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房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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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房嫡女-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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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感怀苏家忠心,要接见苏家全员。至此,苏芷晴终于头一回见到了当朝太子秦怀瑾。

苏家厅堂内,秦怀瑾端坐上首,他今年不过十八岁,正是偏偏少年郎,穿着杏黄五爪龙祥云纹袍子,头上一顶朝云冠镶着颗龙眼般大小珍珠,看上去器宇轩昂,仪态不凡。他身旁并无侍者,只有一少年作书生打扮,立一旁,面色苍白如纸,身形颇为瘦削。

苏之劲前,领着全家老小齐齐跪,高呼千岁。秦怀瑾见此,急忙将苏之劲扶起来,喊着爱卿平身。因了苏家老太太是老者,秦怀瑾赐了她座,老太太激动得红了脸,险些没背过气去。

秦怀瑾一一扫过苏家老小,颇有些诧异道,“孤且记得苏爱卿曾言你家中行三,如今苏之合将军人沧州,你那二哥……”

苏之劲倒也不尴尬,他早已料到太子殿下会问起此事,便道,“我二哥素来清高,闲云野鹤惯了,起先是不知此事,正是巧了,与二婶出游去了。如今二房余下是我这侄儿,亦是苏家年长一个,朔南还不上前,让太子殿下瞧瞧。”

苏朔南便起身上前,朝太子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草民苏朔南,拜见太子殿下。”不卑不亢模样,倒是有几分气度。

秦怀瑾颇有些意外得看了苏之劲一眼。苏家二爷父亲刚去了没多久,就出游,说出去谁信呢?只带了妻女却不带儿子,此事颇有些蹊跷很。

苏芷晴自进了屋,便一直跪后面,低着头。

世人追逐功名利禄,不过是为了封妻荫子。此番苏家为了太子也算耗心思,此番召见,不过是“论功行赏”罢了。

只可惜,眼下苏家年长子嗣尚且不过十三岁,又有何可封,只得先赏了些财物,待三四年后,再做安排了。苏芷晴对这些并不意,待有了机会,只偷偷抬头去瞄秦怀瑾模样,但见他鼻梁挺直,薄唇微抿,即便相隔二百年,苏芷晴还是辨认出了秦家人模样,眼底不禁划过一丝笑意。

里头君臣正是其乐融融,但听外头有脚步声疾走而入,“启禀太子殿下,叶昭叶将军身受重伤,被苏将军派人送回来了。”

“叶昭怎么了?”秦怀瑾显是极重视叶昭,也对他极熟悉,听那传信之人如是说,立时变了脸色惊呼出声。

而比他紧张,还有一直立他身边,沉默多时少年。

“殿下……咳咳……”那人一出声便不禁咳嗽起来,身体微微颤抖。

秦怀瑾忙道,“沛林不可动气,且先与孤去看看。”

少年人轻轻点头,道了声,“是。”

见此苏之劲忙带着家眷告辞了。

待人都走了,秦怀瑾轻叹了一口气道,“沛林坐吧,你身体不好,本就不该久站。如今你哥哥伤重,我便只能依仗你一人了。”

那唤“沛林”少年正是叶昭同父异母弟弟叶楚,沛林乃是其字。听秦怀瑾如此说,便摇摇头道,“愿为太子效忠者,何等千千万万,林家、黄家,乃至方才见过苏家都是太子殿下左膀右臂。”

“哪里那么简单。苏之劲是个急功近利,孤能得他相助,不过是因了苏之合缘故,你要他做任何一件事,都得拿出诚意来。且瞧他那样子……”秦怀瑾沉默了半晌,才慢慢开口道,“苏家子弟都尚且年幼,如今苏之劲又是我们粮草军饷依仗,苏朔南年纪轻轻,我总不放心委任他官职。孤想与苏家联姻,沛林以为如何?”

