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王一党更是吓破了胆,连忙仆到了冷浩面前求饶,王上对自己的手足竟也没有手下留情,又岂会放过他们!?
冷浩看也不想多看这些只为自己名利,不为家国着想的人一眼,烦躁地一摆手,让禁卫军先将他们押下,稍后再作处置,因为他还没有想好要如何处置这些人,杀了,庙堂官员空缺太多,不杀,留着这些人他觉得只会有污庙堂,还是让大哥决定为好。
命令将青王一党押下之后,冷浩才遣散了已是战战兢兢的其他人,命令他们闭紧了嘴,不要将今日所听到所见到的皇家丑闻传出去,若是让他听到丁点风声,定不轻饶!
冷浩方才的行事作风早已震慑了他们的心,就算冷浩不吩咐,他们也绝不敢多言,如今的王上,他们开罪不起!
将一干人遣散之后,冷浩也让护在身边的暗卫退下了,整个厅子,只剩下了他、温柔与温颜姐妹俩、玄王以及王如敏。
玄王这才放下手中的酒杯,缓缓站起了身,一举一动间尽是潇洒不羁。
“既然王上无事了,臣下便先离去了。”玄王微垂的眸子深处,亦是冷浩带给他的震撼,冷浩居然将自己掩藏得这般好,便是他都没有察觉到他一直是装的。
“二哥还真是云淡风轻的性子,方才那般生死一线上的情况,二哥还能肆无忌惮地饮酒。”冷浩恢复了他往日里无害的笑脸。
“这不是没臣下甚事么,不饮酒还能作甚?”玄王微微一笑,眼神在温柔面上掠过,向冷浩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
其实震惊的又岂止是他人,便是温柔,也被突然间转变的冷浩给惊住了,虽然她知道他或许是装的,但是不知道他竟然能事先将事情洞察得这般明了,她仅是想要惩治了青王为自己出一口恶气,顺带为冷澈也出一口恶气,倒是没有虑及他党羽一事,冷浩却是一举将其连根不留的拔除了,此等心思与能耐,足以配当这个帝王。
“王上,如今处置了青王爷,这青王府又当如何处理?”温柔拉过站在一旁,受了惊吓且已然将头上的红盖头取下的温颜的手,望着冷浩轻问道。
“嫂嫂说应当如何处理才好?”冷浩笑望着温柔,大哥说过,嫂嫂是有主见的人,听听嫂嫂的意见未尝不可。
“青王为先帝所封,青王府亦是先帝所建,不能就这么毁了,不如便先让臣妇的妹妹先行管着,日后再从皇族支脉中抱养一个孩儿还承袭青王爵位,王上以为如何?”若是如此,青王府便可谓是尽归白王府之手,毁了不如留着,日后定有用处,这才是她要帮温颜坐上青王妃之位的原因。
“好,就依嫂嫂说的办。”冷浩自然也不想毁了青王府,温柔一说正是如了他所想,自然答应,“回宫之后,朕便颁下圣旨,由青王妃一手掌执青王府。”
“温……臣妇谢主隆恩!”温颜连忙跪下,心跳得极快,她终于熬出头了吗!?
“免礼了。”
“王上,那敏夫人又当如何处置?”温柔将目光落到了一脸木讷的王如敏身上,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
“既然是大哥府上的夫人,便交由嫂嫂处置,如何?”
“如此,温柔谢过王上。”
她要的就是自己处置王如敏,她说过保她腹中孩儿无事,便不会食言。**
此时的青王府,无一人愿意多做停留,既已擒住了青王,冷浩便摆驾回宫了,因为还有青王一党的事等着他处理。
温柔叫云浪来把王如敏带回白王府好生照顾着,云浪也不敢多问,将绝望木讷的王如敏带走了。
本该热闹非凡的青王府前厅,如今只有温柔姊妹俩。
“三妹妹,姐姐可是帮你如愿了。”温柔眸光沉沉地看着温颜,她既是帮了温颜,同时也帮了自己。
“大姐姐恩德,妹妹永生不忘。”温颜朝温柔跪下,原来温柔说的帮她得到权,竟是将青王爷拔走,是她自己决定要权不要爱,如今手握青王府之权,却要新婚守寡,纵是如此,她也无怨无悔。
“三妹妹记得姐姐的这份恩德就好。”温柔也不谦虚,讲话说得直白,“三妹妹切莫做那忘恩负义之人,否则——”
温柔将话斩断,没有明白地说出来,她相信温颜定然知道她想说什么。
“妹妹明白,绝不负大姐姐。”否则,下场是死无葬身之地,她相信温柔做得出来。
“三妹妹聪慧,也无需姐姐多说。”既然青王府这处无事了,她该是到镇国公府去了,“只是如今这青王府该是一团乱麻,须得三妹妹一个人解了。”
“大姐姐放心,妹妹定会理出一个安宁的青王府。”青王野心已除,王上留着青王府,定然是要青王府安安分分的,她定然不会无事找事。
温柔满意地点点头,不再说什么,走到厅子外唤了声尹儿,尹儿碎步走到她身旁,跟着她走了。
温颜望着温柔的背影,莫名地觉得温柔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能压得她缓不过气来,温柔,如何变成了这样?
