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男子却也庆幸,庆幸那女子从此不再清醒,否则,那人的神话一定会被打破。
作为一个传说般存在的人物,怎么能有软肋呢,是不?
而廉初歌听言,震惊了。
想不到,她一直心心念念的神祗,这些年,从来不曾忘记她。
即使不能再回到二十一世纪,廉初歌想,这也知足了。
前生今世,她从来都只希望,他平安幸福,他是她的一切,从来,他若好,她便好。
廉初歌随着他们,走到一房间门前,左右各伫立着一守门的人,她心中的神祗问:“小影今天如何?”
左边的守门人说:“回圣,岚田君早上来看过小主子,称一切如常。”
那神祗低头,叹了叹,揉揉眉心,道:“没消息,也算好消息吧。”
说完,自嘲的笑了笑,便走了进去。
而廉初歌听到那守门人说岚田君时,她再一次震惊之余被感动了。
岚田君,她作为水若影时候是知道的。
岚田,当时的医学界鬼才,震惊全世界。
本来在十八岁前,一直为K国政府秘密研究生物工程的一个绝世天才,后来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K国政府抛弃了。
当她还是水若影时,听闻她心中的神祗刚找到岚田时,当初那一傲然凛肆的风华人物,居然变得骨瘦嶙峋,而且全身已经长满蛆/虫,手脚溃/烂,脓/包将破不破的,好不恶心。
照着这样继续恶劣的发展下去,再不进行救援,这人活不过一天了。
水若影不知道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反正后来,岚田摇身一变,从此成为他们组织的人,并且地位只处于主上之下,万人之上。
理所当然的,岚田从来不出手为人治病,他只领携组织的秘密研究,为人依旧的嚣张跋扈,全然不见当初传闻的邋遢、落魄。
哪怕是尊上以上的人物,除非他的病是旷世难题,否则岚田绝不出手。
他宁可眼睁睁的看着你,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受尽折磨的死去。
也不会动手医治。
冷眼旁观病人的死去,一直是岚田作为一名医学鬼才的写照。
换而言之,岚田,从来只为主上服务,其他人一概不理。
而且,岚田,在他们的组织,也算是传奇的人物存在。
因组织从没试过招揽成年的人作为他们的核/心人物,即使偶尔还是会招揽有能力的成年人为他们服务,却也更多的是作为一名杀手的存在,永远无法触及组织的核/心。
所以,岚田,在组织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他一直接触着组织最核/心的秘密,却没有组织的任何高级头衔,权利却高于绝大部分人。
梦里梦外(3)
组织上的人,能直接称呼一声“岚田”的,不超五人。
那么像他们这些人,如果也直接称呼“岚田”,这是犯上。
于是,逐渐的,就有了“岚田君”,这一尊称。
而岚田,作为水若影的时候,她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一号人物的。
只是不停的听着组织的人关于他奇迹般的传闻。
如今,这个人居然亲自来为她诊病?
廉初歌真的是疑惑了。
怎么岚田如今肯亲自来为她医治呢?
难不成主上叫的?
可是,廉初歌连主上是谁都不清楚,更不曾见过,那就别提什么交集了,主上更不可能为她一个小小的杀手出面。
难不成是当初因为他的神祗救了岚田,所以岚田为了报恩呢?
廉初歌实在有太多太多的不解,可是,却无人能为她解答。
转而,她又不懂了,所有的医生不是都说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吗?
怎么岚田还坚持帮她救治?
难不成他有能力让她的魂/魄归来?
