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驾车的是那只大鸟,他一边呼啦啦地挥着马鞭,嘴上嘀咕着:早知道下一站就是去那个诡异的村子,我就不回来了。都是南陵,现在又要我重新走一趟!哎,这个年代,做只鸟也不容易啊,更不用说我这个贴心小棉袄了。
鉴于赶车的离银实在太兴奋,手无规则地驾着缰绳,马也随着缰绳而左右走着,让马车时而向东,时而向西地左右摇摆着。廉初歌正想出声提醒这只大鸟要小心驾驶,不然迟早会状到人。话还没说出口,便听到一阵马蹄的嘶鸣。
原来是离银的赶车技术太出神入化,往同一方向同样行驶的马车上的车夫技术及不上离银,便被碰着了,赶车的小厮都被马的一个向上嘶鸣,他顾着稳住马车不让马车跌倒后,自个儿却摔倒在地。
离银急忙把马车停下,跑过去扶起那小厮,那辆马车上下来一个扎着辫子的约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喂,我说你这人是怎么赶路的?”
离银当然是输理不输人地回答着“你怎么就知道是大爷呢?不给是你家小厮出的问题!”
“我说你这还真蛮不讲理的!我家小六子都帮我们赶车赶了好几年了,从没出现过这样的问题,你说不是你还能是他?我还真不相信呢?”
“反正你没看到,就说是我,你太冤枉人了!”依旧是一脸的理直气壮!
那姑娘立马拉过那小厮问了一遍是怎么回事,那小厮把刚刚发生的一幕都讲了出来。
离银见状,觉得有点理亏了。
“你说,还不承认!我家小六子都说了,明明就是你!”
明明是事实摆在眼前了,这大鸟依旧挺着胸膛:“切,大爷我就这样赶路,你能怎么着我呢!”
那姑娘闻言,立刻大笑起来:“笑死我了!就你这一大鸟,还敢说自个儿是大爷,都不回去照一下镜子!”
离银不干了,听到这立马不干了!又是大鸟!呜呜,明明他是有着上古血脉的北冥大鹏,为啥每个人都说他是大鸟,呜呜。
立马,争吵的话题一转:“我不叫大爷,难不成你一个丫头片子叫大爷?这样我还真要对天大笑三声:哈,哈,哈,真是笑死离银大爷我了!”说完还对着那姑娘做了个鬼灵精动作。…_…|||
那姑娘听到离银这样说,怒了:“我看你这只大鸟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卷起衣袖,抡起胳膊向离银走去。
离银是谁?他不懂得如何怜香惜玉,也不知道什么谦谦君子。
他只知怎样也不能输人。
理所当然的,离银本色让离银也毫不示弱地,也立马卷起袖子,抡起胳膊向那姑娘走去,两人互相对走着,碰撞的视线,好像发出“兹兹兹”的声音,要是眼神能有杀伤力,他们都希望能用眼神从对方身上戳出个洞来。
相见不如不见(2)
马车内的廉初歌却惊讶了。她可没这离银这么粗神经,只听别人一说他是大鸟便炸型得不去细想别人为什么叫他大鸟了。
这一路来,离银都是幻化人型,从不露出过本体。
可来人听声音不过十六七岁的姑娘家,却仅凭一眼,不但能知道离银不是人类,而且还能看出他的本体是大鹏!
这姑娘一定不简单!
再听内息,马车上还有一人,可出来的姑娘已经如此的厉害了,那马车上的人恐怕更加不简单了。
不是她廉初歌怕事,而是向来少一事不如多一事,她讨厌和别人纠缠不清,看着离银这幅模样便知是不得理且不饶人了,而那姑娘也不是个容易说话的主,便开口:“离银,别闹了,你错在前,快向人家姑娘道歉。”正巧,那边的轿子同时也传来一道声音:“白,回来。”
开口的是一道男子声音,温温润润的,那声调放佛午后的阳光,慵懒却让人倍感温暖。
离银一听那男子开声,忘记了正想要反驳廉初歌的话语。脑海里只想着,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呢?听起来温温的,让人仿若一股暖风入耳。可没道理他没印象啊!究竟是谁呢?究竟是谁呢!
是不是因为他的小鸟心太小了,所能拥有的记忆有限呢,呜呜!
离银还来不及多想,那叫白的姑娘听了男子的话语后,便转车走向自个儿的马车,上车前还回头看了离银一眼,哼的一声,上车后,那车夫策马,他们的马车便从离银身边飞驰而过!
离银则一脸思考状地走回自己的马车,一边赶车嘴上还一边嘀咕着:究竟是谁呢?那马车上的男人的嗓音真的很熟悉,而那姑娘叫白,他是不是曾经在哪儿听过?呜呜,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呜呜。
那边,当他们的马车和廉初歌的马车擦身而过的时候,廉初歌闻到了从那马车上传出的淡淡药香味。
廉初歌想着,那轿中男子应是久病缠身之躯,不然一辆马车上,不论如何也不会氤氲着如此浓郁的药香味!
