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完脾气的谢若欣,在洗完澡后才心平气和地在电脑前坐了下来。
想到他没把礼物扔到垃圾桶,她的心情才愉快了起来。她想起临离开前,狠踩了他一脚,她不禁有点后悔。
她是不是太冲动了?别人不是已把她送的东西放自己床了吗?她还要再踩一脚兼骂他,好像有点无理取闹了!
她的心想着安睿佟,她的手却忙碌地打着字,与远在杭州的张闵兴聊着天。
张闵兴那次住院,没动手术又回老人院了。现在的闵兴,不能受刺激,需要心情平和。他平时还得吸吸氧,作为辅助治疗。
生命对他来说,是一天天的算日子,今天不知明天事。但是,闵兴他却心态良好地接受了他这个病的恶化,坦然地接受了他正向死亡靠近的现实。
若欣从杭州回来后,一有机会,基本每次网聊时都有劝他动手术。闵兴不堪忍受她的啰嗦,终于发飙。
“你再劝我去动手术,我就把你拉入黑名单。”
“你生气了?”
“是的,很生气。你才多大,却这么啰嗦?以后别提这事了,你也知道我的心脏受不了刺激。”
若欣为了不再刺激他,只好放弃唠叨。
“好吧,命是你的,你不珍惜我也没办法。”
谢若欣有时会要求他开视频,看看他的脸,听听他的声音,她就会觉得心安。
与他聊天是放松,让心情愉快起来的一种方式。
他能懂她,话无须多,甚至不用说白,他的确称得上是她的红颜知己。
有时候,她想,他们相知的基础究竟来源于哪里?
他与她认识相处,也就一年不到的时间,但他们如亲人般深厚的感情却远远比这时间要长。
戒指所播放的古装剧,她现在已慢慢地信了。以前抵触的心,现在因为与闵兴那似乎由来已久的感情,接受了那些是他们哪个前生的画面。
如果他们不是前生做夫妻,今生相遇,感情又怎会那么好?那么有亲人的感觉?
因为相信他们曾是夫妻关系,连带的她也相信了她曾允诺下一生给樊一航的事情。
如果这是她欠的情债,她希望她能这一生还清,别再拖到下一生。
还有,这一生她不会再允诺任何人了!
想着上辈子的事,若欣的手不受控制地写道:“我想知道你滴血下咒的后果是什么。”
张闵兴在那边停顿了半响,才回道:“你不是不相信前生的事情吗?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假设,如果而已。”
“我现在信了。我记得你曾说过,你们的祖先曾遇到过巫师。”
“我有这样说过吗?那是穿越到1982年发生的事,是吗?但现在,我想说,只是听闻我们祖先找过道士回来做法事而已。”
谢若欣看着这,烦恼地揉了揉眉心。她在1982年发生的事情,与回到这里发生的,并不能完全吻合,这让她有点恼火,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快神经错乱了!
她脑里闪过一个可能,张生下咒付出的代价,也许是这生错过他爱的人,或者是这生凡是他爱的人,他都不能和她们一起。
这个代价让她觉得寒心,想着的同时,已把这段话打了出来,却不敢发过去给张闵兴看,怕刺激他,让他难受。
最后,她把这段话删去,改道:“我突然很好奇张生下咒的代价,以及为什么在他手上的岫岩玉会跑到安睿佟他家手上,我下周找个时间去杭州,一起看看过去好不好?”
闵兴坐在电脑前忍不住笑了,但心却开始痛起来。
她以前并不想看,因为她不信,她不在乎,但现在她在乎了,所以她变得想看了。
谢若欣在乎他张闵兴,这一个小小的想法让他的心喜忧参半。
喜的是这女人对他是在乎,无论感情属于哪种,至少这世界上,有个女人真心的对他好,不贪图他别的什么东西。
忧的是,不久的将来,他们将会天人相隔。如今,她对他投入的感情越深,将来他离去时,她就会越伤心。
“你变了,变得爱钻牛角尖,变得唯心,相信什么前世与今生的因果关系。我奉劝你,别把现实与梦混淆了,我觉得你走火入魔了。”
173、好色不是男人的专利
“闵兴,你的好意我心领。但我没有混淆,没有走火入魔,我只是缺乏曾去过那边的证据。还有,我不是唯心,我只是相信因果报应而已。”
闵兴在那边,手打下了字又删去,几次三番才回道:“若欣,你别来杭州,我不看过去,你知道我心脏禁不起刺激。”
若欣忍不住笑了,这男人现在把他的心脏病当挡箭牌了,任何事他不想做的,就说他受不了刺激,真受不了他。
“行,我低头,你说怎样就怎样,如果不是念在你是病人,我就硬来了。”
闵兴甚感欣慰,这女人还是比较善解人意,也不强人所难,是个脾气性格不错的女人。
“最近你和安睿佟有进展没有?”
