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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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妃:血色贞女纱-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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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死死攥住他袖口的指尖倏然僵住了,紫苏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灰绿色的美眸中晕满了哀伤与震惊,点点泪光缓缓浮现。

眼前的男人宛如地狱的魔,他似乎没有感情,更不懂得怜悯与疼痛。

人命在他眼中竟是如此地轻贱不堪?可以循着喜怒随性剥夺他人生的权力?

他的冷血与阴狠,让紫苏感受到了彻骨的恐惧。

凤流钺在那双水漾的眼眸中捕捉到了赤裸裸的骇意与谴责,他不怒反笑。

天下人似乎都是如此,恨他入骨,却也惧他入骨。

“为。。。。。。什么?”紫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晶莹的泪滴潸然滑落,艰难的字音从齿间迸出。

“寡人做事情,从不需要理由。”眉宇间流露出了属于王者的狂傲与霸气,凤流钺轻叩住紫苏的下颌,冷声告诫:“若你想活命,就要遵守寡人的命令。。。。。。不然,你的下场亦是如此。”

“为什么要留下我?”她想要挣脱,却激起了凤流钺更为强烈的控制。

“你不该问。”凤流钺自己甚至都有些困惑,他的举动或许是心血来潮的恣意而为,或许只是因为紫苏与她的几分神似。

“既是如此,让我死!”紫苏倔强地要求,以决然的目光望向身边的这位冷血王者,她不愿如傀儡般苟且偷生。

凤流钺毫不怀疑她求死的信念,他只是有些迷茫,“哼。。。。。。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何轻贱自己的性命?”

“伴君如伴虎,我在陛下身边,唯有曲意逢迎才能久活。。。。。。而这是我此生最不齿去做的。。。。。。所以,我宁愿现在死!”心口处的阵痛隐隐作祟,紫苏的脸色愈发难看。

其实,在那个雪夜,当利刃刺透心房,紫苏便已经死了。

没了心,断了情,拖着一具羸弱的躯体,她甚至不知是为何而活。

既然如此,也许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挂在唇边的笑意变得幽深,凤流钺不以为意地轻嗤一声:“寡人可以让死,也可以让人不死。”

“你。。。。。。”强忍着那噬人的痛楚,紫苏暗恨地蹙紧了眉心,狠狠地瞪向凤流钺。

“你可以死,你死后,寡人就派人向楚皇奔丧。。。。。。楚国郡主嫁入秦国不过数月,就殁了,你说。。。。。。到时候两国会不会有一场大战?

”凤流钺故意展露出浓烈的期盼,修长的指尖轻拂过下颌,“寡人很久没有御驾亲征了,若是征战楚国,一定会别有趣味。。。。。。”

“你。。。。。。”紫苏知道眼前的王者绝对说得出,做得到,他本就好战,又岂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挑起争端的机会!

“怪不得,你的伤势恢复得不好,只因你太爱动怒了。”凤流钺以轻松的口吻调侃道,双手用力地将紫苏压回了床榻上,“记住,从即日起,你就是芙姬。寡人会封你为。。。。。。。芙妃,赐寰溪殿居住。。。。。。那里是后宫诸殿阁中距离寡人的凌宇殿最近的地方。”

“你到底想要什么?”面对凤流钺,这个阴狠难测的帝王,紫苏完全处于下风,她无力抗拒,只有依顺听从的份儿。

“寡人不喜欢女人有太多问题。。。。。。女人对于寡人来说,是夜晚才需要的物件。”他俯下身,冷薄的唇若有似无地贴近紫苏的耳畔,以性感的嗓音说着暧昧的言辞,“她们要不妄言,不聒噪,安静本分才是她们该有的。”

愤愤地攥拢了素指,紫苏绝不甘心向后宫女人般过活,她偏过头,果敢地直视着那双锐利的眸子,冷声反驳:“我不是那样的女人。。。。。。没办法成为陛下夜晚需要的物件。”VyKs。

