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道菜,也曾特意交代过做这两道菜的时候切莫忘了放入少许香菜。这件事也是阖府上下众所周知的,所以……”
容妈妈还没说完,烈鸾歌就冷哼一声,接着她的话往下说道:“所以你就以为我也知道,所以你就没有在清单上再多此一举地将它写下来是吧?”
“是的,奴婢……”
烈鸾歌不等容妈妈说完,再次打断她:“容妈妈,你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先不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了又如何?我那会儿吩咐你和外膳房的孙大管事将府里各主子的饮食禁忌和喜好以清单的形式列给我的时候,难道说得还不够明白么?”
“我清清楚楚告诉过你们,这府里上至老太太、老爷、太太和几位姨娘,下至几位少爷和小姐,以及大少奶奶和少爷们的小妾,他们最喜欢吃什么,最讨厌吃什么,以及在饮食方面有什么禁忌,你们两个全部都要给我详详细细地列出来。”
“我还说过,这每个主子的喜恶和饮食禁忌你们都是清楚的,待列出来给我看过之后,我就会按照上面写的来安排各房各院的膳食。如此,若是还会犯了某个主子的饮食禁忌,闹到我这里来的话,那就是你们的失职,一切后果都将由你们来承担。”
“容妈妈,我当日说的这些话,你是年老耳背没有听清楚?还是故意将我说的话当做儿戏?!”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烈鸾歌陡然抄起桌上的茶杯,用力砸到了容妈妈的跟前,茶水和茶叶溅了不少在她的裙摆上。
容妈妈唬了一大跳,双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犹自抱屈道:“三小姐,您冤枉奴婢了,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住口!”烈鸾歌厉喝一声,有些怒不可遏道,“容妈妈,你不要不进棺材不掉泪!到底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我那日也曾说过,念在你二人在府里辛苦了十多年的份上,我会好心给你们一次机会。若是在我当家期间接连犯事两次的话,一并领了罚,然后给我卷铺盖走人。”
“所以,这一次我就不撵你出司徒府,只先扣下你三个月的俸禄。若还有下次,我会让你一无所有地度过你的余生。容妈妈,你最好记住我今天的话,不要再轻易挑战我的忍耐限度。”
说罢,烈鸾歌厌恶地皱了皱眉,不愿意再听到容妈妈的任何辩解或者是求饶,起身离开了花厅。
说到底也还是因为她们娘仨这十几年来太受冷落,太被人忽视,所以府里众所周知的事情她们梨香苑竟无一个人知道。不然的话,玲珑和素妍两个早就提醒她了,哪里还容她接连在司徒老爷和老太太的膳食上犯下如此大错?
暗自郁闷了一回,烈鸾歌调整好心情来到姨娘的房里,就看到哥哥司徒脱尘一边喝着药汤,一边坐在姨娘身旁看她刺绣。
“姨娘,哥哥,你们都在啊。”
烈鸾歌笑盈盈地走上前,刚想挨在司徒脱尘身边坐下来,房门帘子倏地被打起,随即就见到梅心喘息着急急走了进来,可见她一路定是小跑着过来的。
“出什么事了,梅心姐姐?怎的这般急慌急赶的?”烈鸾歌边说,便上前两步将梅心扶住。“先喘口气,然后再慢慢说。”
梅心朝她笑了笑,瞥眼看到杌凳上坐着喝汤药的司徒脱尘,歇了口气道:“三少爷也在啊,那可好,省了奴婢多跑一趟路呢。”
碧颜见她似有些口干舌燥的模样,忙倒了杯温茶递上来。
“谢谢。”梅心笑着看了碧颜一眼,而后接过茶杯一气儿喝完。
又歇了一小会儿,这才望着烈鸾歌说道:“三小姐,宫里来圣旨了,好像是关于你和三少爷的。万公公这会子还侯在大厅里呢,老太太、老爷和太太也都在大厅里。原本老爷是要自己接旨的,可万公公说要三小姐和三少爷亲自去接旨,所以老太太便遣了奴婢过来请你们速速去往大厅。三小姐,三少爷,你们二人快些随奴婢过去吧,这接圣旨可是一等一的大事,片刻都耽搁不得的。”
闻言,烈鸾歌与司徒脱尘互看一眼,各自心照不宣。
烈鸾歌自然猜到这定是皇上恩准自己婚姻自主的圣旨,可同时她又有些莫名的担忧和不安,因为万公公也让哥哥一同去接旨,难道这圣旨的内容还涉及到了哥哥么?
