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初歌来不及惊讶,就被那女子的声音惊醒:谁?竟敢闯进绯烟殿。
廉初歌愕然了,该不是说她吧!囧
这时又一名女子进来,同样的依稀白衣,眉毛、睫毛和瞳孔都是白色。
进来的女子对刚刚说话的女子道:青黛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那女子回道:现在还不清楚,刚刚我感到一股比较大的气息波动,怀疑有人闯进绯烟殿。
另一女子答道:青黛姐姐,莫不是你错觉。你可知,别说这绯烟殿,就是整个幻蝶宫,这千万年来,除了我们两个偶尔来打扫,从没一人能踏进过。更何况,谁能破得了主人的禁止进到这儿来呢?
初歌,怎么了?(2)
那女子听罢,用充满无奈的语气答道:“是啊,不知道那人何时才归来……”
还没说完,就被另一女子打断:青黛姐姐,别说这话。
那女子听言,果然不再说话,只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廉初歌听到她们的对话,呆了,刚刚她就因为那女子的外貌感到诧异而略为震惊了一下,就被发现……
廉初歌还来不及多想,思绪便被拉回了现实。
睁眼一看,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离银的影像。
廉初歌问:“大鸟,你怎么那么模糊了。”
一张口,怎么声音如此的嘶哑?
再发觉,怎么脸颊湿湿的。
廉初歌用指尖一抹,流泪了。
她就这样望着离银,什么话也不说。
是的,廉初歌她自个儿也懵懂了,这究竟怎么回事?
那离银看到廉初歌这样的状况,轻轻的把廉初歌拥在怀里,什么话也不说,两人就这样轻轻的拥着。
廉初歌突然觉得,很累。
然后,竟无声的抽泣起来,就这样趴在离银的怀里,一直的哭,放佛要把弹醒幡而溢出的悲伤都全部一泻而出。
然而,越哭却是越发的不可收拾,终于,离银发现不对劲了。可是,无论他怎么的轻摇廉初歌,廉初歌都毫无反应意识,只是一个劲的泪流不止。
离银见无它法,只得把廉初歌打晕,抱到床/上,才终于停止了廉初歌的泪流。
可人还是作无意识状的抽泣,逐渐的,随着离银不停的输入她体内的气息,廉初歌才逐渐的平伏下来。
终于,慢慢地,慢慢地,入睡了
离银看着这样的廉初歌,它有点疑惑。
作为一个神兽,用这些万年的经历来看,这是很不正常的,并且是绝无仅有的。
一个正常的小小人类,是不可能在这么一个年纪就有如此深的怨念,哪怕是迟暮的老人,也不可能有这么浓郁的情感积淀。
那么,这样的话,这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宿命轮回,轮回宿命,生生世世,世世生生。
轮回宿命的纠缠,,剪不断,斩不乱,情愁,离愁,妄情,忘情,皆愁、皆忘。
离银不禁叹息,这么深的宿怨,恐怕不是几生几世的纠缠就能说得尽了。
只是,不知随着她的轮回,那些个相关的轮回有没有伴随,如若一起纠缠着,那么,就真的是,冤/孽,债缘。
离银摇摇头,叹息着,想他从没有这般忧郁过,如今,也终于要深沉、要忧郁了。
他不禁想起他父母之前的话语,男人如果成熟了,会深沉的。
离银激动了,他现在就是已经在深沉了。
那是不是证明他成熟了。
离银笑了,很开心的笑了,嘻嘻,终于长大了咧。
然后一想,不,他不能笑,令他长大的人还在这里悲伤着。
离银看着床/上的廉初歌,郁闷了。
这究竟要多大的纠缠,才能在记忆还不曾恢复的基础上,就能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呢?
莫非是那琴有问题?
离银不懂了,它只是只兽啊,是一只地地道道、纯纯正正的兽啊,真的不是人,是兽啊。
它不懂琴啊,不懂琴,他除了只知廉初歌弹得很好,却完全听不懂啊。
是兽啊,兽啊,兽啊,有木有,有木有!!!
以后可以睡床了,是不是?是不是?(作者:囧)
“间之角”匕首(1)
等到廉初歌醒来,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这个星期,都是靠离银幻化成廉初歌的样子去应付那些人类。
离银心里庆幸的想着,幸好廉初歌平常就和这府里的人联系不多。
不然,一定穿帮不可。
毕竟他也不了解廉初歌平常是怎样的啊,这个把他们魔兽当作是真正同伴的人,在她把他捡回去的第二天,就晕了过去。
作为一只纯良的兽,这是很有压力的,特别是在扮演她的时候,这个压力更为明显。
廉初歌醒来吼,却没感任何的不适,她甚至还只是感觉她是昨天还在,怎么突然醒来就在床/上了呢?
