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你提前备好了,省的你到时候太高兴了手忙脚乱,出了岔子。”
“不会,就算到时候真的出了岔子我也心甘情愿。”
最后还是陌舞略胜一筹。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斗嘴斗的不亦乐乎。
驾车的展凌却是一头冷汗。
这王爷也跟着江大小姐闹吗?拿生死当儿戏如此斗嘴?这要是告诉了皇上,可如何是好?但身为皇上的贴身护卫,自然是发生了什么就要告诉皇上什么。
展凌现在左右为难。
“我认输。你赢了。”淳于止不继续跟陌舞斗下去,摆摆手,认输。
能让骄傲冷酷的淳于止说出认输二字,简直是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你认不认输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赢了,也没我多少好处,你输了,也没我什么损失。无所谓的事情。”
陌舞却一点也不领情。
某人输赢只是他自己嘴上说出来的话而已,与她无关。
“……”淳于止默。
马车外的展凌更是一头黑线,头顶乌鸦成群飞过的感觉。
怎么他认识的屏王爷居然也会斗嘴!还会认输?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展凌一瞬都有一种驾着马车不知该去向何处的感觉。
……
马车一路飞奔着朝皇宫而去。
宫内,各宫异动频繁。
太子宫殿
太子听了探子的密报,冷冷一笑道,
“就凭他淳于止一个病秧子,再加上一个丑八怪江陌舞,就算有展凌又能如何?还真的以为能破了神花宫的案子?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十年前的案子还翻出来做什么?惺惺作态!”
淳于飒也就敢在自己宫里头发发牢骚,见了皇上的面,每次都不说是浑身发抖也差不多。
“行了,都下去吧。就算给他们十个脑袋也破不了案。”淳于飒挥挥手,让面前的暗探退下。
旋即挥手叫来了小李子。
“最近弄到新鲜货色没有?”淳于飒眼底是饥渴难耐的光芒。
小李子小心翼翼的赔着笑,
“回太子,之前在新越京都露面的那绝色少女至今再未出现,只知道她是凤一药庐的新掌柜,奴才本想暗中抓来那掌柜的问一问,谁知,这凤一药庐暗中竟是有伽罗镖局的人看守,所以……”
“没用的废物!”太子不满的瞪了小李子一眼。
“殿下,虽然没有新鲜货色,可殿下府里不是还有一个江惜瑶吗?”小李子自然不能失宠,忙不迭的献计献策。
听到江惜瑶的名字,淳于飒多少有些兴趣,却也有些迟疑。
“那个江惜瑶的身子还没好呢!现在就用……”
“殿下,反正您也用不了几次不也就没了兴趣吗?如今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还可以玩玩新花招。又是新人,又是新花招,殿下意下如何?”小李子一脸贱贱的笑看向淳于飒。
淳于飒一听有新花招,顿时双眼放光。
“什么新花招?”
“回殿下,奴才在几个住在京都的西域人那里听来一些西域人的床上高招。说是西域皇上最喜欢的就是将女子的头摁在水里与之缠绵,既可以享受到无与伦比的极致乐趣,又可以看到女子在水下呛水挣扎的模样,可谓是既刺激又新鲜。每每女子呛水到快要休克了,就将其从水里拉出来让其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再摁进水里,如此反复……嘿嘿,殿下认为呢?”
小李子一脸谄媚的笑容看向淳于飒。
淳于飒听的眼睛放光。
“的确有意思!这可比霸王硬上弓有趣多了。”淳于飒显然很感兴趣,想着江惜瑶的身材和模样,淳于飒就忍不住了,挥手让小李子宣江惜瑶去后院碧水池。
可怜江惜瑶还以为是去沐浴,并不知道淳于飒也会去,待换了衣服准备下水的时候,淳于飒不知从何处跳出来,江惜瑶吓得魂飞魄散,看着淳于飒那冒着凶残光芒的双眼,江惜瑶已经预计到接下来自己将会有何等凄惨折磨的遭遇了。
果然……
淳于飒揪着江惜瑶的头发就摁进了水里,一番发泄之后,江惜瑶都快呛死了,淳于飒揪着她的头发让她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如此反反复复,淳于飒是从未有过的快感和感觉,而江惜瑶则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
事毕,淳于飒将一块玉如意丢在了江惜瑶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如打发要饭的一样打发着江惜瑶。
“本太子赏你的。”
“咳咳!谢……谢太子。咳咳……”江惜瑶虽然痛的说不出话来,却还是忍痛跪在地上。
只那垂下的眸子,眼底尽是对淳于飒滔天的恨意。
刚刚有好几次,她以为自己就这么完了。就要被水淹死了。可最后她都活下来了,并不是淳于飒不想她死,而是她江惜瑶命大!她都死过好几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有朝一日,但凡欺负她的,她都要加倍还回去!
一定要让淳于飒后悔此刻对她的欺凌!
