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劳张公公了。”诗艳色微微颔首。
“不客气,凌王交代的事情就是老奴的事情,诗姑娘,皇宫太大,很容易迷路,而且主子又多,诗姑娘若是无事的话最好不要乱走,以免迷路或者不小心冲撞了主子就不好了。”张环低声嘱咐道。
“多谢公公教训,奴家会注意的。”诗艳色朝着张环感激一笑。
“嗯,那老奴就先行去服侍皇上了,诗姑娘在此静候凌王即可。”张环对于诗艳色的反应似乎很是满意,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若然没有记错的话这里是殷秀尚未封王之前在皇宫住的院落,显然一直有人打理,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这个院落她倒是没有进过,在还是诗君雅的时候对于殷秀她的印象实在有限,殷秀还是将军时没有见过面,后面回来封王见了面,殷秀名声又太坏,那个时候看不上,连带深入认识都不想,殷秀这皇宫的府邸倒显得素雅简单,比起王府的夸张奢华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区别倒也挺大。
风暖暖的吹着,此刻静下来诗艳色顿时觉得饿的厉害,因为忙着进宫,她也就喝了几口水,此刻腹中空空的很是难受。
直到张环再次折回将几样精致的糕点和茶水放在凉亭里的时候诗艳色着实觉得来的太及时,“张公公,实在太不好意思了,岂能劳烦你来给奴家送东西。”
“王爷吩咐的,老奴差点就忘了,诗姑娘,你慢用,这次老奴不会再来了,呵呵……”张环笑呵呵的离去,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颅,“不过说句实在话,老奴看着凌王长大,还没有见过凌王对谁这般用心,诗姑娘好福气。”
诗艳色淡淡一笑倒是没有答话,倒了一杯茶方才发现是清水并未放茶叶,糕点也是淡淡的桂花香,都是她极为喜爱的味道,殷秀平日看着没心没肺,没想到对于她的喜好她也记得仔细,其实她的喜好只是在对上殷离的时候才会刻意表现出来,想不到他竟然也记得,而且这糕点倒也有心了,殷秀莫不是真的对她动了心思,而不是贪图一时的新鲜。想到此处诗艳色心中顿时复杂的厉害,又想到自己的身体以及与皇家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和仇恨,当下将心中其他的杂乱思绪压下,她是个有今天不知道有没有明天的人,诗家的事情还等着她,爹爹和娘亲尚在牢里,她还有心思在这里烦恼其他没用的事情。殷秀是什么人,或许对她是有些想法,不过久而久之没有回应又发现她浑身都是秘密自然也会断了念头。
“艳色姑娘好兴致,独自一人喝茶赏景岂不寂寞,怎么凌王今日竟然没有作陪。”阴沉的男声低低的响起。诗艳色一抬头便对上殷祁那阴阳怪气的眸子,说不出的阴冷。
“奴家见过四皇子。”诗艳色赶紧起身。
“美人带香,面若芙蓉,果真是天上才有人间难寻啊。”殷祁突然伸出手一把将诗艳色扣入怀中,鼻尖就贴在诗艳色头顶的位置,似乎在闻诗艳色身上的淡香。
“四皇子请自重,奴家是凌王的人。”陌生的男性气息径直撞入鼻腔,冰冷的怀抱让诗艳色很是难受,原本对殷秀的怀抱已经能够接受还以为自己已经改了那不让人靠近的坏毛病,此刻看来只是针对殷秀而已,殷祁的怀抱让她浑身僵硬,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团荆棘包裹住,扎的浑身都隐隐作疼,恨不得一脚将殷祁踹开才好。
“不就是一低等的夜妾么,莫非你学习的不是如何取悦男人,而是如何拒绝男人不成,夜妾如浮萍随波逐流,攀上本皇子不比攀上那个无用的王爷来得好,凌王府中美人无数,若然哪日里被遗弃了,若是取悦了本皇子,说不定本皇子会疼惜你。”殷祁咬着诗艳色的耳畔低声说道。
诗艳色耳畔本就极为敏感,此刻被那么下狠的一咬,顿时变得绯红,“四皇子,这里是皇宫,还请四皇子自重。”
“听闻你一直在打探诗家的消息,本皇子手中倒是有一些,如何要不要好好取悦本皇子,或许本皇子一高兴就告诉你了。”殷祁大手死死扣着诗艳色的腰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好不容易逮着这美人儿独处,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有些意思。
知皇凌那。他怎么会知道,她打探诗家的消息极为低调隐秘,只有这一次在皇上面前提及云若烟方才称得上大胆,可是她和皇上的谈话殷祁不可能知晓。
“很奇快我为什么会知道么,我也很奇怪,一个巫族的夜妾为何要打探一个已经亡族的诗家,还是说这诗姓大有来源,美人儿,你能不能够为我解惑呢。”殷祁一脸阴沉沉的浅笑,笑声诡异而又邪气。
“奴家不明白四皇子的意思。”诗艳色心中一惊,她一直觉得殷祁这个人狡诈阴险,眸子太邪气黑暗,让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究竟从哪里得知她打探诗家的事情,即便是打探也该是一些不引人瞩目的事情。“奴家不过刚好喜欢诗这个姓氏罢了。”
