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她们都欺负女儿,在咱们南沧皇宫里就敢对我动手,让醇亲王府颜面何存?我不要活了!呜呜……”
本以为自己这么委屈一哭能得到同情,醇亲王也哄了哄女儿,转头看向沐月刚要说话,却没想到沐月不等他开口,便寒光凛冽地冲品荣郡主来了句:“堂堂南沧郡主,自己的夫君管不住不是张牙舞爪的去打无辜弱小就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当真是让我们这些外人开了眼界!”
北堂雪更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品荣这种女子,接着沐月的话说:“就是,真不想活了就早点给人家腾地方,说不定那男人还得感谢你呢!”
“你……你们!”品荣郡主觉得沐月和北堂雪太过分了,便拉着醇亲王的胳膊,泪珠儿一串串地流:“父王,你看她们……”
此时卫冬已经过去将卫夏和小宫女给扶起来,卫冬还从来没看过卫夏哭得如此惨兮兮的,那个小宫女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事儿沐月可要是追究到底的,她转过头向南沧老太后言道;“请娘娘为我等主持公道!”
其实醇亲王刚才想出面为容哲讨了他非礼的这两个女子来,也算是负责善后了。可偏偏品荣要出手打卫夏,此事本就是他们理亏,结果被人家的主子明正言顺的当众教训,反倒让他不好为女儿女婿说话了。
现在事情明摆在大家眼前,沐月和北堂雪又现在气大了,不论是保皇派还是醇亲王一派,谁都不愿也不敢得罪北嵩。
“三公主、逍遥侯,此事哀家一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南沧老太后只好做出决断:“来人,将武卫将军收押天牢听候发落。”
品荣一下子停了哭声,看着御前侍卫拖着被怡轩劈晕的容哲走时,她奋起扑了过去:“你们一个个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还不放开我相公,放开!”伴随着叫喊声,她对侍卫们又踢又打的。
侍卫们不敢拿品荣郡主怎么样,只好闷不吭声的松开了手。品荣郡主抱着倒在了地上的容哲不撒手,一会儿叫醇亲王作主,一会儿就向老太后求情的,就看她一个人摆活开了。
醇亲王不想弄得太难看,转身刚向太后说了俩字:“母后……”岂料沐月就抢白道:“娘娘,怎么瞧着南沧的御前侍卫不听您使唤呢?要不要我们北嵩的鹰卫代劳啊?”
明晃晃的威胁,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出来,那意思就是你们不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老太后觉得很丢面子,出声厉斥那几个侍卫道:“你们几个是死的吗?还等什么?赶紧把他给我拖出去。”
这回侍卫们不敢再拖沓了,宫嬷上前刚把品荣拉开,他们便立刻拖起容哲走了。
品荣郡主死命地哭,醇亲王既心疼女儿又舍不得容哲这个爱将兼好帮手,便上前求情道:“母后,哲儿他今日贪杯喝多了才会闹出这等事来,求您看在儿臣和品荣的份上,原谅他这一回吧!”
“皇祖母,要不是那两个狐狸精勾引,相公绝对不会这样的,您要处置也该先拿她俩开刀才是。”
长公主知道自己这妹堂妹很愚蠢,但没想到她会白痴到这种程度,难道她眼睛和心都是瞎的一点都看不透眼前的情势吗?
据醇亲王这几年了解所知,北嵩逍遥候不但是北嵩重臣更是北嵩最大的皇商,据说她的生意遍布三国,实力不容小觑。北堂雪乃北皇的亲胞妹,她是除了北皇以外唯一能够调动鹰卫的人。偏偏容哲好死不死的动了人家的人,女儿还不知死活的无理取闹,真是叫他想保也难保了。
北堂雪本来就是个急脾气,见那醇亲王和品荣郡主父女俩一唱一和的就来了气:“哟喝!这位郡主还真是让咱们大开眼界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跟谁学来的?您教教我呗!”
她讽刺完品荣又转身对南沧老太后道:“娘娘,刚才要是没长着眼珠子看清楚那位容将军怎么侮辱两个弱女子的,我看那眼珠子不要也罢!”说完秀眉一凛,扫视一圈在场的南沧大臣,弄得所有人不敢直视她的目光,纷纷低下头去,保皇派更是上前谏言严惩容哲。
老太后正想趁机夺回容哲手里的那点兵权,便顺势而为,也算是给了沐月和北堂雪这个面子。
“公主说得极是,哀家这些儿孙就是平时里太纵容他们了,如今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礼于众人面前,不严惩他们就不会安分守己。”
老太后低头对不知所措的南沧小皇帝说:“容哲德性有亏,实在难当大任,请皇上削去他武卫将军一职。”
小皇帝平常全听皇祖母的,这回也不例外,当众就宣布了旨意。
老太后见品荣不服地乱喊乱叫着,当场就下了让品荣闭门思过并罚俸一年的懿旨,没收回她郡主的封号已算开恩了。
瞧着女儿和女婿都受了重罚,气得醇亲王直突突,多说无益,现在只好强忍着愤懑,一方面恨铁不成钢,一方面不能给老太后更多的借口把自己一并处置了,但心里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好好的宫宴弄得不欢而散,长公主代老太后和小皇帝送两国使臣的贵客出宫后便回到老太后跟前。
“皇祖母,今日之事太过蹊跷,禹源的怡郡王要对付容哲我能理解他想要为表兄夏侯烨报仇,但北嵩逍遥侯和三公主为何要如此帮他呢?”