可是,再想想,就觉得不对了,她到了一个地方,一个很奢华的地方,里面的人婢女个个美若天仙,却一切皆白。
廉初歌摇了摇乱成一糊的脑袋,是啊,这些天,事情太多了,她有点应付不过来。
廉初歌把向旁边一看,只见离银等着大大的眼珠子在看着她,廉初歌一把自然反应的一拳过去,离银很不幸的,被打中了。
离银揉着被打的脸颊,怨道:“小廉廉,人家都照顾了你一个星期了,你就这样对人家嘛。”
廉初歌又有点觉得脑袋反应不过来的感觉了。
一个星期?就像上次在清河镇的院子里打坐那样,她也是昏睡了一个月,醒来时候,却感觉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廉初歌凌乱了,她究竟怎么了。
怎么一首醒幡,就让她如此的承受不了,这次,甚至还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地方,还莫名其妙的泪流满面,甚至还晕了过去?
是的,想不出的事情就别想了。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廉初歌去做,帝国学院就快开学了,她现在还剩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而已,她要赶紧做一把“间之角的匕首”。
身上习惯了带着武器,现在面对拥挤的人群,却突然空空的,这感觉很不好受,要快点把匕首打造出来才行。
然后便叫离银快点把“间之角”自断。
离银哀怨了。他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珠看着廉初歌:“小廉廉,人家可是要把跟了人家好几万年的角给你耶,你怎么都不表示一下你的感激之情呢,最起码也该有些晶晶亮的东西在你眼里闪着这才对的嘛。”
廉初歌理也不理他的一副小媳妇状,冷冷的说:“再多说一句,我把你扔回桑迟那儿去,到时,看你还要不要我为你那伴了你几万年的“间之角”哀怨。”
离银一听,这怎么了得,那个可是十足的魔鬼啊,魔鬼啊!!!
整个人冷冰冰的,没一点感情、温度,一点都不像人的感觉。
要是再回去,他可不想再承受一次灵魂被生生剥/离肉/体的撕心裂肺了。
离银谄媚的对廉初歌说道:“哎呀,咱们这么熟,说这些干嘛呢!说谢,多伤感情呢,你就甭说了,你知道的,你说要的话,我……”
“一、二……”
“唉唉唉,不要数了,我给你就行了吧,数什么呢,咱们都……”
“三。”
离银一听,立马变回虚拟态。
廉初歌见到了虚拟状的离银,呆了。
大鹏?麻雀?乌鸦?囧
“间之角”匕首(2)
那离银不干了,刚想说什么,想起廉初歌之前的话,生生的打了个冷颤,立马。
头上正中间那个角,以看得到的速度在生长,越长越大,越长越尖,明显的高于旁边的那两只角,然后,听见慢慢的断裂声音。
之后,离银自个儿用鹏爪一掰,断了。
然后离银变回人形,一努嘴:“诺,给你。”
廉初歌囧,怎么像掰甘蔗那样……
感情真的是她之前把“间之角”想得太神圣了……
那离银当然的感觉到廉初歌的想法,委屈了。
怎么能把他的“间之角”比喻成低劣的甘蔗呢!!
他扁了扁嘴,乜着唇对廉初歌道:“诺,这“间之角”是有时效的喔……”
廉初歌一听,立马“呼”的一声,消失,在房间里。
离银愣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时效是一个月。”囧
然后快步跟上廉初歌。
就这样,一个十二岁的小人儿和一个十六七岁的青年想着先前廉初歌问的那个造器坊走去。
还是那个小二,那小二一见廉初歌,立马上前迎接:“哟,小客官又来咧,这次还带了哥哥来啊。”
离银在旁边沾沾自喜的在心底笑了,哥哥,啊哈哈,我是哥哥,小廉廉的哥哥。
那廉初歌无语,对那小二说:“不,是我家的小厮,我爹怕我一个女孩家出门危险,叫他保护我来着。”
离银立马皱着小脸,眉头拧成一团,不带酱紫的!!!
怎么从哥哥变成小厮了。
他怒视着廉初歌,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放佛在无声哭诉:哥哥,明明人家说的就是哥哥,怎么变小厮了呢,哥哥,就是哥哥,哥哥。囧
廉初歌无视他的所有面部表情,把“间之角”拿出来对那小二说道:“呐,这是从一个大/鸟身上断下来的角,听说做成匕首功效也不错的,我来试试。”
大鸟!!!
居然说他是大鸟!!!