“寡人有说过要你侍寝吗?”凤流钺喜欢她那股与众不同的傲然气魄,语带玄机地逗弄:“后宫女人这么多,还轮不到你。”

紫苏暗自舒了口气,但紧张的心弦还是绷着,“那陛下留下我。。。。。。。”寒芙流然。

“寡人喜欢有故事的女人,也欣赏你的医术。以后,寡人要听你的故事,也要你医治寡人的头风。”蓦地翻身而起,凤流钺大掌轻拍。

两名内侍弯着腰,恭敬地走了进来,捧起了一个木匣,“启禀陛下,您要的东西。”

凤流钺接过匣子,挥退了内侍们,他转过头,将之放在了紫苏眼前,指尖掀开了盖子,夺目的光芒从中映出,“夜明珠,如今,物归原主。”

“陛下。。。。。。那个与郡主在一起的侍女,她。。。。。。”紫苏急切地撑起身,忐忑地注视着那张阴冷的脸庞,紧张地喃语:“她。。。。。。”

她明白芙姬已死,悲剧铸成,无法挽回,但无论如何,她还要为荔柔尽一份力。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是因为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凤流钺没有杀她,但他刻意地模糊语意。

“陛下。。。。。。你。。。。。。”点点血丝渗出唇角,紫苏孱弱地跌在床榻上,猛咳不止:“咳咳。。。。。。咳咳。。。。。。你暴君!”

“敢这么放肆咒骂寡人的人,都躺在坟墓里,你果真是不想活了?”蓦然地眯起了狭长的眸子,凤流钺蹲下身子,粗鲁地掐住了紫苏的下颌,迫使她望着自己。

“暴君。。。。。。咳咳。。。。。。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你真的快乐吗?午夜梦回,你不会被连绵不断的梦魇惊醒吗?你不怕那些惨死于你手下的亡魂。。。。。。”他强大的握力,好似要将紫苏的颌骨捏碎一般,使她痛得无法再开口。

凤流钺被那双清澈眸子中涌动的绝望所触动,唯有生无所恋之人,方能有这般清冷的目光。

“寡人没有杀她。”缓缓地松开了手,凤流钺竟有些不喜欢紫苏投向他的怨恨眼神。

紫苏挣扎着抚上了他的臂弯,以卑微的姿态恳求:“放她一条生路。。。。。。她是无辜的。。。。。。。”

“寡人凭什么放她?你有什么资格求情?”凤流钺之所以会杀了芙姬,乃因他生平最看不惯胆怯之人,加之她畏难怕死,将李代桃僵,要紫苏顶替自己前往猎场,单凭这两条,他就不会留她。13718272

然而,那个婢女,诚然没有犯什么大错,他虽冷酷,却还不至于滥杀。

紫苏见凤流钺强势的态度似有所松动,她直起身子,向他重重叩首,“我求陛下。。。。。。我求陛下放了她。。。。。。”

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凝注她仍在颤抖的身子,凤流钺勾唇一笑,他要的就是她的臣服与顺从,朗声应允:“寡人准了!”

十日后

凌宇殿

紫苏卧坐在左侧的长塌上,端起宫人们熬好的黑稠药汁,仰首一饮而尽。

她不懂,为何凤流钺接连十日要她在内殿陪同他批阅奏疏。

紫苏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每日就是按时用膳,服药,然后呆坐于此,不时地瞥向那俯首于书案的帝王。

他的冷酷寡情,让紫苏从心底畏惧,但他的勤勉专注,又让紫苏从心底叹服。

“摆在你眼前的有蘸了蜂蜜的干果,药如果苦,含两颗。别总看着寡人,寡人不是糖,没办法帮你化解苦涩。”突然地,性感沉厚的嗓音打破了殿内的寂静,凤流钺没有抬起头,余光却收录着紫苏的一举一动。

“啊。。。。。。”紫苏窘迫地垂下头,赶忙拿起一枚干果塞入口中。

飞舞的墨笔停了下来,凤流钺抬起头,向左右晃动脖颈,试图缓解那份酸软的感觉。

放松身子,慵懒地倚在座椅中,狭长的琥珀色眼眸凝望着紫苏,他低语道:“说说看,你胸口处的刀伤,怎么来的?”

