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诗君崎没有丝毫的隐瞒,说到底他并不相信殷秀,沧祈皇家除了一个无野心的殷桓,哪个不是盯着诗家的权势,而这个殷秀以前连来往都没有,倒是不可捉摸,谁知道他是冲着什么而来。
“半个月前我便在筹谋为诗家平反的事情,最多半月,我定然还你们一个健健康康的爹爹和娘亲,至于殷祈和殷离的事情我也在准备之中,若然你不信,自可不插手,我殷秀的女人我自会自己护着,她的仇我也自会报,即便是诗家人的帮助本王也不屑。”殷秀冷冷的开口,“诗诗需要的是亲人的爱,夫君的爱,莫非你们还觉得她受的伤不够多,还要在此为难她么。”
诗君翼和诗君崎同时铁青了一张脸却是半天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诗君翼低低的嗓音方才冷冷的响起,“我诗家的仇自然得亲手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人中之龙
诗君翼和诗君崎同时铁青了一张脸却是半天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诗君翼低低的嗓音方才冷冷的响起,“我诗家的仇自然得亲手来。”
“大哥的意思是愿意与我联手了。”殷秀嗓音低沉了几分,眉目间的笑意却依旧淡淡的,素白的衣被莫名的风扬起,墨发飞舞。
“这是我诗家的事情。”诗君翼额头青筋凸显,一双手握得咯吱作响,声音又低又沉好似从喉咙深处挤出分外的冷意横生。
“诗家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说到底我也算得上半个诗家人。”殷秀好似没有察觉到诗君翼的冷意一样径直说道,“几日前看到爹爹娘亲清瘦了许多,倒也心疼的紧。”
殷秀那从容淡雅的模样让诗君翼有种错觉,好似殷秀一直都是他诗家的人,大哥二哥叫的顺口,爹爹娘亲好似就是他亲生的一样,哪里有这样的无赖,不管他和君崎如何冷漠坚决的表态,他好似没有半点的察觉,自顾自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堂堂凌王爷莫不是要黏上我诗家了。”诗君翼的嗓音分外的清冷,什么样的男子都可以,为何偏偏要是皇家人。按照辈分,君儿还是他的嫂嫂。
殷秀并未急着答话,微微侧过头颅,深邃的眸子静静的落在诗君翼的脸上,“我与诗诗已经说好,等到爹爹和娘亲出来便拜堂成亲,我一定会让她风光的嫁给我殷秀,定然不会让她受到半分的委屈。”按照殷秀高傲的性子何曾这般与人说好,可是他们是诗诗的家人啊,是诗诗揣在心窝里的人。
“殷秀,你究竟要从我诗家身上得到什么。”诗君翼大手猛地拍在一旁的案桌上,梨花木做的案桌顿时四分五裂,公文笔墨纸砚散了一地。诗君翼一袭黑袍,高大的身子绷得紧紧,脸上尽是冰冷的神色。
“诗家便是我的家,诗家的好不就是我的好。”殷秀浅浅一笑,那笑意好似冬日的暖阳照在冰层上,说不出的温馨好看。
诗君翼高大的身子绷紧在原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本就不是能言善辩之人,碰上殷秀这样的无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他说什么,殷秀都当做是自家人无聊的争辩了。
“殷秀,我诗家此生定不会与皇家有半分牵扯。”诗君崎静静的凝立在原地,脸上尽是冷漠的神色,声音不大,神色却异样的认真,“若然你想要这个天下,我诗家可以倾尽全力帮你,但是前提是君儿与你一点干系都没有。”
“这天下若我殷秀想要还不是囊中取物。”殷秀嗓音清冷了几分,单薄的身子静静的凝立着,却给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气。好似他这么说了,便定然是真的。
诗君翼和诗君崎对望了一眼,这样的殷秀浑身都透着那么一股子天生的王者霸气,好似只要他想便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说到底几个皇子中唯有殷秀他们是不熟悉,少年时候的殷秀太过高傲,长期在外几乎未见过面,回了帝都,殷秀则是花天酒地,夜夜笙箫,他们自然也是看不上,可是这样的殷秀当真应了爹爹当时无心的一句话,那七皇子才是人中之龙,只可惜……可惜什么爹爹没有明说,那时候他们听听也就过了,并未放在心上,本以为是此生都不会有牵扯的人,哪里想到今日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我只要诗诗,我知道这比要你们诗家的全部还要来的重要,可是我可以向你们承诺此生我定然不会辜负诗诗,只要我殷秀在一日,诗诗必定幸福无忧。”殷秀突然凝重了脸色,“至于这个天下我无意,沧祈这片土地太污秽了。”
“凭什么让我们信你。”诗君崎低声说道,他是不同意思,千般万般的不同意,可是最重要的还不是君儿的想法。他的妹妹受了那么多的苦楚,上次见面连眸子里都带着痛苦,可是此次见面,君儿身上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绝望和痛苦。他求什么,求的不就是诗诗幸福安好。