纠结了,真的纠结了。
水若影的一生,从来只为了她心目中的神祗而活;而廉初歌,则是为了那个苦命的女子。
所以,无论是廉初歌,还是水若影,她们都是同样的执着而懵懂,对人世的懵懂。
没时间来得及多想,廉初歌看着她心目中的神祗就快消失在眼前,只得跟了进去。
经过重重的保险门后,终于来到一间房门前。
只见她的神祗,停下来,顿了顿,缓缓的吸纳一番,才推门进去。
廉初歌眼眶湿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感情外露的他,还是因为她。
她此时多想告诉他,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你看看我。
然而,没人能听得到她的声音,她只身一个灵识,就像当初进到那个羊脂白玉宫殿一样,在里面的,只身她的灵识而不是肉/身。
随着推门进去,除了两个应该是医护的人员外,没有其他人了。
那两个人,见到他之后,两人,右手掌抵着左/胸前,弯腰敬了个礼,双双出去了。
入眼的是:没有金镶玉砌的豪华,里面简直可以说没有多少华丽的装饰,偌大的房间,除了一张正睡着人的大床外,旁边一张榻,剩下的,全部都是仪器。
廉初歌看着那人,轻声的靠近床边,慢慢的在床沿边坐下,然后轻柔的拿起床/上女子的手,之后十指互相交叠着。
他柔声的对床/上的女子道:“小影,我来看你了。”
“早上我去看了法国语袭团的首映呢,我还帮你录了录像,不过这里播,会影响仪器,我刚刚在外面播了,你听到了吗。”
“呵呵,你一定能听到的,毕竟你是那么的深爱着。“
“小影,你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他说完后,眼睛就一直不眨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很久很久,才轻轻的吐言:“我们一起去看吧……”
那声音,有点像喃喃自语,放佛又带着丝丝的哽咽。
廉初歌看着,着急了。
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就是她,二十一世纪的水若影。
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这里,眼睛紧紧的闭着。
廉初歌很想回到那具身/体里面,很想,很想。
她想睁开眼睛,对她的神祗说:我还在。
又或者是:其实,刚刚就在外面,我陪你看过了。
梦里梦外(4)
可是,每次她想冲进去的时候,她的身/体放佛有一层膜包裹着,她靠近不了,也无法靠近。
每当她想接触她的肉/体,就会被反弹,然后她的灵识,就会有灼烧感。
廉初歌很着急,却无能为力的只能在一旁,看着她的神祗,对她说着,各种各样的话。
就在这房间,他讲的话加起来,比她认识他这么久以来,还要多。
廉初歌作为水若影,真的知足了。
虽然,很遗憾,很,遗憾。
她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她的神祗,放佛是全世界。
廉初歌想着,就让她任性这一回吧。
就这一回。
她从来没有逆过那个叫柳青瑶的,女子的话,这一次,就让她彻彻底底的做一回梦吧。
就让她,把这场梦,当作对过去的二十一世纪的一场祭奠,对她心目中的神祗的一个念想。
以后,她会带着这个念想,好好的在古代活下去。
有时候廉初歌觉得,她的这个梦境,真的是无比真实。
真实到,除了不能接触这里的物体外,其他的,有时候给廉初歌的错觉是:
她放佛就在这里生活着似的。
又或者她本该就一直在这里生活着。
而那将近九年的古代生活,放佛才更是一场梦。
这些天,廉初歌一直在看着她的神祗忙碌着。
虽然不能接触,不能说话,可是能这样近距离的,陪着他一齐工作,廉初歌觉得,很幸福了。
廉初歌甚至还想着,要是这生活,真的能这样一直下去,她也甘愿。
只是,这样的生活,才不过,持续了,几天,而已。
第五天,廉初歌像往常一样,神色满足的看着她的神祗忙碌的工作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扯痛,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中。
廉初歌睁眼醒来时,一看,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是的,她回到了古代了。
这证明,她那几天的生活才是梦。
她,真的已经不再属于二十一世纪的人,不再是水若影了。
而是,是这个充满魔兽、灵异的选写大陆上的人,她如今名唤为,廉初歌。
廉初歌不知道她心中的神祗会怎样的在等待她的醒来,只是如今看来,她神祗的等待,也只能是个梦。
廉初歌很希望能和她的神祗沟通,只为告诉他一声,我幸福了,足够了。
请你也幸福吧。
柳青瑶见到廉初歌醒来,一脸哀伤的看着她。
良久说了句:果然。和你爹一样,哈哈哈哈。
然后就大笑着,走了出去。
廉初歌一脸茫然的看着旁边的锦雀。
其实,锦雀,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锦雀当初想着,哪怕真的是不好的,那也不会太过分。
结果,三个月,整整三个月,这,让柳青瑶的心,彻底死了。
因着柳青瑶织的一个梦,以为是两个人,一个梦。
却不曾想到是,两个人,从来都只能是;两个梦。
柳青瑶认为的是,廉初歌居然沉浸在她织的一个梦里面,还整整三个月之久,柳青瑶想:难道她陪了她九年,还不足以让她不舍吗?
