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服用。这些药都是方晋开的,他没理由不知道,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刘晨颖不明白,更加不敢禀报给朱由校。
过了两天,方晋还是告假在家。刘晨颖觉得事有蹊跷,便跟朱由校请旨,想出宫去看看方晋。
朱由校本要一同前往,经过上次的事,他担心刘晨颖出宫后又被坏人抓走。不过被刘晨颖拒绝了。
她带着末璃和几个随从乔装到了方晋府上。管家称他卧病在床,不能见客。刘晨颖便报上姓名,让他去通报一下。
方晋得知来的是刘晨颖,便吩咐管家带她到书房。刘晨颖让末璃和其他人在外候着,一个人去了书房。
方晋没多久就来了,他脸上毫无血色,果真是病了。
刘晨颖道:“自己就是大夫,怎得还病得如此厉害?可曾吃药?”
方晋点了点头:“已经吃过了,只是这病来得及了些,没那么快好。让娘娘担心了。”
“我们两个就别拘礼了,我想我来这的目的你也有数,大家不妨有话直说。我在皇后的药物里查到一味致她流产的药,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晋没有感到意外,只是苦笑了笑:“早知道瞒不过去,只是没想到发现的人是你。没错,皇后的孩子是我下药害死的,你如果想抓我回去,我没有任何意见。”
“果真是你?”刘晨颖对方晋的供认不讳感到很意外,“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到底有何苦衷。希望你如实告诉我,这样我才能帮你。”
“我没有苦衷,该说的就这么多。”
刘晨颖有些生气:“方大哥,我一直当你是自己的哥哥,可你有什么事,竟然还要对我隐瞒。”
“不,你多虑了,这件事全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我不相信,你和皇后无冤无仇,和皇上也无仇。跟孩子更加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
方晋咳了几声,“我身体不适,就不留娘娘了。时候不早。你还是回去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把这事禀报给皇上皇后,你脑袋不保。”
“该怎么做,你看着办吧。娘娘请回吧!”方晋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刘晨颖气极,怒道:“我明天还会来的,你最好想想清楚。”她怎么也不信方晋会做这种事,肯定是受人指使的,想必他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可他一个御药房的御医,能有什么把柄。刘晨颖实在是想不通。可方晋不肯说实话,她也只能先回宫了,免得朱由校担心。
刘晨颖心想朱由校今晚一定留在坤宁宫陪皇后。便没回乾清宫,直接去了颖梦轩。
她见天色还早,而且身在皇宫,该讲的礼数,还是得讲一点。回了延禧宫总要先去看看另外两位娘娘。她从首饰盒里挑了件适合小孩子带的首饰去了慧妃那,看了看她和孩子。
慧妃身边围着一儿一女。怕是宫里最幸福的人了。她的儿子脸蛋圆圆的,甚是可爱。刘晨颖母爱泛滥,抱了好一会才离开。然后又转到了曹月蓉那,她正在书房写字。刘晨颖便跑过去瞧了瞧。
“姐姐的毛笔字写得真漂亮。”刘晨颖见她的字娟秀中又带着刚劲,忍不住读了起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我记得这是诗经里的句子。”
曹月蓉点了点头,眉间稍有忧色。
刘晨颖虽不擅长古诗词,但这一句她还是有点明白的,表达的是女子对男子的思念之情。她突然有些愧疚,她整整霸占了朱由校一个多月,害得其她娘娘为他独守空房,确实有些过了。可谁叫朱由校要喜欢她,她一想到他要去别的娘娘宫里陪她们,心里就不爽。
“姐姐,你是在想皇上吗?”她低声问道。
曹月蓉忙将写过的诗揉成一团,扔在一旁,重新写了一张别的诗,笑道:“我只是随便写着玩玩,我知道皇上宠你,你放心,我不会嫉妒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也是皇上的女人,想他也是理所应当的。”
“对了,皇后今日小产了,我也没去看过。你可知她怎样了?”曹月蓉忙转移了话题。
“身体状况不太好,情绪倒是好些了。”刘晨颖答道。
“她前几日还和王爷一起落水了,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方御医医术高明,皇后的身体一定会很快好起来的。”
“方御医自己都病了,如今告假在家休息。皇后的身体已经让我哥哥刘文药在瞧了。”
曹月蓉突然手一抖,毛笔滑落在地。
“你怎么了?”刘晨颖急忙捡起笔递给她。
“没事,”她将笔放在一旁,又问,“方御医前几天还给我瞧过身子,我看他气色不错,怎么突然病了?”