叶楚沉吟片刻道,“只怕太子妃那里……”

提及太子妃,秦怀瑾眼里划过一丝狠厉和不满,“如今却是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41、论功行赏欲联姻

大夏国成武十五年春;京城叛乱;皇上“病危”;以谋反罪废黜太子,立三皇子秦怀远为储。其后,当朝宰相林致礼求见皇上;被拒于宫门之外。其后,吏部尚书沈静虚弹劾林致礼滥用私权,林致礼罢官。与此同时,沧州传来消息;锦州刺史叛乱;正攻打沧州。沧州刺史已阵亡。

沈静虚忙调兵遣将;攻

打锦州。

朝中眼见太子党已是日薄西山之时,京郊虎贲营趁着京城兵力空虚,哗变骤起,黄震以清君侧之名佯攻京师,沈静虚忙着人调兵镇压,却未料到,京城内林、叶两家并一些太子党官员以及黄家竟趁乱举家离京,由黄震率虎贲营近万人马浩浩荡荡朝锦州而去。这队人马虽都是拖家带口,但因早有准备,速度极,竟甩下了追兵,来了个夹围,将攻打锦州兵马也消灭殆。

而至此,宫中才传了消息,废太子秦怀瑾失踪。

这时节,秦怀远正宫中发火,只见一身杏黄龙袍少年狠狠将桌上茶盏摔地上,“一群饭桶!这么大一群人竟看不住一个秦怀瑾,嗯?传侍卫,朕要治他们玩忽职守,欺君罔上!”

“太子殿下不必动怒,那领班侍卫早已自裁身亡,他衣襟里还有一封绝笔书,承认是他故意放走秦怀瑾。”沈静虚年过四十,保养得当,长髯飘飘,此时正冷着一张脸,慢慢踱进屋来,竟是连礼都不行,“殿下如今还不过是太子,称不得朕,当称孤才是。”

3此番我们虽是败了一局,但仍是站稳了赢面,秦怀瑾据守锦州又如何,锦州沧州连绵千里俱是山峦险阻,地处贫瘠,粮草、人马都是奇缺?又岂能比得上我们,江南富庶之地,每年千万石供应。与秦怀瑾,我们耗得起。成大事者,不可操之过急。”

秦怀远这才消停了下来。

“去见见你母后吧,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一个太子,日后怎么做一个皇帝。”沈静虚淡淡说道,仿佛训斥一个学生。

待秦怀远走了,他才淡笑起来,“有如此不屑子孙,秦家如何还能坐稳这江山?”

而与此同时,锦州城内已忙活人仰马翻。

此番追随太子而来,可不光是几个人,林家、叶家、黄家还有一些铁杆太子党,多是拖家带口。锦州一个小城,哪里养了这么多人。刘芳与苏之劲一商议,便递了折子给太子,言说粮食紧缺,要按人头来供应。太子立刻便准了,令人出了告示,还以身作则,言说太子行宫内亦是如此。

是以,当苏之文听说太子进城,敌军已退,回来时候,苏家一家子正坐苏之劲外宅里,一起吃今日配给。

一大锅粟米饭,四样时蔬,只零星一小碟猪肉,放老太太面前,几个小,也不过拿着筷子咽口水份儿。

黄氏见东西委实太少,便又叫薛妈妈去取了一碟子酱菜,好歹就着这些,能咽下了。

赵氏苏府外头被碰了一鼻子灰,几经打探,才找到苏之劲外宅来,一进屋,便看到这凄惨模样,再走却又不合适了,一时之间悔肠子都青了。

“二哥二嫂。”苏之劲刚到家,苦笑地看着二人道,“且先将就着吧,便是太子行宫,今日也不过这几样而已。”

赵氏听得不是个滋味,道,“老三,我可听说了,这军需官可是你呢!这东西都是你管着,难不成还弄不到一点好?”

