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救她了么?”桑落嗓音似夹杂了几丝冷意,“还是你的爱情也不过如此。”
“即便我得了这个天下你也不会救她,桑落,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要什么,到底想怎么样,但是这个毁了那个人的天下你决计不会想要。”殷秀低低的开口,那个人就是他的母妃,他不知晓桑落与母妃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桑落似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母妃。既然如此,如此肮脏的地方,他怎么会要,也不会让同母妃长的一样的他夺得。。
“殷秀,不要妄自以为你很了解我,如此肮脏的地方我不想要,但是我可以毁了他。”最后一句话桑落冷了嗓音。眉目间的冷意深了几丝,哪里还有半丝儒雅温软的模样,冷冽好似入了骨,分外的尖锐骇人。
“你答应过我,我替你养玉,你救她。”殷秀嗓音也似清冷了几分,目光冷冷对上桑落冷冽刺骨的眼眸。
“你凭什么与我谈条件,我是说过救她,但是那是她毒发之前,如今已经毒发我救不了。”桑落挥了挥衣袖,高大的身子蓦然站直似乎准备离去。
“桑落……”殷秀突然厉声喊道,桑落微微回过头颅,殷秀鬼魅般的掌风化掌为拳狠狠打在桑落半边面容之上,桑落一时没有察觉硬生生挨了殷秀一拳,整个人踉跄的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淌出几丝鲜血,桑落眉目愈发的冰冷,卷起袖角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回首一拳重重打在殷秀的脸颊之上,殷秀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了桑落一拳。很生抿他。
“殷秀,你以为你是谁,竟然敢对我动手,别以为你长了那样一张脸我就不会毁了你,如今我的玉已经养成,你再无法威胁我的生命,你以为你还能够与我谈条件,我留在此地不过是为了看你皇家那些肮脏的斗争而已,不过你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脉络,竟然如此快便替我养成玉,倒是没有枉费我白走这一遭。”桑落冷了嗓音。
“就当我求你……”殷秀突然像是失了所有的气力,双膝跪在雪地之上,眉目间尽是认真诚恳之色,“我求你救她,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他答应过要带她游历天下,答应过要让她长命百岁,而且她是他要携手一生的人,若然生命中没有一个诗艳色,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他承认他并无远大志向,甚至有些慵懒,可是那个女子却是他不可或缺的命,只能拥着抱着,日日陪着,才能够安心。从一开始或许只是觉得有趣,可是沦陷便是沦陷,他认了,而且认的心甘情愿,无论那个女子是谁,有什么样的过去,是怎样的身份,在他眼中她就是一脆生生的丫头,软的时候能够柔的将他的心都给融化掉,而坚强的时候,又凌厉的让他心疼的恨不得将她时时刻刻护在心窝里才好,那个女子是诗艳色,是他此刻深爱着,以后也会继续爱下去的女子,是他的妻,以后他儿子的娘亲,与他的生命交融在一起,缺一不可。
桑落眉目清冷的落在殷秀的身上,此刻那男子不见丝毫凌厉之气,仿佛就一普通的男子那样静然无语的跪伏在地,只求他心爱之人安好,这样的殷秀他从未见过,当年那般的折磨,这个男子都是一脸的强硬,从未低过头颅,哪怕是想到了死也未想过放弃他的骄傲,他的自尊,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凌王的骄傲就如此不堪一击。”
“骄傲这种东西不过是一死物,抱着不软,搂着不香,既不能带来温暖,更加不能带来欢乐,撇开着皇子的身份我就一普通的男子贪恋着人世间最平凡的温暖。”殷秀低低一笑,骄傲那种东西他以往看得比命还要重,可是那终究是年少轻狂的时候,如今没有什么比得上那个女子更加的重要。
桑落微蹙了眉目,很熟悉的话语当初从诗艳色的口中他也听到过,“哪怕让你一无所有,甚至得付出你的生命。”
“只要你说得出,我就给得起。”殷秀低低的开口,哪怕是跪伏着身躯,哪怕是低人一等的姿态,那坚定的话语却让人生不出怀疑的想法,好似他就在那里,即便双膝跪地,依旧透着一股睥睨天下的傲骨和凌厉。
“可惜你手中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桑落微微侧过眉目,满是扼腕的露出一抹浅笑。
“这张脸……”殷秀微微抬起头颅目光落在桑落的侧面之上。
“你要怎么给。”桑落低低的开口。
殷秀突然从袖中掏出匕首,没有丝毫的迟疑狠狠划向那张妖艳的面容,下手又快又狠,几乎瞬间脸上便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顺着白皙的肌肤流落,打在那素白的衣袍之上,如同盛开的罂粟花,剧毒却妖娆的致命。殷秀好似察觉不到疼痛,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刀下去,看都未看那染血的匕首一眼,第二刀快速朝着另外一边面容而去。
