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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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亲王-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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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们的这种行为,导致了法国人的一面倒的情势,几乎所有地报纸都在嫉呼。  归还中国人的宝物,但是中国人却一如常态地平静。  没有一人当着法国人提出让他们归还。

这大大的刺激了法国人的言论,他们常会自发的走到爱丽舍宫门前,大声的朗诵着雨果的那封信,卡诺再次头痛了起来,而我却悄悄的笑着,这次是发自内心地笑了。

我们这一行动的高潮,是在法国的国庆日当天。  秋谨带着女学生们,在香榭丽舍大道上,唱了一首那首法语歌《玫瑰万岁》,这一举动让法国民众的同情心到达了一次顶峰。

1891年7月15日,也就是法国国庆日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份礼物,是卡诺办公室里的那个青花瓷花瓶,很快的。  更多的礼物都汇聚到了我地房间,大多数竟然都是圆明园的旧物,这是随行的几位中国官员鉴定出来的,这对于我来说是个意外收获。

虽然这段日子里,我指使学生和随行的所有成员,全部保持着低调。  不停的向法国表示友好,甚至要求他们笑对三十年前地火烧圆明园,这种策略说起来有些无耻,按这个时代中国读书人的想法就是,这样没有气节了。

可是对于从后世而来的我来说,能收回多少国宝就是多少,对于在现代,法国人公开拍卖铜首,我一直是很愤慨的,对于去参加了竞拍。  却没有付款的那位仁兄。  我一向是很赞赏的,我不会像一些人那样说他是什么民族英雄。  但是他的做法却绝对的合我的胃口。  本来就是中国人的东西,你们法国人抢了,还想卖给中国,真当咱中国人是二百五呢。  所以现地我做出如此无赖之举,我并不介意。

至少目前颇见成效,这些礼物都是没有署名地,当然,除了那只青花瓷瓶。  本来许多学生和官员们,对于我如此刻意向法国人示好,极为不解,可是当看到那些国宝的回归,他们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虽然这些东西还不及法国人抢走的万分之一,但是总有一天,我相信中国人一定会让他们把抢劫来的东西都吐出来的,而且,我并不会介意使用什么方法。

这一段日子,罗胜和林黑儿,甚至就是桃红和晓茜也突然不在我身边晃悠了,我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总之是神神秘秘的,有时候早上才会回来,问他们,他们都闭着嘴不说,这让我很郁闷,从来都是我瞒着他们干坏事儿,如今这帮坏蛋们干坏事不带上我也就算了,还学着瞒着我了。

媚娘和凤仙如今在法国大受欢迎,那些法国贵妇们,通过各种渠道找到两人,付出重金,希望她们帮自己做一件旗袍,开始时,两人有些不愿意,认为这个款式既然是我想出来的,自然就得由我来赚。  后来在我一再劝说下,她们同意,像洋人一样,成立一个公司,弄成股份制,给我一份分红,她们才开始接那些法国妇人的单子。

其实我给两人的旗袍样式,只是一些二、三十年代的中国旗袍款式,而且还没敢给下面的叉开的太高,只敢放到膝盖下面一点,后来在德国和法国,我所穿的旗袍款式,是两人自己琢磨出来的,上身仍是旗袍款式,因为已经到了夏季,两人见过女孩子们的校服,便又把袖子稍改了改,做成了中袖,再钉上了自己手工做出的蝴蝶状盘扣。  然后只在肩胛处,形式上订了一颗中式花扣。

又根据法国贵妇所穿的长裙设计,旗袍的下摆没有开叉,收了一下腰,直接贴身,一直包裹到了大腿下部,膝盖上面一点,然后裙摆再洒了下去,长度刚好在脚踝处,这可完全是她们自己想出来的,当我看着这个款式,很开心,两个人的确都具备做一个服装大师的潜质。

我曾经有想过,让她们在巴黎开一间服装店,两人忙摇着头拒绝了,媚娘很有自知之明,道:“如今赚着这个钱,咱们已经有些愧疚了,如何再能如此?而且,而且……”

我看她欲言又止,便笑道:“你有什么话尽管说,而且什么?”

她定了定神,最后拉着凤仙跪了下来,道:“格格,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失了本份,只是凤仙这孩子我一直很喜欢,我们已经结拜为金兰姐妹了。  ”

我笑着看着两人,道:“这是喜事,而且这也是你们自己的事,不用跟我汇报的啊?不过我倒是应该送一份贺礼给你们。  ”

媚娘忙摆手道:“格格,不用破费了,媚娘是另有所求。  ”

我上前扶起她们二人,道:“不管你们要求什么,都不用跪着说啊?起来吧,好好说。  ”

媚娘却拉着凤仙,怎么也不肯起,道:“格格,您听民女说完了,您若是同意,我们便起来。  ”

我叹口气,道:“罢,说吧。  ”

“格格,媚娘听说,这里有些学校,是专门教人做衣服的,所以媚娘想求格格,让凤仙留下来上学。  ”

“哦?”我笑了起来,道:“这那用得着你们求呢?你们说一声,留下来就是了,难道我还会拦着不让你们上进吗?媚娘,为什么你不也留下来呢?”

