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要去哪儿?左边还是右边?”陌舞说这话的时候根本不看淳于靖。完全当他是一条挡道的野狗。
淳于靖憋了一早上的火,被陌舞此刻的态度刺激的瞬间爆发。
他不由的上前一大步,距离陌舞不过十几公分的距离,看向陌舞的眸子里漫过满满的嫉妒火焰。
“江陌舞!事到如今你还在本殿下面前装什么装?以前就天天追在本殿下身后,甩都甩不掉!现在有淳于止和淳于霆给你当靠山!你就对本殿下如此态度!你这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女人!你今天给本殿下说清楚了!除了淳于止和淳于霆,你还勾搭了多少男人!”
淳于靖越说越气愤,不觉抬手指着陌舞鼻子。
陌舞是绝对不吃这种亏的!
扬起手臂毫不客气的挥开淳于靖的手,力道之大,竟是打了淳于靖一个趔趄。
淳于靖倒退了一大步才站稳身体,一脸震惊的表情瞪着陌舞,
“你、你敢推本殿下?”淳于靖气的说话都结巴了。
陌舞冷冷一笑,脸色如冰。
“推你怎么了?你tm的算个毛线?!是你先拦路狗一样的挡在本小姐面前!难道我对拦路狗有必要客气吗?还真是恶狗先告状!”
这会子四周没有别人,陌舞没必要跟这个渣男客气。
“你、你、江陌舞!你找死!”淳于靖还没被人骂过恶狗,而且还是从他曾经最不屑的陌舞口中听到这个词,淳于靖面如菜色,浑身气的发抖。
下一刻,他手臂高高扬起,看似又要重蹈在坤宁宫大殿掌诓江纤玉的桥段。
只是他的手臂抬起来之后,落下的时候却是狠狠地抓住了陌舞肩膀。
“你个死人给姑奶奶松手!你tm的还不滚回你的景明宫闭关思过去!疯狗一样在这里乱叫乱咬人!小心被宫里头的侍卫当做真正的疯狗打出去!”
陌舞的火气也瞬间暴涨,狠狠地骂了淳于靖一个狗血淋头!
Tm的混蛋淳于靖!竟敢对她动手动脚!简直是找死!
不等淳于靖开口,陌舞抬脚毫不客气的踹向淳于靖脐下三寸的位置!又快又狠。
淳于靖本能的啊了一声,整个人狼狈的往后退去,不得已松开了抓着陌舞肩膀的手。
陌舞的脚擦着他衣摆而过。
这淳于靖也是自幼习武,功夫也弱不到哪里去。
“你、贱人!荡一妇!你想废了本殿下吗?你这个恶毒阴险的女人!”
淳于靖脸色涨红,声音也不知觉的变得尖锐刺耳。
他如何也想不到,陌舞竟然会踢他!
这个女人……简直!简直就是个疯子!一个可怕的疯子!
“呵……还用本小姐废你吗?你不本来就是个废物!少在这里将什么罪名都加在本小姐身上!你该回去找你的母后问问去!你是不是个废物她最清楚!”
陌舞语出寒凉咄咄,气的淳于靖嘴唇眼角一块剧烈的抽搐。任何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陌舞面前,武力或是斗嘴,淳于靖都占不了任何便宜!
第三十九章 为何偷窥?
“你、你!江陌舞!本殿下告诉你!你这辈子休想退婚!本殿下绝对不会成全你和别的野男人在一起!”淳于靖恶狠狠地瞪着陌舞,脸都气绿了。
往昔对陌舞厌之入骨的他,这会子比谁都不肯放弃陌舞。
陌舞懒得看这个极品渣男,更懒得理会他的威胁。
“淳于靖!你吠完了没有?吠完了就赶紧滚回你的景明宫!如果本小姐没记错的话,你可是被太皇太后禁足的!怎么?刚才在坤宁宫因为瓷月和江纤玉的事情,还一副快要吓尿了的表情,现在四下无人就跟疯狗一般的狂吠!你还真想让侍卫把你当疯狗乱棍打出去!”
陌舞语气冷的滴冰的感觉,说出口的话更是字字如针尖狠狠地刺激着淳于靖。
淳于靖本来还想开口,可是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陌舞冰冷如霜的眸子时,顿时觉得莫名的一股寒气从后背蹿升,瞬间袭遍全身。
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陌舞无情离开。
等陌舞走远了,淳于靖才慢半拍的有种被气炸了肺的感觉。
陌舞对他越是不屑嫌弃,他就越是不甘心,越想让陌舞回心转意。
只不过,淳于靖此刻还不知道,他所做的这些注定都是徒劳!