“没什么大进展,还是同事关系,你有好建议吗?”
闵兴的心很矛盾,但他还是希望她在网下能幸福,难道希望他们网恋吗?
“或者寻求一些外来的人,刺激一下他,看看他有没吃醋,激起他跨出一步的决心。”
“刺激?吃醋?你是说别的男人吗?”
“嗯。”
“我很惭愧的告诉你,目前为止,还没有别的男孩子追我呢。感觉我学历越高,年龄越大,追我的人越少,现在已为零了。”
“有那么夸张吗?”闵兴不信,她就不过是27岁,也不算很老。
“是啊,特别是现在出来工作了,一知道我是博士毕业,本来有点意思想追我的都退缩了。”
“那你岂不是剩女?那你找回同行,都是博士的男人。”
“他们基本都是名草有主了,哪还有我的份?”
“哦,那么安睿佟这个男人,你就更不能放弃了。可惜,我太老了,否则我肯定不会嫌弃你的博士学历,去追你。”
若欣看着这句话,笑得眼泪都出来。
“我不嫌你老,如果你现在追我,我跟你一起,不去追安睿佟了,让他后悔,再遗憾一生。”
张闵兴身边有个冬昭,又怎会追她?如果不是冬昭,只怕他早就跟其他女人结婚了。以他的条件,何愁找不到女人!
开着玩笑,说着真心话,但真假却难分,让大家在娱乐中满足一下表白的乐趣。
下网后,若欣在阳台喝着红酒。
想着刚才的玩笑,想自己的心到底在哪。
如果闵兴选择她,她真的愿意留在他身边吗?
想了好久,她很惊讶自己的答案,竟然是肯定,她愿意。在他身边,她相信她的未来她会安全,不会受伤。
那安睿佟呢?她追他,为的是什么?真的爱这个男人吗?
她好像在穿越回来前,已不小心地爱上这个男人,回来后是确认爱上了这个男人。
只不过对着安睿佟,有点让人癫狂。这个男人,是个混蛋,不懂怜香惜玉,只会让她失常和跳脚。
在静静地夜空下,看着天空中挂着的半轮弯月和闪闪的星星,若欣惬意地叹着美酒。
没多久,却由隔壁阳台飘来烟味。
她咳了两声,怒道:“熙熙,别抽烟,污染空气。”
站在隔壁阳台的安睿佟,愣了愣,掐灭了烟头。
熙熙听到了若欣的嚷嚷,冲了出来阳台喊道:“姐姐,抽烟的人不是我。”
额?骂错人了?难道是安睿佟?他,骂他又怎样?他害她白哭了一场,她还没解气呢。
“小的这样,大的也是这样。”
睿佟睨了熙熙一眼,问道:“你抽烟被她撞见过?”
熙熙笑笑,无所谓地说道:“嗯,初见面,以为她是送餐妹的时候。爸爸,你别担心,我,影响不了你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睿佟对熙熙说道:“你少扯别的话,记住,以后别抽烟。”
熙熙看看他的烟,不说话,那眼神分明是他不服,凭什么他们待遇不同。
睿佟想了想,说道:“我以后不抽烟,别说服不服。”
若欣早在骂完人之后,溜回屋里,并没听到他们这番对话。
她知道她今天的心情特糟,大有一种豁出去的感觉,什么也不怕,安睿佟因此不喜欢她,她也无所谓了。
当安睿佟冷漠地说礼物丢到垃圾桶时,她都感到对这个人是彻底的失望,绝望都有了。
为什么他不肯承认他接受了衣服?
是不是表明他的心动摇了?
想着想着若欣又开心了起来。
数天之后的晚上,谢若欣在阳台望夜景的时候,张闵兴打来了电话。
瞧着电话,若欣紧张了起来。
闵兴不会深更半夜打电话来,只会网上等她聊天。
现在这让她又想起上次生病,她急急忙忙地接通电话。
“喂,闵兴,什么事?你身体又怎么啦?”
闵兴笑了笑,说:“我身体很好,没事,别担心。”
停顿了好一会,他才犹犹豫豫地问道:“若欣,你现在手上有没5万现金?”
“5万?”
正站在隔壁阳台的安睿佟,因为若欣的大嗓门,被动地听了她的谈话内容。
本来他要离开,回屋睡觉,但听到这五万时,呆了呆,脚不受控制地往她家阳台的方向靠近,静心地听她说的话。
闵兴不好意思地继续解释:“我等着急用,如果你可以,能否借给我周转几天?”
“什么急事,让你一下子需要五万?”
“嗯,这不方便说,过些天我再跟你说详情。如果你不方便借,那就算了。”
“等等,闵兴,5万现金,我手头上真的没那么多,你给我几天时间筹集一下,到时再汇5万过去给你,好吗?”
