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墨雪,是那般善良的孩子,无怨无悔的受罚,会哭,却不会觉着委屈,会害怕,却是毫不矫情。。。。。。
“音姐姐,音姐姐。。。。。。”
那一声声稚嫩的撒娇声,居然都是假的?你叫她,如何去接受啊。
常常留着眼泪的眸子,如今,却失了真,幸福洋溢的孩子,居然。。。。。。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了,害怕,恐慌,又有什么用呢,“你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你倒是问起我来了。”血妃一脸无害的走向一边的墙壁,一掌,击了下去,只听着一阵石壁被拉开的声音传来,里面,那冥帝的画像便呈现了出来。
“帝,过不了今日了,”她娇艳的容貌忽地垮了下去,一手抚在那卷轴之上,“今日,是他的大限了”。
“你说什么?”清音不自觉的将声音拉高,“不可能,怎么会。。。。。。”
才走了瑶光,就连帝,都撑不下去了么?
帝,帝,清音急忙转身,朝着门口跑去,她要陪着他,眼睛,被迷雾给蒙上,你将我同笑儿遣走,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
说好了,什么都一起承担的,你为什么要骗我?没有我陪着,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就能走得心安理得了?还是,我同笑儿成了你的包袱?她脑子里面乱极了,想到的都是诀别之时,抱着拥着自己时的战栗。。。。。。
看着她不顾一切的冲向殿门,血妃眼一冷,双目微眯,“站住,难道,你就不想听听那去除血咒的法子么?”
轰的一声,如遭雷亟,清音硬生生的顿住脚步,回身之际,脸上抑制不住的。。。。。。带着一份微弱的希冀,“你,你是说。。。。。。帝的血咒有办法除去?”
听着那亲昵的称呼声,血妃不爽的厉声喝止,“帝也是你叫的,你一名卑贱的血奴,得了龙恩,还真以为是飞上了高枝么?”语气中,满是愤恨以及厌恶之味。
清音却丝毫没有多想,她大步上前,神情紧张,“你说,帝。。。。。。皇上的血咒,真的有办法能解?”
“血咒,是我下的,这法子,自然是有的,”血妃勾起一边唇角,侧身,冷冷的睨视着女子,那玩味的笑意,以及将她人意识撕裂般的满足感,正逐步吞噬着自己的心魂。
“那你快救救他啊,”现在血妃都说有办法了,那就是说。。。。。。帝没事了?清音怔愣的小脸惊了一下,便笑开,眼眸深处一下亮了起来。
“清音,你知道么,我最见不得的就是你这双眼睛了,清澈到,让人想毁了它。。。。。。”血妃狠狠的咬牙,转身望着墙壁上的那幅画,“我忤逆天命,却终究没有阻止这一切。。。。。。呵,不过,也算是值了。”
血妃一手抚过平滑的宣纸,身子,微微退开一步,“解血咒的方法,就在这画上”。
她娇小的身子退开,血色,如那波涛汹涌的海浪般,在地面上迤逦而过。面上,满是嘲讽之意,她紧盯清音,不愿错过她脸上,一分一毫的神情。
怪异的上前几步,清音望着眼前的那幅画,小手,慢慢抚摸了上去。
冥帝的身侧,画着一枝枯海棠,她一个诧异,谁。。。。。。竟然喜欢那枯萎之色?褐色的干枝上,结着一朵朵毫无水分的花蕾,清音纤细的指抚过一寸,竟在那花色下,看见了一排小字。
她默念,有神的双眸,忽地慢慢睁大,满面,都是那难以置信的神色,随着她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血妃嘴角的笑意,更是逐步加深。
冥朝九年,江山易主,帝为王。。。。。。一点泪,以血为咒,以逆天命。除咒之法。。。。。。
清音泪眼朦胧,两手紧紧的揪着,眼眶中的冰凉,簌簌的落了下来,滑过脸颊,落入唇畔,咸涩的竟带着一点温度,她双目忽地紧闭,靠在那画像之上哀哭起来。
除咒之法,便是那来自异世的女子,落在冥朝的天网之上,圣旨下,降为血奴,则终生为奴,如若血奴身破,则以骨血相替,火祭燃烧,血池之内汹涌万丈,方可除得血咒。
“不,不,”清音都不敢睁开眼睛了,她哭着,双手使劲的擂动着那坚硬的墙壁,“我来,我来血祭,让我死吧”。
“呵呵,”血妃见状,一把将她从画上推开,“滚,不要脏了我的画”。
被弃开的身子,顺势朝着地上倒去,清音像是活死人般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只能趴在那边,不断的痛哭出声。
“你想死?可惜了,你已被冥帝破身。。。。。。”女子声音猛地一凛,双眸中燃烧处灼灼的恨意,“想解血咒么?简单啊,烧死你儿子就行了。。。。。。笑儿,只怕过了今日,再也听不到那童稚的笑声喽”。
她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裙摆荡漾,走到了清音的面前,“我真是搞不懂,就你这姿色。。。。。。啧啧,幸好,帝只当你是血奴,结了咒,你们也就没有什么瓜葛了”。
“不,求求你,这不关笑儿的事啊”清音急忙从地上跪起,两手紧紧的抱住了血妃的腿,“你要解咒便用我吧,我不会让你伤害笑儿的。。。。。。”
像是抱住了一份希望,便这么都不肯放手,她卑微的乞求着,脑中,已被刚看到的一幕给完全震惊了。
望着身下不断的求饶的女子,血妃却是气愤的狠狠握紧了拳,她为了冥帝,抛开了一切,而冥帝又为了清音同孩子,不惜抛开自己的命。。。。。。可如今呢,她一声冷笑,这就是所谓的爱么?真正的,不值呢!
