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妾,诗艳色么?”殷离像是没有听见殷洛后半段的话语,重心反而落在了前面。
“已经失踪了一天一夜了,今日也没有消息传来,阿离,你莫不是你想参一脚吧。”殷洛微蹙了眉目,显然对于此事并不同意,“父皇对于此事甚是不满,这滩浑水让殷秀一个人去滩就好了,我们还是避远点,那个女人虽然说漂亮是漂亮,可是身份放在那里,根本上不了台面,你又不是不知道,父皇最看不起的便是那等女子。”
“为何不参上一脚,而且我们要比殷秀快一步找到诗艳色。”殷离淡淡一笑,被人带走了,如果不是父皇的话那会是谁,看来那个女子树敌颇多啊。
“阿离,我看那个女人说不定就是被殷秀哪个相好给带走了。”殷洛显然还是不同意。
“你去安排。”殷离站直了身躯,似乎也没有再喂鱼的兴致,匆匆下了岩石。
另一边。
诗艳色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的刺痛已经缓和几分,拒绝了小蛮的同行,却不想竟然在回王府的途中毒发昏迷了过去,应该是自己送去的情报并不让人满意,这一次的解药效果也奇差,即便是现在也疼痛的厉害。
“三儿姐姐,你醒了,渴了么,喝点水。”熟悉轻快的嗓音在耳畔低低的响起,诗艳色一偏过头颅便对上水画淡笑的眉眼,毫无心机的浅笑完全就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支撑着坐起身子,轻轻抿了口水,干涩的喉咙倒是好过了几分,“画儿……”
“三儿姐姐,你没事就好,你已经昏迷三个时辰了,都担心死我了。”画儿眼眶微红,小手轻轻环抱住诗艳色腰身,“三儿姐姐,画儿好想你。”
“我也想你。”诗艳色轻轻抚摸着水画的头颅,这些日子太忙她根本没有时间来看看画儿,心底有些自责,这个丫头竟然一直担心着自己,不过既然画儿在这里的话,那是不是殷桓也在,莫非这里是皇宫,皇子在未封王或者成亲之前都是住在皇宫里的。“画儿,这里是。”
“这里是五皇子在宫外的府邸。”画儿一脸天真的说道,眉眼里尽是浅浅的笑意,看起来很是高兴。
在宫外就好,诗艳色微微叹了口气,“画儿又救了我一次。”
“不是我救的,是五皇子带三儿姐姐回来的。”画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三儿姐姐,五皇子真是好人,不仅救了我,还救了姐姐。”
“是,五皇子是好人,你这丫头反正看什么人都是好人,哪日里若然他人将你卖了,是不是还要替别人数银子呢。”诗艳色笑意深浓了几分,略带着几分宠溺的点了点画儿的鼻尖,她是真的很喜欢水画,单纯天真善良,笑起来又干净又灿烂,好似所有的阴霾和疼痛都消失了一样。
“我还没有穷到要卖一个不值钱的丫头的地步。”略显清冷的男声低低的响起,诗艳色微微侧过头颅便对上殷桓那深邃的眸子里,因为背对着光而立,那冷冽的面容更显寒意,她记得小时候谨哥哥虽然不爱笑,看起来却总是很亲切,何时已经变成了如此冷冽的模样,看来嫁给了殷离,自己连最基本的观察力都没有了,难怪小弟总会耻笑她,姐姐变了,眼里只看的到太子姐夫,都看不到其他人了。那时候不以为意,此刻看来自己当初错的有多么的离谱,为了一个处心积虑谋害自己的男人,她失去的岂止是生命和家人。
“多谢五皇子救命之恩。”诗艳色本来欲下床榻,可是身子浮虚的很,连站立都站不稳,画儿急的厉害,硬要将诗艳色再次扶到床榻之上方才作罢。诗艳色有些哭笑不得,看来画儿坚持起来,有种根本让人拒绝不了的偏执。
“不谢……”殷桓嗓音清冷了几分,他来了许久,见那那女子和画儿聊的很是欢快便没有出声,这样的诗艳色似乎有些熟悉,不带一丝娇媚之态,反而平和安静的好似一抹淡淡的冬阳,漂亮而且温暖。
“画儿,我有些饿了,你去准备些东西给姐姐好不好。”诗艳色柔声说道。
“嗯……”画儿点了点头,不疑有他朝着殷桓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
“五皇子有话直说即可。”诗艳色一改先前温和的浅笑,此刻眉目微挑,唇角上扬,怎么看都是一个魅人心魂的妖精儿。
“如果没事的话姑娘可以走了。”殷桓嗓音清冷了几丝,先前那份熟悉感荡然无存。似乎也不欲和诗艳色呆在同样一个地方,转身便欲走,走的时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微微侧过身子,“女子若然以貌示人,当知青春短暂,不属于你的东西千万不要奢求,以免惹祸上身。”
“五皇子教训的是,不过不知道五皇子口中的不属于奴家的东西是什么。”诗艳色笑意深浓了几丝,鬓角散落着几缕碎发,女子眉眼媚态横生,配上那几缕散落的秀发分外的勾人。
“姑娘这么聪明自然应该知晓,我是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我的名讳以及那几句话,也没有兴致知道,只是警告姑娘一句,贪心不足蛇吞象。”殷桓嗓音冷了几分,连带脸上的神色也冷了几分。
“五皇子是在警告奴家不要靠近五皇子,还是警告奴家不要靠近太子。”诗艳色勾唇浅笑,好似没有察觉到因为自己话语殷桓明显起的杀意,她不能让谨哥哥再被那个女人欺骗,耍的团团转,殷桓此话语分明是在警告她让她不要靠近殷离,她不想与谨哥哥为敌,更不希望她实行大计的时候,谨哥哥会成为她的绊脚石,所以在谨哥哥面前她必须揭穿那个女人的身份。。
“太子妃聪慧过人,温柔贤淑,岂是你可以比的上的。”殷桓面色阴沉了几分,他似乎有些小看了这个女人。
“原来五皇子是为了佳人警告奴家啊。”诗艳色浅浅一笑。
“姑娘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提及诗君雅殷桓的脸色倒是柔和了几分。
可是看在诗艳色的眼里却觉得难过的厉害,谨哥哥还是当年那个会护着她的谨哥哥,哪怕她已经嫁做他人妇,只是她真的没有他想的那样好,“五皇子难道没有觉得此刻太子府上的太子妃不太一样么?”