……
陌舞这边晚了好一会才到的延禧宫。
因为一路上先是被南屏王大人如上级一般的质疑加询问,又是被淳于靖疯狗一般的拦路,陌舞走进延禧宫时脸色看似是平静无波的,但眼底却蕴藏冷冽寒彻的冰封,连挂着满脸笑容的淳于霆都有种被她这一脸寒霜凝结了的感觉。
陌舞走进延禧宫大厅,甫一抬头,就看到太皇太后端坐正中。左侧是恢复和煦笑容的淳于霆,而太皇太后右边却是……
一瞬……
似曾相识的容颜,似曾相识的感觉。
四目交织,陌舞寒瞳冰冷依旧,而看向她的一双墨瞳却透着世间罕见的凉薄和冷漠。
太皇太后见此,不由出声为陌舞介绍,
“陌舞丫头,这霆儿之前你已经见过了,这是伽罗镖局的大当家袁隐堂,今儿进宫与哀家叙旧,彼此都是自家人,你随意一些就好。”
太皇太后话音落下,陌舞敛了眸中清华,点点头,坐在了太后给她安排的位子。正好与袁隐堂面对面。
陌舞在现代见过各式各样的美男子,什么花美男,肌肉男。但独独不曾接触过袁隐堂这类型的。
这个男人有一双勾魂夺魄的桃花眼,你可以说他风流倜傥。可那眸中桃花却是静止不动的,甚至是凝结如冰的。
他有一副细腻如玉的面庞,你可以说他翩翩君子,可他的气质却透出与世隔绝的自我封闭,不见翩翩气质,唯有难以逾越的屏障在前。
袁隐堂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薄凉冷漠的气息,眼睛看似在看着她,却在眼前竖起一道高高的屏障,随时随地,拒绝任何人于千里之外。
他与淳于止和淳于霆同样都有着绝世之姿。
可若说冷酷无情,淳于止的内心却偶尔似火燃烧。
若说亦正亦邪难辨真假,但淳于霆开心的时候却是发自内心的温暖笑容。
而袁隐堂……平静外表下是一颗看似坚不可摧的凉薄之心。
这样的人,看不到他的灵魂,看到的只是一颗永远不会被温暖的冷漠之心。
陌舞眸子自然的转向太后的方向,这袁隐堂是个什么样的人与她无关。她也本就是一缕孤魂野鬼,管他袁隐堂有没有灵魂。
太皇太后留下陌舞和淳于霆还有袁隐堂一同闲话家常。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再就是问了问袁隐堂伽罗镖局的事情,袁隐堂回答的中规中矩的,脸上的表情看似云淡风轻,却始终不离冷漠疏离。
陌舞则是少说多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点头应答。
而之前在坤宁宫还热热闹闹的淳于霆话也少了很多,只那温暖如春的笑容始终不减。
聊了不到一个时辰,太皇太后也有些累了,挥挥手看向陌舞她们仨。
“哀家今儿也累了,陌舞和隐堂就先回去吧。隐堂顺道送送陌舞。至于老五,你留下陪哀家看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有些个花草最近不太长,你给哀家看看是怎么回事。这宫里头再没人比你更懂了。”
太皇太后留下了淳于霆,却安排袁隐堂送陌舞回去。
陌舞垂眸应声,起身退出了延禧宫。
身后,袁隐堂的贴身护卫临海三两步追上陌舞,抱拳道,
“江大小姐,太皇太后有旨,请江大小姐坐镖局的马车回去。”临海的态度恭敬认真。
陌舞也不想为难他,点点头,淡淡道,
“有劳。”
既然是太皇太后的意思,陌舞也不好当面拒绝。
转过身,在临海的指引下看向不远处停靠的一辆马车。
视线落在马车上的一刻,陌舞瞳仁不由的眯了眯,一抹寒冽之光幽然涌动。
呵……她终于明白刚才为何看到袁隐堂的第一眼会觉得似曾相识了。
原来袁隐堂就是之前在树林内在背后看她的人!
如今马车对上了,再加上当时的感觉,应该不会错了。
哼!狗屁伽罗镖局的大当家!原来最喜欢的就是背后看人!
陌舞脚步猛地停下,旋即转身大步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刚才还感觉好好地临海,冷不丁被陌舞丢下,不觉一惊,转身就追。
“江大小姐,为何突然转身离去?是不是属下做错了什么?”临海一贯是小心翼翼谨慎认真的性子,但是在陌舞面前,却莫名会有一种身不由己的紧张感觉。
按理说,堂主若要遵从太后的命令送江大小姐回去的话,大可准备其他马车。可堂主竟让自己带江大小姐上堂主的马车。
这一点,足够让临海震惊万分。
堂主的马车至今为止连莫蔚圣女都没坐过。足可见堂主对江大小姐的态度。如此,临海更是不敢怠慢。
陌舞则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凉凉的丢下一句话,
“你家堂主不是最喜欢背后看人吗?我这不是为了配合他,让他看个够吗?”
陌舞话音落下,临海整个人都僵住了。
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马车内,微眯眸子打盹的某位爷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仿佛陌舞这边冷嘲热讽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样。
某位爷凉凉的开了金口,却是吓尿了临海。
“临海!你干的好事?!为何背后偷窥江大小姐?”
