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一阵一阵的轰鸣,四肢瘫软下来,无力地卧在阎离风的怀里,脸上泛起点点潮红,阎离风心中一动,神情有些恍惚,飞行中的两人倏地开始往下掉,苏琪吓得紧紧抱住阎离风的腰身,本来还在尴尬地阎离风见状,嘴角一勾,然后身形越发的鬼魅和飘忽起来,在丛中上上下下地飞窜。
到达军营的时候,暗影正站在帐篷外面,像一根标杆一样笔直,这时候苏琪已经睡着了,暗影见阎离风面色铁青地抱着苏琪回来,不由出声道,“主子?”
阎离风咬牙道,“可恶,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真想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暗影道,“那主子将她唤醒便是。”
下一秒,暗影“嗖”的一下子就被阎离风丢出好远,心想,真是不长眼力,看不见她满脸的疲惫和困倦吗。
阎离风将苏琪抱进帐篷,小心的放到床上,略一沉思,就动手掀起了她的衣角,突地,他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眸子里寒光乍现,阴冷无比,是谁弄的她遍体鳞伤?然后又看了一眼熟睡中的苏琪,像个孩子一样蜷缩起来,眼睛里又渐渐温柔起来,轻声唤道,“来人,去打一桶热水进来。”
苏琪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极为舒坦,缓缓地睁开眼睛,僵硬三秒钟,然后,“啊!!阎离风,你怎么在这里?!”
“咕咚”一声,下一秒,一个人被踢到了床下,阎离风慵懒地坐在地上,笑眯眯地看着床上拖着半床被子的人,动作优雅至极地将搭在胸前的一缕青丝拢到了肩后,笑道,“这里是我的营帐,我自然会在这里。”
“那,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是我的娘子,自然也就会在为夫这里了。”
苏琪吸气,再吸气,双手握成了个小馒头,怒道,“是谁给我换的衣服,是谁给我洗的澡,是谁给我上的药?!”
“自然,是为夫我喽。”
“阎离风,你去死!”
“娘子,你其实叫的还可以再大声些,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我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了。”
苏琪恨恨地咬牙,想骂又不能骂,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阎离风从地上起来,坐到苏琪身边,隔着被子搂住她,苏琪往后一躲,阎离风顺势将她压倒,软绵绵地趴在她身上,来回地在她脸上磨蹭,苏琪将头扭到一边,阎离风用嘴含住她的耳垂,轻轻嗜咬,苏琪倒吸一口气,脸被掰了回来,不给她反抗的机会,阎离风的舌尖灵巧地滑入她的唇瓣,苏琪一张脸憋得通红,想要把那条小蛇给赶出去却反而被它紧紧缠住,身体最原始的反应被叫醒,苏琪的脑袋渐渐变得晕眩起来。
忽然,一只手探入了她的亵衣,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苏琪蓦地睁大了眼睛,刚刚要说话,阎离风道,“说,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啊……”苏琪的脸烧了起来,原来是自己误会了,不自然地说道,“就是被那只该死青狼咬的喽。”
“有没有给人看过你的伤口?”
“恩?当然没有。”
“哦?那你的衣服里怎么会有那么名贵的药物?”
看见苏琪满脸的疑惑,阎离风随手丢给她一个精致的琉璃瓶,然后又再次一把将她揽入怀里,苏琪盯着那个瓶子看了一会儿,喃喃道,“难道是非?”好像也只有他才可能的吧,但是他是什么时候给自己塞上的呢?
正在冥思苦想地某人忽然腰间一痛,“嗷”地一声叫了起来,阎离风眯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危险地道,“非?你居然叫他非?”
“啊?这个啊,我又不知道他姓什么,他就告诉我他叫非嘛。”
腰间又一痛,某人道,“他姓韩,是北国的皇帝。”
“哦,原来他叫韩非啊,嗷~~”
“韩非也不许叫!”
“那我该叫韩非什么?”
“不许再提到这俩个字!”
“噢噢,不叫,嗷~~”
“叫我!”
“阎离风,嗷~~”
“不对!”
“阎……嗷!”
“离……风,离风行了吧?啊!阎离风你在干嘛?!唔……”
阎离风恨恨地啃咬她,从颈间一路下滑,落下无数个灼热的吻,同时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一只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挑逗,遇到敏感的地方毫不客气地蹂躏一番,口里含混不清地道,“我才是你的夫君,以后不许你和别的男人来往,不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为什么不是打断那男人的腿,而是她的?
苏琪此刻被折磨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那双手在她浑身四处点火,她的抵挡’力被杀的片甲不留,所过之处燃起燎原之火,等到第一声嘤咛控制不住地从她口中溢出时,阎离风却突然抽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然后看了看满脸通红的苏琪,心里的火气才降了几分,笑道,“娘子,今天就作为是对你的惩罚,记住,这就是家教。”然后施施然地飘了出去,像一只得意的花蝴蝶。
苏琪无语问苍天,看着出去的那人,心里说不上是该庆幸自己没有被攻陷还是在失落。可是,她是真的没有被攻陷吗?