“嗯,谢谢!”
“不客气。”
若欣有点茫然地放下电话。
5万那么多?她能向谁借呢?她爸爸妈妈,和几个要好的朋友?以及她的积蓄,加起来可能够吧。
正在算着她本子上的钱有多少,外面屋门被敲得大响。
若欣冲去开门,有点惊讶地看着那个穿着睡衣裤的男人。
此男人今晚穿得很性感,v领露出了一半的胸,很结实。大腿以下都露了出来,这腿形也不错,除了比较粗,有点像象腿之外!
安睿佟见她花痴状地看着他,咳咳两声,示意她回神。
看来好色不是男人的专利,女人同样存在这问题!
若欣这才不好意思地收回眼光,问道:“什么事?公事请等到明天学校说,现在太晚了。”
睿佟白了她一眼,哼道:“你是要借5万给别人吗?”
174、若欣怒骂
若欣看看手机,又瞧瞧他,她好像刚放下电话,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她的谈话内容?
她皱皱眉,不满地问道:“你偷听我打电话?”
“你站在阳台聊电话,我是被迫听你聊天,我没告你噪音扰民,已经很好。”
看来,以后机密的事情不能在阳台说话!
若欣眨眨眼,这男人蛮横起来,比她还厉害!
“那你现在究竟想怎样,告我吗?”
若欣没弄懂他的意图,只能顺着他的语气胡扯。
“我问,你是不是打算借5万给别人?”
“是啊,是不是你有钱,可以借给我?5万对你来说,应该是小数目,借给我朋友周转一下,我做担保,钱肯定会还给你。”
打蛇随棍上?向他借钱,还那么理所当然,不觉得不好意思?他干嘛那么多事,担心她被骗,跑来提醒她?
安睿佟深吸了口气,忍着那要冒出来的火气,哼道:“我有也不借给你,让你拿去被人骗?你那个什么朋友,什么事借那么多钱?”
若欣瞧着他,良久,才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是担心她被骗,他以为她是傻瓜吗?
若欣了解他的意图后,笑了笑,转身进屋往沙发上坐下,才说:“那是我杭州的朋友,他绝对不会骗我的钱。”停顿了一会,她才道:“不过,他没说是什么事急需那些钱。”
望望睿佟,若欣忍不住提高音量叫道:“他不会是被骗吧?”
睿佟站在那,不满地看着她,问道:“杭州?那个与我同出现在你梦中的男人吗?”
若欣点点头,想到某些事,她的眼噔地一亮,心中有了个主意。
“嗯,他叫张闵兴。”
“杭州,张闵兴?”睿佟似乎有一点点的印象,在物理界中,多少年前,曾有个这样的人物,辉煌过一段日子,但现在又寂静了下来。
看见睿佟似乎想起什么,若欣忍不住说道:“他退休前在杭州H大当物理老师,你有印象吗?你们曾见过,算得上认识。”
“认识是在你梦中吗?我不认识他,但既是同行,听说过,只是没机会认识。”
若欣有点失望地瞧着他,突然想起目前有更重要的事情,便说:“我等会再跟你谈这些事,现在我先打个电话。”
说完,若欣便神情严肃地低头打开手机,寻找张树仁的电话。
安睿佟见她很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他面前做作,便在一旁坐了下来。
他莫名地想留下来,听她说他们过去的事,第一次对那不存在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自从在她家宿醉之后,他现在每晚都会做梦,梦见他年少的时候,与梦中的女人相识相爱的过程。
梦中女人的正面,由朦胧逐渐变得清晰,现在那女人的容颜和身材已完全被谢若欣替代,也就是说,最近几天,他很肯定梦见了他的邻居,他的同事,谢若欣。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荷尔蒙失调,怎么突然之间,身体在梦中都开始有了反应?
他竟然一遍又一遍地梦见自己吻眼前这个女人,如果让她知道她竟然出现在他的春梦中,估计她肯定不是骂他变态那么简单,应该是升级为色狼了!
在他的沉思中,若欣已拨通了张树仁的手机。
“树仁,我是若欣。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现在方便谈一下吗?”
“姐姐啊?方便,说吧,什么事?”
“你的舅公张闵兴,最近出了什么事,你知道吗?他刚才向我借5万。”
“他还向你借吗?他之前已动用了他所有的积蓄,还跟我借了3万呢。”
“什么?他自己的积蓄都动用了?你也借给他了?那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是筹钱动手术吗?”
树仁哼哼唧唧半天,在若欣一再催促下,才吞吞吐吐地说:“上回冬昭阿姨来找他,过后,他就要我帮他拿出他的全部积蓄出来。过了几天,他又向我借钱。我想,他可能是借钱给冬昭阿姨。”
若欣很生气地骂道:“冬昭向他借钱?向一个孤寡老人借钱?”
“应该是的,冬昭阿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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