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蹲在地上的白沙眉目颤动,银蝶随之颤动,扑上抱住暴风大腿,嗲声道:“暴风,你好有型哦!”
暴风一脚踹开白沙,怒吼:“滚!”
慕容莲在暴风另一只脚下吐血。
暗海皱眉,低声道:“暴风,注意你的力道!把人弄死了吃亏的是你自己!”
慕容狄心痛得面目狰狞,心知不是他们对手,求救地看向奚阳阳。
咳,差点忘了这茬。暗海声音虽小,但奚阳阳听得分明,慕容莲没有生命危险。她一脸浩然正气,严肃道:“笨蛋三人组,你们要打架直接找我就是,何必为难那位姑娘?把她放了,我陪你们大战三千会合都不是问题!”
白眉捻须,不屑道:“丫头你不用出手,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们三个摁死,三笨蛋,识相的话,速速滚开!”
见我方实力雄厚,后退三米的群人复又前进三米,嘻嘻直笑。
暴风气得直咬牙,白沙脸上妖冶的笑容令人发怵。暗海算理智,知道突然出现的三人不好对付,侧头朝白沙使了个眼色。
白沙冷哼,从暴风脚下拎起慕容莲,扭着妖娆的腰肢缓步上前,道:“小杂碎,想要回这个没用的女人不是不可以,我这就给你送过来。不过话说在前头,我讨厌有人在我面前搔首弄姿,在我送到小杂碎手上之前,谁要是动了一下,我就掐死他还有这女人。”
欲再次后退的群人顿时僵在原地。
变态的怪癖。奚阳阳鄙视之,凛然不惧地直视妖精男。
白沙眼波流转,唇边笑意阴冷森寒。走至奚阳阳身前,懒懒地将慕容莲递了过去。
数人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
奚阳阳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伸手抱过慕容莲。
就在这刻,白沙有所动作。
数人的眼光全部凝聚在了奚阳阳方圆半米的范围,就连蹲在奚阳阳肩上的悟饭,眼神也异常凌厉。只等白沙靠近,便打他个哭爹喊娘。
风起,即刻消散。奚阳阳方圆半米内未发生情况,她安然无恙,只是——
不远处,暗海和暴风中间,白沙提着已经晕过去的雾海,咯咯笑道:“小杂碎,记住,我们要把你可爱的小侍女卖到妓院里去哦!”
声音恶心至极。
他们都只把注意力放在奚阳阳身上,哪知道白沙的目标竟然是雾海!
奚阳阳脸色一白,双眼喷火。悔怒中,并未看到手中慕容莲脸上微勾的嘴角。
慕容莲心中幸灾乐祸至极,昨夜蒋水凝问她最能打击到奚阳阳的人是哪位时,她毫不犹豫地指出了令她十分厌恶的雾海。她痛快地想着:传言才貌双全的蒋小姐,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嘛。一个女子失了清白,那还不得羞愤至死,奚阳阳,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心里好受!
三人组转身离开。
奚阳阳放下慕容莲,立刻跟上。
他们的身影顷刻消失在曙光中。
白发皱眉道:“白眉白须白茶,你们守在这里,我去帮阳丫头。”
他起速极快,眨眼便没了踪影。
慕容狄扶起慕容莲,恍惚间见她嘴边令人心悸的笑意,心中不免一凉。
三王四杰皆目含担忧,惊诧他们功力之高,并隐隐觉得他们所练武功并不寻常的同时,也异常痛恨自己为何没那好功夫,能追上去帮奚阳阳一把。
第078章男身暴露
离离芳草碧连天,茫茫草原上,几个小点在空中飞速划过。
奚阳阳和白发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追上三人组,却见他们兵分三路,分别往三个方向逃窜而去。
缺大德的三笨蛋!奚阳阳大惊,一番追逐,哪知道雾海在谁手中?
