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雨萱纳闷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走进了会客厅,却只见凌蕊正蹲坐在地上呜呜的哭着。凌雨萱一慌,快步的跑上前将她拉起:“子心,怎么了,为何哭的这么伤心,谁欺负你了。”
“三姐…”凌子心扑进凌蕊的怀抱中,紧紧的搂着她,就好像此刻的凌雨萱就是她的救命稻草似的。
“三姐在,子心妹妹,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间哭的这么伤心,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啊。”想到刚才出去的那个男子脸上的阴沉,凌雨萱抿唇:“是刚才出去的那个男子欺负你了?”
凌子心摇头,用力的摇头。
“还否认,一定是他,他是什么人。”
凌蕊心中痛的就好像是被切开了伤口又撒上了盐一般,根本就说不出好话。
他是什么人?凌子心至今也说不出来这个冥子惜于她来说到底是什么人。若说他是仇人,可当年,他救过她,还救过元卓,从生命的角度,他算是恩人了。
若说他是恩人呢?可他却也是这样与她互相折磨了二十多年。她一直都知道他对自己的感情,可偏偏的,她把这感情当成了折磨他,要挟他为她救元卓的筹码。
若说他是爱人呢…他们除了那一个多月的身体接触外,再也没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和发展了不是吗?
她跟他,到底算什么呢?这二十多年的感情,算是什么情呢?
凌蕊看着门口的方向,捂着自己的心口,摇头,还是摇头。
见凌蕊竟这样的失常,凌雨萱似乎反应过什么:“他不会就是冥子惜吧?”
听到冥子惜这三个字,凌蕊转头看着凌雨萱,茫然的点头。
“他对你说什么了?”凌雨萱咬唇:“又要你做什么?”
“三姐,他说他要让我回到元卓身边,他说他要放了我,他说给我自由…”凌蕊说的这些话,对她来说明明句句都是通往幸福的康庄大道,但是她却哭的这样的伤心。
“这…这是真的吗?你可以回到元卓身边了吗?傻丫头,这不是好事儿吗?你那样爱着元卓,你们经历了二十多年的风风雨雨,如今终于可以牵手走到一起了,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你该高兴才对啊,为何反倒哭上了呢?”凌雨萱帮凌蕊拭去了脸上的泪,很是为她感到开心。
可凌蕊却更是伤心了,这真的是该高兴的事情吗?若是她回到了元卓的身边,那冥子惜怎么办?他为此而付出的一生呢?她知道,冥子惜为了她,这一生都没有正式的娶过亲,他已经到了这个年岁,难道,让他一个人孤老终生吗?
曾经她是恨他,可如今,这份恨已经转化成了什么样的情感,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自他放走了元卓那日起,她便从未想过要离开这里,在她的潜意识中,她早就已经认定了陇城的这片土地,她的孩子在这里,她孩子的父亲也在这里,她还能去哪里呢?
“子心,心儿。”凌雨萱见凌蕊像是失了魂似的,有些慌张了:“你在想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哭,你这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凌蕊低头,是啊,她是开心还是难过呢,她是难过…好难过,她不得不承认,在听到他让自己离开的时候,她真的很伤心,当他说‘不再爱、不在乎’的时候,她的心真的好痛,痛的,就像现在这一刻一般,根本就无法呼吸。
冥子惜曾经说过,不管是一辈子还是两辈子,他要这样就跟她耗下去,就算她不选择他,他也绝对不允许她再回到穆元卓的身边,除非…他死。
可眼下,他还活的好好的,他怎么能忽然间就食言了呢?