两人听见我同意了,都很是开心,凤仙忙道:“民女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平民,而且还是格格雇来的,民女怎么敢奢望格格成全?还是姐姐最后说,格格向来是个心善的,况且向来对于好学的人都很照顾,虽然这做衣服在大清只是个低贱的行业,但是自跟着格格出洋以来,咱们所见所闻,都是以前从未看到过、听到过的,就是那些以前大清只能以摆小地摊勉强渡日的手艺人,在这儿竟然成了上宾,这是以前咱们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所以姐姐就出主意,让民女留下来,好好学些真本事出来,以后回去了,才不会被人看轻了。  ”

我看着凤仙,欣慰的笑着,道:“你姐姐说的很是,你们靠自己手艺吃饭、过活,这是凭本事赚钱,谁敢看轻你们?就算是有人看不起你们,但是你们自己绝对不能看不起自己。  明白吗?”

两人点点头,都欣喜的望着我,我好笑地道:“怎么?还不肯起来吗?”

两人忙站了起来,我又问道:“媚娘,为何你不留下来呢?”

媚娘摇了摇头,道:“媚娘带着孩子,不太方便,更何况,格格这一路上还需要有人打点您的衣裳不是?凤仙留下足够了。  ”

我点了点头,忽然道:“媚娘,你们下去问问,还有谁愿意留下来学习的,不管是宫女或是那些绣女,还有那些手艺人,若是有人愿意留下学习的,再由你在其中找出确实有那个才能的,让他们留下来。  ”

两人大喜,跪下来又向我磕了三个头回他们住的酒店去了,很是开心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那些手艺人们。

看着他们开心的离开,我笑着摇了摇头,转脸望去,房间里竟然清静极了,桃红和晓茜都不在,也不知道跟着林黑儿去了哪里?小鱼儿也不在,早上的时候载沣想出去逛,我便叫他和大宝、小冬子一起跟着了,杜心五也去了。

第一六六章 小论封建制度

第一六六章  小论封建制度

我忽然眼角瞄到了一本书,笑着拿起来看了一眼,赫然是《八十天环游地球》,打开一看,那张书签我倒是认是,是桃红的,笑着又把书合上,轻轻地放回了原处,站了起来,想到花园去走走,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我笑了也起来,匆匆走到门口。

一看,只有几个侍卫在哪儿,其中一个见我出来,忙躬身问道:“格格,可是有什么事吗?可以吩咐小的去做。  ”

我笑着摇了摇头,想了一下,又道:“你去找人,告诉那位卡诺总统的秘书,就说我去拜访儒勒…凡尔纳先生,问问他是否可以找人带我去。  ”

那个侍卫愣了下,道:“格格,这样是否附合您的身份?去见一个法国人,不如让他们把那个人带到这儿来拜见格格才是规矩。  ”

我盯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叫你去你就去,要特别嘱咐他们,我一定要上门去拜访,而且我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我要微服。  ”

我们终于在八月的时候离开了法国,出发前往伦敦,这一路之上,几乎所有的人都从那种兴奋中沉默了下来,我虽然意外,可是却没有出口相询,因为他们迟早都会来找我的。

在法国呆的这段日子里,儒勒…凡尔纳接受我的邀请,给中国的学生们上了几堂课,反响极为热烈,许多人如今都在讨论着,这个世界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常常会笑着看他们说话。  却又不免有些落寞,谁会知道,我至少知道一百年以后地世界是什么样子。

谁又会知道,一百年以后的人们要开始为自己的对地球所施的暴行而付出惨痛的代价呢?温室效应、一年多过一年的天灾,还有许多物种的灭绝。  这一切地一切,就是人类高速进步而带来的后果。

我默默地坐在自己地船舱里,想着许多事情。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十四年了,看起来似乎是风光无限。  可是谁又知道,我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呢?如果有谁可以帮自己分担一点该有多好?想到这儿,她便想到了载沛,哥哥确实是个靠的住的人,可是如今他在京城也是举步维艰,家里的信已经收到了,哥哥最终还是娶了侧福晋。  而那个景春也最终进了王府了。

