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哥哥,皇帝哥哥。”朱徽颜一边叫一边跑了进来,打断了朱由校的思绪。
“早就听说你进宫了,怎么这会才来看你皇帝哥哥啊?”朱由校将她抱了起来,放在桌子上。
朱徽颜是福王朱常洵的小女儿,朱常洵是万历帝的宠妃郑贵妃所生,郑贵妃一心想让他当皇帝,可长幼有序,皇位还是传给了长子朱常洛。可惜朱常洛是个短命皇帝,当了不到一个月就死了,这才让朱由校继了皇位。福王受尽恩宠,如今在洛阳就藩。
“咦,这个人好眼熟哦。”朱徽颜拿起刘晨颖的人像仔细看了看,“我记起来了,她是姐姐,她会折很多好看的东西。”
“你认识她?”朱由校有些意外。
“颜颜昨天看到她了,她说她是大夫,给人看病的。她还教颜颜折飞机,可以飞起来的。皇帝哥哥,你带颜颜去找姐姐玩好不好?”
“你很喜欢那个姐姐吗?”
朱徽颜狠狠点了点头,又嚷着要朱由校带她去。
朱由校想了想便同意了,他心里也想见见刘晨颖。
皇上的轿子到了冷夕宫门口,把侍卫都吓傻眼了。
朱徽颜一下轿便冲了进去,“姐姐,姐姐”的叫着。
末璃听到叫声,便把刘晨颖叫了出来。
朱徽颜一看到刘晨颖就扑了上去。
“颜颜,你怎么来了?嬷嬷不是不让你来这里吗?”刘晨颖将她抱了起来。
“是皇帝哥哥带我来的。”朱徽颜转头指了指门外。
刘晨颖便看见朱由校一身龙袍缓缓走进,顿时愣住了。
末璃更是捂紧了嘴巴,天天都盼着皇上来,总算是盼来了。
刘晨颖知道这是她出去的好机会,一定要发挥好她演戏的本事。她努力地挤着眼泪,先动之以情。
朱由校看了看左右,又见刘晨颖身上衣衫单薄。这么冷的天,她怎么受得了,顿时心疼起来。
末璃上前接过朱徽颜,“颜颜,末璃姐姐带你去看好东西,好吗?”
朱徽颜听到好东西,便答应了。
院子里只剩下刘晨颖和朱由校两人,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谁也没开口说话。
朱由校解下身上的袍子,披在刘晨颖身上。又替她拭去眼泪,缓缓开口:“天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些。朕知道你最怕冷了。”
刘晨颖不知道自己是天生会哭。还是被朱由校的话感动了,总之,眼泪便哗啦啦地往下掉。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哭着扑进朱由校怀中,“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也许这样会让她自己陷入另一个局面。但为了出去,她必须这么做。
朱由校的心一下子就被她哭软了,他轻轻抚着她的背,那些尘封的感情又都浮了上来。
忽然,刘晨颖从他怀里逃开,蹲下身子向他行了礼。“皇上恕罪,罪妾一时糊涂冒犯了皇上。这里是冷宫,皇上还是请回吧。”
朱由校怔了怔。上前扶起她,“朕听说你前些日子差点没命,这里阴暗潮湿,哪是人住的。朕找人来接你回去。”
“皇上,你说真的?”刘晨颖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朕给你一次机会,但你以后不许再犯错了。”
刘晨颖重重点了点头:“臣妾一定谨遵皇上教诲。”
朱由校抚了抚她的头。笑着搂住了她。
“皇上,臣妾回去能否住在颖梦轩?”
“怎么,你喜欢那里?”
“嗯。”
“可颖梦轩离乾清宫远,朕要是想见你岂不是要走好多路。朕把颖梦轩搬到东六宫去可好,再命人按照之前的摆设一模一样弄好。”
“这样也好,就听皇上的。”
皇上亲自接刘晨颖出冷宫的消息立马传遍了皇宫,有人欢喜有人愁,愁的自然是夏琴了。本以为她不能再翻身,又不知她用了什么妖术,竟然让皇上去了冷宫。
刘晨颖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颖梦轩,脑子里都是王帅的影子。她虽走出了冷宫,可要走出皇宫更难。现下还有件要紧的事得找童即帮忙。
她来到空间里,几日没来,药材又长了好长一截。
童即看到她便不住地叹气。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能进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刘晨颖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我后悔了,后悔了,”童即拍着额头,“我真不该让你修炼灵力,你要是没练,现在还是个魂魄,那样就可以天天在这里陪我了。现在几天都不见人影。”
“怎么你很想我在这里陪你吗?小老头我告诉你,你可别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我的心里只有师哥一人。你的心里,我就不清楚了。”刘晨颖傻笑了笑。
“为什么不能有非分之想?一年时间能发生多少事你知道吗?说不定你师哥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就你还在这里想着他。”童即不停地给她泼冷水。
刘晨颖撅着嘴不高兴道:“不许你这么说,师哥不是那样的人。”
“可他走的时候,你已经嫁给皇上了。你认为他还会把别人的妻子放在心里吗?”
