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一向只要自己每月有银子给他,生意场上的事是从来也不过问的,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他如此紧张。
而且他问的还是最近让自己最最头疼的事。
见他变了脸色,宗政桐便知事情比自己所想的还要严重,有些固执的再次问道:“将凤来仪所有的事告诉我。”
听他问得严肃,花弄影也不敢有所隐瞒,既然他问起必是闹到朝堂上去了。
听着他将所有的事情说完,宗政桐的眉毛就像是两条毛毛虫紧紧的拧在一起。
“你是说,这段时间,那凤来仪总是抢花家的生意?”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不说花家的财势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单是他是丞相的侄子,皇上的表弟这层身份就没人敢惹,看来这凤来仪身后之人的身份不忌惮这些,而唯一不忌惮这些的人只有一个。
想到自己竟然错失了那么好的机会,宗政桐懊恼的用力的锤了下桌子,顿时四分五裂。
看着那张被毁的上等紫檀木圆桌,记不清是用了多少银子买的,关心的问道:“舅舅你的手没事吧?”
听着那完全没有一点关心意思的调凯,宗政桐更加的气氛,有些沉声道:“今天三皇子在朝堂上力荐凤来仪去为西北的百姓购买粮食,然后可以高价卖给西北的灾民。”
谁都知道天朝西北是最最富饶的地方,那里的百姓家家都是极其有钱,靠着经商为生,农作物只是用来供自己消费,而这次太过强烈的灾情导致大家无处买米,如果现在有粮食可以运过去卖,那便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所需粮食的的量也不是一个小数目,一般人不可能筹集那么多。
“三皇子已经找到了粮食的卖家。”
听着宗政桐将今天所有的事,花弄影已然变得沉静万分,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连在一起,结论只有一个,那便是他们被算计了。
“不愧为三皇子,竟然可以想得如此之远。”
“那舅舅现在想怎么办?”
想起之前免费送出去的粮食,花弄影就有些恨得牙痒痒。
好一个三皇子,之前竟然用安抚民心逼得皇上下旨让他们把囤积的粮食全部交出去,如果那些粮食卖出去的话,花家又会更上一层,可如今却恰恰相反。
他不但利用这个机会小小的削弱了花家的实力,更是利用人一旦死里逃生,只为保其性命什么都可以不顾的心思,让西北的百姓先是忍受饥饿,在关键时刻让他们奉上粮食,然后又要面对饥饿,他们再借此机会想皇上提出这个建议,运粮去西北卖,已经经历过饥饱的百姓只要有米给他,怕是不管什么价格都愿意去买。
而他所荐的凤来仪怕是他在背后撑腰吧。而之前凤来仪与花家作对的事也迎刃而解,三皇子的人又怎么会放过花家了。
花弄影不得不佩服他的深思熟虑,就连自己怕是都有些不及。
可是那么大得西北,单靠凤来仪的财势真的可以做到吗?就算是花家也有些紧迫。
看着宗政桐那懊恼的神色,便知他错过了这次机会。
“舅舅不便惊慌,有些事不到最后也不知道结局会怎么样。”
看着花弄影那满心算计的神色,宗政桐惊疑的看着他,可也只换来他邪肆的一笑,淡淡的安抚,“舅舅还是先回去,这件事便步要管了,侄儿子会去处理。”
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可也知这孩子从小聪慧,心思细腻,定是有了打算才会这样说,比便再多说什么,宗政桐起身离开。
上官铭谊再怎么精明也想不到,就在刚才凤来仪做的一项重大决定吧。
要是让他知道,耗尽一切最后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这感觉不知如何?
此时的上官铭瑄根本没有人任何心思却想这些,看着那熟悉的笔迹,当时自己就想要立刻飞来见她,只是被送信的人说的一句话打住。
“我家主子说,如果王爷想得到想要的最好还是按照上面所写的做。”
那果断的语气,威胁的话,也自由她才敢对自己说。
当时他傻傻的问了句,那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
他还记得那人的话。
“主子说,只要将一切事情都办妥了,该见的时候自然就会见到。”就是因为这么一句话他才那么积极努力的去做这些事,而今天他将上面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也是他们见面的时间。
进到凤来仪的后堂,只有几个奴才在旁边伺候着,起先上官铭瑄还能够安静的等着,但慢慢的就有些急躁,甚至是来回的走动。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才见有人从里面不急不缓的走来。
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上官铭瑄发现自己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的谨慎,就怕一用力,她就会从眼前消失,那之前自己的一切期待便会化作泡影。
可是当看到来人头上的纱帽时,上官铭瑄充分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失落。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有些凄苦的询问,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年不见的第一句话便是这样。
夜倌岚因为他突然的话而有些微怔,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冷淡的开口,“王爷误会了,倌岚这样做,自是有信岚自己的原因,与王爷无关。”
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是在安慰自己,上官铭瑄不想将难得的时间浪费在这些事情上,没有再追问,只是问道:“你接下来要怎么做?”
