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代替你流出所有的伤,从相识开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哭,即使你再痛都是轻轻浅浅的笑着,你说为你伤怀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差你一个。
你的情内敛到骨子里,就像你从不说爱我却为我准备好所有可能的退路。可是我却知道你内心的伤痛足以毁天灭地。你笑谈生死,从出生开始就计算着自己死亡的日子,你隐忍沉稳,即使愤怒之火烧得你心肝剧裂,你脸上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那要有怎样的心性才能坦然处之啊,君绝真的为你痛了。
长生,君绝不曾后悔遇见你。因为是你,所以甘愿做尽一切。因为是你,所以生生世世想伴着你。
君绝是何其有幸走进了你的心,冷情如你却愿意用心谋算一切,只为了我可以好好的活着。可是,长生有没有想过,君绝宁愿与你死同穴也不要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你又是何其的自私,丢给我守护凰天的责任牵绊住我。可是,长生,君绝要任性一回了,你既将君绝遗弃了,就由君绝将你找回来。
若干年后,当我成为凰天王朝里被人戏称为“金盘铁算”飞天舞的户部尚书,彼时新国已经占据了大半南阎浮堤大陆,游刃有余的穿梭于各大宴会,心安理得的受着权贵们巴结、讨好、奉承,的时候,我高高在上,笑看底下奢靡繁华,雪落酒盏,浮光掠影,恍然,我想起那一天。
姐姐,凯旋来归,万人空巷,欢呼敬佩之声此起彼伏。新皇月玄沧领携百官,和后宫所有妃位上的世家高贵女子,等待在春雨中,城门大开,城外绿草如茵,细雨绵绵。
转眼已是黄昏,湿潮的蒙蒙雨终是打透了那些平日端庄高高在上的妃子们身上穿的华服,那般华贵、几重的正统宫服,本是她们要用来给姐姐下马威的,她们入宫日久,哪里不知道皇后之位,新皇是为谁而留存的?嫉妒之心竟是那般的自然而然,理直气壮。
不论是如何精致的妆容也在这几个时辰的春雨浸润中碎裂了,各种嘴脸重见天日。她们自小便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奉承讨好的人物,哪里受得这般对待,光明正大的抱怨百官做不出,可是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妃子,以为受过几次帝君恩露便宠惯后宫了,自是要跑到新皇怀里上眼药,撒娇耍痴的。可是,月玄沧这个皇帝的性情,又怎会被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左右,只一个眼色妃子还未近身便已是被御林军拖下去处置了。那一刻,我知道,姐姐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无人可替代的。
她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凛然疏冷威严不可侵犯,接受百姓的仰视和百官朝拜,如此大的场面我心中有些慌乱,而姐姐,我抬头瞥见她微挑修长清冷至妖的墨眉,淡如风,远如山,竟是打心底里觉得,这般的荣华便该是姐姐才能够享有的。
魇主必为异眸者。墨夜紫瞳出,承天之命,奉为主。
他生来异常,蓝发蓝眸,父母畏之是妖怪,把他丢弃在护国寺门口,被在护国寺小住,为亡妻点燃长明灯的老魇主——苏启文所救,老魇主怜其身世坎坷,收在身边当成亲儿养着。
婴孩一直不曾开口说话,苏父以为这个孩子有天生的隐疾,更是对其怜爱有加,不管苏父去哪里都将他带在身边,而他仅是用着一双空洞的蓝眸看着别人,很多时候都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直到,四十年一选,选拔魇主,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他是蓝眸,于十位异眸孩子中脱颖而出,不出意外他便是下一任的魇主。然,东方鬼将——老魇主唯一的女儿,却在这时生下了一个墨夜紫瞳的孩子,这个孩子便是千殇长生——魇国史上最优秀的主子。
当三大家主长老得到了这个消息,激动的彻夜长谈。第二日,当黎明的曙光照耀到窗棂上的时候,三大长老精神奕奕,难掩喜色的对焦急的等待在练武场上的所有赤子说,墨夜紫瞳,百年难得一见,尤其是像千殇长生那样最纯净的紫罗兰色,是天不亡我魇国,如此,魇主的人选便定了,我就这样被他们放弃了。
即使是这样,我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不过,老魇主就不那样想了,他似乎怕我难受,叫了我过去,好好开导了一番,他说,我不适合做魇主,魇主是我们的领袖,他必须有足够的智慧和领导才能,而且魇主一定是要有感情的,像我这样没有感情的人是不行的。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他又说,我这个人太过专注了,而且不能同时兼顾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认准了一件事其他的事就全不闻不问了,这样又怎么能做好魇主呢?要知道,魇主是要把握住“魇”的全局的,顾此失彼的话,“魇”迟早是要败落的。