“我。。。。。。”几日前,紫苏在殿内沐浴,被凤流钺撞见,想必他是那时不经意间窥见了自己心口处的疤痕,“我不想说。”

“你在抗命。”多日的朝夕相处,他渐渐地摸清了紫苏的脾气秉性,要让这个女人学会柔顺着实不是件易事,偏偏他又不想杀她,无意间竟纵容得她越发大胆。

“每个人都有想要遗忘的过往,陛下何必再揭开我的伤疤呢?”紫苏放柔了语气,希望可以唤起他的丝丝理解。

“呵呵。。。。。。是啊,人人心中都有一段苦涩的回忆。”此言一出,竟莫名地牵动了凤流钺心底的缕缕苦涩,他落寞地垂下了眼帘,“好,寡人换个问法。。。。。。伤你的是仇怨,还是感情?”

“感情。”这一次,紫苏没有回避,她仰起头,悲戚盈满瞳眸,粉唇微启。

唯有再谈及过往的时候,倔强傲然的她才会流露出属于女子的娇柔与脆弱。

健硕高大的身影从座椅中跃起,凤流钺三两步地奔向紫苏,紧挨着她坐了下来,他不再追问,话锋一转:“寡人的头风,可有彻底根治之法?”

“陛下的头风,是遗传?还是后天患上的?”紫苏再次为凤流钺号脉,只觉他的头风之症透着些许怪异。

暗沉的神色顷刻间覆满了眉间,凤流钺抿紧了唇瓣,对紫苏的疑问讳莫如深,“这与医治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先天头风和后天头风,医治之法稍有不同,还是对症下药为好。”紫苏耐心地向他解释。

“寡人问你,当日在溪边,若你不不识寡人身份,你还会出手相救吗?”转过头,他幽深的目光笔直地探入紫苏眼底。

紫苏浅笑如风地微摇螓首,“若我讲了实话,只怕陛下要拖我去问斩了。”

“只要是实话,寡人绝不追究。”凤流钺已对紫苏多番宽容了,并不在乎再多几次。

“若不是陛下,我肯定施救得更加及时。”她的回答倒是让凤流钺颇感意外,紫苏感慨不已地轻叹:“涉及陛下,我要冒生命危险,心中自然踌躇犹豫。。。。。。但我毕竟是医者,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幸好。。。。。。那一日我终究还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你真的很矛盾,一面骂寡人暴君,一面又救寡人性命。”唇畔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凤流钺有些困惑。

“当陛下为头风所苦,在地上蜷缩挣扎时,你在我眼中就是一个病患,我身为医者,必须伸出援手。”紫苏神色平静地道来,“只不过,当陛下摆脱了痛楚,恣意施展手中的权柄时,你就成了帝王。”

“后悔救了寡人?”凤流钺惊然发觉,紫苏此刻怀有的矛盾心境竟也与当年的她如此相似。

紫苏的出现,是冥冥中自有注定,抑或只是个巧合?

“不,不后悔。”摇了摇头,紫苏笃定地作答。

“如果,当年她给寡人的答案,如你一般。。。。。。如今也许会是另一种光景。”幽冷的眸光渐渐变得悠远,凤流钺若有所思地敛起眉心,丝丝落寞与哀恸悄然爬上心头。

紫苏惊异地注视着自凤流钺眼底一闪而逝的柔色,似有所悟地漾起一缕笑意。。。。。。

第十章 可悲女子

“陛下口中的她。。。。。。当是一女子。”清澈的眸子中拂过缕缕惊异,粉润的唇瓣轻启,紫苏一语道破。

原来,看似寡情冷酷的秦皇,内心深处亦藏着一段凄楚的过往,一个无法忘却的人。

“既然你不肯告诉寡人你的故事。。。。。。那寡人的故事,你也无从得知。”只消一瞬,凤流钺已敛起了哀伤的神情,刚毅的脸庞为冷厉所覆盖。

既寡段下。“陛下。。。。。。御史大夫求见。。。。。。。”弗林伫立在殿外,高声通禀。

“宣。。。。。。”凤流钺旋即起身,对紫苏说:“你先退下。”