待到淡定下来,苏琪豁然想到,自己的这满身伤不正是因为去找阎离风这厮才搞的吗,那他居然还敢凶她?明明错的人是他,怎么到最后自己反倒成了受罚的那一个呢?越想越不对,苏琪跳起来就冲了出去,结果刚冲出去,就看见帐篷不远处站着阎离风和她的阿拉伯军团,这次三四五六一个都不少。
见她出来,本来还神情慵懒的某人立刻瞪大了眸子,一跃而起,杀气腾腾地就把她提进了帐篷,丢到了床上,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苏琪呐呐道,“阎离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她这才想起那晚他一人硬是将她从皇宫带了出来,那个时候他表现出来的能力根本不是一个常人可以做到的。
阎离风瞪了她一眼,道,“这个以后再告诉你,现在先把衣服穿好。”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动手给她穿衣,苏琪有些尴尬的闪躲着,领子却被人狠狠一拽,“现在躲什么躲,刚刚怎么不知道害羞?”
苏琪迫于暴力之下于是乖乖地让他穿衣,其实让人侍候的感觉也是不错的。
“阎……嗷!离……离风,他们什么时候来的?”苏琪心里狠狠地恶心了一把。
“琪儿,以后叫我风就可以了。”声音软软地响起,苏琪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于是倒地吐血数升而亡。
阎离风一巴掌将她拍起来,正色道,“他们来了已经有些日子了,听说你不见了差点没跑断了腿,只有你还在没心没肺地看美男。”
“那你呢,你有没有找我?”苏琪笑眯眯地看着他,阎离风道,“自然是没有,你这样的女人除了我也没有人要,不怕你丢。”
“哼,谁稀罕!”
阎离风道,“好了,别闹了。”然后转头对着帐篷道,“让他们进来吧。”
苏琪问,“你在跟谁说话?”刚刚帐篷外面明明没有人。
“暗影。”
“可是,我怎么没有看见。”
“你能看见,他就不叫暗影了。”
苏琪汗,低头看看自己的脚,问道,“为什么不给我穿鞋子?”阎离风但笑不语,苏琪囧,难道连鞋子都要别人侍候了吗,于是自己伸手去拿鞋子却被阎离风一把抱起来放到腿上,缓缓道,“就不给你穿鞋子,省的你到处投怀送抱。”语气竟是有几分小孩子撒娇的味道,苏琪满头黑线。
飞云他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两人面对面大眼对小眼,苏琪回头,乐呵呵地就要跑过来,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捞了回去。苏琪怒道,“阎离风你给我放手!”
“不放。”
“放手!”
“就不放。”
“你!”
苏琪气结,头一低,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背上,嘴里立刻充满了一股血腥的气息,可是那双手却没有挪动丝毫,她抬头,对上阎离风笑眯眯地眼睛,她无语了,这人是软硬不吃。
但是她殊不知,她正在做的这些让旁人看去不过是小两口之间的小打小闹,窝心的甜蜜,四五六站在那里吃吃的笑,飞云悄悄地别开眼,额前的发丝轻轻一晃,挡住了眸子里的几分落寞,脸上的欣喜渐渐的黯淡下去,他道,“能回来就好,我过会儿再来看你。”说罢,一撩帐篷走了出去。
28
28、爱是伤害 。。。
“哎,喂,飞云,飞云,我还有话没有说呢,喂!”
“老大,你眼里就只有小三儿吗,从来就不关心我们,亏我们还到处拼命的找你呢!”
小四一边说着,一边蹦跶了过来,苏琪讪讪地笑着,双手拍的胸膛“咣咣”的响,她道,“怎么会,我可是天天惦记着你们呢,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们了。”
小六一下子钻了过来,将小四拨到一边,貌似这个小六总是喜欢把小四拨来拨去的,而小四只是憨厚地笑笑,也不太在意,但是很有大哥的风范。
小六哭丧着一张脸道,“老大,你要是再晚回来一天,估计整个南国军队都要出动去找你了,你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些天,主子都快要急疯了,黑天白夜的不眠不休,就差把整个北国给掀起来了。”
“对啊,对啊,老大,主子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昨天抱着你回来又守了你一夜,老大,你以后就好好的听话吧,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行了,苏琪马上就变成了众矢之的,原本的相见欢变成了批斗大会,她转头看向阎离风,一直没有发现,他好像真的是比以前清瘦了不少,一件大红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下巴也更加尖了,眉眼间带着几分风尘和疲倦,她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阎离风很难得的红了一张老脸,干咳一声掩饰,然后一把将她放到床上,自己站起身道,“你肯定有很多话要对他们说,军队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先出去一下。”
说罢就往外走,苏琪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阎离风,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走到帐篷口的某人忽然转过头来,一脸的春光荡漾,眼波盈盈,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他道,“娘子,可是要为夫的留下来陪你?”