谁都不是傻子,就算是她们护仆心切也不至于这么咄咄逼人,而且沐月一个眼神过去,怡轩就出掌劈晕了容哲,这配合得也太默契了吧!
老太后饮了口参茶将杯子放下,抬眼跟孙女言道:“看来禹源怡郡王和北嵩关系匪浅,该担心的是禹源皇帝而非咱们,况且如此一来,醇亲王再难笼络禹源和北嵩。用低三成的盐价来换容哲的兵权,咱们不亏。”
长公主很是认同老太后的话,点头应道:“您说的极是,依我看那禹源的怡郡王可不会就此作罢,大皇伯想要保住容哲这个好女婿怕是不易。”
老太后和长公主都乐意坐山观虎斗,她们好渔翁得利。
沐月等人回去后,怡轩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夜入天牢去手刃容哲,齐蕊也是摩拳擦掌要跟怡轩一起去。
“我要让他声名狼藉受尽百般折磨,你们怎么玩都行,但不要一下子就弄死了,知道吗?”沐月只交待这么一句,怡轩和齐蕊心里就有底了,跟沈源要了两颗奇怪的药丸趁夜潜入南沧天牢。
醇亲王父女回府后,品荣就不停地哭,不停地求父亲救容哲,弄得醇亲王特别心烦。
“行了,你有完没完?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还有脸为他求情?家里姨娘、通房好几个还不够,他竟敢勾搭到宫里去了。你说一个小宫女也就罢了,他惹什么人不好,偏偏去找北嵩人?他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品荣郡主对容哲这个相公是又爱又恨,自己怎么整他的那些妾室都无所谓,但是她受不了容哲受苦。
“父王,再怎么说相公也是您的女婿啊!皇祖母如此不讲情面,削了相公的兵权等于是砍断您的一个臂膀,没有相公倾力辅佐,您如何跟那个小皇帝争位啊?”
品荣现在总算是脑子清楚一些了,她深知父亲的野心,也只能以此来求父亲去救容哲。
醇亲王也确实把她这话听到心里去了:“你先去歇着吧!这事儿容我好好想想。”
“可是我怕相公在天牢里被人用刑。”品荣心疼容哲。
“你放心,天牢那边有我的人,不会让他受罪的。”醇亲王给了女儿一颗定心丸,品荣这才惴惴不安的回房了。
再说怡轩和齐蕊带着沈源的药来到天牢后,竟然有人接应他们,沐月的手眼通天实让二人敬叹……
------题外话------
还有8天就月底了,月票不投就作废了,亲们给力呀!
☆、第343章 容哲的下场(上)
卫夏本以为卫冬瞧不起自己的出身,谁知回房后卫冬竟然会主动关心自己,倒令她十分意外。
“你也真是的,主子不过是叫你做做样子,你何必要自己撕破衣裳如此吃亏?”卫冬可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不这样哪能得到现在的结果?一个小宫女根本不足以动容哲。主子对我恩重如山,只要能够帮她达成心愿,就算要我的命都可以。”卫夏虽出身风尘,但也是重情重义的好女子。
卫冬看卫夏的眼光不同于以往,她起身说道:“我已经叫人烧了热水到耳房,你先过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虽说卫夏和卫冬住同一间房,但卫冬向来都挺格色的,洗澡绝对要抢在前头。其实她不明说,卫夏也知道,若自己先用了木桶她嫌脏,现在她突然转变态度,还真是人有点不适应。
“这不好吧?还是你先去洗吧!”卫夏这么一让使得卫冬的语气又变回了以前:“叫你先洗你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哦,对了,你别忘了找身换洗的衣裳带进耳房,我去主子那边侍候就行了。”
卫夏看着卫冬离去的背影,有点儿摸不准她的心思,却能感受到卫冬表现出来的姐妹之情,暗暗想着:她这是怎么了?难道明儿太阳会打东边升起不成?
次日一大早品荣郡主就跑去了天牢看容哲,孰料自己被吓到了,当场晕倒被下人抬回了王府。
府医过来给品荣诊脉之时,醇亲王怒问女儿的随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给我说清楚。”
一帮人乌压压跪在地上,嬷嬷和婢女们个个面露惊恐,醇亲王见状只好问随护的侍卫:“你们说,郡主怎么晕倒的?”
