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岁岁坐到了丫叔的身边,指着桌上的银子对一众在这里押大小的人说道:“这银子就请大家喝口茶,麻烦将这个地儿让给本岁和丫叔用用。”
这二个人要单打独斗?而且这位出手阔绰的公子花十两银子请大家喝茶?一时间,有人拿了银子,“好,这个摊子暂时不押了,让给你们二人。”
一时间,‘押大小’的赌摊上围满了人,只见岁岁抓起骰子,抛了抛,递到丫叔的手中,“来,你来摇。”
“我……我没银子。”
“本岁借银子你。”说着,岁岁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丫叔的手中,“够不?”
赌徒有了赌本,多少都够。丫叔接过岁岁手中的银子,“够了,够了。”
赌局开始,岁岁如有神助般,一时间,方方借给丫叔的银子已到了岁岁的面前,“丫叔,您可欠本岁十两银子了。”
“这个,这个……”丫叔搓着手,有些为难的看了小丫一眼,“看在小丫的份上……”
“诶。”岁岁摆了摆手,轻蔑的说道:“小丫和你毫无瓜葛了。本岁不会看在她的份上的。”
“那?”
岁岁将二锭银子,足有二十两之多,堆在‘大’字上,继而看向丫叔,“这样,本岁赌你一根手指头,如果你赢了,这二锭银子和方才你借的银子都是你的。如果你输了,不过一根手指而已。”
一根手指头,三十两银子?丫叔横下心,看着‘大’字上的二十两纹银,点了点头,“不过,我这次要押大。”眼前这个公子的运气极好,所以,这次的‘大’他抢定了。
“好。”岁岁微挑眉,呶嘴笑着,将银子转到‘小’上,“你可定好了?”
“定……定了。”丫叔明显的底气不足。
赌手指啊?真是有好戏啊,这赌摊上围的人越来越多,直是称奇。龙睿和冷战、冷袖亦是围了过来。连他们三个也不明白,岁岁的手气为什么那么好?
岁岁摆了摆手,“开罢。”
丫叔激动的站了起来,直是盯着赌馆的小倌摇着骰子。
“开喽、开喽……一二三,六点,小。”随着赌馆的小倌开了骰子,丫叔整个人都瘫软到了地上。
看了眼倒在地上抽搐的人,“愿赌服输。”岁岁抽出腰间的匕首,丢到了桌上,“自己剁一根手指罢。”
“叔叔,不要,不要剁二叔的手指,二叔是好人。”一直躲在岁岁身后的小丫哭了起来,直扑到丫叔的身边,“海啸的时候,二叔为了救小丫,丢了二婶娘。”
原来。这个人也不是一无是处?岁岁冷冷的看着悠悠醒转,直是抱着小丫哭的丫叔一眼,“怎么?要本岁亲自剁你的手指头不成?”
“小丫,不哭。”丫叔擦着小丫的泪,悔不当初,“是二叔不好。只想着怎么赌赢银子我们叔侄俩有个好生活。不想却是迷了心,连小丫都卖了,二叔该死,该死。一根手指头算什么。买个教训也好。”说着,他扬起头,看向岁岁,“请问这位公子,小丫是你花了多少银子买的。”
“十两。”
“十两。”丫叔咬了咬唇,“好,我砍下二根手指头,一来还方才赌输的银子。二来,赎回小丫。”
平淡的看了眼丫叔,又看了眼直是哭着的小丫,岁岁呶了呶嘴,轻轻吐道:“好。”
“那就谢谢公子了。”丫叔抓起桌上的匕首,大喝一声,往自己的手上斩去,小丫吓得条件反射似的用手抓向匕首。
就在众人都失声惊叫的时候,岁岁出手如电的抓住了丫叔的手,并将他手中的匕首抓了过来,放在面前吹了吹,“这匕首是割肉吃的,可不能沾上人肉的香味。”说着,将匕首重新放入腰间。
“小丫,你还是喜欢二叔,是不是?”
听了岁岁的问话,小丫点了点头。“二叔如果赢了银子,买了吃的,一定会先给小丫吃。”接着,她直是摆着丫叔的手,“二叔,小丫以后不吃东西了,二叔可以不用赌博赚银子给小丫买东西吃了。”
丫叔老泪纵横,直是抱了小丫在怀中,“好丫头。”
“给你。”岁岁将一应堆在桌上的银子推到了丫叔的面前,“拿着这点银子,回村后,将屋子修葺好,做点小买卖。养活自己和小丫。当然,每年本岁会来看一看,如果你拿着本岁给小丫的银子来赌博或者又将小丫卖了,到时候就不是二根手指能够解决问题的。”
丫叔出其不意,双手颤抖的捧过银子,“谢谢公子。”
小丫泪中带笑,直是紧紧的抓着丫叔的胳膊,向着岁岁鞠躬,“谢谢叔叔、谢谢叔叔。”
“好了。”岁岁摆了摆手,看向丫叔,“带着小丫走,这不是什么好地方。本岁今天兴致高,手气好,还要再玩玩。”
“是是是。”怀揣着岁岁送他们的银子,直是和岁岁告别,丫叔拉着小丫消失在了一众人的视线中。
“好了。”她还有正事要办,来这里不仅仅是替小丫出气的。岁岁拍了拍桌子,看着一众围观的人,“今天本岁运气好极,你们有谁愿意和本岁赌的。”
“我。”
“我。”
应声而出的二个汉子衣料讲究,正是客栈中龙睿指给她看的二人。岁岁看了龙睿一眼,只见龙睿眨了眨眼睛,岁岁咧嘴一笑,“你们想赌什么?”
