他们走近了。
桃红向我行了一礼,李鹏举也想行礼,我笑道:“你脚不方便,以后就免了吧,跟我一起,没那么多规矩。 ”
李鹏举忙道:“格格,这只怕是……”
桃红却笑道:“哥,格格一向如此,除非是有外人在,才让咱们行礼,自称奴婢的。 ”
李鹏举这才道:“格格仁慈。 ”
“李大哥,还习惯吧。 ”
李鹏举忙道:“格格,草民不敢当一声大哥的。 ”
“才说我这儿没那么多规矩,你又来了。 ”
李鹏举见我要生气,只得回道:“格格,刘家对我有大恩,我本来是一定要留下报答刘家大恩,只是那天晚上罗大人跟草民说,刘家的事情,您自会有其他安排,定不会亏待了刘叔叔,我若是留下,那些有心人。 必会借着桃红的关系,来烦扰我,只怕到时候,有些事,我想推也推不掉了,与其留下来烦心,不如跟您一起走了。 一路上还可多学些洋人地好东西,等回到大清。 为我大清效力。 ”
“这才是正理儿呢。 ”我笑着道。
却见李鹏举却面有郁色,我问道:“李大哥还有何事烦心?”
他看着自己的腿,叹了口气,道:“草民只是个废人而已,又能有什么用呢?”
我笑了起来,道:“李大哥,这倒没什么。 有个洋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一个人的心有多大,他的舞台就有多大,所以只要李大哥有心,还能有什么做不成的?”
李鹏举喃喃道:“我真的有用吗?”
我笑了,道:“刘掌柜为何舍不得你走?是因为你聪明,学东西又举一反三,是他的好帮手。 他已经证明了你绝对不是一个无用地人,不是吗?”
李鹏举看着我,又道:“可我终究不是个全人。 ”
“桃红,一会儿你去找那位洋军医帮你哥看看,也许能有什么转机也不一定,就算不能走路。 至少要看看,还能不能站起来。 ”
桃红一脸惊喜地道:“真的吗?我这就去。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去找那个军医去了。
我看着她瞬间消逝的身影,笑了起来:“这人,怎么也不等我说完呢?”
李鹏举忙道:“还望格格恕罪。 ”
我忙笑道:“没事,没事,只是她这急性子,还真是要好好找人磨磨才好了。 李大哥,这洋人来了,估计你这腿的希望也不是很大,毕竟时间太长了。 不过你若是无事。 还是要坚持锻炼才是,毕竟身体的底子好了。 那不管是有什么病,治起来也能事半功倍的。 ”
李鹏举一愣,道:“我要如何锻炼才是?”
“李大哥,我发现你不管去哪里,大多数时候都要人帮忙推着你才行,不如就从开始熟悉你自己的行动工具开始如何?”
李鹏举想了想道:“格格不说,我还真是……惭愧啊,这些年,刘叔叔总怕累着我,所以总是让个小伙计跟在我身边,推着我去这儿去那儿,倒是让我养成了一个坏习惯。 ”
“没事,便从今天开始也是无妨的。 ”
果然,一会儿那位叫汉格森地军医来检查了李鹏举之后,用英语告诉我和桃红,李鹏举的腿拖的时间太长了,腿上的肌肉已经完全萎缩,就是现在开始治疗,也不能拄拐走路的。 李鹏举因为我刚才给他打过预防针了,听完桃红翻译给他听之后,脸上也没有显出很失望的神色,倒是桃红是极失望的,李鹏举转身劝了桃红几句,她才展开眉头。
于是,从那天开始,李鹏举开始尝试着自己移动,每天都会在桃红的陪同下练习很久。
第三天早上,我们便到了上海,到了港口,早有上海地官员在那迎接,我却只打算在上海留一晚上,到的那天上午,薛宏和马彪便带着小四儿和小湘云几个孩子上了船。
小四儿他们见到我时,都极是开心,小四儿还拿出他学了快一年的小提琴,非要接给我听,却还是那首《梁祝》,虽然还不够功底,也很稚嫩,可是他拉的极是认真,竟然也颇有些风范了。
他的琴音把陈三立给吸引了过来,听说是我教的,便道:“你这鬼丫头,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还会拉小提琴?”
我忙陪笑道:“老师,我这不是玩玩而已嘛,不过是图了个曲子新鲜,要真说技巧,我可不敢跟洋人里地那些真正的艺术家相比的。 ”
我说到这儿,萧大人父子也因为听到这曲子走了进来,看着我舱里一屋子的小孩儿,愣了一下,我只得将一年前在上海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萧大人这时看我的眼神,竟然是从未有过的一丝赞许,我心里竟然有些兴奋了起来,因为这萧大人可真是从小就没给过我好脸子,我都差点要掉泪了。
一时兴奋,竟然拿起小四儿的那把琴,又拉了一遍《梁祝》,那天那首曲子传到的舰队的每一个角落,所有地人都听地如痴如醉。
萧大人和儿子回到房间后,坐在那儿边喝茶,边聊了起来。
萧大人放下茶杯道:“阿禺,以前啊,我总觉得格格做事常常不按规矩来,又总是做此离经叛道的事儿,如今才知道,她似乎每做一件事,背后都必然有她地道理,你说,爹是不是真的太顽固了?”
萧禺见父亲问自己忙道:“爹,您想多了,格格精通西学,又常跟洋人打交道,做事说话自是跟常人不一样,况且她自小就是个胆大的,爹您只是有着您的坚持,倒也不能说是顽固。 ”
萧大人看了眼儿子,道:“你少敷衍我,你也在学堂里上学,你们搞的那些个什么新派,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怕是早站到格格那一边去了吧?”
“爹,您看看您说的,什么您这边,她那边的?不过,爹,听霍家的那个老2说过,格格背地里常说,您倔是倔,可是咱大清要没您这样的倔老头那可不行。 ”
萧大人一听,横了儿了一眼:“找打呢?”
“爹,对不起,儿子这不是口误吗,口误。 ”萧禺忙陪着笑,看着自己的老爹。
萧大人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心里却乐开了花,萧禺偷偷瞧了眼自己的爹,犹豫再三,终于道:“爹,从明儿开始,咱们学堂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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