“回…回王爷,郡主……她是看见了……郡马爷的样子惊吓过度。”侍卫长回话时断断续续的,他不见得比那些嬷嬷婢女好多少。
醇亲王就纳闷了:“郡马爷?难不成容哲打品荣了不成?”
侍卫长忙摇头回道:“不……不是。”
醇亲王这回真的急了:“那到底怎么是回事啊?快说啊!”
侍卫长只好如实交待:“王爷,郡马爷他……他的头发一夜之间只剩下薄薄几缕,牙齿也掉光了,他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像发了疯似的,可他说话漏风也听不清楚他说什么,而且……”
“而且什么?”醇亲王追问。
“郡马爷的双手被打断,而且双腿莫名溃烂。”侍卫长回想起自己在天牢见到容哲的惨状时就心里发抖,这出手的人也太狠了。
醇亲王听侍卫长说完,不难想象好好的人进了天牢不可能一夜之间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人害他。容哲是他的女婿,害容哲就等于是在打他的脸面,他必须追究到底,便立刻派人去找天牢内应过来。
“要是说你有半句隐瞒,仔细你的皮!说,昨晚谁去天牢害的郡马爷?”
天牢内应也知道出大事了,心里害怕极了,哆哆嗦嗦地跪地回道:“王爷恕罪,昨天夜里一直好好的,也听见有什么动静,谁知一觉醒来郡马爷就变成了那样儿!”
醇亲王勃然大怒,一脚踹开那个天牢内应,斥道:“养你何用?只会吃酒误事的东西。来人,把他给我拖出去打五十大板。”
只听得那人大声哭求着,旁人均知醇亲王正在气头上,哪怕管家跟那人是亲戚,这时候也不敢插嘴。
这事儿醇亲王肯定不可能就这么认了,他马上就联名了自己一派的大臣上书陈情,让老太后和小皇帝给个说法。
“没想到怡郡王动作这么快,竟然把容哲弄残了,下手还真狠!”南沧老太后目光悠远看着亭外微风轻拂的小湖面,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动的手。
长公主很解气地言道:“不狠不足以震慑那些有狼子野心的人,我倒觉得怡郡王做得好!若是咱们手下多几个这样的狠角色,大皇伯怕是也得畏惧三分,不敢再妄想皇位了。”
“可是你不觉得怡郡王进咱们南沧的天牢如入无人之境很奇怪呢?”老太后想得要比长公主多,也看出其中的另一个问题。
长公主也不笨,经皇祖母这么一提醒,便问:“您是说咱们的天牢有人被他们收买了?”
老太后将自己的看法对长公主说了出来:“天牢守卫森严,一般外人很难入内,可怡郡王轻轻松松地进去整了容哲一通,事后却无人知晓,在哀家看来要么就如你刚才所说他们收买了天牢的人,要么就是怡郡王或是他的手下有高人相助,他们先把所有人都下药迷晕再行事相助。”
长公主十分认同老太后所言,点头接道:“皇祖母说的是,天牢守卫不在少数,就算是一两个牢头被收买了,可他们把容哲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也不可能瞒天过海不引起其他守卫的注意,除非当夜所有守卫都被收买了。若真是那样,那就太可怕了。”
祖孙俩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天牢里的人能被收买,那皇宫呢?外人是不是也想进就进呢?
“你给我好好盘查宫里的人及其亲属,有可疑之人立刻逐出宫去!”老太后无法容忍皇宫有任何不妥。
长公主应是,又想到醇亲王:“皇祖母,那大皇伯那边怎么安抚呢?”
老太后稍稍想了想,便有了主意:“立刻派三位太医去天牢为容哲诊治病情,让他们给个说法就是了。”
长公主明白老太后的意思,醇亲王要说法,就让太医给他一个突患怪病的诊断结果就是了,反正肯定不会把刚刚笼络住的禹源怡郡王给推出去。
醇亲王自是不满意这样的答复,便暗中找了两位名医进天牢为容哲诊脉,可结果也是找不出病因,均道是怪病。
“难道就没治了吗?”就在醇亲王和名医说话之时,品荣被嬷嬷和婢女搀扶着进来。
其中一位名医站出来说道:“郡马爷的病虽怪,但不至于要命。”
另一位名医马上接话道:“没错,手断可以重新接骨,腿烂可以用药治愈。”这是他所擅长的。
品荣眼睛一亮,马上追问:“那他的头发和牙齿呢?”
刚才接话的名医这回低头不说话了,醇亲王便指着先前回话的那位名医道:“你来回郡主的话。”
那位名医暗怪同行刚才抢了自己的话现在又不吭声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郡马的头发在下有两个法子。”
“你快说啊!”品荣可对过去容哲那一头浓密墨发怀念得紧。
“发丝脱落可用药调理,实在不行,干脆剃光头也比现在这样薄薄几缕来得好。”那位名医倒是实话实说。
品荣失望的黯淡了目光,醇亲王倒觉得他说得可行,再问:“那牙齿呢?”
那名医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别说是他,就算是神医也没招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