“你别说了,再我没有亲眼看到他娶妻生子前,我都不会放弃的。”
童即叹着摇了摇头:“又是一个痴情人,老头我是已经看开了。”
“小老头,我来是有事情求你的。”刘晨颖扯了扯他的衣服,摆着一张可怜兮兮的脸。
童即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说吧,什么事?”
“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呢,已经走出冷宫了,也恢复了名分。但是眼下有件难事要你帮我想想办法。”
第109章 用膳
童即笑道:“你连冷宫都出去了,还有什么事搞不定?”
刘晨颖话未出口,脸就先红了。
童即盯着她又是一笑:“你怎么脸红了?”
“哎呀!”刘晨颖深呼了口气,“那个,我现在是皇上的妃子,难免,难免要侍寝什么的。我就是,想……”
童即见刘晨颖半天说不出口,他都急了,“你倒是想怎样啊?”
“有没有什么药可以让他产生幻觉,就是第二天起来以为自己已经那个过了。”
童即刚喝了口水,差点全都吐了出来,“原来你不想侍寝啊。这我可没办法。”
“你是药仙的弟子,怎么会没办法呢?”刘晨颖急了,她怎么可以和一个不喜欢的人那个呢。
“你既然不想做皇帝的女人,又何必要走出冷宫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你知道冷宫是什么地方吗,根本不是人待的。你是故意不肯帮我。”
“我真的没办法,不过如果一个初级炼药师兴许能炼制出这样的药来,可惜你又不愿意成为炼药师。”童即晃着脑袋表示惋惜。
刘晨颖撅着嘴道:“炼药师又不是我想当就能当的,等我把药炼出来,说不定宝宝都生好几个了。”
“这很好啊,”童即竟拍起了掌,“你生几个娃娃出来陪我玩玩,我也就不那么寂寞了。”
“你想得到美,我要生也跟师哥生,不跟别的男人生。”刘晨颖说完又闹了个大红脸。
童即笑得合不拢嘴:“你今天是怎么了,老是脸红。我发觉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干脆你也别出去了。咱们两个就在空间里待一辈子,生一大堆娃。”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老不正经了,”刘晨颖只觉得脸更热了。气得直跺脚,“你要是再拿我开玩笑,我就再也不进来了。”
童即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不进来的话,那就在外面陪着小皇帝好了,运气好的话生个儿子,还能母凭子贵。”
“死老头,臭老头,你今天是怎么了。老跟我作对。你不帮忙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不是我不帮忙,你的要求也太高了。我顶多让他舒舒服服睡上一觉。你还要人家第二天起来有昨天干了什么的印象,这不是为难我吗?”童即低头冥想了一下,“有办法了。”
“快说,什么办法?”
“这种药虽然没有你说的厉害,不过也能派上用场。只不过你要在头天晚上他服下药睡着之前。把他要做的事描述给他听。这样他第二天才会有印象。”
刘晨颖皱了皱眉,这不是让她说黄色小说给他听,她怎么说得出口啊。“没别的办法了吗?”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你……知道洞房是怎么一回事吗?你得把这个过程仔仔细细地说与他听。”
刘晨颖摸了摸已经滚烫的脸,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她虽未曾经历过,但在现代的时候也被拉着看过一些片子。大概知道怎么一回事。但要她描述出来,这也太难了。
“我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童即道:“如果你是一名炼药师,你就可以炼制出你想要的灵丹妙药。如果我有这个资质。我早就练了。我手里的丹药都是当年师父留下的,这些年已经被我用掉许多了。”
“好吧,明天起我就开始学习炼药师的技能。那个药你先给我几颗,留着备用。”
童即暗笑了笑,给了她三颗。说多也没有了。
刘晨颖如今也住在永和宫,和慧妃。曹月蓉一块。只不过朱由校在她住的屋子上挂了颖梦轩的牌匾。
一年未见,慧妃又快生育了,朱由校让她住这也是方便照看慧妃,毕竟她医术不凡。
刘晨颖听说曹月蓉自从小产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便第一时间去拜访了她,何况她小产还是因为她。
两人起先都有些尴尬,曹月蓉还是跟以前一样从容淡定,只是消瘦了些。
刘晨颖略带抱歉道:“姐姐,对不起。当初我真不是故意的。听皇上说你小产后身体一直不好,让我给你把把脉可好?”
“过去的就别提了,”曹月蓉将手往里缩了缩,“我的身子一向是方御医调理,就不劳烦你了。当初的事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不过当时皇上在气头上,我们也劝不住。害得你在冷宫待了大半年,也是清瘦了许多。”
“姐姐如此深明大义,妹妹就放心了。”
“听说小顺子被发配到辽东去了,你可知道?”
