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壁。
当然,刺客都是不怕死的。见射箭无用,直接跃下房顶,朝马车砍过来。马车门一打开,一把大刀朝沈静秋砍过来。沈静秋坐在马车里,眉眼都没动一下,只是伸出手,举重若轻的捏住对方的刀刃,然后手上一用力,刀刃被折断。
刺客大惊失色,这才知道低估了沈静秋的能力。大喝一声,招呼更多的人前来近距离刺杀沈静秋。沈静秋却不肯给刺客这个机会,伸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只需用力一扭,对方当即气绝身亡。
不过还是有更多的人朝沈静秋冲来,沈静秋冷冷一笑,丝毫不惧。在她眼里,这些刺客不管是什么来路,全都是跳梁下丑。沈静秋抽出腰间软剑,就准备跳下马车大战一场。不过罗隐却不肯给沈静秋这样的机会。率先跳下房顶同刺客们战在一起。并且叮嘱沈静秋坐在车里面,不准下来。
沈静秋轻声一笑,好吧,她就让罗隐当大英雄,自己做个依靠男人的小女人就行了。
见罗隐杀得兴起,沈静秋也大为意动。只是她还是坚守在马车里,不曾真的跳下去同罗隐一起并肩战斗。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刺客见势不妙,当机立断决定撤退。罗隐并没有追上去,只需地上躺着的那些尸体,足够到寻找到这些人的身份。随意挑开一具尸体的面纱,罗隐大皱眉头。又连续挑开了三四个面纱,结果罗隐面上的愁绪越来越浓。
沈静秋轻声问道:“五郎,可是有什么问题。”
罗隐嗯了一声,同沈静秋说道,“我们回去再说。”
安排好人处理这边的情况,罗隐骑上马,领着马车回国公府。
回到国公府后,罗隐并没有着急同沈静秋解释这一切。而是先去了书房,召见属下,做出各种安排。沈静秋陪着朝哥儿还有斋哥儿玩耍。朝哥儿是真心喜欢斋哥儿。就算斋哥儿不会走路,不会说话,朝哥儿也喜欢。
沈静秋心道,真的该早点给朝哥儿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否则小孩太孤单了。
罗隐来找沈静秋,两人一起陪着孩子玩耍,等将孩子哄上床后,才到偏房说话。沈静秋直言不讳的问道,“五郎可是认识那些刺客?”
罗隐深吸一口气,“是,其中有好几个都是宫中暗卫。当年我还在青衣卫的时候,曾和这些人打过照面,没想到最后落到这个地步。”
“这不关你的事。”沈静秋拉住罗隐的手,“那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谁像杀我们?”
罗隐轻声一笑,“除了宫里面的那两位外,还能有谁。不过延平帝不是蠢人,暂时不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十有八九是周太后。周太后也是人老糊涂,竟然想凭一己之力来对付我们,真是愚蠢。”
沈静秋笑了起来,“明儿进宫,五浪尖了陛下,不如将此事声张开来。对于此事,陛下不可能坐视不理。或许由陛下出面,我们身边的苍蝇也少了。”
“放心,此事我会去办。”
第二天进宫,罗隐果然大张旗鼓的将头一日遇袭的事情张扬出去,嚷嚷得所有人都知道了。延平帝大惊失色,生怕罗隐怀疑是他动的手。将罗隐叫到思政殿,君臣二人一番长谈,延平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有了新的担心。
等到罗隐告辞后,延平帝就问身边的内侍,“太后现在在何处?”
