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影儿看着那玉佩,却并不伸手去接,只是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然后道:“他给你玉时,可曾说了什么?”
“没有!”罗沙摇了摇头,见对方不接玉,便收了回来,又道:“实不相瞒,因为我有些事情需要人帮忙,风大哥才借我这块玉,让我来找洛老板的。”
“借?”洛影儿似笑非笑地望着罗沙道:“姑娘好大的面子,竟然能让风连‘凤舞九天’都‘借’出来给你!”
“这有什么问题吗?”想起木惊云和绿儿看到玉佩时大惊小怪的样子,罗沙不解地拿起玉佩仔细地瞧着,除了质地好点,以及砸不碎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呃,好象砸不碎就已经够特别的了。
看着罗沙一脸好奇的样子,洛影儿道:“之前,他将玉佩交与你时,可是用红布包裹,红线结印交与你的?”
“好像是用布包着的。”如果是重要的东西,“包装”一下也很正常嘛。
“那风当时可说了什么吗?”
“他只是让我拿着这东西来找你,其他的都没说。”
“是吗?”洛影儿眼珠子一转,又道:“姑娘可知,这‘凤舞九天’可是我们凤主的贴身信物。风托人传话说,有人拿了此物来找我,所以影儿才会好奇是怎样的人,竟能让风将此物都‘借’出来给你。所以这才有了之前的避而不见,却不料竟让姑娘气恼至此,还伤了自己!不过,倒也让影儿大开眼界了。姑娘行事还真是有‘过人之处’啊!”
“这……”被她这么一说,罗沙不由得尴尬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很抱歉我用这种方式逼你相见,可实在是……”
“姑娘不好奇此玉的来历吗?”打断罗沙的话,洛影儿愣是将话题扯到‘凤舞九天’之上。
“我知道这玉是你们凤主的了,真的很抱歉差点砸了它。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种事了。这玉我现在还给你,还麻烦你替我向你们凤主道谢。”罗沙以为洛影儿在怪她之前砸玉的行为,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对方避而不见的,而她又不知道这玉根本不是风无息的。还好没砸掉。
“此玉乃深海寒玉所制,天性坚韧,其寒无比!而且,玉有灵性,会认主人,所以一般人根本就拿不起来。所以影儿不便拿,姑娘还是自己留着,将来该给谁就给谁吧。”
“是——这样吗?”
“姑娘不信吗?”看着罗沙一脸怀疑地摇了摇头,洛影儿又道:“据说凤主在练就‘极天神功’之前,就已被此玉认可了。而老帮主曾戏言说:能拿起此物的女子,便能做西楼的妻子。对了,西楼就是凤主的名字。”
呃!听到洛影儿的话,罗沙一个没拿稳,便将玉掉在了地上,之后忙捡起来,活象烫手山芋似的扔在了桌上。
看着罗沙的样子,洛影儿不由得暗暗好笑,表面上却象无事人似的笑道:“为了替凤主的选妻,老帮主当年亲自挑选了四名帮中元老的女儿,授与她们至阴至寒的内功,目的就是为了看她们将来谁能雀屏中选。”
“呵呵,那恭喜你们凤主能坐享齐人之福!”好家在,真是吓了她一跳。还好人家本来就有妻子候选人了。不过,为什么她没练过那种狗屁神功,也能拿起这玉来?想来这都是骗人的,哪儿那么神奇啊?
“所以说,这般重要之物,风都能向凤主借了出来给你,影儿大胆问一句,你与风是何关系?”
晕,绕了半天,她是想问自己与风的关系啊!看对方那一脸暧昧的神情,罗沙不由暗叹,女人的三八还真是古今皆同啊!“洛老板不必乱猜了,我和风是朋友!”
“只是朋友?”唉,真可惜,都没什么好探听的。
“洛老板,”罗沙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我和风真的只是朋友!而且我今日来找你,确实有很重要的事情相求,我们可不可以谈正事啊?”
看着罗沙一脸无奈的样子,洛影儿只得撇了撇嘴道:“好吧,请问姑娘找影儿所为何事?”原本想挖掘些罗沙与风的“秘闻”,然后“有意无意”地说出来,然后看看她那一向云淡风清的凤主会不会变脸,看来是泡汤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让她在九天十地中的任务就是打听情报的,所以,自然就对任何事都有几分好奇了。不过,她一下子透露给罗沙这么多事,不知将来凤主是否会怪罪与她?要不是阿旭托自己照顾一下罗沙,她又何必这么多嘴,不过听说惜惜也很是看重她,那这女子除了行事足够让人侧目之外,也必定有些过人之处。
听着罗沙告知托付的事情后,洛影儿还真是对她刮目相看了。一个处处惹麻烦的人,居然还想着解救他人,不管她是否是不自量力,但在如今这世道,光有这份心就已是难能可贵了。只是不知这该死的秦皓打的是什么主意?居然托罗沙来找那两人。那只臭狐狸,下回看她会不会轻易卖情报给他,居然给九天十地惹来这许多麻烦,真是找死!