“你此话是什么意思。”殷桓脸色大变,高大的身子蓦然转过,冷冷凝立在床榻的旁边,似乎只要诗艳色说错一个字眼,他便会杀了诗艳色一样。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诗艳色笑意愈发的深浓,“五皇子心底的诗君雅是何等模样,五皇子莫非没有觉得奇怪,温软善良的诗君雅怎么会做出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有时候看人关靠眼睛是不行的,看人是要用心看的。”诗艳色微微眯上眸子,这个道理她也是经过惨痛的教训方才明白。
“你休想挑拨我与太子妃的关系,太子妃岂是能够容你诋毁的。”殷桓脸色微变,大手猛地扣住诗艳色的脖颈,似乎只要稍微用力,那纤细的脖颈便会折断一般。
“若然深信哪里是有人能够挑拨的,五皇子既然自认为很了解诗君雅,至于真假一辨不就明白了。”诗艳色脸上的笑意不减,对上殷桓冰冷的眸子也没有半分的惧意,云若烟,你没有资格借着我诗君雅的身份享受如此多的疼爱,你当初用腹中之子换取殷离非要我死,今日我要你从身边拿走什么才好呢。
“你到底是谁?”殷桓目光死死的落在诗艳色的脸上,总是觉得熟悉,可是这张脸他可以确定他没有见过,如此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若然见过定然不会忘记。
☆、第八十八章 幼稚无边 心疼难耐
“你到底是谁?”殷桓目光死死的落在诗艳色的脸上,总是觉得熟悉,可是这张脸他可以确定他没有见过,如此一张倾城倾国的脸若然见过定然不会忘记。
“奴家诗艳色五皇子莫不是忘了。”咯咯的笑声清脆的响起,目光澄净,不染一丝尘世的尘埃。
“一个普通的夜妾身上会有如此诡异的毒。”殷桓眉目几乎蹙成一团,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竟然说现在的太子妃是假的,自从君儿与阿离成婚后他们便鲜少来往,即便见面也不过是相视一笑,可是那句话他说不出反驳的话语,若然是君儿的话,她会背叛诗家么,这个答案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却从来没有怀疑过太子妃的身份,因为诗家的事情君儿似乎对他热络了很多倒是不假。
“夜妾自小服食各种药草以维持身上体香,是药三分毒,所以夜妾的生命尤为短暂,每个夜妾身上都带着毒素,莫非五皇子不知晓。”诗艳色咯咯的笑着,好似说那个活不长久的并不是她一样。
殷桓微抿着唇瓣半天也没有答话,脑海中全是诗艳色那句太子妃不是诗君雅的话语,若然她不是诗君雅,那么真正的诗君雅在哪里。这个夜妾的话到底可不可信,她从一开始靠近自己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到底是谁?”
