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走到离银身前,抬起白皙的手,食指和拇指轻捏上廉初歌的手腕,良久,才把手放下,却又忍不住地压抑地低咳了几声。
之后,转身对那粉嫩的小女孩道:“白,可能?”
那女孩一听,“哼”的一声,然后便把头转向别处,不看那水红衣衫的男子。
之后,右手微抬,荧光闪过。
离银才发现,他们早已不在那个长藤林,而是身处一典雅、古朴的屋子里。
那男子找来宣纸和笔墨之后,便坐在一旁的桌椅上,疾笔写着什么,偶尔还伴随几声压抑的低咳。
而那粉/嫩的女孩,早已不知消失在何处。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那男子才终于停下手中不停挥着的笔,只见他缓缓地吸纳一阵,平伏体内气息后,把那张写满字的纸张拿起,轻摇一下,便起身走到离银身前“你按着这纸上的药方,快到药材铺拾药,途中切勿耽误。”
然后,从衣袋中拿出一水红色的锦囊,把那张纸压在桌上。再双手抱过离银怀里的廉初歌“银子在锦囊里,你快去快回。”
之后,便抱着廉初歌向内室走去。
离银发/愣了一下后,立马反应过来。
这男子有办法救廉初歌!
便迅速地拿起桌上的锦囊和纸张,转身消失在屋子里。
那红衣男子轻柔地把廉初歌放在床/上,拉过薄被给廉初歌盖上,眼睛温柔地凝视着廉初歌的面容,嘴上柔柔地说着:“初歌,不疼。”
这时,刚刚还不见踪影的粉嫩女孩又出现了,那红衣男子带有歉意地望向她:“白,不救,我也不会怪你的。能在这,已足矣,我,无憾了。”
那粉嫩女孩听言,皱起了眉,给人整一包子脸的感觉,然后她用食指轻轻的往自己的脸颊戳了戳,轻叹:“你啊!”说完,便转身出去。
那男子,白皙的手抚/着廉初歌,手过之处,阵阵白光闪现。
刚刚还转身离去的女孩立马回头,边往回走边生气地说:“你不要命了是不是!你再这样,只怕她还没救回,你就比她先去了。”
然后,走过去,抬手打断男子的手与廉初歌的触碰,顿时白光消失。
那男子见到女孩这般无礼的打断,脸上也没一点的不悦,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神色有点怆然,放佛苍老了好多年岁。
“白,我舍不得啊。”
女孩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
红衣男子,姬氏一族(3)
是啊,哪怕你的圣之光华无法帮她聚魂,可是能平伏她体内乱窜的碎魂,让她不再那么难受。
哪怕付出一切,你都无所悔。
对于你曾经为她做过的,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啊。
之后,她放佛听到那男子低喃:“我舍不得啊,她疼,我更疼。”
女孩也不做什么,只留下一句:“如若被我再发现你用圣之光华,我便不会再理会她半分,到时,你就等着吧!”
转身向外走,之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向那男子手中一塞“吃”,便有点生气地走了出去。
等离银抓药回来的时候,只见一大木桶放在了屋子里。
红衣男子接过离银买回的药材,织法将其弄碎,再拿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器皿,外形通体黑中带红的,还泛着丝丝的绿光。
只见那红衣男子有条不紊的把刚刚弄碎的药材依次的放进那个器皿,每放一样,便加一些不知是什么的红色液体,等最后一样都加进去的时候,手掌对着那器皿,五指不停地作有规律的晃动,之后整个手掌往器皿一压,好一会儿才把手掌抬起,之后便把器皿里的东西往那个大木桶里面倒。
而那男子,早已虚汗淋淋,气息不平地喘着。
这时,粉嫩的女孩,只见她两只手,一手各拿着一大桶热水进来,然后把其中一桶热水倒进那木桶里后,对着他们两个连道:出去,出去。
红衣男子闻言,只说了句“白,谢谢你。”便向外走了出去。
离银见状,也只能依照女孩的说法,跟着那名红衣男子往外走去。
那红衣男子出来后,对离银说:“旁边有厢房,里面都有干净的被铺和洗漱用品。”
然后白玉般的手指向不远处的地方一指:“那边是澡房,你可以洗漱后再行休息。”
之后,便转身向另外一间厢房走去。
等到东方既白的时候,廉初歌紧闭的房门依旧不曾打开过。
而离银,看着早已换了装束的男子,依旧是一袭水红色的袍子。
那男子对着离银说:“你先回去吧,代替初歌上课,晚上再来,切勿让人疑心了去。
离银闻言,心里也觉得应该是这样的,然后便消失了。
等到离银坐在技艺院的课室上时候,一脸的哀怨。
想他上古神兽,怎么昨天一天好像都是一块木头似的。