温柔看看踏出青王府大门,便瞧见不远处一辆马车正在掉转码头,而那辆马车,她倒很是眼熟。
温柔微微一笑,那不是镇国公府的马车又是谁人的马车?
“尹儿。”
“奴婢在。”
温柔附在尹儿耳边轻声吩咐着什么,尹儿仔细地听着,而后点点头,道声“王妃放心”,便离开了,温柔则是坐着软轿回了白王府。
“夙夜见过王妃。”温柔堪堪在白王府前落轿,夙夜便亲自为她聊开了轿帘子。
“大管事身上有伤,何不多做歇息?”温柔踏出软轿,关心地问道。
“一点小伤,不打紧。”他若是躺卧床上,这偌大的白王府谁来管?王妃无心管这府里的事他看得出,爷也对自己的王府不伤心,他再不管着,岂不乱套了?“夙夜奉王爷之命在此等着王妃,道是王妃回来了到王爷的书房去一趟。”
“王爷找我何事?”
“夙夜不知,王爷道是王妃回来之后定会见他,便遣夙夜在此等待。”莫不是和方才得到的青王极其一党被王上制服的消息有关?
“嗯。”温柔轻轻应了一声,心下却有小小的吃惊,他如何知道她回来之后要找他?
温柔一路往瓦釜雷鸣而去,一边在思忖着今日之事。
昨日晚间她才与他说到青王,她要的青王的结果是他身败名裂,而后能以与自己嫂子通奸给皇室抹黑的罪名将他打垮,让他也尝尝低人一等的滋味,却没有想到青王居然胆子大到想要造反,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王上围困,若非皇室禁卫军出现,王上定是要有危险的。
而王上竟好像事先知晓未发生之事一般,一切皆做好了准备,就等青王这条大鱼上钩!可是若非没有她把王如敏弄来演那一出戏,今日的一切必不会发生,因为从青王的反应来看,他不知道王上会亲自来为他做证婚人,又何来造反之说?
王上居于深宫之中,且与她无甚交集,如何会提前知晓王如敏一事?又如何知道她会把王如敏弄到喜堂之上?
若说猜得到这一切的,她觉得,只有昨儿晚间与她有所交谈的白王可能会猜得到,可是一句自己的心里所想她都没有提及,他如何就能猜得到!?
倘若一切皆在他的预料之中,那这到底该是个怎样的男人!?
温柔带着满腹疑问来到瓦釜雷鸣的书房前,还不等夙夜传报,书房里便传来了冷澈轻淡的声音:“王妃请进。”
温柔浅笑着踏进书房,看见冷澈的面色没有往日里的那般苍白,便知晓他昨夜该是有歇息了,便将他身子的事情撂下,问道:“不知王爷找温柔来为何事?”
“就算我不找王妃,王妃也会找我,不是么?”冷澈看着温柔,淡淡一笑,“王妃心里想的是何事,我找王妃便是何事。”
他知道王如敏与青王已是珠胎暗结,只是假装不知罢了,他本也想借此机会将青王定罪,而后对其党羽徐徐处理,不想她也在王如敏身上看出了端倪,虽不知她到底与青王有何深仇大恨,但是他猜得到她心里的想法,她亦想以王如敏来将青王扳倒在地,既然她与他想法一致,让她出手也无妨。
若是他出手扳倒青王,必是循序渐进,而她出手,定然是要一举击灭,因为昨儿晚间她说了“明儿王爷等着看好戏”,他便猜得到她要在青王的喜堂之上搬出王如敏。
青王两次向王如敏下杀手而未能取其性命,加之她在中间煽风点火,必让王如敏由爱生恨,王如敏今日定会出现在喜堂之上,将自己与青王欢好之事公之于众,如此众目睽睽皆可作证,青王必是死罪一条,但依照青王那强势且自觉无人能敌的性子,必然不会乖乖受死,如此情急之下,他只能将在场之人抹杀干净,在帝王冷浩面前,这无异于造反!
他是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让冷浩亲自去做证婚人,禁卫军分波随行,他命令暗卫暗中保护,一举将青王拿下,只是如此行事,必要在第一时刻一并拿下青王所有党羽,免除后患。
这般将冷浩的生命处在危险中处事,他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只有冷浩置身危险之中,才能显得出他真正的帝王之威与应变之智,显出他的先见之明与化险为夷之力,达到让他亲政揽权的第一步震慑力。
而温柔行事,果真没有令他失望,一切,皆在他的预料与布防之中。
并非是他神机妙算,不过是他未雨绸缪罢了。
“那王爷说说,温柔此时此刻心里在想什么?”温柔微微挑眉,眼神沉沉,看着冷澈,她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王妃想要到镇国公府去,若需要我帮忙,尽管说便好。”便是连青王这样与她无甚大瓜葛的人她都没有放过,何况夺了她镇国公子地位的那些人?
