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西楼!”罗沙又气又急地惊叫了一声,扔了匕首,想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却不料对方的动作更快,双手分别抓住她的双手,暗暗使力,不让她靠近半分。“你做什么?”看着那血迹慢慢地扩大,半点靠不得前的罗沙,不由得急得大吼起来“你疯啦?干吗要弄伤自己?”
“你肯原谅我了吗?”稍显苍白的脸上并无一丝痛苦的迹象,凤西楼依然温柔地笑着望向罗沙,好似受伤的不是他似的。
“你……你以为用苦肉计,我就会原谅你了吗?”对,凤西楼绝对是在用苦肉计,还用的毫不掩饰,而且真的起效了。罗沙嘴里虽这么说,也知道那伤并不致命,可看着那伤口不断涌出的鲜血,她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如果他想道歉的话,这样的举动是在惩罚自己之前的欺骗,还是在惩罚她这半个月来视而不见?身为九天十地之主,凤西楼一定从来没有像这半个月来这样郁闷过吧?虽然他喜欢自己,虽然他也知道做错了,可也会忍不住想要发泄吧?不愧是九天十地之主,果然够狠够绝!
“你心痛吗?”脸上的笑容更扩大了几分,明明是认错的人,明明受了伤,可他看起来却份外高兴。
“鬼才会心痛你呢!”罗沙都快气疯了,可看着那伤处的血迹,她也快急疯了!血流多了一样会死人的,他到底知不知道啊?
“不心痛吗?”凤西楼好整以暇地皱了皱眉后,忽又展开一抹有些无赖的笑容道:“那就站到你心痛为止吧。”
“凤西楼!”罗沙咬牙切齿地大声吼着他的名字。再这样下去,疯的不是他,怕是她了。
不理会罗沙的大吼,凤西楼突然抬头看了看天空,轻轻自语道:“不知今夜会否下雪?”略沉思了一会儿,又望向罗沙笑道:“还记得我们重逢那夜的那场雪吗?虽美,却少了梅花相衬。若今夜下雪,正好可以化血成梅,与雪相映,那倒也不错。”
深呼吸,再深呼吸!罗沙用尽了全力才让自己的身子能不发抖!她原以为慕容清晖是疯子,原来凤西楼疯起来比他毫不逊色。“我再说一遍,放,开,我!”
“你心痛了吗?”听着罗沙从牙逢中挤出的话语,凤西楼却仍然追问着那一句。
望着那满不在乎的绝世容颜,罗沙无力地闭了闭眼。她早该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比自己更懂得如何玩弄人心。如果她理智一点的话,完全可以不理会。该生气的是她不是吗?他喜欢用苦肉计,喜欢玩手段,就让他玩个够吧!原本做错的就是他,不好好反省,居然还要搞出那么多花样?她应该生气,应该狠心,应该让他流血流死算了,可是……睁开眼睛望向凤西楼苍白的脸色,罗沙无力地向他吼了过去:“是!我是心痛!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天底下最恶劣的混蛋!”不许哭!罗沙在心中用力地阻止着自己,可眼泪还是忍不住。明知不会,但她还是好怕他会就此流血而死啊!她明明该更气他恼他的不是吗?
看着罗沙脸上的泪迹以及那涨满愤怒的目光,凤西楼痴望了半天,才收起了玩笑的神情,认真地望着她轻轻地道:“看你受伤时,我的心也一如你一般痛。”
“?”闻言后,罗沙不由得一怔。
“我知道不该这样做,不该惹你哭!可我若不这样做,若不惹你哭,我就无法确定你心中是否还有我!抱歉,我只会用这种方式来试探!而且,明知道自己错在先,可我还是介意你这半个月的不理不睬。你就当我气量小爱记仇吧,可正因为是你,我才放不得手,才平复不了胸中的气闷。我宁可让你刺几刀,也受不了你的不理不睬。”轻轻地将已然呆愣住的罗沙带入怀中,紧紧地拥住,凤西楼丝毫不介意他的血染上她的身。“不过也正因如此,我也能体会你知道被我欺骗时的伤心了。为了扯平,我也想让你知道,看你伤了自己时,我的心痛。”
歪理!这绝对是这个坏男人为了脱罪而扯出的歪理。可明知如此,罗沙却再也没有生气的力气了。听着他语气中隐隐流露出的惘然若失,刚才她只是鼻子酸,这会儿,连心都酸了。喜欢上这样的男子,真不知是幸或不幸?可就算让她重来一次,说不定自己还是会傻傻地做那只扑火的飞蛾。因为,一开始选中她的,就是他了!只要被他网住了,重复一万次,自己怕还是逃不掉的吧?而凤西楼——一旦招惹上她,她也绝计不会放他逃走的。
不管他在别人眼中有多了不起,此刻在她眼前的,却是个如同赌气又任性的小孩般,宁可耍赖地弄伤自己,宁可让她更火冒三丈,也要引起她注意的笨男人啊。
七十七、上药
伤口不算很深,与其说受伤痛,还不如说包扎时更痛。
凤西楼脸上带着一抹苦笑,半敞着衣衫坐在床边,轻皱着眉,看着正给他擦拭血迹的那双“毒手”。而毒手的主人——罗沙,正带着一抹恶毒的笑容,使劲地将毛巾往那伤口周围招呼着。他爱使苦肉计对吧?那就彻底地痛苦一下吧!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害她担心,害她心痛了?