三句话就露出了狼的本性,苏琪翻了个很有气势的白眼,顺手丢了个枕头过去,阎离风头微微一偏躲开了,然后大笑着离去。
但是马上苏琪就万分悔恨她把阎离风赶出去了,因为他一走,四五六马上原形毕露,对着苏琪的耳朵就是一阵荼毒。
苏琪只逮到一个关键字眼,飞云受伤了,她一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小五眼睛已经是雾蒙蒙的一片了,哽咽着道,“老大,飞云哥为了找你深入北国内部,不料被他们发现了,好不容易才脱身。”
“好了五儿,不要哭了。”六子安慰道,但是小五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六子急的抓耳挠腮。
“老大。”小五说,“我没有什么,只是觉得他很可怜,他真的很可怜。”说完就跑了出去,六子也随后跟了出去,苏琪愕然,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又跟小四天南海北地狂扯了一通,等到小四走了,她想了想,起身朝飞云住的帐篷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飞云的帐篷与这里隔了很远,苏琪一路走去,路上看见了一队队的士兵巡过,整齐,威严,肃穆,姿势标准化一,他们目不斜视,完完全全地当苏琪不存在,苏琪暗叹,这个阎离风整顿的军队还真不是一般的严格,他现在可能正呆在某个地方指挥训练吧,当然了,她并不知道某人曾下达过一个很变态的命令,全军上下敢看她一眼的人挖其双目。
虽然和阎离风认识很久,但似乎又没有认识他,那个家伙好像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事事都要掺一脚。路过校场的时候,苏琪一眼就看见了那一抹鲜艳的大红袍,像一团赤色的火焰,他身姿卓尔,洒脱不羁,飘逸妖娆,俊美但是并不阴柔,浑身散发着一种天成的自信和神采,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匆匆地穿过校场,鞋底与落叶摩擦出细碎的轻响,草地上不知名的野花零星点点,斑璘如一地的碎琼乱玉。
走到飞云的帐篷外,苏琪悄悄地拨开一条细缝往里探去,只见飞云背对着门口坐着,衣衫半退,右肩上露出一条狭长的刀伤,伤口有些化脓,微微泛着血丝,他用左手去上药,略显笨拙,药粉洒落了一地,苏琪心里一跳,鼻子有些发酸,手一伸,掀开帐子就钻了进去。
“小破孩儿。”
背对着她的身影一僵,手指颤了颤,药瓶一下子往下掉去,苏琪眼快地把它接住,这个时候飞云已经穿整好了衣衫,回过身来,定定地看着苏琪,眼睛黑黑亮亮的,灿若星辰。良久,他才喃喃地道,“你,没事吧?”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苏琪有些气恼地看着他,这个孩子仍旧是一头细细碎碎的短发,看上去什么也没有变,唯独他的眼神,比之以前,内敛稳重多了。
“我,没事的。”
苏琪瞪了他一眼,命令道,“坐下!”
飞云乖乖地坐下,感到身后一凉,衣衫已经被退去,指尖沾着药粉细致地涂抹着,吧嗒吧嗒地,眼泪滴落下来,烫的他心里一疼,可是并没有动,他贪恋着这份短暂的接触,甜甜的,一直甜到了心里,甜的想要流泪。
药上好以后,两人就默默地对坐着,空气里带着些许的炎热,让人也变得慵懒起来,不想动,也不想说话。许久,苏琪忽然“噗嗤”一笑,对飞云道,“你干嘛老是在看我,难不成你看上了我的这条链子?”她用手指了指挂在脖子上的那串晶晶亮亮地东西。
出乎意料的,飞云居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苏琪又笑了,然后从自己脖子上摘了下来,那条链子是当时在北国皇宫内韩非的寝室里拿的,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镂空花纹,镶嵌着水蓝色的珠宝,朴素淡雅,苏琪觉得好看便一直戴在自己的身上,此刻却没有半分犹豫就拿了出来,轻轻放到飞云手中,一边还假装长吁短叹地道,“哎呦,这个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可以换不少钱呢,记得你欠我的啊!”
飞云也笑着点点头,掌心的链子还带着她的体温,微微有些发烫,他小心的收起,贴身放入怀中。
苏琪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道,“天色不早了,我明天再来看你,不然回去晚了那家伙又要闹脾气了。”
“你就那么怕他吗?”
“才不是!”苏琪这么说着,又一屁股坐下,“我再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