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皱了皱眉:“哪国的?知道吗?”
妇人依旧遥遥头:“不知道,应该不是哪个国家的。因为那两个人,虽然唤小蝶为小公主,可是唤她的生母生母,便是主上和夫人。”
那人垂眸想了想,看向妇人:“嗯,我知道了,谢谢伯母,我先离开。”
说完,也不等妇人反应,便离开了。
随后,那人问过负责守卫初宅的两人,却都说没有发现有任何人进入过。
那人屏退了两人后,一个人,站在院子里,想了很久,皱着眉,依旧毫无头绪。
突然,那人放佛在自言自语般:“你知道是谁不?”
这时,一个残影显现在空地上。
“桀桀桀,我当然知道。”
“谁?”
“如今的你,在人间虽然很强,可是你对那地方也无可奈何。你答应我的要求,作为交换,你学会了我授予你的东/西,那到时对那地方,对于那时的你来说,要想进去又或许要带她回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那人皱着眉,对着残影一挥手,眼前的残影立刻消散。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婚期随着时间的一天天过去,越发的接近了。
然而,新娘子,初幻蝶还没回来。
那人看着手中的喜袍,陷入了沉思。
小蝶,婚期便到了,你是在回来的路上吗?
下月初十。
初宅布置得华贵而典雅,一片的喜庆。
宾客如邀而至,大家脸上一片的欢乐,说着数不尽的祝福。
那人的这天,早早换上,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亲手为他缝制的喜服,神色一片的柔和。
小蝶,今天便是我们的婚期了。
今天过后,你便是,我的妻了。
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盛大的迎亲队伍,羡煞了一旁的人家。
有女还未出嫁的,无一不盼着日后的女儿出嫁,能有这样盛大的迎婚之礼。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1)
【时间是不是太长了,长到我总担惊害怕,下一瞬,便失去你。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短到我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瞬,便失去你。我多想,明天,便与你白头】
可是,从白天,到晚上,铜锣声震天的花轿,都没有迎接到新娘。
而那人,就在拜堂门口,看着迎亲队伍来会出现的方向。
一动不动的,站了一整天,期间不曾沾过一滴水,吃下一颗米,移动过半分。
然而,直到眼目干涩,手脚酸软,都没有等到迎亲队伍的归来。
小蝶,为何你还不归来?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后来,天已渐渐微黑,周围的宾客逐渐开始议论纷纷。
那人袖手一挥,薄唇轻启:“开始拜堂。”
然后,踉跄着早已站得僵硬的腿,向喜堂走去。
剩下周围,目瞪口呆的宾客。
拜堂?
新娘子还没到,如何拜堂?
初幻蝶的父母闻言,不禁一阵慨叹。
他们如今,更是不敢与他说,小蝶当初,是被强硬带走的了。
旁边的媒婆踌躇着,看着站在中间,身穿喜袍的那个眉如如画的男子,有点不知所措了。
只得新郎一人,没有新娘子的喜堂,如今进行夫妻的跪拜之礼呢?
那人看着媒婆在犹豫,冷漠地再说了声:“开始拜堂。”
媒婆被这人所散发出了的气息吓到了,连慌按着正常的程序,开始了每一对新人都要进行的夫妻交/拜之礼。
和那人对拜的,只是,初幻蝶亲手缝制的那件,红色嫁衣。
而那人,由始至终,都认认真真的,虔诚地,完成着每一个媒婆说出的内容。
临末的夫妻对拜后,他转头对着周围呆愣的宾客。
弯起了唇角,难得的对除了初幻蝶以外的人,柔声地说着:“感谢各位来参加桑迟和初幻蝶二人的成婚之礼。如今交拜之礼已完成,请各位宾客上座,开始上菜。”
说完便转向那里坐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初幻蝶的初玉林和曹清泉道:“岳父岳母,侯了一天,都累了,现在便去吃饭吧!”