“粮草都是要紧着沧州那边儿,你大哥还打仗,难不成要他空着肚子吗?今日未料到你们回来,这饭本也没备下你们份儿。且莫要说我未警告你,眼下这锦州城里,林家叶家都,再不是苏家大时候了,你若是出门,莫要不知天高地厚。”黄氏近日劳心劳力经营家,正是烦心时候,再听赵氏那调子,委实忍无可忍,加上黄家如今也锦州,她腰杆子硬挺了,说话很是不客气。

赵氏气红了眼,但想起以后还要依仗黄氏,便只得咽下了这口气。

这边厢饭未吃完,太子行宫便有人传话,说是苏之合刚领兵归来,太子听闻苏之文也正好归家,想召见苏家兄弟三人,感谢这一阵子苏家倾力相助。

苏之文未料到太子会愿意召见自己,只觉得像是天上掉了个馅饼砸了他脑袋,高兴饭也顾不得吃,便回屋换了官服,与苏之劲一道去了。

黄氏听闻丈夫归了家,也是坐不住了。

苏芷晴见此,便叫了小七去打听消息。

此番召见,已不是上一回随意,秦怀瑾不但召见了苏家兄弟三人,堂内坐着亦有此番追随太子而来二十余人。除了林、叶、黄三家家主和族内精英,亦有攻打沧州营时展露头角年轻将领。

场可谓是整个太子党全部班底,是秦怀瑾日后几年甚至十几年依仗,这一回召见不但是一次见面会,也是一场动员大会,是今后太子党该何去何从方针制定会,其意义之重大,不言而喻。

这一场会一直开到日薄西山。

苏之合才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家。苏朔北年纪尚小,晚上饿床上打滚。苏芷晴被他吵得没法,只得溜进厨房,偷了块奶饽饽出来,谁知一进房门,便见着黄氏苏之合怀里哭。

“爹……你回来了!”苏芷晴叫道。

黄氏见了,急忙推开苏之合,抹了把眼泪。

但见苏之合一身劲装,铠甲刚刚卸下,身上斑斑血迹,肩膀上还扎着绷带,狼狈不堪。只人却是精神气十足,听女儿如是说,笑道,“自是回来了,且有何奇怪?瞧你们一个个,仿佛我要回不来了似。”

“女儿面前,说什么混话!”黄氏轻叱了一声,却是破涕为笑。

苏芷晴亦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眶便也湿了。

“今日太子殿下提及众多,如今沈家势大,以沧州锦州之力,只怕尚且无力夺回京城,是以,诸位大人都建议先来休养生息,再做打算。”苏之合说起今日之事,却是欲言又止。

“这些有没,都不过是你们老爷们事,与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便说了,又有何意思?”黄氏还未觉察出不对,笑道。

眼见着苏之合一脸忧心忡忡模样,苏芷晴仿若料到什么似,问道,“父亲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家里人但说无妨。”

苏之合听闻,只轻叹了口气,道,“太子欲纳芷晴为妃。”

此话一出,黄氏吓了一跳道,“这怎生是好?我京城便听说太子妃好妒不贤,芷晴出身不高,又是以你军功进去,可不就是要针尖对麦芒吗?何况,你我不是早就说好了,芷晴婚事,不必择那些个豪门显贵,但求为人方正,和善专一便好。”

“太子欲纳芷晴为妃。”苏之文此话一出,赵氏立刻红了眼珠子,“你说什么!太子要纳那个黑心丫头?”

自苏如絮被苏芷晴连番阴了两回,赵氏便觉得这个侄女委实心机深沉,狠辣至极,比三房还要难缠。如今,他们临阵脱逃,不但没捞着论功行赏,反而闹得尴尬不已,此番苏之文也去赴宴,赵氏本以为能赚些好处,未料只带回这样一个消息。

“不过是个侧妃。太子妃林氏可是宰相林大人亲闺女。”苏之文忙补充道。

“侧妃又如何?且瞧着如今苏家功劳,日后太子入主京城,那黑心丫头可不就成了皇贵妃?我可听说了,太子妃不贤,到时候苏家与林家都是从龙之功,若是那太子妃死于非命,又或者被太子废了,那苏芷晴可不就成了皇后了?”赵氏越想越怒,愤愤道,“我且听说,咱们回来之前,太子是召见过那丫头。且难怪黄氏将沧州事瞒我们死死,可不就是为了这事

吗?如絮是怎等贤良淑德,又比那丫头生美,若是当日太子见过了,怎会挑芷晴那丫头!”