远在千里之外的秦皓,这时突然打了个寒战。
六十八、耍诈
该谈的事都谈完了,洛影儿唤来下人,让人将罗沙带到凤西楼处,又道:“姑娘先过去找凤班主,影儿一会儿就去。”
待罗沙走了之后,洛影儿这才关上门,来到窗前坐下,一边倒着茶,一边笑道:“下来吧,惜惜,人都走了,你还猫在房梁上做什么?”
话音刚落,便见屋内人影一闪,白惜惜落在地上,向洛影儿行礼道:“惜惜见过洛宫主。”
洛影儿娇笑着瞥了她一眼后,道:“凤主叫你来传什么话?”
“秦姑娘是凤主下令绑走的。”说完这句后,白惜惜便不再多置一词。
“我就知道!”洛影儿敛了笑容,无聊地翻了翻白眼道:“只有男人才会做这种无聊事,绑秦依然,还不如直接绑罗沙上床快些呢。”说完这话后,洛影儿故意望向闻言后略皱了皱眉的白惜惜道:“你说是不是啊?惜惜?”
“凤主所做之事,自有凤主的道理,属下不敢妄自评论。”
“你呀,还是那么无趣。”听到意料之中的回答,洛影儿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洛宫主若无其他事吩咐,属下先告退了。”白惜惜说完便要离开。如果问她九天十地中,除了凤主之外,她最怕谁,那就非洛影儿莫属了。即使她什么也不说,只是对她笑着,就会让她感到一股莫明的寒意。
“等一下!”听到洛影儿叫她,白惜惜只得顿住了身形,却见对方轻轻拿起面前的茶杯递给她道:“先喝一杯茶再走吧。”
“这……”
看着对方迟疑的样子,洛影儿不由得沉下了脸,嗔道:“怎么?除了凤主,我们这些宫主的话你都不听吗?连一杯茶都不肯赏脸吗?”
“属下不敢!”见洛影儿沉下脸来,白惜惜慌忙接过茶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后道:“多谢洛宫主的茶。”说着又要走。
“慢着!”见她喝了茶,洛影儿的脸上又浮起了娇笑,道:“茶都喝了,再陪我说会儿话吧。”
微微皱了皱眉后,白惜惜有礼地道:“属下不便在此逗留太久……”
“阿旭一会儿要过来呢!”
“……”白惜惜愣了愣后,面色有些难看地道:“属下真的要告退了……”正说着,忽然觉得有些头晕,忙扶住了桌沿。
洛影儿却像没看到她的异状似的,继续娇笑道:“说起阿旭,我这个当姐姐的真是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他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是了解的吧?”
“属下不知……不知洛宫主的意思……”那种晕眩感越来越强烈,白惜惜不由得坐了下来,有所了悟地望着面前的那只茶杯。
“‘春眠’的效果不错吧?”洛影儿笑笑地一手撑着下颚,有些幸灾乐祸地望着白惜惜道:“连你都没查觉到呢。”
“洛宫主为何……要给属下下药?”白惜惜心中暗暗叫苦,不知洛影儿打的什么主意。而她的意识却越来越模糊,若非依靠内力,一般人早就倒下了。
“为了阿旭啊!那个笨弟弟,真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喜欢你这么久了,居然还没给我弄到手。他不急,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不得不为他急啊,洛家的香火全指望着他了,再拖下去,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你……”
“我怎么了?等进了我们洛家门,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放心,一会儿阿旭来了,我会叫他温柔待你的。”
听了洛影儿的话,白惜惜顿时又气又急,终于支撑不住药力,晕了过去。
直到人晕了过去,洛影儿才将脸凑近白惜惜,看着她脸上恼羞成怒的表情,笑道:“枉我家阿旭这么喜欢你,你却还信不过他的人品,活该你担心死。他若真会对你如何,我这做姐姐的何必出这损招?”说完后又轻叹了一声,将人抱到床上,脱去白惜惜的衣物,将被子盖好后,一脸坏笑地道:“就算那个呆子不会趁机占便宜,总之能看场好戏倒也不错。”
才刚说完,便听见门外有响动,之后传来洛旭的声音道:“姐姐!”
再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白惜惜后,洛影儿露出了一个“甜美”的笑容,转身应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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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罗沙走进客厅,凤西楼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没动。
有些心虚地凑过去坐下,罗沙向凤西楼露出一个讨好似的笑容,却见他仍只是冷冷地望着自己,不发一言。偷偷摸了摸鼻子,罗沙自觉没趣地撇了撇嘴,掩饰似的拿起了桌上的茶啜着。突然想起一事,道:“对了,我托你的事情怎么样了?”