“只要大哥二哥肯给我时间。”殷秀哑声说道,诗家大哥性子严谨,按部就班中规中矩,诗家二哥聪慧过人,心思深沉,与其自己在这里谋心机,还不如坦诚对待或许更加能够得偿所愿。
诗君翼和诗君崎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要他们将诗家的心肝宝贝嫁给殷秀心中实在是不甘愿,撇开殷秀的身份不说,但凭他是殷离的弟弟,已经够让他们直接否决,可是殷秀这般的开口,加上君儿,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只是冷着一张脸半天没有开口。
“此事等到爹爹与娘亲出来再商议也不迟,想必大哥和二哥也有了计划,不如我们一起筹划筹划。”殷秀知晓诗君翼和诗君崎已经退了一步,以他们对诗诗的宝贝能够退一步已经足够了,若然逼得太急,只怕他们会直接翻脸将诗诗带走,那时候不就是得不偿失了,反正诗诗就是他的。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想子没翼。诗君翼和诗君崎对望了一眼顿时点了点头,殷秀既然不提他们自是觉得甚好,而且他们还没有和君儿好好谈谈,娘亲身子弱,爹爹娘亲那边自然也是片刻都等不得,他们甚至都有想法去劫狱了,既然殷秀说的如此胸有成竹听听也无妨,原本还嚣张跋扈的气氛瞬间平静了下来,三个对立的人此刻围坐在了一起。
另一边,诗艳色和寒远素坐在凉亭内,享受秋日难得的温暖和静谧。淡淡的茶香弥漫,诗艳色不爱茶的苦味,喝的则是温热的牛奶,寒远素见了还为此偷偷笑了几遭。
“诗姑娘,太子妃求见。”老管家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朝着诗艳色恭敬的福了福身。
“就说凌王不在,不见。”诗艳色此刻心情好得很,没有时间去与云若烟那个女人周旋。
“太子妃求见的人是姑娘,她还说事关天府的事情,姑娘一定会见她。”老管家低声说道。
天府,那不是殷离关押重犯的死牢么,她来找自己又是为了哪般,莫非……诗艳色唇角微微勾起,若不是云若烟已经怀疑到她的身份,此刻前来试探了,她还真是焦急的很啊。来了也好,反正此事她也不打算隐瞒。“请太子妃进来。”
寒远素见诗艳色脸上睿智的浅笑,眉目微微蹙起,诗家的事情她倒是知晓一些,那太子妃不是假的诗君雅么,她前来又是为了哪般,“需要我去找凌王么。”
“不必,不过嫂嫂还是要回避下。”诗艳色慵懒一笑,素手轻轻捧起那尚带着温热的牛奶放在唇边轻轻抿了口。说到底她就没有怕过云若烟,还是诗君雅的时候就不怕,何况她现在是诗艳色。
“什么嫂嫂……”寒远素闹了个大红脸,她与诗君翼八字都还没有一撇,那个男人硬邦邦的跟快石头一样,半点柔情都不懂。若然等到他开口向她求亲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而且诗家的事情如此严峻,他哪里会顾忌得到儿女私情。
“秀说的,而且我觉得挺好。”诗艳色笑意深浓了几分,“嫂嫂,我可是很喜欢你的,我哥哥他若是没有中意你哪里会带着你,你不是不知道我哥哥那古板的性子。”
“我不同你说了。”寒远素脸颊绯红,娇嗔的留下一句话便匆匆忙忙的起身离去。
诗艳色看着寒远素不好意思快步离开的身影眉眼里尽是欣喜的浅笑,真想看到大哥铁汉柔情的模样,大哥那样硬邦邦的人都动了凡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够多个二嫂啊。想着想着,轻碎的脚步声已然淡淡的响起,诗艳色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了去,取代是一抹娇媚动人的酥媚浅笑。
“奴家诗艳色见过太子妃。”诗艳色微微福了福身,艳红的衣袍随风翻滚,女子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此刻被风扬起,卷着艳红的衣分外的好看,眉心的朱砂痣好似燃烧的火焰,女子容貌娇艳,配上那酥人的笑,好似世间的一切色彩在她面前都淡了。。
云若烟见诗艳色是极美的模样心底恨得牙咬咬,袖中的小手几乎握出血来,想到自己昨夜的狼狈与不堪,眉目间快速闪过一阴毒的光泽,一旁的灵儿低垂着头连看都不敢看。
“不必多礼……”云若烟深深的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平静温软。
诗艳色唇角上扬的弧度深浓了几分,目光大方的落在云若烟的身上,素白的衣称托的那女子脸颊愈发的苍白如纸,眼底带着深深的黑晕,好似昨夜里彻夜无眠,半边面容有些红肿,唇角尚带着浅浅的伤口印子,诗艳色心底一阵耻笑,这个女人似乎极会表现自己的娇弱,她都不知道诗君雅的脸竟然还可以如初的凄楚动人。
“太子妃有事直接让人传奴家即可,岂能劳烦太子妃亲自跑上一趟呢。”诗艳色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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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既生君何生烟