“启禀陛下,太后现在正在寝宫休息。”
延平帝冷哼一声,当即启程去见周太后。周太后正一脸烦躁的躺在榻上,就听宫人禀报,说是陛下来了。
周太后坐了起来,还想关心的问问,延平帝怎么这会过来了。
延平帝先将所有宫人打发出去,然后直接问道:“是不是母后派人刺杀定国公和定国公夫人。”
周太后心头一惊,面上做出恼怒之色,“陛下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来由的就来质问哀家,岂有此理。”
“母后不必如此,朕没有怪罪母后,朕只想知道真相。”延平帝在周太后身边坐下,“今儿定国公当着所有朝臣的面大声嚷嚷,昨儿他们回府的路上,遭遇伏击。幸好带的护卫足够多,才能侥幸躲过一劫。此事京城府尹已经备案,正在彻查此事。”
周太后面色惊疑不定。
延平帝又继续说道:“而且朕还听说,前些天曾有宫女意图行刺定国公夫人。母后,朕希望你能同我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哀家不知道什么才是实话。”周太后避而不谈。
延平帝微微蹙眉,又是叹气,“母后,你该清楚,现在朕还需要依靠罗家,依靠罗定邦。也就是谁,罗家不能出事,沈静秋不能出事。母后这个时候对付沈静秋,实非明智之举。这会使朕陷入被动。母后也不希望朕的江山被人倾覆吧。而且母后可别忘了,宁家还在外面兴风作浪,老二还活在世上。宁家和老二一日不出,朕就一日不能安心。而这一切都需要罗定邦的支持。”
周太后叹气,眼泪都已经落下。她惭愧得看着延平帝,“陛下,哀家不是成心给你制造麻烦。只是哀家也有苦衷啊。”
“有什么苦衷,母后不妨告诉朕,朕来替你解决。”
周太后连连摇头,“你是不知道,太皇太后临终前曾留下遗言,让哀家无论如何要在丧事期间,将沈静秋结果了。哀家没办法拒绝,已经答应了太皇太后。这些日子,哀家每天晚上都要梦到太皇太后。在梦里,她一个劲的质问哀家,为何还没有杀了沈静秋,是想让她死不瞑目吗?哀家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啊。”
延平帝极其意外竟然会听到这个理由。他叹了一声,说道:“朕即刻下旨,再给太皇太后做一场超度。一定不能再让太皇太后再缠着母后。”
“有用吗?”周太后擦着眼泪,可怜兮兮的问延平帝。
延平帝郑重说道:“要是没用的话,朕就将那些和尚的头全都砍了。”
“不可,不可。对佛祖大不敬,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延平帝表情不屑。他身为天子,有真龙护体,岂会怕区区佛祖。就算是佛祖亲来,也要跪拜在他脚下。
周太后哭着同延平帝说道:“陛下,哀家也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你且放心,从今开始,哀家不会再命人刺杀沈静秋。”
“多谢母后。”
延平帝雷厉风行,辞了周太后之后,就吩咐人请京城各大寺庙的高僧进宫为太皇太后办一场盛大的法事,替太皇太后超度。
当天傍晚,所有高僧都被‘请’到了皇宫,开始做法事,超度亡魂。只是当天晚上,周太后依旧在梦中梦见了太皇太后。太皇太后狰狞着一张脸,张牙舞爪的朝周太后抓来,质问她为什么没有杀掉沈静秋,为什么答应她的事情没有做到。莫非早前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哄骗她。周太后吓得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满头满脸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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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静秋耍人
高僧做法,似乎真的化解了太皇太后的怨气。周太后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再梦到太皇太后,也没有在睡梦中被吓醒。
转眼七天法事做完,也到了安葬太皇太后的时间。这一天,天空遮云蔽日,狂风大作,雨却一直落不下来。有上了年纪的人就说,这是妖风,京城有妖怪作乱。周太后不知道什么妖怪不妖怪的,她也不关心这些。但是她却感到心慌意乱。这奇怪的天气,就像是太皇太后的控诉,控诉她说话不算话,控诉她胆敢违背命令。
狂风呼呼作响,猛地吹开窗户,窗户同墙壁撞在一起,周太后顿时吓得大叫起来。一定是太皇太后死不瞑目,这是来找她算账来了。
“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啊!”周太后吓得又哭又叫,跪在地上频频磕头,请求太皇太后的谅解。
不知什么时候,狂风停息,周太后也昏迷了过去。这一昏迷,就整整两三天的时间,将延平帝气了个半死,怪罪太后宫中的人伺候不利,又怪罪太医们无能。延平帝急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心情极其烦躁。前段时间才安葬了光启帝,接着又是太皇太后。这个时候要是太后再出事,他都能够想象民间会怎么议论他。定有人会趁机编排,说他得位不正,所以宫里才会接二连三的死人,死的还都是分量极重的人。
延平帝不敢去想,要是这些传言流传出去,会给他的帝位带来多大的影响。更不敢去想,宁家和老二会如何抓住这次机会,如何反击他。
总之,延平帝气急败坏,砸了无数东西,也不能平息心头的怒火。就连罗皇后也无法劝解延平帝。
好在老天爷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将人赶尽杀绝。到了第三天,周太后总算醒了过来。虽然精神不好,身体也很虚弱,至少人是活的。
延平帝长出一口气,他所担心的情况都不会出现,谢天谢地。延平帝陪着周太后说了好一会话,周太后却一个劲的哭,说她没能完成太皇太后的临终遗言,太皇太后怪罪她,不肯瞑目,更不肯让她过一天安生日子。
周太后拉着延平帝的手,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什么都不说,却胜过千言万语。
延平帝暗皱眉头,他总觉着周太后是疑心生暗鬼,才会胡思乱想,以为太皇太后死都不肯放过她。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鬼的话,那为什么那么多枉死冤死的人,却没有去报仇雪恨。可见所谓的鬼魂,不过是世人臆想出来的。
只是无论延平帝如何劝说,如何解释,周太后都听不进去,反而哭得越发厉害了。
延平帝烦躁不安,“母后别哭了。母后告诉朕,到底想让朕怎么做?只要母后你提出来,朕就答应你。”
周太后眼巴巴的望着延平帝,“陛下,替哀家完成太皇太后的遗愿好不好?”