她让自己做了那么多,他不用想也知道,她这次是要将别人的欠的全部换回来。
白纱之下的眼眸一挑,因为他还会追问些什么,没想到竟是这么的直接,她也干脆的道:“我要进宫。”
“进宫!”惊讶的瞪着她,不相信这是他刚才听到的话,她可知道她现在进宫,那便是自投罗网。
肯定的点头,告诉他,他没有听错,她确实要进宫,而且是越快越好!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不赞同的厉声询问,上官铭瑄的脸色有些难看。
幽幽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有必须进宫的理由。
“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进宫,皇上有可能不会再让急出宫?”
又是一剂点头,让上官铭瑄再也忍不住的爆发。
“既然你知道,那你还要进去,你知道你这样进去等于是送死。”现在的他在宫中都不敢保全她的周全,她难道不会怕吗?
或者说她为了报仇,可以什么都牺牲。
“倌岚多谢王爷关心,既然倌岚敢做,那便是有把握。”见她神色淡然,姿态高雅,上官铭瑄虽然看不大她的脸,可感觉她有什么变了,似乎比以前更加的璀璨夺目,有什么亮得让他们无法睁开眼,好像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的从容淡定。
见她没有丝毫要改变的样子,上官铭瑄只能勉强点头答应。
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答应,一旦她决定做了的事,她想尽办法都会做到的。
“好。你要什么时候进宫?”
“现在。”
上官铭瑄又是一愣,可这次没有再说什么,果断的点头,直接带着夜倌岚进了皇宫。
带着她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寝殿,还没坐稳,就听到她直接说道:“我想要去见珍妃。”
这一次上官铭瑄有些迟疑了。
母后一向都是不喜她的,而她有多厉害,他也是知道,如果将她带到母妃那里去,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说不定她的身份就被皇上知道了,他不能冒这样的险。
夜倌岚像是瞧出了他的迟疑,淡淡道:“你放心,这次绝不会有意外。”
虽然不知道他用什么保证,可看着那坚决的样子,上官铭瑄只能一次次的妥协,带着她直接前往芙香宫。
芙香宫内,珍妃正在闭目眼神。
雪玉见他,刚想行礼,可被他制止。
来到珍妃的身边,微微行礼道:“儿臣参见母妃。”
珍妃幽幽的睁开眼,虽然已经上了年纪,可是那双凤颜,风韵依旧不减。
十指如兰,媚态尽显,看到上官铭瑄身后站着的蒙面女子,也只是淡淡的撇了眼,什么都没问,有着侍女将自己扶起来,在一旁坐下,这才心疼的拉着上官铭瑄有些心疼的说道:“瑄儿,最近都瘦了,雪玉你去准备些吃楗,今晚王爷就留在这里用膳了。”
眼瞧着珍妃将自己当做了空气,夜倌岚也不燥,自发得坐了下来,如愿的见到她瞬间的沉下脸。
她身边的宫女训斥道:“大胆。”
任由那侍女训斥,夜倌岚丝毫不予以理会只是将头上的面纱摘了下来看着她瞬间变得震惊的面孔,满意的笑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什么都没说,最后只是将殿内所有的侍女奴才全都遣退下去,就连上官铭瑄也被他赶了出去,一时殿内只剩下她们两个。
“你想要干什么?”不亏是在这深宫之中生活的人,由最初的惊讶到现在完全的淡然,速度快到让夜倌岚不得不佩服她。
看着神色冷漠精明的珍妃,夜倌岚了然一笑,怕是现在怎么对付她的想法都能有了吧。
“我想跟太妃做笔交易。”
“交易!你认为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跟本太妃做交易的。”珍太妃讥讽的话,并没有打击到夜倌岚,只是那么淡漠的看着,好像之前说话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哀家不想听你说任何话。”珍太妃不留余地的拒绝,她以为她已经被那个老女人给解决了,正好也断了瑄儿的心思,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一直认为已经死了的人,现在却突然活了过来,而且还要跟自己谈条件。
含笑的看着她,夜倌岚也不急,只是幽幽的说道:“太妃不听听是什么就拒绝,就不怕后悔。”高深莫测的看她一眼又道:“或许我们合作最后的结果是太妃可以得到你一直想要的。”