从今天起我只教你三曲(1)
要不是她最后强制收回灵力,那最后,廉初歌很可能就耽于这个梦里面,出不来。
实际上是,因着廉初歌对她心目中神祗的执念再加上柳青瑶的灵力,开启了宇宙时空之门的缝隙。
廉初歌的灵识飘回了二十一世纪,飘到了她心中神祗的家。
而且才四天而已。
廉初歌本来的想法就是,一个星期,只要陪着她心中的神祗只一个星期就好了。
没想到,因为是两个平衡的时空,造成时间上的误差。
廉初歌认为的四天,却是三个月。
柳青瑶认为的三个月,实则四天。
结果,一场梦,三个人,却演变成无数的纠缠。
后来,廉初歌才知道,那个梦境导致她昏睡了三个月之久。
因着这三个月,碎了柳青瑶心中最后的一根稻草。
从而,把日后的廉初歌推向了万劫不复。
当然,这是后话。
这时,廉初歌才恍然大悟,为何当初柳青瑶的神情是那么的哀怨。
廉初歌不能对柳青瑶说:娘亲,我回到了现代,那个我上一辈子住的地方,也见到了那个给我另一次生命的人。
是的,廉初歌都不能说,灵魂转生,还跨越了时空界限,这是很不可思议的。
于是,廉初歌趴在柳青瑶的膝盖上,仰着小脸对柳青瑶说道:“娘亲,对不起喔。初歌让娘亲担心了。”
然而,柳青瑶却依旧是温柔的抚/摸着廉初歌的头发道:“只要我的小初歌醒来就好,娘亲什么也不求。”
说完,还柔柔的看着廉初歌。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仿若什么也不曾改变。
而廉初歌还是像以往一样练着沧流霞光,背诵着经/文,打坐,闲时在习字。
柳青瑶房中:
锦雀一脸焦虑的看着柳青瑶:“主子,你这样做,小主子以后,可能会恨你的。”
柳青瑶叹息:“锦雀,我顾不得那么多了。”
锦雀还是争辩:“可是,你也不能拿小主子的将来做赌注啊。”
柳青瑶空洞着眼神,一手抚摸着放在窗台边的绿绮,压抑地说“锦雀,我叛离了我爹,叛离了大家。”
“主子,这不该是小主子的事啊。”锦雀急了。
“锦雀,姬蓝花开,梵天一出,我也瞒不了多久,你该知道的。”
说完,把手压在绿绮上,清越的琴声响起,徐缓徐急。
仿佛有一个白色的精灵在随风而舞,舞姿优雅高贵。
又好像有一朵朵耀目的玫瑰次第开放,飘逸出音乐的芳香。
良久,一曲才罢。
那柳青瑶摸着绿绮,摇摇头的叹着:“终究是尘俗的琴啊。”
锦雀里面道:“主子,要不你带着小主子一起回去吧,这样主上一定会原谅你的。”
“锦雀,我早已回不去了,可懂?”
之后戚戚然地说:“我的一切,都被一个叫廉安的男子给埋葬了,我回不去了啊,你应该知道的,我回不去了”。
眼睛放佛被水汽蒸湿似的,似颦非颦。
之后,才轻声说道:“锦雀,选吧。如何也不怨你。”
从今天起我只教你三曲(2)
“主子,我的性命是你的。”
“既然如此,便无需多说了。”
之后,对着锦雀,灵魂却不知道飘去了哪儿,痴迷着说:“回去吧。把乌苏拿来。”
锦雀闻言,立马跪了下来道:“主子啊,乌苏太霸道了,就绿绮,不行吗?要不锦雀替你去找焦桐,他们不是也说了吗?“灵帝无珠走良将;焦桐有幸裁名琴”。主子,就焦桐,怎样?”
柳青瑶也不多言,只说了句:“云挲和乌苏,自己选择罢。”
锦雀闻言,不说话了。
云挲一现,诸琴皆黯,万弦齐断;
云挲一奏,莺飞鸟语,草木皆兵。
云挲,既是琴,也是器。
一念成魔,一念为神。
云挲,千万年来,从来只摆放在伏羲殿案台上供奉保存着,却从没人弹奏过。
云梭,威力劲,邪性却更重,奏者稍有不慎,便为魔道。
所以,奏云挲者,必定要有神格,以神克魔,以圣制污、
而有神格者,除了第一代宫主,其他皆为灵识。
乌苏,日出乌苏惊山鸟。
它的琴音,世间的焦桐也不及其一二。
只是,越是诱人人心的音色,琴身本身所蕴含的情感越是丰富,琴者就往往叫人多情。
就像柳青瑶。
锦雀摇摇头,想着:算了吧。
锦雀临走时,转身问了柳青瑶一句:“主子,可会悔?”
柳青瑶听罢,愕然了。
可会悔?
转而,柳青瑶惨笑,低头呢喃:“我,还能悔?”
凄凄然一笑,抬头,对着锦雀道:“去吧。“
廉初歌打坐完毕,做好晚饭后,却看不到锦雀,便问柳青瑶:“娘亲,雀儿姑姑呢?”
柳青瑶本抓着筷子的手一顿,轻声道:“喔,雀儿姑姑她有事出去了,很快就回来。”
廉初歌不解:“娘亲,你之前不是说过雀儿姑姑不会离开我们的吗?怎么现在要出去了呢?”
柳青瑶被问得哑然了,她能怎么回答呢?
本来锦雀是不该在这时离开,更不该再回去。
然而,这些不该,都发生了,并且还是她示意的。
柳青瑶实在不懂如何回答廉初歌,只能道:“小初歌先吃饭,吃好饭娘亲有话要跟你说。”
说完,还夹了块肉到廉初歌的碗里。
等到廉初歌把碗筷洗好,走到柳青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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