曹月蓉突然提起王帅,让她紧张了一下,急着摇了摇头:“我在冷宫里也打探不到消息,姐姐可知他现在如何?”
“若不是方御医向我打听,我也不知他就是我认识的王帅。我是拖我爹找人问的,只知道他被发配到辽东充军。”
“充军,岂不是要打仗。”刘晨颖心一紧,但一想师哥武功高强,应该不会有事的。
“好像孙承宗回来了,他之前去了辽东,你可以向他打听一下。”
“孙承宗是谁?”
“他是兵部尚书,也是皇上的老师。这些事都是他在负责的。”
刘晨颖点了点头,忽然得到王帅的消息,让她有些兴奋。
她去慧妃那只小坐了一会,随便寒暄几句就走了。她现在急着想知道王帅的消息,可又不知道孙承宗在哪里。正着急的时候,乾清宫的太监来传话,让刘晨颖过去和朱由校一同用晚膳。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没想到办法应付侍寝的事,只好先把药带上,一会再见机行事。
刘晨颖看着满满一桌子菜都傻眼了,“皇上,我们就两个人吃饭,用得着这么多菜吗?”
朱由校笑道:“朕每日都是这样,菜多才有胃口吃饭啊。”
“可这也太浪费了。”刘晨颖撅了撅嘴,但是一想古代哪个皇帝不是如此,他们是最有钱的。但她一贯主张节俭,还是看不下去。“皇上,您别怪臣妾多嘴,臣妾只是觉得这样开销太大了,您是一国之主,该为百姓谋福利,您这一桌子菜够平常百姓吃好几天了。”
朱由校拉着她的手,开心道:“刚回来就要管朕了,朕听你的。以后每顿减几个菜。”
“这还差不多。”刘晨颖拿起碗筷,高兴地吃了起来,御膳她还是第一次吃呢。
朱由校却只是看着她,半天也不动筷子。
刘晨颖努力将口中的食物吞下,纳闷道:“皇上怎么不吃?”
“不知为何,朕觉得以前的你又回来了。”
刘晨颖一愣,干笑了笑:“臣妾不明白你说什么。”
“朕记得我们刚成亲那几天,也一起用过膳,但那天的你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你细嚼慢咽,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而且一句话也没有。哪像现在跟只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刘晨颖又是干笑:“我怎么不记得了。”麻雀,皇上竟然把她比喻成麻雀,这让她想起了当麻雀的日子,还闹了他的洞房,不禁笑了起来。
“哎呀,”朱由校突然拍了下膝盖,“朕想起来,你跟那只麻雀真有几分相似,都喜欢吃桂花糕和绿豆糕,连生气的样子都特别像。”
刘晨颖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嘴上还是惊讶着道:“皇上真坏,竟然把臣妾比喻成麻雀。”
“你不知道,那只麻雀很通人性的,它能听懂人话。你不是见过的,成亲那晚,它就在洞房里捣乱,你,你还打了它一掌。”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刘晨颖忙低头吃饭。
朱由校心里怪怪的,为什么成亲时候的刘晨颖跟现在的很不一样,跟以前的也不一样。
“皇上,你还不吃饭,菜都凉了。”
朱由校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顿时来了胃口,吃起饭来也特别香。
刘晨颖吃了又想吃,宫里的御厨果然不一样,烧出来的菜特别好吃。她摸了摸圆鼓鼓的肚子,非常不情愿地把筷子放下了,因为实在是塞不下了。
“皇上,”小尹子进来道,“孙大人来了,在外候着。”
朱由校道:“你领他去书房等我,朕一会就来。”
小尹子点头,退了出去。
“孙大人是谁呀?”刘晨颖什么事都想问一下。
“他是朕的老师,也是兵部尚书,朕不能让他久等,你慢慢吃。”
刘晨颖一惊,这么说他就是孙承宗,“臣妾听说他刚从辽东回来是吗?”
朱由校惊讶地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
“臣妾白天跟曹姐姐聊天的时候说起的,那边在打仗,皇上因为这个事很心烦是吗?”
朱由校宠溺地抚了抚她的头:“这些是朕的事,你不用担心。”
“皇上,臣妾听说师哥也去了那边,您能否帮我问问孙大人,他在那边是否安好?”刘晨颖小心翼翼地把话说完,虽然她之前已经表明跟王帅没有任何关系,可还是怕朱由校会误会。
朱由校笑道:“朕一会就问问孙大人,让他打听一下。不过,你今晚要留在朕的寝宫陪朕,哪都不许去。”
刘晨颖张了张嘴,没敢拒绝,还是点了头。她是皇上的妃子,哪有不从命的道理,好在她也有了准备。
朱由校会心一笑,匆匆在她额前留了一吻,便离去了。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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