“我也不知,”刘晨颖摇了摇头,“不过我今天去看过他了,确实是病了,而且看样子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
“哦。”曹月蓉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刘晨颖觉得无趣便回去了。
“末璃,快去点灯,几天没回来,颖梦轩咋变得这么冷清,到处黑乎乎的。”
末璃奇怪地挠了挠头:“我记得刚才我明明点了,才随娘娘出去的。”她忙进屋点上油灯,突然照到屋里里有个影子,吓得一声尖叫。
刘晨颖忙冲进来,护在末璃跟前,叫道:“怎么了?”
末璃见人影转过身子,吓得跪倒在地,战战兢兢道:“奴婢该死,不知皇上在这,冲撞了皇上,还望恕罪。”
刘晨颖将她扯了起来,“干嘛道歉,明明是他在这里装神弄鬼,吓到了我们。”
朱由校高兴得上前搂住刘晨颖,“朕半天没见到你,就像隔了一年似的,想死朕了。”
末璃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急忙磕了个头,悄悄退了出去。还把门给关好了。
朱由校直接将刘晨颖抱到了床上,指着她的额头道:“快说,看到我来了是不是很开心。”
刘晨颖推开他,坐了起来,“你怎么不在坤宁宫陪皇后,跑我这来做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一刻都离不开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朱由校捏了捏她的鼻子,又道,“我怀疑你一定使了什么法术,不然我怎会一离开你就想你想到不行。”
刘晨颖差点被他的话给甜死,她撅着嘴道:“你就喜欢说甜言蜜语,你说说良心话,你跟我说过的这些话跟多少女人说过了。”
“我发誓,只你一个。”
“我不信!”
“不信的话,你把我的心掏出来瞧瞧。”朱由校故意把她的手抓起来放在他的胸前。
刘晨颖将头靠近仔细听了听,“心跳不快,好吧,就信你一次。”
“你今天不是去看方御医了吗?他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应该很快就能来宫里了。”
“要他快些好才行,宫里除了你,就属他的医术厉害,好多娘娘的身体都是他在料理,要是他倒下了,我看得让你回御药房了。”
“那也不要紧啊,反正我在宫里也没事干。要是谁身体不舒服,尽管来找我。”
“你是我一个人的,放心,你的第一女御医的头衔我还给你保留着,往后我的身体全都由你负责。”
“有神医在身边,你还担心什么?”
朱由校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附上她的唇,温情地吻着。他在她耳边轻声问:“想我日日陪你吗?”
刘晨颖娇羞地点了点头。
烛光下,两人的身影交合在一起,喘息声此起彼伏。
第二日清晨,曹月蓉早早就等候在颖梦轩门口,她知道皇上在刘晨颖那过夜,想在皇上出去前见他一面。
末璃见曹月蓉心急如焚,想去通报,可又不敢。
好在,两人总算起来了。
曹月蓉见朱由校出来,便上前跪了下去。
朱由校忙扶起她,问道:“蓉妃有何事?”
“皇上,臣妾想求皇上准臣妾回家几日,臣妾的舅母得了重病,她自小照顾我长大,臣妾想回家尽几天孝道。”
“既然如此,你赶紧回去瞧瞧,朕一会让人准备些东西,你一同带去,替朕问候她一声。”
“多谢皇上!”
朱由校让刘晨颖和他一同回乾清宫,但刘晨颖觉得还是住在颖梦轩比较好,给双方都多一点空间。何况,如果一直住乾清宫,她根本没有私人时间可以进空间。朱由校却是万分不舍,并嘱咐刘晨颖要常常去乾清宫陪他。
刘晨颖心里还想着方晋的事,此事不查清楚,她心中不安。
这时,坤宁宫又传来消息,说是张嫣腹痛难耐。刘文药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请她过去瞧瞧。
第122章 争着认罪
刘晨颖赶到坤宁宫,朱由校已经在那了,他迎上前道:“颖儿,你快替皇后瞧瞧,她肚子一直痛得不行。”
刘晨颖点了点头,上前给皇后把了把脉,又按了按肚子,说道:“皇上别担心,娘娘许是小产不干净,所以才会腹痛。臣妾给她开服清肠的药给她服下就会没事的。”
这时,刘文药拿着一张药方给朱由校,指着上边道:“皇上,微臣仔细研究了下娘娘前几日服过的药,觉得很奇怪,您看这里有一味药叫杞甘,是可以治伤寒的,但是有孕之人却服不得,这是会导致流产的药。微臣只知道皇后娘娘前几日的药都是方御医开的,着实奇怪。”
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惊,刘晨颖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刘文药发现了。
“方御医医术过人,不可能会犯这种错误的。颖儿,这杞甘果真会致人流产吗?”朱由校问道。
“杞甘治疗伤寒是极好的,至于对胎儿有没有太大的影响,臣妾却是不知。”
刘文药又道:“杞甘这种药很罕见,一般也只有宫里能找到。妹妹自小在宫外,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微臣认为皇上应该彻查此事,方御医身为御药房之首,不可能连杞甘不能给有孕之人服用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况且,皇后娘娘一出事,他便称病告假在家,这不是做贼虚心是什么?”