他从未觉得她被发现与人私奔一事是巧合,必然是有人觊觎她的地位,她要反手夺回属于她的一切,是迟早的事,而目前仅凭她自己,怕是不行,必然会有求于他。
温柔没有立刻回答冷澈,只是淡静地望着冷澈那似乎能洞穿一切的眼眸,他居然,什么都知道!?真是一个可怕的男人。
“温柔真当怀疑,王爷是否是温柔本人,居然连温柔想什么都能猜得到。”沉默片刻,温柔才浅笑着开口。
“王妃既是龙玉白璧的继承人,有着镇国公子的身份便更好办事。”冷澈不置可否,“不知王妃想要我帮甚忙?”
“温柔想要王爷亲自出面,同温柔亲到镇国公府一趟。”以白王爷身份见证的事实,足以让人信服,若是她自己,他人说她造谣也说不定,那她将要做的事便将毫无意义。
“如此简单?”冷澈话虽带着疑问,然而他墨黑的眸子底,却是一丝疑问也无。
“正是如此简单。”
“可若是如此,王妃岂不是又该怨我不要命地往外跑?”冷澈依旧笑得淡淡的,话语里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温柔在王爷身侧,又岂会让王爷的身子有恙?”这个男人,倒是会掐住的话来反问她,看着他带着玩笑的眉眼,如何也看不出他竟会是个深沉得可怕的男人。
“既然如此,我便随王妃走这一趟。”冷澈眸子里的笑意更深了一分,“届时希望王妃也能让我看到如今日一般的好戏。”
除掉青王及其一党,她再将镇国公府收回自己手中,于他于大夷来说,皆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他何乐而不为?
“王爷放心,温柔定不会让王爷失望。”就算他猜得她心中所想,却绝不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今日,她不仅要夺回本属于她的一切,她还要将那些人的黑心公之于众!
“不知王妃何时才能让我看这一出好戏?”
“今日。”
“哦?一日两场好戏,王妃真是让我大饱眼福了。”冷澈笑着站起身,绕过书案走到了温柔面前。
“行事便要趁热,难道王爷不知道这个道理?”今日,是最佳时机,惊慌之中的人,可是最容易对付的,“不过温柔还有一个请求。”
“王妃但说无妨。”
“不知王爷能否将王上身边的安公公一并请来?”未防事后有人以他们夫妻合计陷害他人之由毁事,还是将安公公请来妥当,王上身边的红人亲见的事实,还有谁敢怀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切皆准备周全方能行事,因为她从不做没有准备的事。
“王妃真是心思缜密。”小安子的话,若是有人怀疑,无异于是在怀疑王上,绝没有人敢在青王一事之事强出头。
“在王爷面前,温柔不过是班门弄斧。”与他的城府相比,她怕是及不上他,心思缜密?她不信他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小安子我早已差人知会过,现下只需夙夜进宫去请便可。”目下,小安子的话,可是一句胜过他十句,用到小安子一事,他在与她回门那日便已想到,“既然如此,我们现下便可前往镇国公府。”
果然如此!这个男人——到底有多细的心思,多深的城府!?
出府之前,温柔回了趟烟水阁,取了特意为冷澈而准备的药丸,让他服下后,二人才乘着马车往镇国公府去。
此时的温世仪,可谓是惶惶不安,坐卧不定。
今日是青王大婚,他这个身份虽然不配坐在高堂,且青王爷下了命令不允许他坐在高堂之位,但作为青王妃的父亲他也本该到场,可是昨夜的事他没有办成,不敢面对青王爷,所以迟迟未敢去青王府,内心抉择了半日,终于决定不论如何以他身份都不能不到场,若是不到场便是拂了青王爷的面子,所以他便硬着头皮去了。
可是谁知,他堪堪来到了青王府门前,想要进府,却被两名侍卫拦在了门外,如何也不让他进,就在他想要将他们痛骂一顿时,竟有一群侍卫将整个青王府团团围住!而这些侍卫不是别人,竟是皇室禁卫军!他顿时吓傻了眼,连忙退到了一边,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看到青王被两名禁卫军驾着走出府门的同时,顿时惶恐至极面色惨白,而后再看到平日里与青王交往甚密的官员被一一押着从青王府里出来,他吓得险些跪坐到地上!
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最后看到冷浩的时候,他再也把持不住,巨大的惊吓让他跪坐到了地上,这才知道这发生的,是足以改变自己一生的大事!惊慌未定之时,尽是庆幸自己没有准时前来,不然如今的他便会如方才被押出来的那些人一般!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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