这里是凤西楼在山庄的卧室,十分的干净、简洁,并没有什么奢华的装饰,但却让人觉得舒适。二人进了山庄,便被因凤西楼受伤,而弄得神情紧张的惜惜他们带到了这里。送来了热水、毛巾以及伤药后,那四个人便将罗沙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溜了。
清理完血迹,罗沙取过金创药,用指尖挑了一些,毫不客气地往那伤口上一抹,引得凤西楼忍不住自喉咙处逸出一声闷哼。
“伤口痛吗?”罗沙一脸阴笑地望着凤西楼,手下的力度丝毫没有减轻。
“还好!”凤西楼轻轻靠向身边的床柱,笑望着罗沙。他只是因为接触到那冰凉的药膏而微微有些不适应。
“活该,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玩花样了!”罗沙向他吐着槽,但手下终于放轻了力度。
看着罗沙认真的样子,凤西楼的脸上轻轻浮起一丝挫败感。这丫头是不是太迟钝了?面对半裸的男子,她还真能一心一意、心无旁骛地上药,她就不会像正常女子那样,脸红心跳一下吗?是他的魅力不够,还是在罗沙的眼里,他就仅仅是个伤员?说他恶劣也好,说他不甘心也罢,凤西楼无法接受连自己“牺牲色相”时,罗沙也是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只有他一人在那里心跳加速。她知不知道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被心爱的女子这般忽视实在是太伤自尊了。
“喂,真的很痛吗?”看着凤西楼微皱着眉,罗沙忍不住有些担心,她是不是下手太狠了?
见罗沙那关切的神情,凤西楼的目光微微一闪,之后皱着眉叹了口气,却不说话。
“你……你该不会伤的很重吧?不行,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吧!”说着,就要起身。
“我没事!”轻轻拉住罗沙的手。
“没事你皱什么眉,叹什么气啊?你可别为了怕我担心,而隐瞒伤势啊。”刀伤耶!上回她被箭射伤都昏迷了好些天,凤西楼的伤虽然没她严重,但也在胸口上,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完了,她刚才还那么用力,该不会让他的伤加重吧?
“若我真的伤得很重你会如何?”
“我……”罗沙望着凤西楼,突然上前双手用力捧住他的脸颊,将脸凑近他,微眯着双眼,威胁道:“如果你伤太重要死的话,那本小姐立刻甩了你,重新找个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的大帅哥,然后带他到你的病榻前气死你!所以,你要是不想被气死,最好别给我受重伤!”
呃……这女人居然这般威胁伤员,还真是让他哭笑不得啊!不过……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颜,凤西楼不着痕迹地偷偷伸左手环住罗沙的腰。虽然性质貌似有些不同,但这也算是美人在怀了。
“喂!你做什……”感觉到腰上“多”出来一只手,罗沙松开凤西楼的脸颊,正想抗议……
“谢谢你肯原谅我。”说完这话,不出凤西楼所料,罗沙原本准备发飙的表情顿时僵在了那里。心中不由得暗笑,这小妮子还真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只要示弱,她就先投降了。
果然,罗沙呆了半天,才撇了撇嘴,没好气地道:“我又没说真的原谅你!我们还有很大一笔账要算呢。”嘴里这样说着,但神情明显软化了不少。当然,也忘了被吃豆腐的事了。
还要算账吗?凤西楼暗暗皱了皱眉,目光又闪了一下,突然痛苦地轻哼一声,整个人向罗沙身上倒去。
扶住倒向自己的身形,罗沙都被他吓了一跳,大惊失色地道:“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凤西楼……我还是去找大夫吧!你坚持一下……”
“我没事!”凤西楼将头靠在罗沙的肩头,忍着笑意,状似虚弱地道:“只是觉得有些累,伤口也有些痛,过一会儿就好了。”
“可能是失血过多引起的,”罗沙的双手轻轻扶在凤西楼的胸前,却因手下传来的灼热的温度而有一些闪神,她貌似正抱着个半裸美男……想什么呢?对方可是伤员,她怎么可以冒出不纯洁的念头?使劲甩开脑子里的杂念,罗沙轻声道:“一会儿包扎完伤口,吃点东西就会好的。”
“嗯!”凤西楼轻轻地应了一声,却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嗅着罗沙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他两只手都悄悄环上了罗沙的腰。
呃!感觉到腰上的力度更收紧了一些,罗沙忍不住轻轻皱眉,虽然上了药,但伤口还没包扎呢,现在似乎不适合“抱抱”吧?正想着呢,突然觉得耳垂处被一柔软之物滑过,之后,一丝温热的气息自她的耳边轻轻地抚过颈畔,暧昧地钻入她的衣领。那种如触电般的酥麻感如同投入湖中的碎石,激起了涟漪在瞬间游走过她的全身,让她的身子顿时因那陌生的战栗感而僵住了。
在片刻的僵硬后,罗沙立刻面红耳赤地猛地推开凤西楼,一手捂着耳朵,恶狠狠地瞪着他!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小说里的男主都会用这招勾引女主呢,凤西楼居然也玩这套!他伤得真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么重吗?不过,她以前对于小说的描写总会有些怀疑,但这回算是亲身经历了,果然够阴的。
而被罗沙推开的凤西楼,身形微微向后倾倒,微皱着眉,一脸不解地望着罗沙。
“你……呀!”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罗沙正想发飙,却见凤西楼那已然上药的伤口竟然又涌出了血丝,忙上前去将他扶起,半气半急地低吼道:“你受伤了也不肯安分一点啊!伤口又出血了,这下满意了吧?”