“这个押大押小似乎是小公子您的拿手好戏,我们不想在这上面翻筋斗,所以……”其中一个汉子指了指远处的桌子,“我们赌单双。”
看着远处的桌子上摆的珍珠,岁岁的嘴角扬起一抹绝艳的笑,“赌单双啊。好啊。”在洞天天地的时候,她无聊之极,长有数珍珠过日子,一堆珍珠不谈单双了,多少颗她都能一眼分辩。
这个红衣小公子今天的手气极佳,不知道他的运气会不会继续,看热闹的人又围在了赌‘单双’的赌摊前看好戏。
这个红衣公子的运气似乎真的好得不得了,说‘双’是‘双’,言‘单’必‘单’,无一失手,眼看着,那二个汉子的脸上已是青筋直暴了。
“这样吧。”岁岁将一应堆在眼前的银子推了出去,“再赌最后一把。”
那二个汉子相互看了一眼,他们身上无现银了啊。
似乎知道他们身上无现银了,岁岁笑指着他们身上的衣物,“二位好汉的衣物做工讲究,本岁用这一堆银子和你们赌二位好汉的一身衣物。”
这么多银子赌衣物?观看的人都急了,“划得来,划得来。快答应啊,快答应,不见得会输。不过二件衣物而已。”
那二个汉子却是为难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算了,不赌了。”
“诶。”岁岁急忙站了起来,“二位好汉。要不这样……”说着,她直是指着桌上的一堆珍珠,“小弟让一步。小弟不但要说对是‘单’是‘双’,还得说中颗数,否则,就算本岁输。而这一堆银子也是二位好汉的,你们看,如何?”
单、双、外加颗数?这般优惠?所有的人傻了眼,直是看着二位汉子。
“果然啊,赌不起就不要上赌坊。”龙睿就势泼冷水。
“我看,不是青州的人,也到我们青州充大佬来了。”冷战趁火浇油。
“还好汉呢。”冷袖冷嘲热讽,直是看着岁岁,“我说这位小公子,你方是好汉。而他们,是……懦夫。”
“是啊,是啊……小公子将标准降到如此之底了,二位是只赢不输都不敢赌啊!”
“……”
赌馆中冷嘲热讽的话铺天盖地而来,二位汉子听得脸上是红一阵、白一阵,相互看了一眼,坐了下来,“好,就赌这一局。”
“那把衣物脱下来罢。”
脱就脱,仅穿着中衣,二位汉子的脸上仍旧是大汗淋漓,不停的抹着汗。
看着面前的一堆珍珠,岁岁撇了撇嘴,“我赌双,一共是……”
“慢。”其中的一位汉子伸出手,“这一局,我们也赌双。”实在是这红衣小公子的运气太好,他们不得不随着这小公子。
“你们这不是无奈之举么?”
“仗着这位小公子脾气好、运气好,居然也要双?”
“我看这一次不算,重新分珍珠。”
“……”
看着赌馆中一边倒的议论,岁岁笑艳如花,“谢父老乡亲了。谢父老乡亲了。”说着,直是作揖,“不换了,不换了。”她看向二位汉子,“你们可定了是双?”
二位汉子点了点头。
“这就好,这就好。”岁岁假装抹了抹脸上的汗,讨好的看向那二名汉子,“本岁方才不小心,看漏了一颗,好吧,本岁赌单。”
“单?”那汉子猛地站了起来,怒盯着岁岁,“你骗我们?”他可没有忘记方才这位红衣小公子‘押大小’的一幕。
“谁说骗你们了?”岁岁有些委屈,“好吧,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是要‘双’还是要‘单’?你们先定,本岁再来。”
猛地将拳头擂到桌子上,那汉子咬了咬牙,“我们赌单。”
“切。”赌馆中的看客都吐了口水,“明显拿不准啊。真没有风度。”
不计较人们说了些什么,另外一个汉子亦是站了起来,“这一局,我们赌单。”
岁岁眼角有些抽搐的看着二人,“你们不再变了吧?”