将头转向一边的窗外,凤西楼故意不去看罗沙,漠然地道:“你托我何事?”
“就是依然的事情啊?你有没有找到人去查啊?”
“除了这个,你没有其他话要说吗?”凤西楼又转过头望向罗沙,眼中的怒气隐隐闪动。
“说什么……”看凤西楼微微地眯起了双眼,罗沙不由得心虚地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挤眉弄眼了半天才道:“好了啦,我知道你气我弄伤了手臂,可一桩归一桩,依然还不知道怎么样了?等有了依然的消息,你怎么骂我都行,现在就别和我闹别扭了!”
“你也知道我气你弄伤了手臂?”
“是啊,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让自己受伤,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要知道,时间拖得越久,依然就会多一分危险,我不这样的话,那洛老板怎肯见我?”她也很无奈啊?
“所以,下一次若发生同样的情形,你还会弄伤自己对吗?”凤西楼寒着脸说着。她气罗沙不珍惜自己,但同时也气自己害她受伤。对于她,还真不能用常人的方式来认定她的行为。他早就知道了,所以已经十分小心,却还是让她受了伤。谁会想到她会去砸玉?又有谁会想到,她竟然还会在身上藏着个东西?
“哪有?我一共才那么一块钻石,已经拿出……来了!”看着凤西楼警告的眼神,罗沙的声音是越来越小。
“唉!”见罗沙一副在忏悔的表情,凤西楼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道:“罗沙,一心为朋友是好事,可也该量力而为。伤害自己来达到目的,若他日你朋友知道了,怕也不会认同。若真是你最亲近的人,那你在他们心目中的重要,一如他们在你心目中一般。试问,你可愿你在乎之人为了你而受伤?”
“我知道你的意思,”罗沙认真地望着凤西楼道:“可我也知道,如果今天异地而处,就算我不认同,她们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情。因为我们就是这样的朋友!你别看依然疯疯颠颠的,做事没条理,喜欢无理取闹,另外几个也各有各的缺点,但光看她们为了我而跑来这种地方,就应该能了解,我们都能为了彼此连命都不要。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有一次我们真的差点一起死掉,就因为谁也不愿丢下谁。所以,我真的不能看着依然陷入危险,而只顾着自己的安危。如果依然出了什么意外,我会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没能在第一时间帮到她。”
“她们真的对你如此重要吗?”
“是!”
“若找到她们,你会和她们一起‘回去’吗?”
听到凤西楼的问话,罗沙不由得呆了呆,有些不自在地转开目光,道:“现在可不可以不要问这个问题?我没办法回答你。”
“不能!”凤西楼伸手转过罗沙的脸颊,不容她逃避地问道:“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我要你清楚明白地告诉我!”
“我真的不知道!”罗沙有些抱歉地望着凤西楼,诚恳地道:“我不确定,如果她们叫我回去的话,我会怎么选择。但有一点我很确定,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尽一切可能留下来陪你。但现在我也只能保证我会尽力,其他的……不要逼我回答我回答不了的问题好吗?”
看着罗沙为难的样子,凤西楼轻叹了一声,终于松开了手。让人带走秦依然,是因为想与罗沙更多的相处,想争取时间让她离不开自己。若有那个小丫头在,怕罗沙再无心无力面对他。但罗沙如此看重朋友,将来知道了真相,绝对不会轻饶自己。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眼前他对罗沙还没有太多的把握,只能将她与“过去”分开。说他自私也好,霸道也罢,总之,他绝不会放开罗沙,哪怕用尽一切方法,也要留住她。
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凤西楼又将目光转向罗沙手臂,轻声地问道:“伤,不要紧吧?”
“这个啊……”罗沙转头看了看手臂,道:“这点伤根本算不了什么,很快就会好的,最多以后留个疤而已。”
“女子身上留疤还不算什么,怕是只有你说得出来。”凤西楼无奈地望着罗沙,轻轻地摇着头。
“反正我身上又不止一道疤,只要你不嫌弃就行了!”看凤西楼缓和了表情,罗沙也终于松了口气,无所谓地笑着。
“你怎知我不嫌弃?”凤西楼直直地望着罗沙,幽深的眼眸悄悄闪过一丝灼燃的火焰。
看着凤西楼的目光,罗沙突然觉得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周身起了一股莫明的燥热。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害得她心虚地别开眼,拿起桌上的茶猛灌,却不料被呛了一下,立刻猛咳了起来。
见罗沙咳得撕心裂肺的,凤西楼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伸手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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