刘晨颖恨不得一拳揍死刘文药,不该说的一直在这说。
张嫣捂着肚子,咬着牙恨道:“皇上,你一定要查出来是谁要害咱们的孩子。”
朱由校抓着她的手道:“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清楚的。你身体虚弱,好好休息。这件事交给朕来查。”
“来人,去方晋家把他带到宫里来。朕要当面问清楚。”
刘晨颖见朱由校在气头上,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方晋来了再看情况了。
朱由校在乾清宫来来回回走个不停,刘晨颖递了杯茶给他,说道:“别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颖儿,你说他们为什么总要害我的孩子,这几年,除了慧妃的一双儿女还在,其他孩子不是流产就是夭折。这到底是怎么了?”
刘晨颖将头轻轻靠在他胸前,说道:“你的孩子也许就是未来的皇帝,多少人都在想着做你的位置。自然不肯让你有儿子了。”
朱由校苦笑了笑:“他们只知道做皇帝有权有势,却不知皇帝是最不自由的人。如果可以,我宁愿一出生就是普通百姓。”
“启禀皇上,方御医带到。”手下人报道。
“快带进来。”朱由校坐回龙椅上,刘晨颖已经得到允许可以站在一旁看着。
方晋的脸色比昨天刘晨颖看到的还要难看。他跪下向朱由校行了礼。
刘晨颖朝他眨了眨眼,希望他能有心理准备。
“朕问你,”朱由校怒道,“你给皇后开的药里为何多了一味杞甘,这是会致人流产的药,你身为御医。岂会不知。”
方晋平静道:“微臣自知因一时疏忽竟闯了大祸,本该早来领罪,只是突然病倒了。皇后小产是微臣一手造成。微臣自知罪该万死,全听皇上发落。”
“一时疏忽,你的一时疏忽害得朕的孩子没了,你就是死一万次也赎不了罪。来人,把方御医拉下去。明日午时处斩!”
刘晨颖大惊,上前给朱由校跪了下去:“皇上。臣妾有一句话想说。”
“说吧。”朱由校摆了摆手。
“方御医学识渊博,他开药方从来都很小心,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的。臣妾认为此事还需详查。”
朱由校不解:“方晋自己都认罪了,还有什么好查的?”
刘晨颖朝着方晋挤眉弄眼,小声道:“方大哥,你有什么苦衷就说出来,皇上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一定会替你主持公道的。”
方晋摇了摇头:“多谢娘娘好意,但此事确实是我疏忽所为,我甘愿受罚。”
“颖儿,你就别替他求情了。他若这样当御医,也是该死。”
“皇上,臣妾知道方御医的为人,请皇上多宽限几天,让臣妾查个水落石出。”
“罢了,朕就多留他三天狗命,三天后若他还是认罪,朕也只能按照律法,将他处斩。”
方晋苦笑:“娘娘这又是何必呢,多活一天,对方晋来说就是多受一天罪。”
刘晨颖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好心好意帮他,他竟然这么不领情。
“皇上,蓉妃求见!”小尹子上前道。
朱由校怒道:“你没见到朕在忙吗?让她过会再来。”
“奴才说了,可蓉妃说是有关方御医的事,而且一定要见到皇上。”
刘晨颖注意到方晋的身子一抖,整个人都不安起来。
朱由校奇怪道:“蓉妃一早不是说出宫看她舅母了吗?怎得又回来了?”
刘晨颖隐隐觉得此事和曹月蓉有关,也跟着不安起来。
曹月蓉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方晋,朝朱由校跪了下去。
“蓉妃为何行此大礼?”朱由校问。
“臣妾是来认罪的。”
“娘娘,你……”方晋欲言又止。
朱由校又问:“你犯了何罪?”
“臣妾罪该万死,是臣妾指使方御医在皇后的药里放了堕胎药,才使她流产的。皇上要罚就罚臣妾吧,放了方御医。”
刘晨颖大惊,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方晋急道:“皇上,你别听蓉妃娘娘胡说,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曹月蓉又道:“皇上,臣妾也流过产,所以臣妾见不得别人的孩子能生下来,所以威胁方御医害了皇后。此事千真万确,臣妾绝无半点虚言。”
“你别说了,”方晋怒斥道,“皇后是我害的。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求你别说了好吗?”
朱由校听得一个头两个大,怒道:“既然你们两个争着要认罪,朕就成全你们。来人,把他们两个都关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