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风流》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卿本风流- 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与他绝美的外表完全不同的是,他是可怕的,是可以任性着,把所有不喜欢的,所有厌烦的,都踩成肉酱的!

这世间.有的人千辛万苦,也只是保得一时富足,有的人却能在轻而易举间得到一切!

也许,这就是天之骄子吧。

因为知道他注定不凡,冯宛不管自己对他做了什么,帮助了多少,从不敢居功……古往今来,功臣可杀,免死狗烹,乃是不变的规律。【。52dzs。】如他们这样的人,习惯了狠辣,习惯了别人的服从,习惯了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得到。久而久之,他们的字眼中,已不会出现体谅两字。

对他尽忠,事他毕恭毕敬,这才是为臣之道,长久之路。

在冯宛盯着卫子扬发呆时,他也在看着她。直到她的目光开始游移,少年清脆的声音才淡淡地传来,“如何?”

冯宛垂眸微笑,“郎君戚仪天生!”

少年淡淡地听着,连眉头也没有抬一下,他朝冯宛命令道:“过来。”

“是。”

冯宛走到他身前,在离他一臂远处,停下了脚步。

少年盯着她,他声音有点软,“这阵子,可好?”

“嗯。”

听到冯宛地回答,少年蹙起眉头,不高兴地说道:“直接说好还是不好!”

冯宛摇头。

少年似是有点高兴,他挑着眉,津津有味地问道:“为什么不好?”

真是明知故问!

冯宛暗叹一声,她苦涩地说道:“那日随夫主回府后,他甚是恼怒……”

不等她说完,少年蹙起了眉头,“他打了你?”声音中带着薄怒。

冯宛摇头。

少年哧笑起来,“没有打你,又不曾把你饿瘦,算什么不好?”

听到这里,冯宛抬起头来。她郁郁地瞪着他,好一会才说道:“家里那些婢妾,你一言我一句地说得甚是难听。”

她说到这里,想起两世所受的苦,不知为什么有点委屈,当下泪水沁出了眼眶,连忙侧头,冯宛闷闷地说道:“哪有被打被饿才是苦的?”

少年听到她语气中的不满,嘿嘿一笑,道:“也就是你们这些妇人心多,你看满街穷苦之人就应该知道,人只要活着,削了些颜面又算得什么?”

他说到这里,声音转软,“好了,不是没什么事吗?这么大个人还流眼泪,你羞不羞?”

冯宛没有理他。

少年上前一步,他伸手掏了掏,半空却什么也没有掏出,干脆就这么伸过来,用手背帮冯宛擦去眼泪,少年低而温柔地说道:“好了,别哭了。”

被他像哄小孩这么一哄,冯宛有点想笑,她咬着唇,当真不再流泪。

这时,少年说道:“你那夫主有什么好?你就这么不舍得他?”声音中,满满都是埋怨。

冯宛没有回答。

见她不答,少年似有点恼,他声音冷了起来,“这阵子,他可有碰你?”同时,他的双眼也危险地眯了起来。

在他如狼一样地盯迫中,冯宛连忙道:“没有。”

两字一吐,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成迫感一下子全消失了。少年满意地点头笑道:“没有就好!”

他伸出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这般牵着冯宛向窗台处走去,少年的手掌温热有力。

感觉到冯究有点不自在,少年哼了一声,不高兴地说道:“你是我的人了,以后在我面前,不必这么紧张!”

我是他的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冯宛大惊,她腾地抬头,张着樱桃小嘴不敢置信地瞪着少年。

少年回过头来。

对上她惊愕的眼神,他脸一冷,沉沉说道:“那一日你趁我中了迷药,抱着我睡了一觉的事,你给忘了?”

啊?

我趁他中了迷药,抱着他睡了一觉?

腾地一下,冯宛的小脸不知是涨红好,还是变青好。

她张目结舌,呆呆地看着少年,还不曾开口时,少年已冷冰冰地说道:“那时我已睡着,也不知你有没有趁机亲我欺我!”他还在滔滔不绝地指责,冯宛已完全变成了一只呆头鹅。

少年瞪着她,兀自说道:“你虽是有夫之妇,长得也不怎么样,可毕竟不招人厌,那件事也就算了。只是以后可要谨记,除了我,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许近你碰你,可有明白?”