“不就是一个孩子么,我问你,冥帝同孩子的命,哪个重要?”她残忍的将事实摆在了眼前,这,是必然的选择罢了。
清音原先的抽泣声,强忍着憋了回去,她木讷的抬起脑袋,两眼,哭的红肿不堪,“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你拿走我的命吧”。
“趴”的一声,血妃一掌,狠绝的甩在了她的脸上,清音双手一下松开,脑袋砸在了地面之上。
唇角,裂开。。。。。。
血意,蔓延。。。。。。
腥味,浓重的,泛在她的喉间。。。。。。
疼,疼,疼。。。。。。
却这么也疼不过心里,那濒临的绝望。。。。。。
脸上,迅速的肿了起来,五指指印,倾注了血妃全身的力道。
“我的话,你听不懂么?”她蹲下身子,一手将清音凌乱的发丝拨开,“我说,你被破了身,能救帝的,只有你儿子了,我这是让你。。。。。。做选择呢”。
清音颤抖着不敢乱动,她闭上的双眼慢慢睁开,十指,掐入地面,用力的,直到指甲断裂,鲜血直流。
血妃说的时候,她便懂了,可她就是不想面对,也不敢面对啊。帝。。。。。。同孩子,让她选一个,怎么选,怎样选,不,不。。。。。。
“不要,”她爬起身子,两手放在边上,光洁饱满的额,一下一下,磕在了地面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血咒是你下的,你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她执着而坚韧的,在她身下磕着头。
“砰,砰。。。。。。”
仿佛失去了痛觉般,只看着那瑰丽的血渍,沾上尘埃,在祭祀的图纹之上,染上一片片鲜血,“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
散下的发,一缕一缕粘在两边的脸颊上,痛得钻心,泪水,伴着汗水。。。。。。血色被稀释,蜿蜒在女子白净的脸上。一起,一伏的身子,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生怕她一个不乐意,便扼杀了他们最后的一条生路。
望着清音几近疯狂的举动,血妃只是笑着,慢慢起身,她没有丝毫的动容,只是站在边上,静静的瞅着。
过了许久,直到清音再无力气,却犹在强撑之时,她才红唇轻启,悠然吐出几字,“除了这个法子,已经再无它法了。。。。。。你又何必想不开呢,反正,帝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等着你的孩子祭祀呢”。
那额头,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之后,便没有再起来,望着那顿住的身形,血妃心情大好的咯咯笑出声来,“不就是孩子么,再生一个就是了”。
“你说什么?”清音霍地抬起脑袋,布满血渍的脸,让血妃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手一握,便稳住心神。
“你还不懂么?帝今早犯病了,这才让我将你们骗回来,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们是朝着哪个方向而去,”血妃面露笑意的瞅着清音,“也赶巧了,遇上妖犯病。。。。。。”
那原先含笑的眸子,蓦的一沉,片刻犀利,沉痛后,便是心如止水。
“不可能,”清音执拗的大声喊道,帝,一定是知道就自己即将病发,才会将他们母子二人想方设法的遣走,“我相信他”。
“愚昧到可笑,你爱上的是什么样的男人,你知道么?”血妃尖细的柳叶眉轻拧起,一侧,隐入了发梢。
“他,夜夜春宵,身下的女子,数不胜数,芙蓉帐内,清音。。。。。。你留过几宿?”