……
与此同时,景秀宫
贺筝看着一书房的花花草草,知道自家主子心境又不好。
每当主子心底波动很大的时候,就会将院中的花花草草搬进书房摆弄,一摆弄就是好几天,有时候还会让他们跟着擦叶子,换土。
外人看着或许会认为淳于霆性子内向,凡事不喜欢说出来。但贺筝明白,五殿下的性子其实是对他在乎的人或事若是遇到了问题暂时无法解决,就会找一些熟悉的事情重复来做,反反复复的做着差不多的事情,如此才能控制住情绪。
其实五殿下如今心里头比谁都着急,却又不能因此做出错事令他自己后悔,所以只有如此了……
偌大的景秀宫,鸟语花香,一片温暖春光。
书房的每一个角落都摆满了各种盆栽的鲜花,有些花的叶子明明都被擦了无数次了,可淳于霆还在专注的擦着叶子,温暖目光,专注的有些空灵。
贺筝知道自家主子又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了,看来这一次,比以往都严重。若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事情,主子一般都会让他们干活,可这会主子亲自上阵了,看来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纵观这一阵主子的反应,能引起主子如此大反应的,似乎只有一个江家大小姐。
“贺筝,将这些花搬出去,换一批进来。”冷不丁,淳于霆的声音清朗响起,单听这声音温润通透,沁人心扉,一点也不像是有心事的感觉。
“是,殿下。”贺筝不敢耽误,立刻带人将书房内的花花草草都搬了出去,重新换了一批进来。
淳于霆坐在太师椅上,面前是一盆艳丽明媚的芍药花,淳于霆视线落在芍药花上,莫名想到那天陌舞离开的时候,裙摆扫过芍药花瓣留下的冷傲身影。
明明是冰冷无情的一个小女人,那一刻却给他难以言说的艳丽感觉。
明明是平淡无奇的一张面容,却能在阳光下绽放属于她的暗夜星光,一瞬遮挡所有光亮。
只是,不管她是冰冷无情还是平淡无奇,他淳于霆都要定了!
“贺筝,他们还在储岚宫吗?”淳于霆优雅开口,口中所说的他们自然指的是之前进宫的陌舞、淳于止,还有展凌。
第八十七章 到底是谁
淳于霆人在景秀宫,可一颗心早就飞到陌舞身边了。
贺筝停下手里的事,沉声道,
“五爷,江小姐和屏王还有展凌进去有一阵了。”
“将这盆花送去储岚宫给九公主。”淳于霆淡淡开口,眸光若水却有深沉如夜。
“是。”贺筝上前一步将淳于霆面前的芍药花捧起。
“旁边这盆。”淳于霆突然冷冷出声,贺筝一愣,书桌上还有一盆普通的山茶花。
芍药花是摆在淳于霆正面的,而山茶花在靠近边缘摆着,贺筝自然认为……
“是。”贺筝不敢耽误,捧起山茶花退出了书房。
偌大的书房内,淳于霆静静坐在那里,眼前的芍药花花开靡靡妖娆,如何看都跟那个女人不相干的感觉,可他总觉得那个小女人有着不为人知的惊艳一面,只不过,他现在还无法看到。
所以,在这之前,他都会小心呵护她,耐心的等她放下心中所有芥蒂,灿烂绽放。
……
须臾功夫,贺筝已经捧着兰花到了储岚宫。
陌舞和淳于止还有淳于子蕾和展凌都坐在湖心亭品茶。
淳于子蕾依旧是开心活宝的架势,看到贺筝的兰花欢喜不已,当即打赏了贺筝一块翡翠。
贺筝旋即退下,回去复命。
“陌舞姐姐,我听说这兰花可娇贵了,我真怕自己养不好。”淳于子蕾小心翼翼的捧着兰花。
“你若担心难养,可以让五殿下给你换一盆。”陌舞淡淡开口。
今儿有些后悔跟淳于止一同前来储岚宫了,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过来,或许能问出更多线索,但有冷面神淳于止在这里,淳于子蕾多多少少放不开。
淳于子蕾听了陌舞的话,只是郁闷的吐吐舌头,
“还是算了吧。我跟五哥又不熟,五哥能给我一盆我就很开心了。况且那天也是随口说说,五哥还能记在心上,我应该感谢他的。”淳于子蕾关键时刻还是很懂事的小女生,不像平时那般咋咋呼呼。
“既然如此,就不要纠结了,该收下收下,该回礼回礼。”陌舞说话一贯干脆利索,淳于子蕾听了,不好意思的笑笑,
“陌舞姐姐说的对。我刚才那是自相矛盾。其实五哥还是很疼我的,就拿十年前神花宫失火案当天来说,我那天亲眼目睹起火,真是吓坏了,迷迷糊糊地时候是五哥赶来抱起我到了安全的地方,过了一会我的奶娘才来的。”
淳于子蕾由衷说着,正在喝茶的陌舞微微一愣。
“你不说那天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淳于止也抬起头看向淳于子蕾,目光犀利如炬。
淳于子蕾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
“对啊。我失忆是在五哥过来之前,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就只看到了一个男人离开神花宫的背影,再就是五哥先来抱走了我,那时候他才比我大两岁,力气却很大,再就是奶娘过来了。五哥那时候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小孩子。”
淳于子蕾在提到十年前一幕的时候,对于淳于霆是充满感激的。
陌舞点点头,也不说话。
与淳于止四目交织,二人的眼神分明想说,这才刚刚开始调查,就有太多意外浮出水面,露出冰山一角。
“其实五殿下也是豁达开朗之人,只不过那天他怎么会出现在神花宫呢?这有些说不通……”陌舞听似是自言自语。
淳于子蕾眨巴着大眼睛,笑着开口,
“五哥可是从三四岁就开始摆弄花花草草,那时候神花宫就有很多奇花异草,我好几次都看到五哥在神花宫墙外来回走动,不知是不是想进去赏花,又怕打扰洛妃休息呢?”