最后几个字又沉又威严,完全是将军对士卒的命令。

冯宛下意识的张了张嘴,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她的眼泪又流下来了。

……其实,她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人,可是天下间,哪个本份保守的妇人,被一个男人这般指责,还不羞恼的?何况,明明是他把自己又舔又摸的。

卫子扬显然没有想到冯宛会落泪,他呆了呆。

眨了眨眼,他伸出双臂,轻轻把冯宛搂到了怀中。

身着盔甲,这么硬梆梆地接着她。他的声音一改先前的冷硬严厉,变得温柔而小心,隐隐中,还有些不知所适,“怎么又哭了?”他安慰道:“乖,别伤心了。”

听到冯宛越发明显的抽噎声,他都囔道:“好了好了,不就是抱了摸了我吗?我都说了不计较了,你还气什么?”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冯宛气从中来,泪水流得更欢了。

听着她越来越严重的哽咽声,卫子扬双手双脚不知放哪里的手,他呆了一会,双臂一紧,干脆把她修长丰润的身子完全接在怀中。

紧紧地搂着她,他苦恼地说道:“叫你别哭了!”声音刚起,他连忙压下,细声细气地说道:“你这样哭,我心里也不舒服的。”

声音绵绵,乃是十足十的甜言蜜语。

冯宛两世为人,心智最是沉稳,要不是被这般莫名的冤枉着,要不是保守惯了,她也不会这么失控。

不过失控只有一会,她便清醒过来。

刚一清醒,她便听到卫子扬这句温柔至极的安慰话,又感觉到他接着自己腰臀的手,在下意识地抚摸着。不由脸孔腾地涨得通红。

伸手重重一推,冯宛把卫子扬推了开来。不顾少年不满地瞪视,她急急转头,悄悄用手帕拭了拭鼻子眼睛,说道:“你唤我来,可是有事?”

经她提醒,卫子扬转移了注意力,他认真地说道:“思,是有事。”

他转过身,大步走到塌前,双手摊开一本帛书,他沉声说道:“北方几族有异动,我可能要出征了。”

他双手按在几上,回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冯宛,徐徐问道:“你那个夫主,先我一天向陛下上禀北方战事。他的所知从何而来,是你助的么?”

他盯着冯宛的眼睛瞬也不瞬。

不等冯宛回答,他转过头去,说道:“你那夫主,不过弄臣小丑,以他之能,断断不会有这番见解,那些事,肯定是你这人狡诈的妇人告知他的。”

他挥了挥手,制止冯宛的解释,果断地说道:“这次战事,对我来说是期盼已久的良机,我叫你来,便是想告诉你,我明日便会请命出征。”

他回过头来看着冯宛,他沉沉说道:“我有预感,此战归来后,一切均会不同。妇人,你可愿意伴我左右,随我出征?”

第七十二章 希望和失望

伴他左右,随他出征?

冯宛怔住了。

她侧过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景色,忖道:随他出征么?

见到冯宛犹豫,卫子扬蹙起了眉头,他紧紧地盯着她,道:“你不愿意?”

冯宛摇头。

这事与愿意和不愿意无关。她只是,不能做。

重生以来,冯宛最大的倚仗,莫过于眼前这个少年。她在等着他成长,在等着他足够强大后,小小的庇护她一下。也不要求多,只要保她平安,无人敢犯便足够了。

眼前这少年,现在看重于她,想她陪伴左右,这些她是知道。可她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

……自古以来,为什么世人都说,聘则为妻奔为妾?为什么诸葛亮要刘备三顾茅庐才肯出山?那是因为他们都知道,世人对于轻易得到的人和东西,从来不会珍惜。

何况,世人不知道这世间的变化,她却是知道的。因这份知道,她游刃有余。如果冒冒失失地跟随还不够强大的卫子杨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将四顾茫然。

……经过了背叛,经过了彻底地伤害的她,已没有胆量,去把自己的将来,把自己的人生,完全赌一场。至少,在对卫子杨的人性,没有充足的了解之前,她不能孤注一掷地把自己赌上,把未来赌上。

……来自前世的所谓了解,毕竟是人云亦云的,是肤浅而表面的。

卫子扬盯着她,沉声道:“怎么不说话了?”

冯宛抬头。

她目光明澈地看着他,低声道:“妾不能……”堪堪说到这里,卫子扬已是右手一挥打断她的话头,喝道:“不必说了。”

他腾地转身,一动不动地盯着外面,瓮声瓮气地说道:“舍不得你那夫主?”

声音中含着浓浓的不满和气恼。

冯宛道:“不是。”她的声音轻细温柔,“妾,不敢……”她垂着双眸,喃喃说道:“妾一弱质女流,若是就此跟了郎君,如何面对众位公主殿下?”

她的话不重,可卫子扬是聪明人。他知道冯宛指的是四公主五殿下,以及那些对他有着想法的权贵。

几乎是恍然间,他想到了,以那些人的权势地位,甚至不需要理由,便可以置眼前这妇人于死地!他是不能,至少现在还不能带她走!

他绝美的脸瞬时一青,转眼,他挥了摔手,闷闷地说道:“出去吧。”

“是。”

冯宛福了福,缓缓向后退去。

当她退到门坎处时,卫子杨低沉的声音传来,“总有一日,这些人不足惧!”