“杀了沈静秋,那不可能。”延平帝想都没想,就否决了周太后的提议。
周太后沉默的哭泣。延平又是无奈又是心烦气躁。最后他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母后,不能杀沈静秋,不代表不能欺瞒太皇太后。”
周太后疑惑的看着延平帝。
延平帝笑了起来,“朕这就命高人制作沈静秋的假人,然后烧给太皇太后。”
周太后不确定的问道:“这样能行吗?陛下可不能乱来。要是太皇太后不认,一定会找哀家的麻烦。”
“母后放心,这一次朕定不会再让太皇太后的亡魂骚扰母后。”
延平帝行动迅速,当日就找来钦天监的监正,让监正想办法解决此事。监正冥思苦想,推荐了钦天监的一位有为之人。延平帝才不关心下面的人有为还是没有为,反正只要有本事,能替他解决问题就行。并且嘱咐监正一定要保守秘密,不可对任何人透露一卷话。
监正领命而去,准备了一日,次日晚上在太皇太后曾经住过的寝宫内,烧了写着沈静秋的名字的假人。假人燃起来,火光冲天,将人都吓了一大跳。
当天晚上,周太后总算睡了一个安稳觉,后面几天,也没出现任何异常情况。延平帝放心了,周太后却还是战战兢兢的,生怕在地底下的太皇太后发现烧给她的沈静秋是假的,又会来找她算账。
周太后就这样胆战心惊的过着日子,转眼,时间到了晚秋。
小皇子一日日大了起来,朝哥儿也越来越懂事。沈静秋同罗隐依旧分房睡觉,一家人的日子过的安宁又温馨。
结果二房偏生在这个时候又闹出是非来。罗二郎又在孝期喝酒,和丫头同房,被小张氏发现。小张氏大怒,脾气一上来,就将此事给闹了出来,闹得全府上下全都知道了此事。
以前,罗张氏过世,罗二郎孝期内乱来,罗隐可以不管。毕竟那时候他还不是国公爷,罗张氏也不是大房的人。不过如今不同,罗隐已经是国公爷,如今又正值关键时刻,京城上下都盯着国公府,外加死的人又是罗老夫人,是国公府的老封君。罗二郎孝期喝酒,睡丫头,罗隐就不能不管。
罗隐先是出面找二老爷罗修,告诉罗修关于罗二郎所做的混账事情。罗修大怒,当即对罗隐表态,一定会严加管教罗二郎。管不了就打,一直打到他老实为止。
罗隐对罗修管教罗二郎的能力表示怀疑,不过他还是不动声色,先让罗修出面。
等罗隐一走,罗修当即提起棍子去找罗二郎。正好将罗二郎堵在书房里,闻到罗二郎一身酒气,明摆着刚喝酒来着。罗修是气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提起棍子就朝罗修打去。
罗修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正着。痛得惨呼出声。
罗修一边打人,一边大怒骂道:“老子叫你孝期喝酒,叫你不争气,叫你丢人现眼。老子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免得给全家上下招灾惹祸。”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痛了罗二郎,罗二郎突然冲罗修大叫起来,“儿子没了前程,没有继承权,偏生还要没完没了的守孝,父亲干脆打死我算了。我死了也就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在人世间吃苦受罪。”
罗修又是失望又是恼怒,指着罗二郎,心情起伏不定,“你这混帐东西,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进,难道你就要这样自生自灭吗?”
罗二郎表情古怪的看着罗修,“这不就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要是儿子能干长进,到时候八弟可就要紧张担心了。再说了,父亲不也对我不抱希望了吗。儿子老大一把年纪了,莫非父亲认为打一打,儿子就能改过来吗?”
“你,你。你……你是要将我气死吗?”罗修大怒质问。
罗二郎似笑非笑的看着罗修,“父亲,儿子不妨同你说句实话,儿子已经不想争,也不想努力上进。儿子就想混吃等死,反正留给我的那些家产足够我福贵生活一辈子。父亲要是还认我这个儿子,就别在逼我,好不好?”
“孝期喝酒,睡丫头,你还有理了。好,老子管不了你,老子就让管得了你的人管你。届时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敢怎么混账。”罗修又是失望,又是懊恼。他在反省,若是当年孩子们都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