“可能是吧。”陌舞未知可否的点点头。
淳于止也沉默不语。
展凌眉头动了动,想多问点什么,可是见陌舞和屏王都非常沉得住气,展凌也就保持沉默。
三人在储岚宫又坐了一会,基本都是淳于子蕾在说话,淳于子蕾欢快明朗的笑声始终充斥整个储岚宫。
在这期间,阮妃始终是一心一意的在佛堂念佛,并没有与三人打招呼。
离开的时候,淳于子蕾抱着淳于霆送的兰花,依依不舍的跟陌舞告别。
这储岚宫内,阮妃一心向佛,与她说话的人很少。难得跟陌舞投缘,淳于子蕾很像留陌舞陪她住在储岚宫,但知道陌舞有案子要查,也不好开这个口。
只能是恋恋不舍的送走了陌舞。
……
离开储岚宫,展凌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江小姐,王爷,之前有最大嫌疑的是九公主和太皇太后身边的玉春,现在明显五殿下也有嫌疑,为何刚才不多问一些九公主细节上的问题呢?说不定……”
展凌后面的话不必说出来,陌舞和淳于止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展凌,我们现在的线索虽然有限,但条理清晰,几条线索之间平行前进,查案有时候是自己将自己绕进了死胡同,想要知道的太多,贪心作怪。往往是眼前的线索还没理顺清楚就进了另一条看似清晰实则迷雾的线索当中。”陌舞的话让展凌一怔,还不等他慢慢品味,淳于止冷傲微凉的声音又紧跟着响起,
“淳于子蕾就在那里,不会凭空消失。她的线索若是有用,自有派上用场的时候。若是别有用心,查案就成了被对方牵着走。是我们在查案,掌握主动地也是我们。这与谈情说爱有些相似,并不是说你主动就能获得收获,但同样……你不主动,或被一些外在因素影响了,就会偏离了最初的设想。”
淳于止最后的感悟,似乎在说他自己。
如此大的信息量,听的展凌一愣一愣的,一时难以消化。
而淳于止有些话明显是在比喻他跟陌舞之间的关系。
只是二人此刻的互动几乎为零,若不是展凌之前看出了些许门道,否则这会子任凭他有十个脑袋也是不明白屏王殿下在说什么。
“展凌,线索太多的时候不如用用四何定律。”陌舞见展凌有些乱,沉声道。
“四何定律?”展凌一怔,显然是从来没听说过这个词。
“何时、何地、何人、何事。断案最基本的四要素!简称四何定律。”还不等展凌询问,某位爷已经沉声给出了标准答案。
“何时何地何人何事?”展凌重复着淳于止的话,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好奇。
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也读了不少书,可四何定律却是头一回听说。
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展凌真是未曾听过如此有趣的四何定律。江小姐,王爷,展凌开眼了。”展凌由衷开口。
陌舞点点头,不说什么。
淳于止则是闭目养神。
只有展凌一个人还在那里兴奋地研究四何定律。
只不过,虽说没有多少互动的陌舞和淳于止,这一刻,心却有种莫名靠近的感觉。
对于淳于止知道四何定律这件事,陌舞并不觉得奇怪。既然那天在湖心画舫救她的是当归,那么淳于止也应该在场。只不过,陌舞是今儿才知道,原来淳于止并非路过,而是一直都在。
她曾经怀疑过淳于止是不是那天跳入湖水的男子……
但后来又半路杀出一个袁隐堂。
陌舞始终没有下一个决定,究竟是谁?
而今淳于止突然准确无误的说出四何定律,更让那夜的真相扑朔迷离。陌舞觉得自己有必要找时间为自己那晚的事情查探一番了!
这总是在调查别人的事情,可自己那一夜的事情却至今没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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