袁隐堂语出凉薄冷漠,无波无澜。
亏他冤枉人还能端的如此云淡风轻。
陌舞脚步顿了顿,眸子扫过面色煞白的临海,嘴角不由得狠狠地抽了抽。
感情这袁大堂主不光是冷漠疏离,竟还练就了如此厚的脸皮啊。
第四十章 让你丫装!
“请陌舞小姐赎罪。是临海自作主张,临海罪该万死!”临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白的透明。
主子不认,他认!
可主子什么时候这么扭捏了?
而不远处马车内,某位爷依旧是稳如泰山。
陌舞面无表情的看着一唱一和的主仆二人,她知道,自己不发话,临海就要一直跪着。跪着事小,给自家主子背黑锅事大。
怎么还有袁隐堂这种人!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陌舞自认,她在现代也是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了。
绝情的见过,狠毒的见过,冷血的见过,猜不透心思的也见过。
但唯独袁隐堂这样,既凉薄无情又冤枉起人不打草稿的,陌舞是第一次见。
低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临海,陌舞抬脚从临海身边走了过去,
“偷窥事小,吓死事大。多大点事,至于怕成这样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临海跪在地上的身体更加僵硬。
陌舞小姐怎么知道他快被吓死了?
下一刻,陌舞已经来到马车钱,一掀车帘,从容地跳上袁隐堂的马车。
她倒不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忍临海受罚才上的马车。而是从宫里回江候府这么远的路,她来的时候是跟淳于止一辆马车的,现在自家马车早不知道去哪里了,太皇太后只给她安排了一个袁隐堂。
她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较劲。
……
陌舞走进马车,马车内光线昏暗,却有着淡淡的薄荷香气,清香袭人,却是凉慎心扉的感觉。
这车内明明有夜明珠镶嵌在马车的四个角落,可马车的主人却偏偏在夜明珠上安了一个镂空的檀木盒子,如此一来,夜明珠的光芒就隐藏了七八成,只余下两三分微弱的光芒来照亮马车。
车内,一抹黑色身影斜靠在软榻上,修长身躯时时刻刻透出凉薄冷淡的气息,明亮的瞳仁微微垂下,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道淡淡的光影。
袁隐堂整个人带给陌舞的感觉,如同笼在无底的黑暗和个人世界当中。
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更加不会影响到他的判断和自我封闭。
陌舞在袁隐堂对面的位子坐下,马车开动,车内一直都是静谧无声。
直到驶出了皇宫,马车朝着江候府的方向驶去。
却是在离开皇宫之后,莫名有一股清冷杀伐的气息弥漫开来。
陌舞扫了一眼闭目休息的袁隐堂,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
袁隐堂也是这新越王朝跺跺脚就能震三震的人物,不会感觉不到马车外铺天盖地的杀气。
他不动,自然有不动的理由。
陌舞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家大业大的是袁隐堂!不是她这个一无所有的失宠女。
有杀气就有杀气呗!她就不怕见血!
四周杀伐之气很快包围了马车,马车倏忽停下。
下一刻,车外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冷兵器相交的声音刺耳的响起,隐隐还有皮肉被撕裂和刺穿的声音。
马车内,一高一矮两抹身影仍旧是岿然不动。
空气中除了沉静的呼吸声,再无其他。
马车外黑影绰绰,临海以一敌十,对方都是绝顶高手,临海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手臂和腹部都中了刀伤。
正在这时,一柄长剑闪着刺眼的寒芒倏忽挑开了车帘,直冲陌舞而来。
陌舞手中一直把玩的一个核桃一瞬飞出,正中黑衣人的右眼。
只听一声惨叫,黑衣人捂着流血不止的右眼倒地打滚。
这核桃是她在延禧宫的时候,太皇太后给她的,她随意拿了三个,没想到竟派上了用场。
紧跟着又是两柄长剑同时刺了进来,临海同时面对五个黑衣人,身重多刀,来不及赶回。
陌舞从容掷出手中剩下的两个核桃,这一次击中的则是黑衣人的咽喉。
圆滑的核桃在她手中却如锐刺一般,嗖的一下打在黑衣人咽喉,现场能清晰听到核桃和喉结相撞击发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巴声。
她是经验丰富的冷血杀手,深谙一击毙命之术。
核桃用完了,陌舞旋即摊开空空的双手,看向袁隐堂的方向,淡淡道,
“这伙杀手当中男女都有,女的我对付,男的你来。”
话音落下,至此,一直闭目养神的某位爷才懒懒的掀开眼皮,慵懒容颜,却是寒凉冷漠的气息。
桃花眸静静的望着陌舞,眼底升腾一丝复杂的情绪。
原来这女人刚才用核桃击中黑衣杀手的喉结,是为了判断这伙武功套路明显为两路人的黑衣杀手哪一拨是女子,哪一拨是男子。
尽管心底有一丝微澜的惊讶,但袁隐堂面上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
他只是静静的眨了眨眸子,算是默认陌舞的提议。
“堂主!”临海渐渐有些支撑不住,见马车内一丝动静都没有,不觉焦急的呼喊袁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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