苏之文听了,轻叹口气,“你莫要想多了,太子选可不是哪家姑娘,乃是因为芷晴是大哥女儿。”

“哼,他怎不选老三家雅兰?说到底不过是因了苏家适龄女孩儿他只见过芷晴一个!若是见了如絮……说不得……”

苏之文想今日太子虽叫他赴宴,却是未跟自己说过一句话,场人,个个都比自己有头有脸,搅合他尴尬不已,不禁很是无奈,又想虽说自己如今无什么官职身,可若是如絮做了太子侧妃,自己便是个正经国丈了,可不比苏之合与苏之劲要好上许多。

到时候苏家地位高,也不怕赵氏被黄氏欺负,便喃喃道,“若不然我去与大哥说道说道?”

赵氏听了,横眉冷竖,“你是傻了吗?便是大哥同意,大嫂能让吗?这等美事,八辈子都修不来!”

42、 访亲友竟又相逢

太子要联姻苏家消息于大房二房都是个不小事;于苏之劲却是无所谓。他膝下儿女皆是年幼;想要照拂一二也都是十年后事儿了。如今三房里麻烦却是苏之劲那些个女人们。

苏之劲外宅总不过三进院子;三房偏居一隅,住是当初那个扬州瘦马红袖房间。红袖自幼便被j□j,是极知道礼数;袁氏一来,便懂得讨好主母,又卸了华妆,施薄粉;很是留意;莫要触了袁氏底线。

袁氏喜好聪明人;如红袖这般省心她是不意。

然则却总有人偏爱碍了她眼。其一便是莺莺。

莺莺大着肚子,眼瞧着便要生了,许是自以为有了孩儿做依仗,总是一副嚣张模样袁氏面前乱晃,又怎能叫袁氏爽了。

苏之劲风流紧,除了外头养得莺莺和红袖,三房本还就有两个姨娘,秋寻是袁氏人,自是与袁氏站一边,另一个叫青梅,则是苏之劲从身边伺候丫鬟里提上来,早些年生过一个儿子,却夭折了,自此亏了身体,再没生育。

当年那个孩子不过是病死,青梅却一直觉得是袁氏害死,是以耿耿于怀,如今与莺莺是同仇敌忾。

这档口,玉盘今日吐了三回,找了个郎中一查,竟是也有了身孕。

至此,袁氏终于忍无可忍起来,待苏之劲一回来,便朝他发了难。

“当初玉盘乃是我大房安插一个眼线,且这事还是你提议,说大嫂为人精明,只怕收拾了二嫂,说不得就要朝三房下手。谁料玉盘是个不懂事,把赏她银子都留下了,被大嫂发觉。我才叫你出面只说收了她做填房,本想着待过了这风声便把她打发出去配人,谁料你竟连她都碰!且如今搞大了肚子,且瞧你如何收场!”袁氏气手抖,一双眼睛直瞪着他。

苏之劲道,“此事可莫要怪我,是那丫鬟自己投怀送抱。我一个男人,哪里那么多讲究。父亲丧期未过,怎可叫小妾怀孕?你去备了药,叫她打了便是。我知你近因了莺莺事心里不爽。你知道我平素里待她们不过是玩物,莺莺肚子里那个若非大哥拦着,年前我就叫她打了。”苏之劲满不乎道,“这些个内宅事,你不必顾忌我,都随你做主。你行事,我向来放心。”

袁氏等便是苏之劲这句话,“既如此说,明日我便着人去备药。”

“且不说这些,此番太子欲与苏家联姻,他是中意芷晴,只我见大哥并不愿意,你且帮我劝劝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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