“是。”紫苏微服了服身,快步离开了凌宇殿。。。。。。。

在两名宫女的陪同下,她沿着凌宇殿后的幽长甬道,踏过弯弯的拱桥,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凤流钺赐封给她的寰溪殿。

这座殿阁整体上呈落叶之态,设计地极为精巧,装饰也颇为华丽,与凌宇殿的距离更是近得不足百米。

紫苏挥退了随侍身侧的两名宫女,一个人登上了旋梯,站在二楼的回廊上,指尖扶住红木阑干,浓稠的悲伤悄然涌现。

几日前,凤流钺已经下令遣散了曾在麟趾宫服侍芙姬的所有宫人内侍,更命荔柔离开咸阳,将她送入邵阳郡府充为侍女。

这些日子来的朝夕相处,紫苏很明白,一旦凤流钺做出了决定,是断难更改的。

所幸,他对荔柔的处置并不算严苛,至少荔柔保住了性命,并且仍为侍女,身份上没有改变。13718307

远离了咸阳,远离了秦宫,远离了这是非之地,倒也算是件好事。

至于芙姬之死,紫苏虽心怀怜悯,却并无太多伤痛。

她骄横跋扈,自私冷酷,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全然不顾他人死活,这等女子,纵是凤流钺处置严酷了些,却也在情在理。

经过几日的调养,心口上的伤痛减轻了不少,想来,紫苏还要感谢凤流钺。

只不过,圣意难测,君心深沉,她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唯能随遇而安。

扬起下颌,空灵似水的眸子仰望旷远的天空,淡淡的悲戚化作缕缕丝线缚住了紫苏的心扉。

有些事,有些人,纵然相隔遥远,纵然光景冲淡了,却仍因为过往太过深刻,早已在生命中烙下了抹不去的痕迹。

纤细的素指捂住了心口,紫苏深知,肉体上的伤痛可以依靠药石舒缓,但一个失了心的人,又该当如何医治呢?

紫苏不愿提及,只怕再掀伤口,血流不止。。。。。。

凌宇殿

凤流钺与朝臣议事之后,又召紫苏前去与之一同用晚膳。

两人刚刚落座,只见弗林匆忙奔入,“陛下。。。。。。珺夫人她。。。。。。她突然出血不止。。。。。。现已昏了过去。”

“什么?她产子半月有余,怎么会?”剑眉蓦地蹙起,凤流钺的眼底闪过了疑虑之色,而非担忧与关切。

紫苏密切地注视着凤流钺的反应,切实地体会到了流淌在他血液中的冷酷,只觉得心头微微发凉。

“禀陛下,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产后不调,他们都束手无策。。。。。。现如今珺夫人有血崩之兆。。。。。。说是怕。。。。。。怕就在这一两日了。”弗林据实回报,不敢有丝毫隐瞒。

要说那位珺夫人着实可怜,虽然诞下了皇子,却未得到秦皇的半分怜爱。

近期秦军大破韩国,她身为韩国公主,内心定是煎熬无比。

女人生子,本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加之心情不顺,为父兄担忧,也难怪会损了身子。

刚毅的脸庞上自始至终没有一丝柔色,凤流钺大掌一挥,“退下吧。”

“陛下,可否让我去看看?”紫苏动了恻隐之心,她轻声恳求道。

“你?”不解地掀开眼帘,凤流钺以困惑的眼神望向她,须臾之后,他应允了:“去吧。”

“谢陛下。”紫苏欣然地扬起一抹笑,步履急促地奔出了凌宇殿。

翠竹轩

弗林陪着紫苏步入殿阁内,向那些守在殿外的宫女内侍们低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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