珍太妃抬头,狠狠的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悠然,姿态娴雅的女子,虽然心中有着一股无名怒火,可是她的话却是将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给激发出来。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本太妃得到一直想要的。”
得到想要的话,夜倌岚满意一笑,眼眸中精光闪闪,一个惊天阴谋已在暗中结网。
夜倌岚被上官铭珐安排在他的侧殿住着,最初还好,可是几日之后这个消息便在宫中流传开来,引来一大群人的观望。
想知道,三皇子多次拒绝皇上的赐婚,如今却突然带着一个陌生女子进宫,而且还是住在自己的侧殿,这如何让人不好奇。
夜倌岚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从进宫到现在变一直呆在他的宫殿没有出宫半步,直到珍太妃突然邀约太后。
将珍太妃派来的人遣退,太后深邃的眼眸才阴光阵阵,看的人心里发麻。
“太后,这珍太妃为何突然派人请您过去?”要知道这珍太妃先皇在世时就处处与太后作对,皇上过世之后虽然相比较之前好了许多,但从未给太后请过安,每日都关在芙香宫宫中,不知道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既来之,则安之。去了不就知道了。“就算她仗着自己的儿子如今还手握兵权,以为她还可以翻身,那她便是大错特错,早晚有一天她会让她哭着来求自己。
这日皇宫之中一片安详,但在芙香宫内却是剑拔弩张,尽是勾心斗角。
珍太妃笑得一脸妩媚非常,端着酒杯对着坐在自己的对面的人轻轻举起,而后豪爽的一口饮尽,这才开始了这场宴会的最终目的。
“姐姐可否还记得,当初宸妃浓得圣宠,皇上什么赏赐都给了,却是没能换来她的一眼?”举着酒杯眼神迷离,像是看着它,又是想要透过这玲珑别透的上等玉杯看向那十二年前。
不知她为何突然提起,但太后也只是而然一笑,道:“当然记得。”当初皇上对宸妃的百般宠爱那便是对自己百般的侮辱,她又怎么可能忘却。
“那姐姐可知,当年皇上为逗她一笑,做了一件惊天的事情?”循序渐进,珍太妃每说一句话就会看她一眼,而她句句不离宸妃,更是让太后心生警戒。
难道她知道了,可是不可能啊!知道的人全都跟随着宸妃走了。
看着面色无异,眼含戒备的太后,珍太妃笑得异常的畅快,“姐姐知道吗?当妹妹听到先皇竟然做了这样一件事时,妹妹有多惊讶吗?”看着就连身体也变得紧绷的太后,珍太妃,细长的眉宇轻佻,风情万种的捏住酒杯,然后用力一转,就着杯口将剩下的美酒喝下,这才继续道:“皇上竟然写了一道圣旨,可是姐姐知不知道,那道圣旨里写了什么?”
听见圣旨二字,太后总算是明白她为何要请自己,但她现在知道了又如何,还想用那道圣旨威胁自己不成,那她也太天真了。
“姐姐,妹妹听说,那圣旨上竟然什么也没有,只是写上了皇上的名字,然后盖着玉玺。”珍太妃啧啧称道,像是十分惊讶又像是理所当然的继续道:“据说,皇上曾说过,宸妃或者其子嗣可以在上面写上自己想要的任何东西。”特意强调任何二字,珍太妃挑衅的看着她,看着那苍白的面容,这一年来的怨气竟然消散了不少。
可是还不够,她怎么可能这样就放过她。
这一切她早就知道,只是知道这一切的人早已不存在,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是这么的详细。
只不过她算错了一点,她以为的致命法宝,早已经成了废纸一张,没有任何用处。
“那姐姐可知,当初宸妃不相信皇上的话,让他将这些话又拟了一道圣旨。“后面的这一切知道的只有四个,或许说从自己说出来之前只有六个,三个已经去了。剩下的三个当然不包括眼前阴鸷的太后。
不急不慢的给自己再次道了杯酒,珍太妃欣赏着她那恨不得将自己碎尸万段的眼神,笑得璀璨夺目,脸色却是突然森然,道:“那姐姐肯定不知道,这两道圣旨之间的联系吧?”
“什么联系?”太后脱口而出,名字现在越是慌乱越容易露出马脚,可当听到她之后的话,太后根本没办法再保持冷静。
如果真的有那道多出的圣旨,只要被有心人找到,那她跟皇上……看着快将要将杯子捏碎的太后,珍太妃再也忍不住的轻笑出声,但说出的话却是冰冷无比,不带一丝感情。
“皇上为那两道圣旨做了特殊的记号,只要将两道圣旨合在一起,便可知其中秘密。”
“姐姐你说,谁要是拿着这圣旨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旦有心人那道那另一道,你说那人会怎么样?”眼神中赤裸的危险,太后看得想要将她邪魅的眼珠子挖出来,可面上依旧笑得雍容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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