冯宛躬身应道:“是。”她微笑道:“不过是一些泥塑土偶。”

听到她的评价,卫子杨哈哈一笑,他挑着眉,血色媚眼目送着冯宛缓缓离去。望着那雍容佼然的背影,不知不觉中,卫子杨的眼中盛满微笑。

坐上马车时,冯宛掏出手帕,轻轻在额头上按了按:因前世的印象太过深刻,下意识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卫子杨对自己生出半点不满的。刚才他在自己拒绝时,已是恼了的,现在他不再恼怒,这对冯宛来说,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放松的事。

令驭夫赶到西郊周府,曾老叔正好在,略略问了问,知道粮草马车已经购置回来后,冯宛放心了。

马车驶回了赵府。

来到赵府外,冯宛掀开牟帘,怔怔地看着赵府的大门。

这地方,她生活得太久太久了,久得她都已习惯,久得让她想到一句话,“身在鲍鱼之肆,久闻而不知其臭。”

想到这里,冯宛暗叹一声。

马车驶入了赵府。

缓步走下马车的冯宛,一眼便对上众婢妾好奇的目光:有这个节骨眼上,冯宛居然顶着风去了卫府。

瞟了她们一眼,冯宛缓缓走近。

也许是她的风姿太雍容,表情太自在,当她经过妩娘时,她听到一个压低的尖细声音,“背夫行那事,还这般神定气闲着……”

声音若有若无,不是仔细听还听不见呢。

冯宛不想在这事上与她争持,毕竟只要开口,怎么说都是丑事,便理也不理地回到自已房中。

冯宛跨入了自己房中,房门一关,她便冷冷笑道:是啊,我就是神定气闲,别说现在与卫子杨没有什么,便是与他真有了什么,我也会这般神定气闲!

……前一世,她曾以贤妻的最高标准来要求自己,可她得到了什么?这一世,她放不开那是被本性所拘,可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她是绝对不会自责的!赵俊,他不值得她自贵!

冯宛回到房中,依旧练了一会字,读了一会书。

这个时代,书藉实在太珍贵太珍贵了,纵使冯宛把自己能看到的每一本书中的每一个字,都嚼烂了读,读烂了嚼,也总觉得不够,远远不够。

就在冯宛轻细温柔的读书声静静响起时,一阵瓣步声传来,弗儿唤道:“夫人?”

冯宛恩了一声。

外面却是一阵沉默。

好一会,弗儿低着头慢慢走来,走到她面前,弗儿朝着她重重磕了一个头,泣不成声地说道:“夫人,我母亲她,过逝了。”

相对于弗儿的悲伤,冯宛的声音是同情怜悯中,带着淡漠,她叹了一声,道:“可怜的弗儿,死者已逝,你当节哀才是。”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弗儿便是啕啕大哭起来。

她伏在冯宛面前,这般扯着嗓子放声大哭,竟似是被冯宛一句话激起了所有的悲伤愁苦。

她哭得这般响亮,这般声嘶力竭,这是一种把冯宛当成了最近的人,那种放无防备,毫无掩饰的真伤心。

听着弗儿的哇哇大哭声,冯宛眨了眨眼,有点呆了。

说真的,她还真不明白,自己倒底是哪一点让弗儿这么认真,这么放肆的相信了?

寻思了一阵后,冯宛的眼前,恍惚间出现了她过逝多年的母亲,母亲那时已然病重,她握着她的手,不放心地说道:“宛儿,你虽然看起来聪明,奈何心太善。君子可以欺之以方,宛儿你也是一样啊……”

直过了良久,直听到弗儿的哽咽声渐渐止息,冯宛才温和地开了口,“弗儿,你可想回家?”

弗儿的哽咽声一止。

她连忙摇头,沙哑地说道:“夫人,不用。”

说到这里,她担心夫人怪自己薄情,忙又说道:“弗儿便是回去了,也帮不上忙……幸夫人仁慈,弗儿才敢这样哭一场。”

她拭着眼泪,听到外面传来的婢妾们地问询声,讷讷说道:“夫人,刚才弗儿放肆了。”

你是放肆了。

冯宛也不想安慰她,她端起浆水,慢慢抿了一口,垂眸想道:接下来,你父亲就要入狱了,还有你那两个已经成年的兄长,也处处要用钱。弗儿,这人世间的愁苦,本是无穷无尽的。你以为你应该得到我的帮助么?可在这世间,没有人帮助,才是人生常态,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灰头土脸的过活!

冯宛沉默了一阵后,把杯子轻轻一放,淡淡说道:“出去吧。”

……“是。”

弗儿直到退下了,还睁大一双浮肿的泪眼,向冯宛看来。她的目光中,有着不曾死心的希翼,也许,她还在等着冯宛的不忍心。

这一个晚上,赵俊没有回府。

第二天,冯宛还在府中,便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她连忙坐上马车出了府门。

一到街道上,一种紧张肃杀的气氛,便笼罩而来。街道上,不时可以看到急促奔行的军卒和全勇武装的将士。

冯宛看了一阵,说道:“去西街。”

“是。”

西街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