第128章 赐封圣旨与赐婚圣旨
司徒府。
当司徒脱尘走进雍容奢华的大厅时,厅内诸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仿佛世间最最优美的风景瞬间展现在眼前。
明亮闪耀的华灯映照下,他迈着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冉冉走来,仿似踏月而至的桂宫谪仙。月光般清澈,美玉般夺目。脸衬莲花瓣,冰肌藏玉骨,月样容仪俏,天然性格清。凭是风卷惊涛,他自闲沾疏雨。
一袭白衣,高雅圣洁得仿若天山上的白雪,比阳光还要耀眼,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模样。长长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柔顺地披散在身后,更衬得如凝玉般精致的脸宠,轻灵而绝美,虚无又飘渺,仿若淡墨勾勒出的诗画,玉润写意。
遗世独立灵透月,长袖漫卷隐暗香。
这般如诗如画的绝代风华,令厅内的司徒老爷和老太太不禁有些目眩,竟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此神仙一般完美的男子会是他们家那个被痨病和心疾困缠了十几年的三儿子,三孙儿?
看来这十几年,他们还真是将脱尘给忽视得彻底,这样的有着龙章凤姿一般的男儿该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里来重视和培养的才对。
是他们错了,竟让明珠蒙尘了十几年……
柳氏同样也不敢相信苏姨娘居然教养出了一个如此风华绝代的儿子,被她暗地里讥笑诅咒了十多年的病痨子,如今一见,居然拥有着谪仙般的姿仪和风采,这让她一时间恨得五脏六腑都拧了起来。
她一个豪门正室,生养出来的女儿和儿子,却双双被一个低贱的姨娘生养出来的女儿和儿子给远远地比了下去,这让她如何不恨,如何不怒?
尤其在看到司徒老爷和老太太眼中同时流露出丝丝懊悔之意时,柳氏更是气得恨不能化身为猛兽,当场扑上去将司徒脱尘以及紧跟在他身后的烈鸾歌给一起撕碎。
等着吧,她很快就会对司徒脱尘下手的,她会让那个小贱蹄子和她那个下贱姨娘痛得撕心裂肺,痛得肝肠寸断。
司徒老爷和老太太还在晃神的时候,司徒脱尘和烈鸾歌已经双双行至他们跟前,一齐行礼道:“儿子(女儿)拜见老太太,拜见父亲大人。”
随即又朝拼命维持着虚假笑容的柳氏行了一礼。
“好,好,三丫头三孙儿知礼啦!”老太太伸手搀了烈鸾歌和司徒脱尘一把,笑得一脸慈祥。
还是苏姨娘最争气啊,生养出来的这一对儿女就跟金童玉女似的,让人看着就欢喜。
司徒老爷眸光深邃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让他惊艳至极却也陌生至极的儿子,心思复杂莫名,一时间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不过此刻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司徒老爷看了看干咳一声的万公公,随即对烈鸾歌和司徒脱尘说道:“你们两个赶紧跪下接旨罢。”
话落,自己上前一步,率先跪了下去。
老太太和柳氏一前一后,紧跟在司徒老爷身后跪了下来。
烈鸾歌看了眼司徒脱尘,见哥哥也跪下了,这才不情不愿地曲了双膝。
真是郁闷,她这辈子除了死去的祖先和父母,还从来没有给谁下过跪呢。
不过,穿越重生到这个世俗礼教重于一切的古代封建社会,她只能入乡随俗。
万公公扫了一圈跪于大理石地板上的众人,尖细的嗓音随即响彻整个大厅:“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司徒氏有女司徒鸾歌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清雅脱俗,德艺双馨,甚得朕心,即日起赐其‘馨德郡主’之封号。此外,朕特恩准其婚姻自主,往后婚嫁与否全凭其个人意愿,任何人不得干涉其自由。钦此。”
听罢圣旨,除了柳氏之外,其他几人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圣上居然会给烈鸾歌赐下一道如此特殊的圣旨,喜的是封她为馨德郡主,这可是个光耀门楣的殊荣啊!
烈鸾歌自己也是万般高兴的,并非她多看重这个“馨德郡主”的封号,而是这个时代的等级制度太过森严。
她自己可以不在乎身份和地位,但是她不想自己的姨娘和哥哥被人轻视,被人瞧不起。如今自己被皇上赐封为馨德郡主,无形中自然也连带着将姨娘和哥哥的身份地位给抬高了,日后再无人敢嘲笑她们娘仨位卑身贱,这才是她最高兴的地方。
双手接过圣旨,烈鸾歌叩首谢恩道:“民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奴才先恭喜馨德郡主了。”万公公凝望她一眼,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光芒。
这鸾歌小姐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极品女子,也难怪三皇子对其钟情。更难为了皇上特意赐予她“馨德郡主”的封号,一来为了堵住老侯爷和侯府老太君的嘴,二来也是为了抬高她的身份,它日好与三皇子匹配。
暗自唏嘘一声,万公公侧头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司徒脱尘:“脱尘少爷请接旨吧。”
司徒脱尘敛眉低首,声淡如水道:“草民接旨。”
万公公打开明黄色的圣旨,那太监特有的尖细嗓音再一次响彻整个大厅。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第一皇商世家司徒长卿之子司徒脱尘神姿仙逸,清贵无瑕,惊才绝艳,智计无双,太后与朕闻之甚悦。今宁乐郡主年已及笄(15岁),适婚嫁之时,当择贤子与配。值司徒脱尘年龄相当,且未有妻室,与宁乐郡主堪称天造地设。为成其之美,朕特将汝指婚于宁乐郡主。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日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最后一个字音尚未落下,司徒脱尘和烈鸾歌已然大变了脸色。
不等司徒脱尘说什么,烈鸾歌便先一步急急开口道:“万公公,我哥哥和那什么宁乐郡主见都没见过,皇上又怎么会将我哥哥指婚给她呢?你是不是传错旨意了?”