他委屈的用手指在墙角画圈圈了。
嘟哝:“不带酱紫说人家的,呜呜,虽然人家真的是大/鸟,可是也不能这么明白的讲出来嘛,这多伤我的“鸟心”啊,呜呜,我的那颗小玻璃心啊,呜呜。”囧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离银一鸟在自演自导罢了,廉初歌那边正和那小厮谈得欢。
那小厮听了廉初歌的话,惊讶了:“这是怎样的大鸟啊,居然有这么的一个角。”
然后,又补了句:“不过这鸟应该挺丑的,长了这么一只的大角。”
廉初歌憋着笑,心想:你所说的那只丑鸟,在那边墙角画着圈圈呢……囧
廉初歌只得附和说:“啊哈哈,是啊,是啊。”
然后拿小二问廉初歌这是什么鸟,他从来没有听过有鸟的角可以做匕首的。
不能让人知道这是离银的“间之角”,不然会引起很多起歹心的人不惜一切代价的去抓捕大鹏一族,毕竟切割空间的诱惑太大了。
便遮掩过去:“这我也不知道,我和我爹说要一把好的匕首,然后我爹就给我这个角了,说用来做匕首刚好。”
“间之角”匕首(3)
那小二看廉初歌也不知这角是怎么回事,只得对廉初歌道:“那好吧,你放这里,等我师傅来了,我叫他给你做。不过因为是新的原料,我们要经过试验才能锻造,所以会比较晚,大概一个星期后来拿就可以了。”
顿了顿,那小二又说:“不过这次,是要收钱的噢。之前讲好要是你拿到魑魅兽的牙齿来做匕首才不要钱,不过这不知来历的角,我们还是要按市价来收的。”
廉初歌压住笑:“嗯,没问题,这来历不明的东西,是要收费的,是要收费的。”
那边还在画圈圈的离银不干了,一只低下的魑魅兽怎么和他上古血脉的大鹏相比?
为什么它的牙齿做的匕首不用钱,我的“间之角”就要,而且还要按市价……
廉初歌谢过那小二,付了定金之后。
便拉着还沉浸在为什么魑魅兽不要钱它就要钱的纠结中……囧
廉初歌回到将军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打坐,因为最近体内的气息太不平和了,有点控制不了的感觉。
而一旁坐着的离银,看到廉初歌这般摸样,他在纠结究竟应不应该把“轮回宿命”这一事告诉她。
可是又怕会影响到廉初歌以后的命格,毕竟现在廉初歌是没有了以前的记忆的,要是把曾经的那个她的宿命硬塞给现在的她。
这对如今的这个廉初歌而言,也是极为不公平的,她现在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应该为曾经的她而痛苦的活着。
等廉初歌打坐完毕,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了,她渐渐地收纳气息。
看到离银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对离银柔柔一笑:“我没事的。”
离银立刻打了个冷颤,这是他的小廉廉不,怎么一脸的阴柔样,受不了啊,受不了。
而廉初歌见到离银这般模样,无语了,难得她温柔一回,居然是这样的反应。
果然啊,人都是受虐的,你一旦对她好,她反而不习惯了。
廉初歌想起上星期打坐时候进入的那个宫殿,便问离银:“大鸟,你知道北云国有那个地方是有用羊脂白玉做成的宫殿吗?”
“羊脂白玉啊,没有耶,哪里有那么奢侈的呢,羊脂白玉的量本来就不多,人类舍不得的。”
廉初歌疑惑了,难不成真的做梦?毕竟世间那么奢华的地方,像离银这种大鹏活了几万年了,按道理是会知道的,可离银也不知,那就真的是不存在啊。
廉初歌又问:“那你知道哪里有眉发皆白的人吗?”
离银立马正经起来了,眉发皆白,又极尽的奢华,那么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他忙问廉初歌:“小廉廉,该不会是你梦到你年老的样子了吧,那个头发、眉眼都白的一个老版的小廉廉。”
……
“不是的,那眉发皆白的女子都是极美的,用言语都难以描绘出那种美到极致。”
离银又问:“那有你美吗?”
廉初歌懵了,她美?
她把自己的手抬到眼前,左手看了看,再换右手,没变啊,还是带着苍白的那种干枯、没营养的手,怎么就漂亮了呢?
离银见到廉初歌一脸的疑惑状,便说:“你的真面目,我能看到,你的本来面目。”
“间之角”匕首 (4)
这时廉初歌才恍然大悟,是的,从她六岁开始,柳青瑶便给她吃了一颗丹药。
之后,她的相貌就变得越来越普通了,在人群中的廉初歌,就像是一滴浩瀚大海中的小水滴,完全找不着踪影。
“你怎么能看得到我的本来相貌呢?”
是啊,六年了,足足六年了。
廉初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长得是怎么的样子,习惯了这普通的摸样。
日复日,年复年的,便忘了,本来的自己该是怎样的一个人。
以为,顶着的这幅皮相,便是真正的自己。
呵呵,她,不是忘了自己长什么样子,而是压根就不知,自己长的是怎么样子。
或许有天,离银拿着一幅画着她自己的画像来给廉初歌,廉初歌还要问一句:这是谁?
“可以啊,人类的遮眼法对我们魔兽是没有用的,即使是圣宫的易灵丹,也只能对普通的神兽有效,对于我们这种拥有上古血脉的神兽,是完全起不了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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