“可惜了,我还以为美人儿是诗家流落在外的女儿呢。”殷祁头颅压低了几分,更加贴近诗艳色的耳畔。
“四皇子说笑了,奴家自小生在巫族,哪里会有如此高贵的身份。”诗艳色袖中的小手几乎握出血来,这殷祁究竟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在试探自己么,还是他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是吗,本来还以为可以和美人儿合作,毕竟诗家的事情太过于冤枉了,连本皇子看了都觉得心寒啊。”殷祁好似也不在意,嗓音又冷又沉,听在耳底好似恶魔的吟唱,分外的诡异。“如何,美人儿想知道什么,本皇子对于美人向来疼惜,一定会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殷祁,你找死……”诗艳色尚未想到要如何回答,暴怒的嗓音冷冷的响起,拳风扫过,殷祁整个人后退了好几步,而她则被另外一股力道拉入怀中,微微偏过头颅便对上殷秀暴怒的眸子,此刻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分外的骇人。目光又冷又寒,那模样好似要将殷祁杀了才好。
“凌王莫不是吃醋了。”殷祁依旧阴测测的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目光却是一脸兴味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不过是个夜妾而已,不如我拿府上的美人同凌王交换,只要凌王看的上眼都可以带走。”
殷秀一张脸铁青的可怖,好不容易摆脱了母后等人,想不到一进来就看到殷祁对着诗艳色的耳垂低喃,那女子耳垂绯红绯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一样,那模样是他闲暇时挑逗的情趣,此刻竟然被另外一个男人看了去自然怒火中烧。“四哥,本王的人可不是四哥府上的庸脂俗粉。”
“呵呵说的也是。”殷祁冷冷的笑着,“只怕这美人美则美矣,却是带着剧烈的毒性,哪日里凌王要是被连累可不要怪做哥哥的没有提醒。听闻此次北陵派来的细作可不止太子抓住的那一人,凌王可要小心了,不要因为贪恋美色引火烧身。”
诗艳色心中一惊,这殷祁竟然连细作的事情都知晓,没错他们打的便是北陵的口号,想到上次牢里那次夜妾,莫不是她已经招了。
“四哥还是管好自己,四哥如此虐待府上的美人才是要小心,听闻四哥府上夜夜鬼哭狼嚎,不知道究竟集齐了多少的冤魂。本王虽然爱美人也懂得怜香惜玉,与四哥喜欢玩死玩残可不一样。”殷秀冷了嗓音,一把将诗艳色拽入怀中将她密密麻麻的包裹起来,遮掩住了殷祁的目光。
诗艳色这一次倒也安顺,静静的靠在殷秀的胸口没有挣扎,鼻尖尽是殷秀熟悉的气息和熟悉的温暖,先前那股被荆棘缠身的疼痛和阴冷倒是散了去。
“多谢凌王的教诲,四哥一定会注意的。”说完还不忘略有深味的看了一眼诗艳色,方才转身离去。。
殷秀脸色阴沉的可怖,猛地低下头颅,沿着诗艳色的耳垂亲了又亲,直到那女子酥软的倒在怀中方才作罢,“你这妖精儿,要本王找根绳子随时随刻拴在身上么,本王才离开一会儿就不省心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会给本王惹麻烦,嫌自己招惹的蜂蝶还不够多么。”
“殷秀,我觉得殷祁似乎在怀疑我和诗家的关系。”诗艳色这一次倒是理会殷秀的气急败坏,只是冷了嗓音,一脸凝重的说道。
“怎么回事?”殷秀压低了嗓音,抱着诗艳色坐在凉亭的石凳之上,还不忘捏了块糕点递到诗艳色的唇边,他已经想好了,和一个小女人置气那是自寻烦恼,就算她的心是千年不化的寒冰,他也会将他给捂热了。
风静静的吹着,凉亭内两人亲密的依偎在一起,殷秀喂着诗艳色吃东西,偶尔自己也会咬上一口,诗艳色则低低的诉说着殷祁的事情,那一幕倒也温馨暧昧。
☆、第九十二章 女人如毒 又冷又戾
夜,深浓孤寂。
圆月皎洁,秋季的月总是清冷了些,连带洒下的光泽似乎也透着淡淡的凉意。
“太子妃,夜深了……”掌灯的丫鬟一张娇小清秀的面容,怔怔的望着夜色中一身单衣的女子,风撩起她的裙摆,清秀素雅的面容在皎洁的月色下倒显几分苍白。
“灵儿,太子呢……”云若烟薄唇微抿,明眸望着朦胧的月色,眼中也仿佛渡上一层淡淡迷蒙。一身素白的衣似乎染上了秋意的萧瑟和清冷,单薄的身子整个笼罩在月下之下,配上眼角那淡淡的哀伤更显孤寂。
“太子尚未回府,听总管说好似今日太子让宫中之人传话回来,今日不回府,就在皇宫歇下了,娘娘,你身子单薄,还是早早歇下吧。”灵儿一脸担忧的望着风中单薄的女子,即便占了太子妃之位那又如何,却是日渐削瘦,形单影只,太子来太子妃这里的次数已经屈指可数,再不是外面传闻的,独宠太子妃一人,这相见相守的次数还不如当初不是太子妃的时候,占了诗君雅之位那又如何,听闻皇后娘娘已经在为太子选罗各家官府千金,这一次太子好似并未拒绝,大概再过不了多久,冷清的太子府也就热闹了。