“你凭什么,凭什么毁了这张脸,这张脸是她留给你最后的礼物,殷秀,你凭什么?”桑落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一把扣住殷秀抓着匕首的手,眉目间尽是暴怒阴冷之色,好似此刻真的动了怒,眼眸里甚至清晰可以看到杀戮之气,那样深浓冰冷暗黑。
“既然是她留给我的,我想怎么处理都可以,桑落你不就是痛恨着这样一张面容么,因为这样一张脸让你永远沦陷于过往的岁月里无法自拔。”殷秀冷冷抽回手,冰冷的匕首贴在脸颊之上,“这张脸让你记得你以往的痛苦和失败,如今再也看不到不是最好,毕竟我不是她,她已经死了,死了与你没有半丝的干系。”
桑落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见殷秀舆图再次下手,大手猛的抓住那锋利的刀身,刀锋深入手心,鲜血顺着寒冷的刀锋流落,一滴滴打在殷秀素白的衣裳上,转而又落入雪地之上,妖娆的红,红得好似要敛尽世间的一切色泽。
“桑落,你不欠我母妃任何东西,我母妃最后的遗言让我转告给一个人,说她此生从未遗憾过,我以前以为她所说之人是父皇,如今想来那个人定然是你。”殷秀低低的开口,好似回忆到了情桑最后那段时光,虽然短暂,可是那种贴心的暖依旧感觉得到。
桑落大手微微松开,匕首从两人手中跌落,桑落怔怔的看了一眼殷秀,转而望向无边无际的苍穹,“情桑是我尊敬喜爱的姐姐,若不是情桑就没有我桑落。他们什么都不懂,便以为我与情桑相爱,将她送走,你可知晓,那时候我已经想到了办法让情桑脱离巫族夜妾的身份,已经得到可以解除夜妾毒素的方法,本想带着情桑前往,可是情桑被送走了,然后死了,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没有了意义,情桑那么善良,那样信任着我,她同我说,弟弟,以后姐姐的一生就都交给弟弟了。我的弟弟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定然能够解救巫族所有的夜妾。”说道此处桑落袖中的大手蓦然紧握,指甲深入那伤口之内,鲜血流淌的更加的厉害,桑落微微眯上眸子,好似沉沦在过去的绝望和痛苦里有些难以自拔,“是我太过疏忽,才会让情桑死于非命,是我没有深究便轻信,让情桑白白受了二十几年的痛苦,最后在痛苦中死去,我根本不配当他的弟弟。”
“你……”殷秀似乎有些诧异,他一直以为桑落是因为心爱之人被父皇夺走才会由爱生恨。
“情桑被送走,辗转十九年,我没有想到再次得到情桑的消息竟然看到的是一具尸体,尸体旁边躺着的人便是你,情桑的儿子,那张脸与情桑一模一样,身重剧毒,四肢经脉皆断,那个时候要活下去完全是逆天之事,唯一的生机便是你自己的意志,所以我才会百般的折磨你,让恨意支撑着你,不过显然你没有让我失望,不仅活了下来,而且越发的内敛成熟,愈发的强大,恨意,特别是这种羞辱的恨意最能够激发一个人的潜能,三年前救你之时我终于找到如何解除夜妾毒素的古籍与一块古玉,那古玉要人的精气养,但是必须手足经脉俱断之人,不仅能够让人的经脉恢复至完好,而且能够那玉拥有解百毒之效,三年前你的心性无法养玉成功,而且那时候你没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而如今不一样了,殷秀,你无须感激我,我只是偿了当年我答应你娘亲的愿望。”桑落低低的开口将那古玉搁在梨花木桌之上。
☆、第二百零一章 桑落离去
殷秀拿起那块玉,触手竟然有股温暖的气息,玉中有血丝流动,好似此玉有生命一样。
“将这玉让那女子带上,待到玉全部变成血色方才可以取下,至于其他的夜妾,只需要诗艳色身上的血配水饮下,便可以解了那毒素。”桑落低低的开口,“你既然已经找到相守一生之人,我算是偿了情桑当初的恩情,殷秀,我虽然救了你,帮了你,但是还是那句话我并不喜欢你,因为你还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后面一句话桑落嗓音清冷了几丝。
“你去哪里?”殷秀从来没有想过这里面会是这样的内幕,他一直以为桑落与娘亲是青梅竹马恋人的关系,由爱生恨,由恨生出怨怒。他一直以为桑落恨着他要毁了他,毁了沧祁,却不想沧祁竟然是娘亲的弟弟,为了当初的诺言,为了心底的歉疚竟然做了这么多,而且由着他恨,他责备,甚至是威胁,或许如同他所说,他从未真正了解过桑落。
“情桑的情分我只会帮你到这里,至于以后的事情与我无关,至于我要去哪里,也与你无关,殷秀,你我本来就不是该有牵扯之人。”桑落嗓音清冷了几丝,脚步未停,好似了结了一切的牵挂一样快速步入了雪地深处。
“不管怎么说,谢谢……”殷秀低低的开口,也不管桑落是否听得见,此刻心中担心着那女子的事情,也未去追桑落,快步朝着房间的方向而去。