我有点不耐烦了,啰啰嗦嗦的,不就是说我不适合吗,我又不是非做不可,于是我感觉到身体的温度下降了,老魇主也察觉到了空气里的冷凝,他顿了顿,便对我说,让我成为她手中一把无坚不摧的“刀”。
她的刀,她的染血之手。管理着“魇”里所有的“刀”,也亲自磨“刀”。
我没有点头,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我想亲自去会一会她,我总觉得我应该回报老魇主些什么,如果那是老魇主的外孙女的话,我不会太过为难她。如果她很好的话,我就一直跟着她,如果她不好的话,我会保护她,也仅仅是保护,不会给她多少尊重,毕竟,我喜欢以武力解决所有的问题,武者信奉的便是强者为尊。
我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就像老魇主说的,我天生就是一把冷血钢刀,没有思想,没有主见,只能等着被下达命令去执行,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我来到她的身边,成为她的“刀”。
起初,她并不承认自己魇主的身份,我私心里以为她是害怕担负责任吧,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计谋。老魇主知道这个事情后,非但没有惩罚,反而赞扬了她,哈哈笑着对三大家主长老说,不愧是我的孙女,狡猾奸诈。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诡谲,谁能给我解释呢,他们都忽视了我呢,于是我的眼睛变成了冷厉的冰蓝色,浑身向外散发着寒气,老魇主干咳一声,整肃面容,道,她也没什么本事,不过就是善于发现别人的长处和短处,专攻制衡之术,拿捏别人时恰到好处,让人家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
我大概猜到老魇主为什么死活要那个小女孩做主子了。听老魇主说过,自魇巢被那一次两方人马突然袭击之后,“魇”便受到了重创,赤子分散各地,又因赤子大多性情古怪,不大服从管治。尤其是北方鬼将手下的一些“招财鬼”,他们是行商的赤子,闹的最是欢腾,我虽自我封闭于自己的世界中,但也有所耳闻。
他们大多是各地雄踞一方的富商巨贾,和地方上的官员勾结,说一不二,他们都不再是当初被人抛弃的落魄的人了。他们集结起来像老魇主要求要脱离组织,他们愿意将自己所得利润的三成送给组织,条件就是放他们自由。
第142章 路遇,危矣!
牛车很慢,堪堪比步行快了那么一点,细妹知道这是专门给他们娘三个的待遇。这时候细妹就觉得是自己拖慢了运送枪械的行程,可是她也没办法,在空间里消耗了太多精力造那一套设备,这车快一点她就觉得头晕,只能让牛车慢行。
她就跟着一行护送的小队长说:“小队长,你们先走,我们娘三个慢慢走,自己回去就行,前方战事不等人,急需我们这一批枪械,不能因为我们娘三个就耽误了。”
“夫人,不差这一会儿,您的安全最重要。”这民兵小队长冷言客套道。他长了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可是细妹见他眼神灵活,就知道这个人不如他的脸老实,兴许早骂她们娘三个千百遍了。
细妹也知道自己拖家带口的不好,可是她也不是胡闹啊,她的的确确是干了正事的,可是她对部队的贡献能说吗?当然不能,只能被误会着,埋怨着,只要不说她家男人滥用职权,什么都好说。
“我看人不差。”细妹不和这人计较,冷笑都懒得扯动嘴角,“你心里想什么我也管不着,我知道你也是一心为了杀敌。别罗嗦了,带着枪械赶紧送往前线吧。”
“那就这么着吧。”小队长爽快的答应。还是杀敌重要,奶奶的,这将军夫人什么的他向来不屑巴结。
“不行,我们夫人的安全怎么办。你小子算个毛,敢这么和我们夫人说话。”柱子跳起来,满脸怒气的瞪着小队长。
细妹就是他亲姐,在他心里自从井冈山上他被拨给细妹做警卫,细妹给他做了那一顿红烧肉,让他感动的没出息的流眼泪,在他心里就把细妹当亲姐姐敬着,什么人都赶不上细妹,就是司令也不行,一点委屈都不让细妹受。
“哼,怎么着,要给咱们这些一心杀敌的兄弟摆官太太的谱啊,我倒要看看彭司令的婆娘是个什么样的,也看看声名在外的彭司令是不是名副其实。”这小队长马鞭一扔,梗着脖子就和柱子对峙上了。
“柱子,你怎么说话的,过来,帮我抱孩子。”细妹听到这人说话也是个得罪人不偿命的,她就头疼的厉害,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刺头。明明她一路上没惹事,没招灾的,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她抚了抚额头,等那一阵晕眩感过去。这会儿,她没一点心情给这小队长解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是什么人,和她相处过的人都知道。