被两个不认识的人,不,应该就只是那不认识的红衣男人,指使得团团转,却又什么都不得知,如今更加莫名其妙的来听这乐理课。
离银,看着那老师在上面,嘴巴不停的讲着,讲着,讲着,郁闷了,真的郁闷了。
这边,紧闭几乎一天一夜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红衣男子见到门开的声响,连忙迎了上去,是那粉嫩的女孩。
那女孩一见到红衣男子,也不说话,只虚弱向他微微一笑,然后便倒在了红衣男子怀里。
瞬间,红衣男子手中多出了一样类似小包子摸样的东西。
只见他轻柔地把那小包子拿到眼前,温温的道了句:“白,谢谢你。”
然后,把那小包子放进了衣袋,便向着内室走去。
红衣男子,姬氏一族(4)
此时的廉初歌,仍旧是躺在床/上。早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起色也比先前好了很多。
那男子坐在床沿,眼睛一直凝视着廉初歌,久久不眨一样。
然后,执起廉初歌一手,紧紧地握着:“既如此的疼痛,不若忘了吧”
然后双手织法,食指轻点在廉初歌的额头中央,红光乍现,男子才缓缓的把手指收回,却又忍不住地重重咳了几声,带着丝丝猩红。
当离银来到的时候,就只见到这么的一幅景象:那水红衣衫的男子,神色温柔的坐在床沿上,一手握着廉初歌的手,眼里宠溺地看着沉睡中的廉初歌,放佛,那是他的全世界。
坐在床沿的男子,从离银推门进来这一刻便知道有人进来了,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醒醒神智。
对离银道:初歌两星期后便会醒过来,届时她会忘了有关桑迟的一切,你切勿再和她提起。而你,我帮她造了一段新的记忆,是被她偶尔救起的一小兽,然后为报答,给了她“间之角”匕首,并且留在了她的身边。
那男子又轻咳了几声,继续道:“关于我们的一切,你也无需和她说起。如若问起,便说这次也是打坐而陷入的昏睡便可。她不会生疑的。”
离银正想问为什么的时候,那男子又说话了:“我需要“间之角”,把匕首借与我一用,可好?我,咳,咳,咳,我的灵力,咳,咳,支撑不了我回去。”
离银闻言愕然地点头。
红衣男子拿起桌上的匕首,对着空中一划,开了个裂痕,然后便将匕首放回桌上,走进裂缝前,回头再叮嘱离银:“切勿再提起前尘往事,她,已够苦的了。”
便消失在裂缝中。
离银,就这样看着那红衣男子消失在眼前。
懵了!!!
这两天,太诡异了。
谁来告诉他究竟这是怎么的一回事?
莫非那个男子的出现,就只为了救廉初歌?
难道他是姬氏一族?
不对啊,他是纯纯正正的人类,这他还是可以感觉到的。
至于那个小女孩?
离银倒还真不知道了,他也就只在他们刚出现长藤林那会儿见了那小女孩,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甚至,他甚至连那女孩的摸样都记不得了!!!
离银纠结了,他一直认为上古血脉已经够神秘的了。
可他杯具的发现,他就来人间这么一点时间,因贪玩一出来就被那魔鬼抓了走,之后还被抽离了魂魄。
再然后,便莫名其妙的出来了两个人,他竟然还很乖乖的听话了,如今,他对那两个人的身份一无所知。
离银哀怨了,该不会是他们这一血脉的,隐居在北冥太久了,不曾想到人间早已沧海桑田,随便的一个人便如此的厉害。
又难过的想着,原来他是这么的差劲,连一个人类都无法打败。(作者:小银银,莫伤心莫伤心,你还是很厉害的,只是你遇到的都太变态而已……)
时间,就这样,在离银“愧疚地”扮演着廉初歌的日子中度过。
至于,为什么是愧疚呢?
再见已是陌路(1)
醒来后的廉初歌,正坐在她的床/上,对离银温柔地说:“来,和姐姐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离银一脸谄媚地解释道:“这个,小廉廉,你也知道的,我们大鹏嘛,作为上古血脉的,统领着这么多的魔兽,每天要干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就像你们人类的皇帝那样,我们每天都处理这些事,忙都忙不过来,所以,嘿嘿,你懂的。
廉初歌眯了眯眼,用更加温柔的语气说:“喔,忙吖,忙什么呢?玩什么,吃什么,用什么姿势睡觉更舒服。”
那离银一听,眼睛亮了:“哎,小廉廉,你还真了解我,就是这样嘛,你也知道的,我每天都那么忙,根本没时间做其它的事情嘛。”
廉初歌一个爆栗的敲在离银的头上,离银忙呼声:“疼啊,小廉廉,你都不疼我的”。
廉初歌无语地看着她这只奇葩的大鸟。
之后,环顾着这间新宿舍。
是的,是新宿舍,至于为什么是新宿舍?