二人相视一眼,摇了摇头。
“好吧。”岁岁似乎显得勉为其难,摸了摸脑袋,“即如此,我就赌双吧。”
“小公子,这一盘变来变去,对你有失公正,不如此盘作废,再来一局。”有好心人提议。
“不用了。”岁岁摸着脑袋‘嘿嘿’一笑,“看运气了。”说着,看向那二位汉子。
其中一个汉子说道:“不要忘了规则,你还得说出颗数,只要颗数不对,无论单双,你都是输。”
“呃……”岁岁摸着脑袋。看了成堆的珍珠一眼,“双,呃……二百五十颗。”
“啊!”所有的人几近是异口同声,继而摇头叹息,这数字,明显就有凑数的行为。
那二个汉子听了,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坐了下来,摆了摆手,示意赌馆的人数数。
看着十颗一堆,十颗一堆被数出去的珍珠,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最后摆着的数粒珍珠在赌馆人员的清算下,以‘十’告终。
“每堆十颗,二十五堆。共计二百五十颗,双!”
赌馆中响起惊天动地的掌声,那二位汉子脸色苍白,默默的起身,出门而去。
岁岁得意的将他们二人的衣物抓了起来,“本岁只贪图好玩,不想这衣物真成本岁的了。”
104章故布迷阵惑歹人
青州客栈中,龙睿颇显兴奋的将岁岁赢来的二件衣物一一的拆了开来,果然,从里面拿出为数十份的木石材质价格表和协约书。
“公子爷,你怎么知道他们的衣物中有这些东西?”这是岁岁一直不明白的原因。
龙睿将价目表和协约书拿在手中抖了抖,“我要冷战和冷袖去打听过,也让他们去偷过。可惜,这二个人防范极严,而且总是将这些东西随身携带,冷战和冷袖数番失手。”
“所以,你就想另外的门路了?”
“正是。”龙睿得意的将价目表和协约书平铺在桌上,又拿出几张大小相当的雪纸,按照上面的价目和协约一一的抄录。
“公子爷,你这是要做什么?”
龙睿头也不抬,一边抄着一边说道:“抄录一份,重新缝在这衣物中。”
“为什么?”
“因为,那二个汉子会来偷这衣物。”
“胆子大,输就是输了,哪有偷的道理。”
“你懂什么?”龙睿将手中的手笔在岁岁的鼻子上轻点,岁岁的鼻子上留下一点墨迹,龙睿笑道:“白天的时候是人多起哄,他们不好失了面子,只好暂时离去。可现在,他们一定将我们的事打听得清清楚楚,只待晚上就会来偷。”
岁岁做了个杀无赦的动作,“灭了他们。”
“那就打草惊蛇了。”龙睿摇了摇头,“我啊,要让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旧做着春秋大梦,等朝中的人察来的时候,他们的梦才会醒。”
眼见自己的小书僮仍旧不明白,龙睿直是摇了摇头,仍旧快速的按着那价目表和协约书的笔迹仔细的抄录着,“好了,终于完事了。”
看着一模一样的价目表和协约书,岁岁由衷赞道:“公子爷,真厉害。”
“你公子爷厉害的地方还多着呢。”龙睿一边说着,一边将原件塞入怀中,接着,又将事先雕刻好的萝卜印章一一染上红印盖在抄录的价目表和协约书上。“大功告成。”
眼见龙睿将那些抄录的价目表和协约书重新缝进那二件赌赢的衣物,而且手工极好,看不出什么破绽,岁岁用手摸着衣物,“公子爷,你的针线活盖了帽了。”
“才知道?”龙睿拍了拍岁岁的脑袋,“在引凤学院的时候,许多事都得亲力亲为。”
想起雪无痕替她缝女子用品的一幕,岁岁说道:“雪无痕的针线手艺也不错。”
“嗯?”
“哦。”岁岁摸了摸脑袋,“在雪无痕押我往京城的路上,我的衣物破了,是他帮忙缝补的。”当然,还有那些个女孩子必备的物品,也是雪无痕教她的。
“好了。”龙睿将二件衣物塞到岁岁的手中,“去,用水泡着,时间越长越好。”
“为什么?”
“本公子要让那些人认为这衣物我们不是存心要赢的。不过是纯属好玩之心。这样洗过后,那缝在衣物中的乾坤是真是假,就没法分得清了。”
闻言,岁岁直是点着头,竖着大拇指,“公子爷,佩服、佩服。”
终于将二件衣物泡在水中,用手死命的揉搓,感觉还不到位,岁岁又脱了鞋子跳进桶中死命的踩了几脚,终于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跳出水桶,将衣物拧了起来,拧干。
“挂在窗外。”
这不是明摆着让那二个汉子偷么?
“本公子要好好的睡一觉,可不想被一些人进入室内打扰。”
原来如此。岁岁急忙找来竹竿,将衣物晾晒出去,不忘对着外面的夜幕说道:“终是人家穿过了的。所以,洗干净、凉干再穿放心些。”
重新将窗子合上,岁岁躲在窗子底下听了半天,窗外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过来睡吧,不到下半夜,不会有状况发生。”
看着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的人,自有一份庸懒、自有一份淡定,与往时的妖艳或柔和有所不同,岁岁的心‘咯噔’一下,咬了咬唇,用手摸了摸胸口,“NND,怎么回事?”也许是相处时间长了的原因,怎么越来越觉得和龙睿待在一处不自在?再或者,是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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