“你就该早这么干脆。当兵的就要干干脆脆的,有什么说什么。玩心眼什么的,那是政客。”细妹也不讨厌这个小队长,觉得他正直。想着,这样的人该推荐给石穿,让他正式入伍参军才好,只当一个民兵可惜了。
不过细妹也不是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这人言语挤兑她,她也要吓吓他。
“小队长,你叫什么名啊。”细妹学着他家二哥眯眼冷睨精光算计的模样,一派秋后算账,我有后台我要稍后修理你的作风,故意道。
那小队长听了细妹的话,刚还觉得细妹是个识大体了,可这会儿听见细妹问他名字,他心里咯噔一下,瞪了细妹一眼,心想这娘们难道要告黑状?哼,要是彭司令是个惯常听耳旁风的,那他就坚决不投在他门下了,他可是冲着彭司令爱兵如子这点来的。
可是,他们这一片,听说朱司令已经走了,当家主事的完全是彭司令,今儿个他得罪了这娘们,彭司令会不会给他小鞋穿,想到这里他心里也害怕了,嘴上不服输,却没有多少底气。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黄中华。”黄中华哼了一声,赶着马车快速走了。
见人一走,细妹赶紧调整面部表情,嘀咕道:“二哥真不容易,这样高难度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妈妈,等儿子长大了,儿子帮你揍他一顿。”某九狗腿的赶紧爬到细妹身上给细妹揉额头。
细妹笑哼,一点某九额头,“等你长大,黄花菜都凉了。”
“夫人,干嘛不揍他一顿。”柱子还是气哼哼的。
“他们人多,你一个人能打过人家一个小队?真是笨蛋,好了,柱子快去赶车,咱们也快走。我看这天色不好,阴云从东边过来了,要下雨。”细妹抬头望天说道。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某十三最后总结。他们自己人就只有柱子一个,真打起来,绝对是他们吃亏。当然,前提是他们不暴露口袋里袖珍手榴弹的情况下。
“还是咱们家贝儿乖乖聪明。”细妹把贝儿也揽进怀里,亲了一口。一路上,就瞅着宝儿争宠了,这小儿子乖的细妹心疼。
“妈妈你睡一会儿吧。我们乖乖的。”十三看细妹唇色泛白,精神也不好,知道是在空间里造东西时累着了。
“嗯嗯。妈妈你躺下,宝儿也躺下陪着你睡。柱子,赶车稳着点。”宝儿小大人一样下达命令。
“叫柱子叔叔,没大没小的。”细妹不满的瞪了宝儿一眼。
“没事,夫人。”柱子傻乎乎的嘿嘿笑,赶车的速度也慢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柱子叔叔,妈妈你快躺下,这里这里,有被子软和,宝儿躺这里,妈妈躺这里。”宝儿强压着细妹躺在被子上,他自己赶紧占了细妹的怀抱,一点空隙都没给贝儿留。
“好了,好了,妈妈这就躺下,快别拽了。贝儿,来,到这来。”细妹整整车板上的被子,弄出三个人躺着的空,搂着孩子睡下。
头顶上就是翻滚的烟云,耳中听着车轱辘的吱嘎声越来越慢,细妹不放心的嘱咐:“柱子,再快些吧,我看这天气不保险。明明出发的时候天气很好啊,怎么到了半道上就阴了。”
“好嘞,夫人,颠簸了你就说一声,我就减速。”柱子看一眼车上的一大两小都要睡着了,很安稳的模样,他高兴极了。嘴里嘟囔着:“看李云龙还说自己没出息,哼哼,我就乐意跟着夫人,你能怎么着吧,跟着夫人有肉吃,我馋死你。”
柱子傻傻笑,二愣子一样。
“别叫夫人,让人逮着把柄,叫部长,在外人面前没说你,再叫错了,我就不要你了。”细妹半梦半醒的道。
“是,部长。”虽然细妹看不到,但是柱子还是行了个正经的军礼。柱子老实,可是他不傻,知道自己刚才和那黄中华呛声说错了话,以后一定要改。
指挥总部。一顿饭吃的大打出手。
“行了,瞧你那点出息,跟我儿子抢食吃。”彭石穿吃完,一扔筷子,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到电报室问了一回细妹那边的消息。
“司令,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好吃的也不喊上我,幸亏我来得及时,还能喝上面汤。”说罢还挑衅的看了一眼某四,端着某四的碗把最后一口汤喝掉。
“怎么样,小子,还是赶不上龙叔吧,有兴趣没,跟着龙叔去独立团吧,龙叔教你好功夫。”李云龙像一只大灰狼诱拐小红帽,想着把这未来的一员小将先弄到自己团里去,等将来这小子成才了,人家一问,这小子什么出身啊,嗨,李云龙独立团出来的,想想都倍有面子。
“不去。”某四见李云龙吃完了自发的收拾碗筷交给门旁的警卫员送去大灶上一起洗。
“为什么啊,你刚才不都败给龙叔了吗,龙叔多厉害啊,你就不想跟着龙叔学学,学走龙叔的一身本事?”李云龙奇怪了。
想当年,听着说戏的人讲那三国演义,赵子龙单枪匹马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