不敢多做停顿,奚阳阳皱眉咬唇道:“白发爷爷,你追左边。悟饭,你追右边。”
白发拿出两根手掌长筷子细的硬条,快速递给奚阳阳和悟饭,道:“一有情况,掐它尾端会有焰火射出,以此警示。阳丫头,我先行一步。”
奚阳阳见白发已追去,当即摸了摸悟饭的脑袋,郑重道:“悟饭,以你的本事也就能追着,千万别动手,有情况掐它就是。”
悟饭龇牙,“啰嗦!”夺过硬条刷的就没了影。
奚阳阳哭笑不得,远望前方渐渐缩小的点,眼中怒火炽涨,纵身疾奔。
夜凉如水,万家灯火辉煌。
繁华绮丽的大城内,巷道交错,街市喧嚣。食楼、酒馆、药店、茶坊……商铺林立,杂耍巧玩随处可见。
立在凤头屋檐上,望着城内川流不息的人群,奚阳阳内心焦躁不已。天黑了,妓院楚馆开始忙活了。她也不知道追的是谁,只看到那点跃进城内便没再出来。
幸好此城不大,她已经在城堡周边及上空布下了警戒,但凡有修真者出城,她必能知道。
小海,你一定要负隅顽抗一番啊……
奚阳阳下地,找了一名传说中无所不知的店小二询问城内全部妓院处所。
店小二奇怪地打量了她片刻,才吞吞吐吐告诉她城内几处妓院地址。
奚阳阳知道一个女人问一个男人这种问题实在是有伤风化,有碍观瞻。但是,为了小海,她刨根问底,再三确定城内并无地下妓院后,丢下一锭银子甩手遁走。
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二十一世纪人都知道。奚阳阳手镯里可是装了不少到处搜刮来的黄金银锭及票票,这次,要大出血了。
为了方便行事,奚阳阳化身八字胡瘦小纨绔子弟,战斗方针为恩威并施,各个击破。
步骤:一进妓院,二踹桌子,三喊老鸨,四甩金子。
说法:吾乃武林盟主拜把兄弟,某瞎了眼的龟孙子抢走吾妻暗卖妓院,速去彻查院内是否有陌生美女,劳务费十两黄金,找到人后赏金一百两。若发现有私藏者,叉出去凌辱!
人为利往,碌碌而不知倦。见钱眼开的老鸨遇到此等大好钱途,自然是竭力办事。
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城内妓院零星几家,找出一个陌生美女并不困难。一刻钟后,迎春院老鸨欢天喜地一步三晃地前来汇报一条确切信息给奚阳阳,陌生女子的穿着打扮,说起来跟雾海别无二致。
迎春院,脂粉飘香,花团锦簇。
奚阳阳一听雾海已经被送入了三楼某房,当即发飙,箭步跃上。老鸨及众多美娇扭着腰随后,帕子甩成波浪,连声娇唤:“公子,慢点儿呐。”
琐窗朱户,花香梨木门。
奚阳阳跃至门前便是一脚,踹!
房门洞开,奚阳阳方踏进,视线便凝在了房内郝色大床上。
两人,一人无力躺卧,云发遮脸,胸前盖有水红色薄被,雪白四肢裸露。另一人跪在床尾,正欲抬起那人双腿,见此变故顿时呆住。
奚阳阳瞪大双眼,瞥见床下破碎的锦衣,依稀可辨是雾海所穿的淡绿色素衣,瞬时血涌头顶。
跪于床上的矮小汉子刚回神,却连对方怎么动作都没看清,下一刻便被摔晕在地。
奚阳阳跪在床边,急急望去,心中大痛,床上之人正是雾海,平时总是盛满淡漠的双眼此刻紧紧闭着,外圈隐隐有一层水光闪现。
可恶!再来早一点就好了!看到雾海了无生气的姣好面庞,奚阳阳后悔心痛得无以复加。
“哎哟!我可怜的梨花木门诶!”老鸨尖利的喊叫在门外响起。
奚阳阳牙关紧咬,甩出一锭十两金,吼道:“滚!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老鸨眼睛嘴巴齐齐呈圆形,喜笑颜开地捡起金子,立刻按奚阳阳的吩咐速速赶人。
雾海蓦然睁开眼睛,震惊地看向奚阳阳。面容有所改变,但那双溢满痛楚的明亮大眼,却如此熟悉。雾海的睫毛扇动,嘴唇发抖,说不出一个字来。她来了……
奚阳阳鼻翼微缩,努力瞪大眼睛,不让蓄满的水珠滑落,眼圈泛红。她轻轻搂起雾海紧抱在胸前,声音哽咽:“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她,三人组也不会捉了雾海,让她受此侮辱。
清幽的体香窜入鼻内,雾海苍白的脸颊上迅速升起两团嫣红,想推开,无力气,也不知道那人对她做了什么,全身软绵绵的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强撑着虚弱出声道:“主子……不管怎样……不要……丢下我……好吗?”