“心儿,你可别吓唬姐姐,你得说句话啊。”
凌蕊抿唇,抬起泪眼看向凌雨萱,虽然她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爱冥子惜,可在这潜移默化的弄人的时光洗礼下,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冥子惜的存在。她是爱元卓,她知道,仅仅凭她与元卓那两年的美好回忆,可以让她充实的过完这一生。可在这近三十年的人生中,她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冥子惜的存在,没有了冥子惜的后半生,才会是真正的别扭的开始吧。
冥子惜爱她,不管何时,他总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护着她。以前,她还在左相府的时候,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房梁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影,在孤独的仰望着醉人的月色。之后,她来到寒王府的别院,那道身影依然从没有消失过。他就是这样一直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的,她习惯了他隐形人一般的存在,以为他们两人就要这样过完这一生了,可为何,他却说不爱了…
不爱了…
凌子心紧紧咬着唇角,像是不懂得这期间的意思一般。为何不爱了,为何又将她推回到元卓的身边?她已然如此,再也没有资格回到元卓身边了。而冥子惜这边,她也欠了一辈子的债啊。
“子心…”
“三姐,我不能再回到元卓身边了,我不能。”凌子心紧咬着牙关,心中满是创伤。
“子心,你在胡说什么呢,你不是爱元卓吗?为什么不能?”凌雨萱惊了:“你真的是凌子心吗?若是凌子心,得到这样的机会该高兴才对啊,你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子心,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三姐,我欠冥子惜的,我怎么能就这样离开继续伤害他呢?我没有资格再幸福了,他已经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不能啊…”
凌雨萱哑然:“你疯了啊,你管他做什么啊,若不是他,你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是,若不是他,我也根本就活不到今天。”凌子心仰头,第一次与凌雨萱意见不合。
“你…你不要元卓了吗?”凌雨萱咬牙。
“不是不要,而是不能要,在元卓为我套上戒指的那一刻,我们这一生就注定不能在一起了,那是我们的誓约,我今生是他唯一的新娘,但我们却永远不能厮守在一起,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打不破的。”凌子心闭上眼睛。
凌雨萱不敢置信的拧眉:“心儿,你不要告诉我,你爱上冥子惜那个家伙了…”
凌蕊瘪嘴抿唇滑下眼泪,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三姐,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放不下元卓,可还是任由冥子惜走进了我的心里,三姐,我是不是疯了,我是不是背叛了元卓,我是不是该下地狱。”
凌雨萱听着,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是该下地狱,你这死丫头,你怎么能这样的纠结呢,你怎么可以把自己放到这样为难的境地,难道你不知道爱情是毒,习惯也是一种爱吗?为何要将冥子惜招惹进自己的心里。”
凌子心咬唇哭着问道:“三姐,我该怎么办,我还能怎么办,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已经习惯了眼下的生活,我不能离开小五儿,无法对那个始终默默守护我的身影释怀。
我虽然无法与他白首不分离,但是,就像现在这样维持一生也很好,可为什么他忽然变了呢,为什么啊。”
第249章 小王叔大驾光临
“子心,子心,你给我冷静下来,有的男人是这样的,他们是善变的。”见凌蕊有些不对劲,凌雨萱担心极了,用力摇晃着她。
“我了解冥子惜,他不是一个善变的男人,不然,他也不会执着的守护了我二十多年。”
凌雨萱一皱眉,想到刚才见到冥子惜的时候,他擦拭眼角的动作,凌雨萱咬了咬唇:“或许…你说的对。”
凌子心不明白凌雨萱的意思,孩子低头哭着。
凌雨萱为她拭去眼角的泪:“刚才我进来的时候,遇到那个男人了,他看到我的时候别过身去擦眼角了,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在擦眼泪,子心,他或许是有难言之隐吧。汊”
“是这样的吗,会是什么难言之隐。”凌子心咬唇有些乱了:“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你先别乱,寒王爷与冥子惜不是走的很亲近吗,你可以让小五儿帮你问问啊。”凌雨萱搀扶着凌子心走到座椅边坐下:“凡事儿总是有解决方法的,先别想太多。”
凌子心咬唇,但愿,真的是有难言之隐,她可以忍受他的无奈,却无法接受不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情愫,但她却是真的无法离开他了朕。
冥子惜从王府别院出来,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打起了精神,他深深吐口气,这份孽缘,就到此结束了,多好,他再也不必觉得是自己毁了两个相爱的人的一生了,他再也不用担心她会愁眉苦脸了,离开了他的视线,回到元卓的身边,她才能幸福啊。
冥子惜仰头看着天空笑了笑,用淡淡的声音道:“全都解脱了。”
回了惜王府,他命人准备了马车,没有进门,直接往寒王府驶去。
此刻,寒王府的气氛因为满月儿的归来陷入一片沉默中。