另一马车上的那姑娘,看着马车上陷入沉思的男子,不禁无奈地叹着气,随着启动禁咒而带来的后果,到现在还不停地缠绕着这个淡雅如兰的男子。
真不知是命运弄人还是他自身甘愿!
轿中的男子听到那叫“白”的姑娘的叹息,张开双眼,温温地对那姑娘说了句:“白,我没事。”
那姑娘闻言,自我嘀咕着:“没事!没事!你什么时候说过你是有事的!只要她没事,你哪怕病发也会一直说没事,没事,你没事!我当然知道!
男子闻言,嘴角扯起了丝丝微笑,却也不再回那姑娘的嘀咕。
两辆马车就各自向着各自的目的地奔跑着。
只是,这世上,殊途同归。
有些事,再怎样的刻意,也纠缠不过命运的捉弄。
有些人,再怎样的回避,亦回转不了已启的命轮。
从姬蓝花开的那一刻,便注定了要生生世世一直纠缠下去,这便是轮回,也是宿命。
她,他,和他,一直,一直。
相见不如不见(3)
在他们一人一兽以游玩的心态,终于两个月后,到了那个有着传说中的村落的镇子上。她们打算歇息一晚后,第二天再徒步装作过客到那村落。
只是,当他们找了间客栈准备住宿时,见到先前路上碰着马车的那个姑娘正吩咐着店小二什么似的,吩咐好回头看见离银,脸色立马一变“哼”的一声往楼上走去。
离银立刻一脸的深思,最后若有所思地得出一句:“真是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啊!啧啧,这女人,最是记仇的了!”
话一说完,便换来走向柜台的廉初歌的一记鄙视的眼光。
离银立马反应过来:“哎呀,小廉廉,我不是说你呀,你别误会,你看你身上哪点像女人的?”说完才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又立马纠正:“哎,小廉廉,我说,你虽然不温柔,不体贴,也不善良,平常对我也凶巴巴的,可是你的确是百分之一百的女人!”(…_…|||:小银银,你的本意究竟是想要说女人不好得罪还是想探讨咱们的小廉廉是不是女人呢?)
客栈里的人本来挺热闹的,大家都互相说这话,可离银的话一出,那声音一嚷,大家都齐刷刷地静下来,不约而同地看着声源发出的那个人。
廉初歌则催着掌柜快点开好两间上房,拿着钥匙便往楼上走。不是她刻意,而是和这么一只奇葩的大鸟做朋友,也是需要很强的心里承受能力的!真的伤不起啊,伤不起!
那边还沉浸在众人瞩目的离银,看到廉初歌不知会他一声便走了上楼,连连跑过去,嘴里还辨析着:“哎呀,小廉廉,我都说了,你是女人,还是个成了亲的女人,你还想我怎么样嘛!你干嘛不理人家就走了呢。……”然后也“蹬蹬蹬”地迈着他的小鸟腿上楼去,留下那一哄堂大笑的人。
等第二天,他们收拾好一切,打算吃好早饭便出发时,走到大堂一看,发现那个女子拿着行囊也在大堂上等着。
离银见状,立马装作来回踱步地,一个不小心踱到了那姑娘面前,嘴上叨念着:“哟,去哪儿呢,去哪儿呢?”
……
离银见那女子不回应,继续来回踱步着,两个不小心,又踱到那个女子面前,自顾自地说着:“哎呀,我和我家小廉廉要去一个神秘的地方做一件神秘的事情喔。”囧
……
那女子还是不说话,离银踱步再一个不小心踱到女子面前,扯着嗓子说:“很神秘的地方哟,很神秘哟……”(…_…|||:感情小银银,你就这样搭讪的。囧)
廉初歌终是看不下去,一记爆栗敲在离银的头上,那离银立马摸着被廉初歌敲的地方,皱着脸:“小廉廉,本大爷和你讲过多少遍了,不要再敲本大爷的头,看看,本大爷长不高就怪你,就怪你,而且敲多了会不聪明的,本大爷不再像现在那么有智慧的话,到时候你要到哪里赔我家小廉廉一个聪明伶俐、活泼可爱的贴心小棉袄!”
那姑娘看到离银这般,终是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
小剧情:
囧:感情小银银你自我感觉还挺良好的……
小银银一个回头,作娇羞状:茅草,你说什么呢,说什么呢?这不是自我感觉良好,这是事实!这是事实,懂不懂,懂不懂……
相见不如不见(4)
那边的离银见到自己努力多次终于有成效了,俗语有云:打蛇随棍上。离银当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他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姑娘是对他笑:“我说,你和你家那位爷要去哪儿呢?”
姑娘没好气地回答:“去哪儿也与你无关!”
离银听到姑娘如此说,便一脸深沉地凑到那姑娘的耳边细声道:“我听说这镇子有条村甚是诡异,你们要去哪里,记得先打探好路,千万别误入那村子了,听说呀,进去那村子的人都出不来了!”(…_…|||:小银银,那村落在这镇子上是出了名的诡异,人姑娘家能不知莫?用得着你在这献殷勤?)