“诗姑娘如今是凌王最宠爱的女子,凌王向来不将本太子妃放在眼底,哪里能够劳烦诗姑娘亲自走上一趟呢。”云若烟声音温温软软,隐约透着那么几丝讽刺的尖锐。
“太子妃客气了,不知道太子妃今日来找奴家何事。”诗艳色好似没有听到云若烟话中的讽刺,话音淡淡的。
“我们换个地方说。”云若烟望了一眼空旷旷的凉亭和一边站着的几个丫鬟低声说道。
“好啊……”诗艳色点了点头,不管这云若烟想要玩什么花招,这里是凌王府,想她也不敢乱来。
两人走到比较隐秘的假山后方才停下,云若烟此刻敛去了脸上温软高贵的浅笑,目光带着几分狰狞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看来诗姑娘对天府的事情很有兴趣。”
“奴家可不知道天府是什么地儿,就想着太妃子亲自上门求见,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摘下来,奴家哪里敢不戴啊。”诗艳色咯咯的笑,云若烟愈是狰狞,愈是恨她,她便是愈加的高兴,这个女人当然是如何对待她的,看她那般凄凉都不曾放过她,一步步的将她逼到末路,逼到死。
“不知道诗姑娘与诗家是什么干系呢。”云若烟上前一步,整个人都要逼到诗艳色的身上,目光又冷又利,直直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
“太子妃不是诗家的女儿么,若然奴家与诗家有干系,太子妃莫非不知道,还要问奴家不成。”诗艳色笑的没心没肺,她比云若烟要高上半个头颅,此刻微微垂下头颅带着那么几分居高临下的桀骜气息,硬生生让云若烟矮了她一截不止,“还是太子妃莫非不是诗家的女儿不成。”。
“你知道些什么?”云若烟冷了眉目,她必须仰起头颅才能够对的上诗艳色的眸子这点让她很是气愤。
“太子妃觉得奴家该知道些什么?”诗艳色依旧一脸的笑意。
“你到底是谁?”云若烟声音带着几丝颤抖,目光直直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恨不得将她看出几个洞来一样。
“奴家诗艳色太子妃莫不是不知道不成。”诗艳色咯咯的笑着,比对云若烟的恼怒和阴狠,此刻的诗艳色笑的有些刺目。
“你不是诗艳色,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些什么,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诗家的事情你不是很感兴趣,我想诗家牢中那两个老家伙的性命你定然很有兴趣吧。”云若烟冷冷的开口,既然诗艳色已经知道她的身份,她也不惧,现在是不是诗君雅的身份又如何,诗家没有了,诗君雅的身份根本一文不值,除了在那个傻瓜五皇子哪里还有点用处。
“太子妃觉得奴家是谁呢,太子妃一生都活在奴家的阴影下,太子妃莫不是看不出奴家到底的谁么?”诗艳色美目微微眯起,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张扬邪肆,对上云若烟苍白的面容那笑意更是深浓。
云若烟像是见了鬼一样整个人瞬间后退了好几步,诗君雅,不可能,不可能是诗君雅,怎么可能,诗君雅分明就已经死了,怎么会诗君雅,可是这么一说,确实很像,除了那张脸,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给她的气息分明就是诗君雅,是个那个她熟悉到入骨入髓的女人,那个早该死了,死的干干净净的女人,“你说谎……”
“说谎么,太子妃不是很了解奴家么,日日如同照镜子一样学习奴家的穿着,奴家的性子,奴家的言行,奴家的风格和喜好,奴家还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太子妃还要了解奴家呢。”诗艳色缓步朝着云若烟的方向走去,云若烟像是受了莫大的惊吓一样,一步步的后退着,直到整个人贴在假山上再是后退不得,方才一脸惊惧的落在诗艳色的身上。
“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呢,那么太子妃觉得奴家是谁呢,还是太子妃模仿的太深,当真以为自己就是诗君雅不成。”那三个字如同一把刀狠狠的扎入云若烟的胸口,直疼的她几乎呕出一口血来。
“你是诗君雅,你就是诗君雅对不对。”如此一来一切都说得过去,唯有诗君雅才熟知诗君雅的一切,才熟知离哥哥的一切,若即若离,似像非像,硬生生吸引了离哥哥所有的心神。
“太子妃觉得是就是了。”诗艳色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依旧一脸娇媚的浅笑。
“不可能,诗君雅已经死了,她就死在我的面前,我亲眼看着她断气的,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诗君雅。”云若烟似乎很难相信,甚至更加难以接受诗君雅还活着,一个像诗君雅的人已经让离哥哥失了魂丢了魄,若然诗君雅当真还活着,离哥哥会不会陷入疯狂的境地,而且诗君雅明明就死在她的面前,若然诗君雅未死,让她情何以堪,她所忍受的苦楚和羞辱都算什么。
“我不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