冥奕寒看着满月儿,见她沉默不语,也有些犯了愁:“月儿,你刚才是去干嘛去了?没事儿吧。”
满月儿点点头:“没事儿。”
若赫嘟嘴:“姐姐,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那么气愤的啊,为什么要让穆飞扬离开啊。”
“穆飞扬本就不属于我们这里,咱们找他,不过也是为了利用他,如今,他对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不是吗?”满月儿嘴上是在回答问题,可心里却不停的盘算着,要怎样才能将穆元卓已经死了的消息告诉大家。
“怎么没有啊,咱们还没有找到穆家之前的消失的族长呢,他们已经找寻了那么多年,经验总是比我们要多的啊,我们可以打探一下吗。”紫竹撇嘴,也有些因为满月儿的决定感到生气。
“他们不是说了吗,他们也没有任何头绪,那人已经从他们的视线中彻底消失了。”满月儿郁闷。
“他们的话你也信啊,那么,他们若说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你信不信啊。”紫竹撇嘴:“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笨了啊。”
满月儿拧眉:“我信,我当然信,不想相信的人是你们,我干嘛要不信呢。嫌我放走了那些人是不是,那你们不要让他们走不就好了吗。”满月儿有发飙似的站起身,对着一干人大吼了一声。
“月儿,行了,这事儿大家也是着急,先都消消气,咱们再合计合计。”冥奕寒将满月儿给拉住,将她拖回到座位中坐下:“大家都稍安勿躁,不要自己先乱了阵脚。”
满月儿吐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后悔的道:“我怎么又乱发脾气了呢,真是该打。”
若赫嘟嘴:“姐姐,你不要自责啦,我们都没有生气啊。”
满月儿咬唇抬头,“其实,我是有话要对大家说,但却不知道要怎样开口才好。”满月儿看了看几人的眼色,一个头两个大。
“事情是怎样的,你就怎样说好了。”甫风此刻反倒是淡定了不少。
云疆拧眉,看到满月儿如此的纠结,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应该是,足以令大家崩溃的消息,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的难以下决定。
“弯弯,在座的我们,都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你可以放心的对我们说,不管是什么事儿,我们都会努力去接受的。”
满月儿点了点头,是啊,多拖一秒,她便多煎熬一秒,反正,早晚都是要面对的,不如就趁现在吧:“其实…”
“启禀王爷,惜王爷求见。”门外,风影一躬身禀报道。
冥奕寒伸了伸手:“快让小王叔进来吧。”
满月儿听到冥子惜来了,也是吓了一跳,他不是已经接受自己的道歉了吗,总不会是想想觉得不解气,又来告她状的吧?
“这…小王叔怎么来了。”满月儿心虚的往门外看了看,刚才她回来只说自己出去溜了一圈儿,可没说自己当土匪出去打砸了。
“可能是找我有什么事儿吧。”冥奕寒看着满月儿安慰的笑了笑,他知道月儿不喜欢小王叔,倒是真希望一会儿两人不要出现什么状况才好。
云疆亦扬唇笑了笑:“我也有段时间没有见到小王叔了,不晓得他近来可好呢。”
“是啊是啊,前几天,听说师傅去小王叔王府里转了一圈儿,那天我本想跟着一起去的,只可惜,因为自行车的事儿,我不想搭理师傅所以才没去成的,我正还想着这几天找时间去看看小王叔呢,没想到他自己倒就来了。”若赫跑到门口,准备迎接。
见冥子惜在这里竟然这样受欢迎,满月儿不禁冒了一身冷汗,坏菜了,一会儿冥子惜若是来告状的,那这群家伙还不得活剥了她啊,完蛋完蛋。
“月儿,你怎么了,怎么忽然坐立难安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然,我让风影送你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见满月儿有些不对劲,冥奕寒劝慰道,他倒是希望月儿不要与小王叔发生正面冲突呢。
满月儿连连摆手,谄媚的一笑:“不,不用了。小王叔大驾光临,我哪好躲掉啊,那多不合适呢,这样不好。”不行,绝对不能走,她得堵住小王叔,不给他说她坏话的机会。
冥奕寒拧了拧眉,月儿一向不喜欢小王叔,今日说话,怎么倒是这般的大方了呢,不像是她的风格呀,难道是发生过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不一刻,就听门口的若赫激动的跑了出去大喊道:“小王叔,我都想你了。”
冥子惜看着若赫欣慰的笑了笑,点了点他的鼻头:“瞎说,想我还不来看我,我怎么就那么的不相信呢。”
若赫嘟嘴:“我想去啊,还不是因为师傅惹到了我,耽误我了吗。”
冥子惜呵呵一笑:“借口,下次若是真想我了,不要用嘴说,自己来看我。”
若赫伸手保证:“好,我保证下次我一定自己乖乖的去小王叔的府上。”
“恩,我听说寒王妃也在里面?”冥子惜伸手指了指闻听轩里面。
若赫笑道:“是啊,寒哥哥和大家也都在里面,小王叔快来吧。”
房间中的满月儿一听冥子惜竟还打听她,心中一凌,还好自己没走,不然,还真被告状了呢,这个小王叔未免也有些太不厚道了吧,多大点事儿啊,至于吗。
冥子惜一进门,几人都上前上前将他围住,云疆笑:“小王叔,上次那盘棋,咱们还没有分出胜负呢,这几日我回来又多方琢磨了一下,才发现原来我还有转圜的余地,改天,咱们再继续。”
冥子惜鼓掌:“我就说吗,跟云疆这样懂棋的人下棋,那才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呢,行,改天你来惜王府,我布好局,咱们单独再比比。”他说完转头看向甫风:“风儿,上次我送你的那把剑,你用的可是顺手。”
“谢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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