她是怕被嫌弃吧,奚阳阳搂得更紧,喉头似被堵住般,良久才低声而沉重地说道:“不会,永远不会,我以生命起誓,除非你自己离开,否则我绝不会抛下你。”
雾海松了口气,就算被发现秘密,也不怕了。
察觉到怀中人松软下的身子,奚阳阳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好了,我们回去吧。”
松开些想扶起雾海之时,水红色薄被悄然委落于地。
雾海双颊通红,颤抖着闭上了眼。
奚阳阳傻了。
上面飞机场就算了,为毛下面居然会有小鸟?
奚阳阳倏地丢开雾海,蹦到角落,贴墙,目光涣散。她一黄花大闺女竟然已经看过两个大男人的下身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雾海重重落在床上,嘴唇发白。弱不可闻的声音自口中溢出:“你才答应……不丢下我的……”
脑中惊雷阵阵,奚阳阳被雷得外焦内嫩。
赏了自己一锅贴,奚阳阳稳定情绪,勉力将目光定在雾海脸上,慢慢走到床边,语无伦次道:“女扮、哦不、男扮女装?你会,为什么?”
雾海轻轻扯了下嘴角,算是苦笑,虚弱道:“说来话长,主子,能帮我……穿上衣服么?我使不出……半点力气。”
啥米?穿、穿衣服?奚阳阳脑中又是一道闪雷,咔嘣咔嘣。罢了,反正都已经看了,还怕长针眼?轻吐一口气,她在房内橱柜里翻出一套男装,极其冷静地帮雾海着装。
穿好后,奚阳阳瞥见地上晕倒的某矮汉,傻兮兮地问道:“他知道你是男的?”
雾海红着脸点头。
“靠……就这模样还想当攻?”奚阳阳忿忿嘟囔。
雾海诧异她竟然毫不惊奇断袖之癖,听起来似乎还蛮懂,不禁无奈。
知道雾海是男人后,说不别扭那是假的,奚阳阳万分庆幸自己没让雾海伺候她沐浴,想到此,小脸儿就微微发热。
背着雾海出了门,刚下楼,一身翠绿绫罗的老鸨便乐呵呵地迎上来,笑容里的意味不言而喻。
奚阳阳掏出早准备好的一沓银票,有些肉痛地递给老鸨。
老鸨一把抓过银票,眉开眼笑。见奚阳阳面容纠结,知心人般地低声道:“小公子,做女人难,你家媳妇生得漂亮,被奸人掳去受此侮辱非她所愿,恐怕会一时想不开,带回家后,好生哄哄罢!看来也没出啥事,她那清白身子不还是您的么,劝君惜取眼前人呐!”长叹。
奚阳阳眼角眉梢都在颤,什么叫她身子是我的?雾海是女人时这话没什么,可现在他是货真价实的男人!好不尴尬。
雾海趴在奚阳阳背上,脸上红晕更甚。
踏出满是脂粉腻味的云楼楚馆,微风万顷,凉意舒爽。
雪花白银月光清丽地洒落。奚阳阳背着雾海,慢悠悠地在街上晃荡。
小城景致可人,华灯已上,染得半片天空都泛着胭脂色。
醇厚的酒香,炒瓜子的香气,清幽的茶香,一一飘散在晚风里。
熏然的小城夜,文人墨客吟诗颂词,官吏骑着高头大马踢踏慢行,黄发小儿摇着拨浪鼓,茶楼里说书人拍着沉木……人流来往,嘈杂中,奚阳阳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雾海聊着天,心中的别扭渐渐消失。
悠哉悠哉地算着时间出了城,方走出几步,城门在身后缓缓关闭。