叹了口气,又想起了那个陈梦菲,看来这个女子还不笨,虽然被自己的感情所迷惑,做了些蠢事出来,但是最后还是抽身退出了,这才是个聪明女人,女人有些事情。  被感情所扰,往往都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现在看来,她还有些见识。

这时桃红挑着帘子进来了,道:“格格,陈大人求见。  ”

我忙收了心神。  道:“快请。  ”

陈三立大步行了进来,向我施了一礼,我忙起身道:“老师不必多礼,请坐。  ”

陈三立笑着坐了下来,道:“我只是这几日无事,看了下英国的历史,可是又有些不太明了,你一向西学上都比为师强,所以来问问你。  ”

“老师尽管问。  ”

“这英国地《大宪章》听说在几百年前就有的,对吗?”

“是。  大概是八百年前吧。  ”

陈三立点了点头。  道:“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民众都已经在讨伐那位约翰王了。  为什么没有推翻他?”

我摇了摇头,道:“老师您问的真好,我也不知道。  ”

陈三立一愕,我又接着道:“东、西方的制度,似乎从来都有些不一样。  咱们中国自古以来,所奉行的都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而欧洲,他们的制度却是以庄园为基本单位,庄园不仅仅是一块地产,而且也是一个政权单位,贵族领主在庄园里,不仅有司法权,还有经营权和行政管辖权,庄园就是一个独立的王国。  ”

陈三立皱着眉道:“这不就是分封制吗?”

“是,也不是。  欧洲的这种做法意味洋洋大观分权,也意味洋洋大观国王没有大一统地权力。  可是在中国却不同,君主要的是集权,要的是一人专制,于是才会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所以分封制就意味着这些人是要造反,君主又怎么能容忍一些有着反心的人呢?”

“所以就会相互猜忌,最张发生战祸,例如杀晁措。  ”

“正是。  ”

“那这样说来,中国几千年来,独尊儒术竟然是错了?”陈三立的脸上显出些伤感来。

我忙安慰道:“老师,您不也常说,时代是需要进步的吗?”

他愕了一下,然后笑道:“是我错了,不错,一个时代地进步,就是从纠正上一个时代的错误开始的。  ”

我笑着喝了口茶,他又道:“这次到了英国,我倒要亲眼去瞧睢那个《大宪章》。  ”

“我跟老师一起去看。  ”

“好。  对了,他们的议会听说也已经存在了几百年了?”

“对啊,英国的历史是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两大原则。  ”

“哦?那两个原则?”

“第一,王在议会,也就是说国王必须要通过议会才能实现对一个国家的统治。  第二,就是王在法下,也就是说,法律高于国王,国王必须服从法律。  ”

“这也是我们所说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陈三立问道。

“当然不是,他们的原则是法律高于君主的,可是咱们却不一样,皇上杀了人便杀了,谁敢硬着脖子去跟皇帝说律法?”

陈三立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他们地意思难就是说,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吗?这也就是为什么欧洲会有把国王进行审判,并推上断头台地事情发生了?”

“老师,也不全是,我对于政治并不擅长,不过在两百年前,英国正式确定了议会高于王权的原则,那个时候便是英国建立君主立宪制地开始,他们的本质是依法治国,用和平变革的方式实现社会进步。  ”

“依法治国?那岂不是要回到秦时吗?”

“老师,那不一样啊?秦时的以法治国,那是皇帝一人说了算,可是英国的以法治国,却是大多数人说了算。  几百年前,英国国王的权利就不再是至高无上的了,他只能在法律的限制之下行使权力,这也正是欧洲人常常说到的契约精神。  ”

“契约?那这是不是会不符合洋人们常说的自由了?”

“当然不会了?洋人所说的自由,是在法律之下的自由。  ”

“唉,这样相比之下,我们中国的傲骨竟然成了假清高了。  ”

“呵呵,老师也不能这么说,这几千年来,中国总是说‘士农工商’,把商排在了末位,却不知道若是没有商,一个国家的根基又如何能稳的住?在我看来,不过是古时候的那些大贤,见不得别人有钱,可是自己有没本事赚钱,才会想出这么一个等级制度来。  ”

“你啊……贤人也被你说成这样了。  ”

“老师可知道荷兰?”

“当然知道了,他们当年到北京见圣祖的时候,是唯一肯向圣祖下跪的洋人。  ”陈三立说到这儿时,脸上有些鄙夷之色。

我笑着道:“老师,这也正是他们的精明之处呢。  ”

陈三立一愣,道:“精明?怎么说?”

“他们认为,如果为了所谓的尊严,而丧失重大的利益,这是不值得的。  他们不会以此为耻,而只为以耻为荣,他们还有一首商人之歌。  ”

“哦?”

我轻轻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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