姑娘看着离银,为人虽然有点不着道,可心地还是好的,便对他有些改观,可嘴皮上依旧是不饶人:“哼,要你管啊,我和我家爷去的就是那诡异的村落,这回怕是你枉作好人了!”
离银选择性地忽视那姑娘口中的不善,拣着他爱听的那些出来,顿时喜上眉梢,旅途终于除了小廉廉那朵红花之外,可以多加一朵了。
立马用着熟稔的语气对那姑娘说:“我呢,离银大爷,那边吃早饭的是我家的小廉廉。相请不如偶遇,人少的旅途免不了一顿的孤单寂寞,不过有了离银大爷我呢,你们就不会出现这问题了。”(作者:感情小银银你和小廉廉这两年来,你那颗小鸟心都是孤寂难耐的……囧)
那姑娘嘴皮子上虽然没答应,最后,他们四人还是一同出发。
三人等了一会儿后,一个身穿绯红色衣袍的男子出现,那姑娘立刻朝他摆手:“小幽幽,这边,这边!”
廉初歌看着那走过来的男子,身形清癯,萧疏轩举,如若配上一袭白衣,那就真的彷若谪仙,可这样的人却偏偏一袭耀眼的红衣,让其多了些许尘俗的味道,却又更显清绝出尘。
一树踏尽万花开,一墨纸上跃画来,就是说这样的男子吧!
男子站在她们面前,直接把目光投向那姑娘,姑娘立刻把离银推出来:“是他,是他,就是他!他总缠着要和我们同路,所以,所以我就,就……”
那姑娘说道最后,竟然有些许口结了。看来,是那男子不喜与人同路了。
那男子闻言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廉初歌见状,也便算了,同行本就不是她的意思,她刚刚也只是随那大鸟的便,如今人家主子不愿了,也无所谓,她提起大鸟的衣衫:“走,别烦着人家!”
那姑娘扯着离银的手不然他走,神色有点着急地看着绯红衣衫的男子,男子好一会儿才开声:“罢了,罢了。命运之轮已经启动,不是我等能操控的了,一同吧!”
虽然廉初歌对男子的话语感到莫名其妙,四人最终还是一同出发。
旁边的大鸟,一会儿看着那姑娘,一会儿看看绯红衣衫的男子,再瞧瞧廉初歌,突然恍然大悟地“啊”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时,被那姑娘用力一掐,顿时反应过来,立马闭嘴了。
是的,不能说,他差点兴奋得都忘记了。
相见不如不见(5)
离银看到那男子的一系列动作,疑惑了,这红衣男子当初能在小廉廉出事第一时间出现,那说明他很关心小廉廉的,为何现在又如此冷漠呢?
再瞧着旁边那十七八的姑娘,当初在长藤林瞧着挺粉嫩乖巧的一个小女孩,现在怎么如此地有个性呢……
当然,没人回答离银的问题
姑娘看着大家一路的沉默,忙打着圆场:“呵呵,现在我来帮大家自我介绍,熟悉一下。”
说完,指着绯红衣衫的男子:“这是小幽幽。”又指了指廉初歌:“这是小廉廉。”最后指了指自己:“吾名,姬白,不过不许叫我小白白。”
最后说:“介绍完毕。”
离银不干了,还有他呢!还有他呢!怎么能忽略他离银大爷呢,于是很自豪地拍了拍胸口:“本,离银大爷也。”
可,没人回应他的满腔热情!…_…|||
一行四人,就这么诡异地向着那村子前进。
路上,廉初歌都没和那绯红衣衫的男子说一话,大家都沉默着向前走去。
只是偶尔能闻那男子因压抑不住而低低咳嗽的声音,有时甚至还能咳出一口猩红。廉初歌看到那男子用来拭擦唇角的帕子,也是绯红色的。
这时,廉初歌才明白,为何这么一个丰神如玉的男子,却喜用绯红的衣饰。
廉初歌想着,他一定很痛吧!才用这么一个办法来欺骗自己,鲜红的血沾上绯红的缎子,再怎样的厉害,瞧着却也不明显。
只是,颜色哪怕再怎么相近,即使到融为一体的地步,让人无法分辨究竟是血红还是绯红,可,这样就真能不疼了吗?
痛,还是很痛吧。只是,既然如此的辛苦、疼痛了,为何还要到那诡异的村落呢?也是好奇么?
红衣男子似是察觉到廉初歌的视线,转头对其温温一笑后,便再次收回视线,淡漠地向前走去。
廉初歌却惊讶了,虽是简单而短暂的一抹笑,可里面蕴含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有宠溺、有包容、有安抚也带着丝丝的满足。
她不懂,真的不懂!这个与他之前素未谋面的男子,为何给她绽开一抹如此深沉的笑?
廉初歌这边还在疑惑中,那边传来姬白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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