“那日里的话语你没有让人带给太子么?”想到那日里在街上被人羞辱,云若烟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狠戾的光泽,一定是殷秀做的,是那个叫做诗艳色的女人吹的耳边风,否则哪里敢有人欺负到她的头上。而这几日太子都在皇宫里,她即便去了,他也忙于公事,两人根本没有见面的机会。
“奴婢差人和太子殿下说了。”灵儿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惶恐,生怕自己会不小心触怒了云若烟一样。
“太子怎么说,有没有让人替我报仇。”云若烟嗓音清冷了几分,那样的羞辱和耻辱她岂能咽的下去,恨不得将那个人生吞活剥了才好。以往若是有人敢欺负她半分,离哥哥也决计不会让那个人好过。而这一次,那些平民竟然敢欺压到她的头上。
“太子说……”灵儿整个身躯微颤,被云若烟眸子一扫顿时跪倒在地。
“说什么?”云若烟眸中尽是狠戾的光泽。
“太子说人言可畏,此事就此作罢,以后让太子妃少出府邸,至少等这阵风头之后。”灵儿战战兢兢的说道,她本来以为此事太子妃已经忘了不会提及,方才隐瞒着不敢说出来。里儿会君。
云若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一脚狠狠的踹在灵儿的胸口,“你骗人,离哥哥不会这么对待我的。”云若烟的声音有些尖锐,听在耳底分外的刺耳。
“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太子妃息怒。”灵儿整个人被踹出了好远,狼狈的跌倒在地,头颅撞击在桌角,顿时鲜血淋淋,却是顾不得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慌乱爬到云若烟的脚下跪伏在地。“娘娘,太子如今大权在手,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朝堂震荡,几个皇子虎视眈眈,此刻正是非常时期,流言蜚语民间传闻向来可怕,太子心疼娘娘只是希望不要将此事恶化,息事宁人,大家自然能够感觉到太子妃的宽宏大量。”
听灵儿如此一说,云若烟的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灵儿说的有道理,离哥哥现在正是荣登帝位的关键时期,自然不能落下任何的把柄任由民间肆意散发,但是此事让她就此作罢,实在难以甘心,何况,此事还牵扯上了那个女人,明的不行,暗的总可以吧。
灵儿见到云若烟眼底的戾气,整个身躯微颤,一直以为太子妃温软可人,想不到竟然还有如此狠戾的一面,而且这样的一面随着坐上太子妃之位愈发的明显。
“选妃之事太子是如何表态的。”云若烟似乎想到了昨夜里送到府上的一大堆画像顿时低声问道。每年都会有这么一次,只是离哥哥从来都不屑其他女子一眼。
“奴婢不知道,此事是皇后亲手操办。”灵儿战战兢兢的回答道。“不过听闻太子没有拒绝,看那堆画像只说了一句此事任由母后做主。”
云若烟刚刚缓和半丝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手扫落桌上的茶壶茶杯,滚烫的茶水尽数倒在灵儿的身上,云若烟像是发了疯一样见到东西就砸,原本华丽的内室瞬间狼藉一片,云若烟似乎还不能解气,就站在那狼藉之间狠狠踹着跪伏在地的灵儿。
“太子妃,以后太子就是未来的皇上,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娶各家官府千金为妻乃是必要的途径,哪个君王不是后宫佳丽三千,只要太子妃是皇后,只要太子妃独占太子宠爱,即便其他女子来了又如何?”灵儿也不敢反抗,任由云若烟一脚接着一脚踹在她的身上,即便疼的厉害,也只是微蹙了眉目,“太子妃,各家千金不足为惧,不过是太子上位的踏板而已,皇帝病重,各家都在收集势力,太子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太子妃如此爱太子,该是明白太子的苦心才是。”
“你说的对,不过是些女人而已,我才是未来的皇后,若然她们敢有半分的造次我再一个个的收拾。”云若烟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浅笑,伸出手轻轻的将灵儿扶了起来,却见灵儿满脸是血,缓缓卷起袖角轻轻擦拭着灵儿额头上的血渍,动作又轻柔又缓和,“过几日我让你去见一趟你家人。”
“多谢太子妃。”灵儿一脸感激涕零的说道。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灵儿,你可是我最乖巧的丫鬟。”云若烟淡淡一笑。
“对了,还有一事灵儿也是无意间听三皇子和总管大人提及。”灵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低声说道,头颅微微垂着,眼底尽是厌恶的光泽,跟在这样一个主子身边只能怪她自己命苦,若是自己一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