诗君雁快步迎了上来,却见殷秀满脸鲜血,那伤口触目惊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没事,你三姐也不会有事。”殷秀低低的开口,似乎忘了自己脸上的伤口,快步走至床榻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将那古玉戴在诗艳色的脖颈之上。
“那块玉不是桑落的么,不是他用来救命的么?”诗君雁有些诧异的问道。
“它也是你三姐救命的东西,至于桑落他自有……”殷秀的话语尚未说话,门被大力的拉开然后又关上的声音,除了一阵冷风吹过,原地已然看不到诗君雁的踪迹。
殷秀眉目微微蹙起,当初他威胁桑落的筹码便是这块玉,便是养玉,桑落身重剧毒命不久矣,便是如此他笃定着桑落必定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只不过没有想到这块玉竟然是为了诗诗,也没有想到当初的羞辱和痛苦竟然是为了他能够活下来,这样的桑落隐藏的太好太深,那个男人分明是无情孤僻,性情怪异又残毒的主,可是此刻殷秀竟然有些迷惘。
而诗君雁似乎对桑落动了真心,殷秀蓦然觉得有些头疼,原本的恨意突然没有了根究,反而与桑落的牵扯更加的深了,深到想断都断不了,不过既然不是敌对他自然是松了口气。没有桑落这个强敌,殷离他还不放在眼底。只暖色让。
不知道是玉起了作用,还是诗艳色感觉到了身边熟悉安定的气息,紧闭的眸子微微睁开,尚未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便看到殷秀微蹙着眉目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再一看便是那满脸的鲜血,让诗艳色心中一紧,“秀,你……”
“诗诗,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殷秀见诗艳色醒了顿时抛开那些烦心的事情,满心满眼都是诗诗苏醒的欣喜,“还疼么?”
“不疼。”诗艳色淡淡一笑,觉得胸口处暖意横生,小手搁置在胸口的位置,却在触及到胸口处僵硬的存在时微微一愣,“这是。”
“解毒的玉。”殷秀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却没有提及桑落中了剧毒之事,毕竟诗君雁那边诗诗还不知情,见诗艳色满脸的迷惘,心中稍稍得到了安慰,不过他看不透,是桑落那个人太过于诡异。
“想不到桑落此人看似危险至极,竟然如此情深意重,他部署这么多,算计这么久,想来只是为了助你夺得皇帝之位,却不想你无心于此。”诗艳色叹了口气,桑落为人虽然冰冷危险,而且处处透着一股子让人心颤的迫人气息,倒不是个坏人,“你的脸……”诗艳色总算想起了什么,见殷秀满脸的鲜血顿时有些心疼,卷起袖角又怕弄痛了殷秀。
“诗诗,你可不能嫌弃我。”殷秀凑了过来,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诗艳色。
哪里有人如此无赖,而且这变脸也未必太快了些,不过诗艳色向来很吃殷秀这一套,见殷秀满脸的血,伤口又触目惊心,就觉得心疼的厉害,从怀中掏出一块柔软的丝帕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殷秀脸上的血,又欲下床榻去药盒中拿药。。
“我来就好。”殷秀可舍不得诗艳色拖着病恹恹的身子下床,赶紧将药盒拿了过来,见诗艳色满脸心疼,眉目微蹙,顿时笑得一脸的得意,“诗诗,你放心好了,这药膏擦上去绝对不会留下伤疤的,我可是诗诗最完美的相公,岂能坏了这完美的形象呢。”
“哪里有人如此夸赞自己,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诗艳色低低一笑,知晓殷秀是在安慰自己,怕自己担心,这个男子不会说那些腻人的甜言蜜语,他安慰人的方式往往幼稚而又别样,可是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心安,觉得心暖。
“我记得诗诗每每看着我可是失了神。”殷秀得意一笑,好似被诗艳色喜欢着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情一样。
“不是不喜欢别人说你漂亮么,我记得当初的凌王可是最忌讳漂亮好看这些词汇了。”诗艳色一边小心翼翼的上药,一边低低的开口,好在伤口并不是太深,不过划在脸上倒也分外的吓人,也只有殷秀下的去手。
“其他的女子怎么能够和诗诗比,若然诗诗觉得我漂亮那才是真的漂亮。”殷秀一脸讨好的说道,“诗诗,为了你我都破相了,你可要好好奖励下我。”
“手脚当真好了。”诗艳色见殷秀耍起无赖,当下撇开话题,现在可是白日,随时都会有人进来,而且她回来的消息,想必很快爹爹娘亲他们也会赶过来。
“再不好不是给了某些有心之人 机会了么。”似乎想到殷离梅园里的千树梅花,殷秀觉得有些吃味,而且根据探子所报,殷离这几日为了讨这个女子欢喜,可是用尽了心思。
“放心好了,我防守很坚固,绝对不会让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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