半跪在地上的女子,嘴唇蠕动了一下,双目满是泪渍的望向血妃,“若不是你下的血妃,帝也不必受这样的煎熬”。
“哈哈哈。。。。。。清音,你还真是幼稚啊,一昧的偏袒着他,哦,对了,你的儿子,应该也有我一半呢,”她阴狠的勾起唇,这样的游戏,玩着还真是刺激极了。
“什么意思?”清音额头上的血犹在不停地流着,她闭着眼,两手将那汩汩而下的鲜血擦去,头,晕晕的,她只得半坐到地上,双手撑在两边。
“清音,你还记得自己体内的那根毒针吧?你难道不觉得,你同冥帝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行那鱼水之欢了么?”血妃抚着自己的一指,见她脸上掩饰不住惊愕,便退开一步,走到了身后的凳子上,“因为,我利用那根毒针,控制了你的心魂,每当你有欲之时,你身子中的人,其实是我,哈哈。。。。。。”
她放声大笑,一边用手在桌子上,轻敲叩击,“你怀有身孕,是在毒针之后,试问,那夜同冥帝交欢的,是你,还是我呢?啧啧。。。。。。帝的床技。。。。。。”
“住口,住口,”清音胡乱的挥舞着双手,“不要说了。。。。。。”
她的声音逐渐黯淡,怪不得,自己每次都会在关键的时候失去意识,她原以为是自己累了,困了,而冥帝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异样,却,没有想到。。。。。。
望着她呆愣的神情,血妃单手撑起的下颔,微微仰高,那姿势,更是高高在上的,冷冷睨视。她没有料到的便是,冥帝在发现毒针之后,竟会克制着,不碰清音一下。
若不是心中有爱,还会,是什么呢?
这一认知,让她不自觉的恼怒起来,“清音,知道冥帝,为什么那么急切的想要有孩子么?”不等清音作答,血妃便接了下去,“因为他一早便知道,能救他的只有孩子了,他那样的人,是不会顾惜生命的,他的一再冷淡,还有,生生将你们母子隔开的狠心,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将笑儿送与妖妃,要的,就是你的淡忘。。。。。。”
清音抬头,她被血蒙蔽的双眼中,却是异常清澈,如若真是这样,她也宁可相信,冥帝在最后一刻,停了手。
望着她的无动于衷,血妃并不讶异,她只是把玩着自己纤长的手指,两眼,飘向了一处,“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但若你在祭台之上真的见着了冥帝,我就不信,你还能一如既往的信他。。。。。。若,他看着你们的儿子,在他面前烧死,而都无动于衷的话,你说,你还信他么?”
清音的眼神中,出现了犹豫,出现了,摇摆不定。。。。。。
要的,就是这样,血妃暗暗冷笑,不急不缓的,盯视着她的神情。
“我要去找帝,我要去找笑儿。。。。。。”她脑子忽的忆起,身子慌忙从地面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再度朝着殿门跑去,“让我出去。。。。。。”
“你急什么?解咒的时辰,还没有到呢,”血妃起身,跟着上前,一脚,静静的踩在清音原先跪着的地方,那平仄的鞋底上,沾满了血渍。
“你难道不想听听十年前,哦不,是十一年前的故事么?”望着她徒劳的两手抓着殿门,却怎么都打不开,血妃娇小的身子,靠在了殿门上,“听听看,你的帝。。。。。。是怎么惹上这血咒的”。
清音原先挣扎的小手,慢慢停了下来,她双手猛的抓着那殿门中央的隙缝,边摇头,便痛苦起来,“我不要听,不要说。。。。。。”
直觉,是那般的不安。。。。。。
她知道,这肯定是冥帝最不愿被提及的,她不要听,她的帝,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她允许,他将它。。。。。。放在心底的最深处。
“不要听?”血妃望着她用力敲打的两手,讥诮的将视线,落在了墙上的那幅画上,“今日,我还偏就要同你说”。
“我不在乎,帝先前的生活,我只知道,他现在很快乐,我们很好。。。。。。”清音笃定的,想起了冥帝,那阴柔绝美的容貌仿佛就在眼前,他,是自己的天,不管以前,她们要的只是未来。
“清音,不要骗自己了,”血妃两手环在身前,“你们现在好么?好的话,为什么你还要去冥帝的寝殿外?等着他临幸完其他女子,他的身上,带着别人的气息,而拥着的却是你。。。。。。怎么,你的夜夜听欢,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么?”
那,深埋的隐痛,却被她一句话,就这样揭开了,那比在清音伤口上撒盐还要痛啊,刚结上的疤,就被肆无忌惮的呈现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她躲也躲不了,只能任由她这样血淋淋的攻击自己。
“忘了告诉你了,那百花娘娘,也是我的人,”血妃见她整个身子像是要倒下去一般,她慢慢的走到清音身后,两手,落在她的肩上,“撑着点,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呢”。
“就凭她侍寝之后犹能说着,冥帝便一下,就能猜出她与我的关系了吧,”手掌下,清音的身子,已经僵直的,像是拉紧的弦一般,血妃两手轻拍,打着和谐的拍子,“这一颗棋子,是最没用的一颗了,白白,浪费了我的一滴血。。。。。。”
她望着清音的神情,毒辣而狠戾,恨不得将她拆成千万块,就是这多出来的一颗棋子,让她更加清楚了冥帝的真心。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手上的力,似是在慢慢收紧,清音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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