这时,在座的宾客才反应过来,却无一不被那人的痴情,给弄得眼睛发涩,有泪涌出。
而初玉林和曹清泉,看着眼前这个,没有新娘在场,却依旧满脸幸福的人,不禁一阵的心酸。
这个男子,到底爱小蝶爱到怎样的程度,才会哪怕没有新娘子在,依旧按着日期,依旧照着该有的礼节,独自一人,一项项的认真地完成着婚事。
这一个晚上,那人,是难得少有的柔情。
无论对任何人,都谦谦有礼,甚至还一整个晚上,都带上了初幻蝶所喜欢的,唇间那一抹,如牡丹盛开的笑。
晚上,那人把初幻蝶亲手绣的嫁衣,放在床/上,摊开摆着,仿若旁边躺着一个人一样,他对着旁边的衣衫,柔柔的说着:“小蝶,就寝了。”
然后那人,一脸安然地闭上眼睛。
小蝶,无论你在与不在,这婚礼,都正常举行。
我等得太久了,哪怕如今只是名义上的,我也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妻。
你,初幻蝶,是我,明媒正娶的妻。
小蝶,时间是不是太长了,长到我总担惊害怕,下一瞬,便失去你。
小蝶,时间是不是太短了,短到我还来不及反应,下一瞬,便失去你。
我多想,明天,便与你白头。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2)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了,一月月的过去了,一年年的过去了。
而初幻蝶,却一直,没再回来过。
初幻蝶的父母,也真的像那白竹所说,第二年,便有了属于二人的孩子,还是个男婴,他们改名为初念昳。念着那个,消失了的初幻蝶。
而那人,数年如一日般,每天早午晚,依旧到初幻蝶家一次,既是代替初幻蝶孝敬父母,也是看着是否有初幻蝶的消息
然后,每天,像过去的每个日日夜夜,坐在门槛上,等着那个人儿,带着她银铃般的笑声,推门而进。
你说,荷花开了,你会回来伴我观莲。
可是,所有的花都开了。
为何。
你还不归来?
这一年,江南的花,都落了。
我在湖上,望断一地又一地。
为何,你还不归来?
那一年,江南的花,又都全开了。
我在湖上,望穿一秋又一秋。
为何,你还不归来?
你说,如若有天你消失了,便让我好好的吃,好好的睡,好好的等你回来。
可是,没有你的陪伴,我好不了。
初幻蝶,你教会了我睁眼看这个世界。
可是,没有你的世界,一片灰。
初幻蝶,我等你。
一直,一直。
隐世之地,圣宫。
初幻蝶被那两个人,强硬带走后,不一会儿,他们现身在一个高雅、圣洁的殿堂里。
初幻蝶打量着周围的时候,一声妇人带泣般的叫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她转头看向那个妇人,只见她神色激动,眼眶不断有泪水流下,迎面向她走来。
那模样,让人想起一枝梨花带海棠。
面容是难得的一绝,体态,哪怕在如此神色激/动下,一摇一摆间无一不透着高贵。
只见那个妇人,走到初幻蝶身边停下,双手伸来握着初幻蝶的手,抖动着声线:“绯烟,绯烟,我的绯烟!”
廉初歌疑惑地看着那个妇人,莫非,她就是她的生母?
妇人见着只见的女儿对自己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不禁又是一阵的悲伤,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绯烟,我是你娘亲呀,绯烟!”
初幻蝶看着眼前这个妇人,内心不是一般的滋味。
她的母亲,第一次见着她,是如此的激动。
可是,她对他,内心泛不起丝丝波澜,似是握着她手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般。
“绯烟,我是你娘呀,叫我一声娘,好不……好?”妇人说着说着,竟然有点梗咽得说不出话来。
初幻蝶犹豫了,这声娘,她叫不出,哪怕平时与曹清泉他们相处,都是习惯了朋友之间的模式。
如今便更加,让她有种,突然见着一个陌生人,她却叫你唤她娘亲,这样的感觉,很奇怪。
这时,另外一名身穿白袍的男子走了出来,他走到妇人面前停下,扶着妇人的肩膀:“眠珺,绯烟才刚刚回来,你先让她适应适应。”
初幻蝶抬眸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人应该就是那个白竹所说的主上了,妇人便是夫人,再观这地方,不是普通之所。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3)
初幻蝶思量了一下,便开声了:“如若没有错,你们便是我生父生母了,可是原谅女儿的不孝,女儿无法启口唤你们一声爹娘!”
那妇人闻言,先是啜泣了一会儿,再转头,看着初幻蝶,想着伸手抚摸初幻蝶的脸庞时,被初幻蝶不习惯地躲过了。
那妇人见状,又是一顿的哭泣。
妇人旁边的男子开声了:“如今回来便好了,待日后慢慢相处,便会熟悉起来,这会儿也不着急,先让人带去好好休息一番吧!”
妇人连连应着:“是,是,回来便好了,回来便好了!日后还有很多时间相处,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初幻蝶听着他们二人这样说,便知是,根本无需过问她的意见,便强硬的要她留下来,也一定要她留下来。
而这样的举动,是一个真心爱女儿的父母该有的表现?
“我不会留下来的!我之所以回来,也是那个白竹他们强迫压我回来。我下月便要成亲了,我夫君在等我回去!”
男子闻言,看着初幻蝶,一阵的凛然:“放肆!还没出阁女子便随意唤男子为夫君,这就是你在尘俗那对爹娘对你的教育?”