奚阳阳回头望去,小城内安逸富足的光华逐渐湮灭在越来越窄的门缝里。她双眼闪着温暖的光芒,挑眉喟叹:“洗尽铅华,做一个平凡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守着一方小小的城,一个小小的家,也是极满足的幸福。”
雾海心中一暖,将头朝奚阳阳颈间靠了靠。如果是他背着她在小城内安稳地一直走下去,那该有多好。
奚阳阳拿出硬条,移开了些,掐住尾端。
一缕极细的银线疾速升上空中,在空中无声地炸开绚烂之花。
在原地等了约两刻钟,白发和悟饭先后赶来。
白发仔细查看了雾海的症状,递给他一颗药丸,道:“无碍,睡一觉就能恢复力气了。”
雾海依言吞下药丸,须臾,脑中迷蒙,昏昏欲睡。
白发修为比奚阳阳高,而且雾海又是个男人,按说由白发来背雾海最合适不过,但奚阳阳怕雾海心里会有疙瘩,遂继续背着他。
三人一猴,火速赶回。
回到大队伍之时,深蓝的天空已渐渐发白。
转眼又是新的一天。
奚阳阳背着雾海落地,不少或坐或站的人顿时围上,她不免惊奇道:“你们怎么起得这么早?”
绯太本想给奚阳阳一个熊扑,但见她背上还有一人,只能悻悻地扯着她的袖子摇晃,嘟嘴道:“才不是,我们都没睡。”怎么可能睡得着。
“真是笨蛋。”奚阳阳怜惜地抚了抚绯太青色的眼底,张望一圈,找了块铺有丝毯的地儿,将已经睡熟的雾海轻轻放下,扯过锦被盖好。
“雾海姐姐没事吧?”绯太眨着眼睛问道。
咳,奚阳阳身形一滞,半晌,沉重道:“绯太宝贝,以后,可不能再喊雾海姐姐了。”
众人惊,一时猜测纷纭。
“因为,”奚阳阳咬了咬唇,闭眼道,“他是雾海哥哥。”
群人瞠目。
三王四杰齐齐眯眼,眼中精光掠过,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大的威胁!雾海和奚阳阳感情有多好,大家有目共睹。
北唐陌颜和北唐魸对视,小声交流。
“大哥应该知道雾海是男人,他想作甚?”
“或许不知道吧,找时间抓了雾海拷问一下,爷弄死他。”
樱空和南宫卿对视,小声交流。
“王爷,又来个劲敌,怎么办?我勾引不到啊!”
“稍安勿躁,相信自己,誓要拿下奚阳阳!实在不行,我来!”
玖截拍拍双颊,凶恶地瞪着雾海以及奚阳阳,酸水直冒。为什么,他的恋爱如此无望啊!
夜凛漠然盯着雾海秀丽的面庞,再扫一眼旁人,心底冷哼。他和她共同拥有鼠来宝,关系匪浅,她是他的!
绯太回想起白眉爷爷暗地教他的那几招“生米煮成熟饭”“美男计”“霸王硬上弓”等等,水色大眼熠熠闪亮,小脸儿泛红,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不能再拖下去,该出手时就出手!
宁谧的早晨,三王四杰怀揣着自个的打算,酝酿,再酝酿。
草薰风暖,征辔轻摇。大阳旅团携二十余名江湖小虾,重新踏上寻宝征途。
几天平安渡过,距离到天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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