闻言,万公公略略皱了下眉,似有不悦道:“馨德郡主,老奴在皇上身边伺候了三十多年,替圣上下达过的圣旨不知何几,焉能传错圣意?再说了,这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老奴可没有眼花。馨德郡主若是不信,自己拿去看看便是。”
说着,将手中圣旨递到烈鸾歌面前。
烈鸾歌强压下心中慌乱,接过圣旨细细看了一遍,内容与万公公先前所宣读的半字不差。
这……这怎么可能?难道皇上是真的要将哥哥指婚给那什么劳什子的宁乐郡主?不,她不许,哥哥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怎么可以去娶别的女人为妻?
稳了稳剧烈波动的心绪,烈鸾歌将圣旨递还给万公公,声色无波道:“万公公,传言不可信,民女的哥哥并没有圣旨上说的那么好。而且,世人皆知民女的哥哥身染顽疾,体质羸弱,后半辈子都恐脱离不了补品和汤药的给养。综此,民女的哥哥实在配不上尊贵无比的宁乐郡主。还望公公将民女之所言如实回禀于皇上,乞求皇上收回成命,民女不胜感激。”
说罢,她俯首在地,欲要磕头,却被一旁跪着的司徒脱尘眼疾手快地止了住。
不等他开口,司徒老爷已然先一步大声呵斥道:“鸾歌,你这是做什么?!皇上亲自给脱尘赐婚,那是天大的恩宠和荣耀,你不赶紧地让你哥哥接旨谢恩,倒尽在万公公面前说些胡言乱语,平日里的规矩和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
司徒脱尘秀眉微蹙,淡淡说道:“父亲大人,鸾儿年纪还小,说话自然有些不知轻重,还望您莫要见怪。”
老太太也不舍得自己的宝贝疙瘩被当众训斥,忙拉过烈鸾歌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三丫头,我知道你从小到大最是看重你这个哥哥,如今乍然听到他被皇上指婚,一时间自然有些难以接受。不过,这是好事啊。要知道被皇上亲自赐婚,而且预娶的还是甚得太后和皇上宠爱的宁乐郡主,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对啊,老太太说得甚是在理。”柳氏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有些不阴不阳地说道,“听说那宁乐郡主端庄贤淑,品貌出众,而且知书达理,温良敦厚,皇上将她指给脱尘,可不是脱尘前世修来的福分么?”
听着柳氏那满含酸妒且言不由衷的话,烈鸾歌恨不得上前狠狠扇她几个耳光。这个恶毒的女人,她早晚要收拾了她。
万公公看了看司徒老爷和老太太,又看了看柳氏和烈鸾歌,最后将手中圣旨递到司徒脱尘面前,催促道:“脱尘少爷赶紧接旨谢恩吧,皇上还等着老奴回去复命呢。”
司徒脱尘看了众人一眼,右手缓缓伸了出去。
“哥哥!”烈鸾歌急急唤了一声,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去接。
司徒脱尘却没有丝毫迟疑,终是将那卷明黄刺眼的圣旨接到了手里。
见状,司徒老爷和老太太同时松了一口气。柳氏则是将手中的帕子越绞越紧,一口银牙险些被她咬碎。
烈鸾歌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司徒脱尘,哥哥居然接了旨!他居然连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过,便伸手将圣旨给接了下来!
哥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愿意娶那个宁乐郡主为妻吗?
若果真如此,他又置她于何地?难道自己于他来说,仅仅只是妹妹而已么?难道他对自己真的没有一丝一毫兄妹之外的情愫?
难道这么久以来,全部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全部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不,哥哥之前对她说过的,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娶妻,他还说他会永远陪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相伴,不弃不离。
难道这些话都是作假的吗?
不,她不相信,一直疼她宠她若至宝的哥哥怎么会骗她?
就在烈鸾歌有些天崩地裂之感时,司徒脱尘蓦地握住了她的手,凝眸深深望住她,那缱绻的眸光温柔若秋水波粼,绵延铺展开绝世的风华。
“鸾儿,相信我。”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纤柔,也一如既往的清雅动听。
简简短短的五个字,有如定心丸一般,让烈鸾歌悲痛忧伤且慌乱不已的心神瞬间安定了下来,再无半丝郁躁。
“哥哥,我相信你!”说着,她朝司徒脱尘嫣然一笑。那甜美清丽的笑容,让他的心都暖了。
万般宠溺地望了烈鸾歌一眼,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