“我尊重你是我生父,我不和你计较。可是请你不要侮辱我的父母,他们这十多年待我都是如珍似宝的!至于夫君,交拜之礼,于我,于他而言,只是一场习俗的形式而已,并非十分重要。我早已认定他了!”
男子闻言,一阵的发怒,对着初幻蝶甩过一巴掌:“到了圣宫,以后你的所有,便由我做主!你在凡尘的婚配,也一律取消无效。”
那妇人闻言,惊叫一声:“云袖!”
初幻蝶捂着那边被男子甩了一巴掌的脸,平静地说着:“这见面就来的一巴掌,便算是我还了你们的生育之恩了。从今起,与你们再无任何的关系!”
“放肆!岂容你说没关就没关!白竹,让人带小公主到胧月楼,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放出!”
说着,那个男子对着初幻蝶身上,手一挥,一阵荧光在初幻蝶身上显现,不一会儿,又消退了。
那边传来白竹恭敬的声音:“是!”
然后,转眼,初幻蝶便被带到一间精致的楼阁里。
里面,随便走动的一个女子,都比她所见过的或许是传闻中的任何一个女子,还要漂亮。
而这里的一切装饰,无一不是精贵无比。
她唤有没有人时,门外立刻有婢女出现,恭敬地问着:“奴婢寒雪,请问小公主有何事吩咐?”
“我要出去。”
“恕寒雪无法为小公主做到,主上说了,没有他的吩咐,任何人不得私/自放出小公主!请问小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我说了,我要出去!”
“如若小公主没有别的需要,寒雪先行退下了!”
那婢女行礼,便重新关上了门。
初幻蝶看着旁边有一个窗台,是打开着的,她向下看了看,不是很高,她掂量着摔下去,知道问题不大时,便向着窗台爬去。
谁怜我痴狂,谁敛我疯癫 (4)
【我怕,我再不回去,便见不到他了。】
可是,人一接触窗台,便被一道无形的光膜给反弹回来。
初幻蝶试了很多遍,到最后,全身摔得一片青紫,依然无法出去。
她把房中的东/西,对着开着的窗台一砸,东/西却能够仍出去!
这时,初幻蝶才知道,这间房,是针对她一个人而设的结界。
她打量着这间房,于是,把房中所有能摔的东/西,都摔了个精光。
到再没有东/西跌碎的声音传出时,门外的婢女推门进来,对着初幻蝶行礼后,双手做了个奇怪的姿势,房中所有的碎片都消失不见。
转而,那个婢女双手再奇怪的织了个手势后,房中又出现另外一番布置。
然后,那个婢女对着初幻蝶再一次恭敬地行礼后,便退了出去!
就这样,一来一回的,初幻蝶摔了好几次,都是停下后,那个婢女进来清理,再重新布置一番,再出去。
最后一遍,初幻蝶把碎片拾起,想着往身上一割,却发现,她无法对身体造成任何的损伤。
无论她拿着碎片,对着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想要割破的时候,都会被一层薄薄的荧光薄膜阻挡着,让她无法损坏皮肤的一丁半点。
初幻蝶颓然地坐到地上,任由那个婢女再一次推门进来,对着周围的碎片进行清理,又重新布置一番。
最后,她知道,她被软/禁了。
而软/禁她的人,便是她所谓的生父。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而她每过一天,便在纸上写下“小烈”二字。
她不知道,她消失了那么久,那个痴执的人儿,会怎么样。
她怕他,又会像上回那样,断了一切的进食。
终于,在她写下地二十九个“小烈”时,有另外的人推门进来了。
初幻蝶回头,是那个妇人。
妇人看着眼前对她只轻轻一扫后,便转头在写着什么的女儿,心里一阵的难过。
她边走边说着:“绯烟,娘亲来看你了,怎么不理娘亲呢?”
初幻蝶停下手中的笔,把放在案台上的那张纸拿起,递到妇人面前。
妇人端过纸,看着纸上的内容。
“如果你说你是我娘亲,那么你应该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幸福。这纸上的人儿,他叫小烈,是我的夫君,后天便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了。如若你真是我娘亲的话,放我回去和我夫君团聚吧。”
妇人细细地打量着画中的人,眉目如画,观其面相,这男子,是尘俗难得一见的奇才。
可是,再怎样难得,也只是尘俗之人。
“烟儿,除了这要求外,其他的,我都可答应你。”
初幻蝶一听,抓着妇人的手,激/动地问着:“你说的是真的?”
妇人颔首:“是真的。”
“那好,我要回江南!你说的,除此之外,都可应允我的要求!”
妇人摇摇头:“烟儿,我说的除此之外,是指,除了回去之外。”
初幻蝶拿回妇人手中的画,看着画中的人儿,对着旁边的妇人说道:“你知道吗?那次,我只是两个月没有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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