“奴家不是说了么,奴家诗艳色。”诗艳色淡淡一笑,“五皇子何必如此执着,该知晓的时候自然会知晓。”
“你不怕我杀了你。”殷桓冷了嗓音。
“听闻五皇子忠肝义胆,从不妄杀无辜,奴家应该没有犯什么罪该万死的罪吧。”诗艳色缓缓说道,虽然谨哥哥不信任她,不过显然已经对云若烟产生了怀疑,这样就够了。
“污蔑太子妃还不算是死罪。”殷桓冷声说道,一字一句仿若从喉咙深处挤出,分外的冷冽。
“若然五皇子认定奴家是在说谎,干脆杀了奴家好了。”诗艳色微微闭上眼睛,脸上的笑意敛去,此刻尽是一脸淡然的平静。
“别以为本王不敢。”
“王爷,太子和凌王来了。”便在此时殷桓身边的贴身侍卫匆匆来报,话未落音,殷秀邪魅的声音已然淡淡的响起。
“你这小妖精,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本王待你还不够好么,竟然又在此处给本王惹是生非,你说本王要如何惩戒你才好呢。”诗艳色只觉得腰身一紧,整个人已经落入了殷秀的怀抱,抬起头便对上殷秀邪魅的浅笑,扣在腰身的手似带着惩罚的意味,勒的生硬的疼痛,“五哥,不知道本王的小妖精犯了什么错,竟然要劳驾五哥亲自动手。”
殷桓正欲开口,诗艳色满是笑意的嗓音已然快一步响起,“王爷,五皇子与奴家开玩笑来着呢,你倒是当真了,五皇子可是奴家的救命恩人,哪里能够对奴家怎么样?”
“当真如此?”殷秀似乎有些不相信,一脸狐疑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
“秀,我是见诗姑娘昏倒在大街上方才会将她带回来。”殷桓低低解释道,也没有再提刚才与诗艳色谈话的事情。
“原来如此,那就多谢五哥了,若有时间我们再上府道谢。”殷秀一把将诗艳色抱起便朝着门口的方向而去。
殷离就凝立在门口的位置,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浅笑,见到殷秀和诗艳色过来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略带担忧的目光静静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艳色姑娘无碍吧。”
“多谢太子关心,奴家很好。”诗艳色没有想到殷离也会过来,他莫非也在找自己,为何何故。
“艳色姑娘可知晓是何人将姑娘带走,我也好替姑娘出口气。”殷离的声音很是温和,让人感觉不到半点的戾气或是挑衅的口吻。
“不必了,本王的女人本王自会处理,不劳太子费心。”殷秀脸色沉了几丝,“麻烦让让。”
“艳色姑娘保重。”殷离微微一笑,身子挪了开来。殷秀看都未看一眼殷离抱着诗艳色便出了内室,倒是诗艳色朝着殷离歉疚一笑。
“三儿姐姐,你要走了么?”端着膳食的水画走了过来,见到诗艳色被殷秀抱在怀中,小脸微红,漂亮的眸子里却尽是淡淡的不舍。
“画儿,我过几日再来看你。”诗艳色本想将画儿一起带走,可是想着自己身负血海深仇,带着画儿难免会连累她,倒不如让她在这里单纯的过日子,谨哥哥是个好人,他应该不会亏待画儿。
“三儿姐姐,你要记得啊。”画儿眉目微微敛着。
微么便这。“嗯……”诗艳色点了点头,在所有的夜妾里她也只认识水画一人,比起她,水画其实更加可怜,至少她还有亲人,而水画却只有她一个人可以依赖,下次和哥哥说说,看可不可以将水画安插在他那里,也好安然无忧的度过短暂的一生。
殷秀抱着诗艳色上了马匹,也不说话,反而将诗艳色一人搁置在马车内,自己和公孙止一起在外面驾车。
王爷,你要这么幼稚么,公孙止有些无语,明明担心的要命,现在又是在闹什么脾气。
直到马车到了王府,殷秀也没有说一句话,直接下了马车朝着大门的方向而去。
公孙止将马车停稳,也没有听到马车内的人有出来的意思,“诗姑娘已经到了。”公孙止望着分明已经进入王府可是此刻又走出来的殷秀,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想法。他都想装作不认识那个人了,这是在做什么,为何他完全不明白啊。
马车内砰的一响,好似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公孙止也顾不得礼数赶紧掀开马车的帘幔,却见诗艳色倒在马车的地毯上,整张脸苍白如纸,冷汗直流,好似在隐忍着什么剧烈的疼痛,贝齿死死咬住唇瓣,嘴角尽是鲜血的痕迹。好看的眸子此刻半眯半闭也不知道是否昏过去了。
“王爷……”公孙止声音一急,他可不敢去抱诗艳色。
原本脸色不太好的殷秀还想着要如何惩罚那个招蜂引蝶的女人才好,此刻听到公孙止那略带焦急的嗓音,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快步走了过来,见到诗艳色那模样,只觉得心疼的厉害,好看的眉目微微蹙起,大手一捞便将诗艳色整个搂入怀中,鬼魅般的身子瞬间消失在原地,公孙止将马鞭塞入侍卫的手中,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
“诗诗,诗诗,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殷秀焦急的嗓音低低的响起。
诗艳色听得迷迷糊糊,意识虽然清醒着,可是实在太疼了,疼的连呼吸的气力都没有,这一次毒发似乎比第一次还要疼痛,好似五脏六腑都被人捏在手心里揉捏,又好似一把钝刀一刀一刀狠狠刺在心尖上,因为疼痛,整个身子颤抖的厉害,无力的躺在床榻上,似乎怎样都疼,疼的几乎就想如果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好过一点。贝齿死死咬住唇瓣,唇瓣上的疼痛她已经感觉不到,她不能有事,她才刚刚见到二哥,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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