“我何时不安分了?”凤西楼状似无辜地望着罗沙。
“你当我是白痴啊!”罗沙擦去渗出的血丝,一边重替他上药,一边警告道:“在我们那里,男人勾引女人的花样多的是,你这点小技量根本不够看的,所以,你就给我乖乖地当伤员,别再玩小花样了!”
看着罗沙那一脸气恼的表情,凤西楼却笑不出来了。面色有些阴沉地道:“在你家乡,曾有男子也对你使过这些小技量吗?”
“谁敢?我不揍得他们满地找牙才怪。”罗沙取过绷带准备给这不肯安分的家伙包上
“那你怎知这些技量?”听了罗沙的话,凤西楼双眼微微眯起。
“我不是说过吗?我们那里有电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电视上都会演,连床戏……呃……”还是别告诉他,她曾和依然她们一起偷偷“鉴赏”过A片了,虽然她看了五分钟不到就跑出去找地方吐了,而依然那夸张的笑声也曾让她以为自己是记忆错乱,把喜剧片当成了A片,不过,这种事情对伤员而言还是刺激了点。
“床戏?”凤西楼皱紧了眉头,半眯起眼看着罗沙。看那神情哪里还有受伤的样子?虽然不知这是何意,但敏锐的触觉还是让他抓住了“关键词”。(这是不是和男人的天性有关?)
“呃……你听错了,我是说唱戏!”晕了,他干吗用那么危险的眼神瞪着她啊?罗沙有点心虚地在凤西楼的胸前贴好沙布,一手按着,一手将绷带展开。
“那这‘唱戏’的还教了你什么?”凤西楼脸上又回复了笑意,合作地展开手臂,等着罗沙替他包扎伤口。不过,那双深邃的凤目中却隐含着一丝危险的神情,了无笑意。
“也没教什么……”要将绷带缠过凤西楼的胸前,她不由自主地将脸贴了过去,却在感觉到那烫热的体温时,不由得呼吸一窒,住了口。
“那到底教了什么?”凤西楼轻笑着望向罗沙脸上不自然的红晕。
“都说了没什么了!”悄悄深吸一口气,罗沙总算略定下心来,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可曾教你如何包扎?”
“读书时上急救课的老师……就是先生,有教过如何包扎。”用绷带绕过他身体时,自己算不算是在吃豆腐啊?
“你上过私塾?先生还教包扎?”
“我们那里叫学校!有很多课程呢,男、女都能上……应该说是我们那里的法律中有一条九年义务教育法,所有的适龄儿童都有免费享受这九年义务教育的权利。”
“九年义务教育法?”凤西楼微皱着眉头——罗沙那些奇怪的言行举止,除了从那个“奇怪的盒子”里学来,莫非还有从那个什么“学校”学来的?男女都能上?“你们‘学校’也有男子吗?”
“有啊!我们上的‘英才’算是贵族学校,只要有钱,什么学生都收!”
“是吗?”凤西楼笑了笑,脸上的神情却更显阴沉,“怪不得你能泰然自若地帮我包扎伤口。”
“?”罗沙有些不解地抬头望向凤西楼。
“我原本担心男女有别,你会不自在!”
“切!这有什么了不起!游泳的时候不知见过多……呃……”后知后觉的罗沙总算感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劲,在缠绷带的手,正环过凤西楼的胸前,停在了他身后,她的脸也几乎贴上他的胸膛。
“怎么不往下说了?”带笑的语气轻柔得足矣让人发颤。
“……”在停顿之后,罗沙飞快地做着手头的“工作”,低着头道:“没什么好说的!”这男人居然套她的话,而且她明明没做错事,但听到凤西楼的口气却会忍不住心虚。文化差异而已嘛,他不知道在较什么真啊?
见罗沙一副心虚的样子,凤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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