话说离银当初听了那个红衣男子的话,便幻化成廉初歌的模样去技艺院的中系静班上乐理课。
可是,离银实在很郁闷地看着那讲台上的老师,嘴巴不停的开合、开合,他实在很纠结。
而那讲台上的老师看到“廉初歌”如此的眉头紧皱,她可记得这人是由东阳副院长亲自推荐过来的,据说琴艺了得。
莫非她有什么好的见解?
便叫了“廉初歌”起来回答。
当然,离银这只大鸟是不懂音律的,一开始还支支吾吾的让他蒙混过去了。
而老师问第二个问题的时候,犹豫了,他不懂,真的不懂。
第三个问题来的时候,纠结了,真的纠结了。
第四个问题,郁闷了,绝对郁闷了。
第五个问题的时候,崩溃了,终于崩溃了。
但,崩溃的不是离银,而是讲台上的那个老师。
这个据称是天才,还被东阳李院长亲自推荐过来的“廉初歌”,据说“不出三年,必定名动天下”的人,对于乐理知识,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那老师还很乐观的想着,可能她是个乐理不懂,可是弹奏特别富有感情,毕竟不懂乐理却能弹琴的人也不少。
便派人拿了自己最喜欢的瑶琴来,叫“廉初歌”上台弹奏一曲,也好让同学们参考参考。
离银硬着头皮,认为弹琴也只是随意的摸摸拨拨那几条线就行了。
顿然,有如风萧萧兮易水寒般的壮烈,勇敢的上去了,并且还弹奏了。
结果,杯具了。
琴弦被离银不懂控制力道,扯断了。
这个老师最喜欢的一张琴,就这样,被离银,毁了。
那老师压着心中的怒气,龇着牙对“廉初歌”道:“好,好,你先下去。”
然后,下午,技艺院便下达通知:中系静班的廉初歌,由于个人原因,被调回入门系默班。
这个“由于个人原因”说得多隐/秘啊,个人原因呢。
既给足了将军府的面子,也让帝国学院挽回面子!
再见已是陌路(2)
却又鉴于廉初歌12岁的年纪,和那些入门系五六岁的孩子同一个宿舍,实在太格格不入。
于是,学院便很大度的,允了廉初歌单独一个宿舍。
廉初歌看着这个,窗明几净的宿舍,虽然嘴上这样说着,实际她还是挺满意的。
本来她就不喜欢和别人相处,如今能一人独处,打坐和抄写经/文都不怕有人打扰了。
更何况调到了入门系,日后她个人的空闲时间便会更多,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只是,廉初歌从此,从“废柴”,变成了“双废”或“双柴”。
这天,廉初歌到入门系上完课,打算去她先前找到的地方练沧流霞光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一袭白衣、面容精致的男子。
廉初歌抬眼淡漠地望了一下后,便继续走过,漂亮,这男人确实漂亮得过分,可,这与她何干?
而桑迟,便看着廉初歌就这样,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也没什么特别反应。
因为这两个星期,几乎每次遇到“她”,“她”都是这样的神情,从没给他好脸色。
在织梦的第二天,他看到廉初歌的时候,还很吃惊,因为按道理,廉初歌是活不成的了,后来再细看,原来是“间之角”幻化的。
所以,他认为,这个“廉初歌”也是离银幻化的而已,便也不太在意。
就这样,两人擦身而过。
其实,当初桑迟把手扣在廉初歌颈项上时。
他就已经后悔了,内心不停翻滚着的情绪,让他觉得,他并不想杀死这个还算是小孩的女孩子。
可是,他不允许有影响到他情绪的东西出现。
要是他这次不杀,下次他不一定下得了手去彻底解决她,理智战胜情绪,他便动手了。
只是,当“薄生”两字启唇而出的时候,他便悔了,真的悔了。
可是,还轮不到他织法为她聚魂的时候,她便被“间之角”抱走了。
他知道,廉初歌一定,活不了。
他把手扣在她脖子上,紧紧一捏下去的时候,才知道,她是世间少有的,魂不归体的人。
他抱着必杀的想法,就那样轻轻的一捏,足已,让她的灵魂,支离破碎。
而姬氏一族隐世已久,一个时辰之内,是无法找到姬氏一族的,甚至他怀疑以廉初歌那薄弱的魂魄,能否撑得了一个时辰,还是个未知数。
所以,廉初歌活不成,他是这样想的。
当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的心,就会很难受,多年不曾鲜活过的心脏,居然会有疼痛感。
有时,他又会想,廉初歌是该死的。
因,她不是她。
却不知,正是他的这么一掐,才造成日后廉初歌悲剧的根源。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又到了每月中弹醒幡的时候。
廉初歌还记着她上次弹醒幡后带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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